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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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三個為什麽在這裏?”烏丸嵐腦門直跳。
    諸伏景光低頭看著後座的腳踏墊,鬆田陣平抬頭看著頭頂的小燈,萩原研二……萩原研二的位置不好,在三隻貓的中間,被前座的烏丸嵐伸手抓住了胡子。
    “啊哈哈……這不是我們擔心你嘛,嵐這麽可愛,要是被人……嗷!”
    烏丸嵐麵無表情的拔掉了他的那根胡子,礙於安室透在場,他也不能再多問什麽。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把裝著衣服的紙袋放到旁邊,一邊啟動車一邊說:“貓咪會不會影響任務進度?要不然先把他們送回酒店?”
    時間已經有點來不及了。烏丸嵐再次看時間,再說就算是送回去,他們也還是有可能跑出來:“算了,不用管他們了……不要岔開話題,你換衣服啊。”
    “雖然這次的任務是我來協助您,但是我不認為這件衣服對任務有什麽幫助。”安室透撥開烏丸嵐的手,把安全帶扣好:“如果任務是潛伏進宴會獲取消息的話,侍應生的衣服會更加合適;如果是竊取機密文件,黑色的衣服會更利於隱藏;就算是作為情人,也不會穿著這樣的衣服……”說到最後,他已經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是牛郎。”烏丸嵐打斷他,非常真誠的看著他:“波本,今天晚上這件衣服非穿不可呢。”
    安室透:……
    “任務內容告訴你也不是不行。”烏丸嵐說:“我們要參加的是一個交際party……不要那副表情,就是你想象的那種交際party,非常亂,我其實對這種宴會是沒有興趣的,對你也沒有興趣,所以你不要一副英勇獻身的表情可以嗎?我隻是為了更好的融入進那群公子哥裏,那裏麵有一個是長野縣警本部長的兒子,我們的目標就是他。”
    要對本部長的兒子下手了嗎。安室透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平穩:“哦?是因為要給那個本部長一個警告嗎?”
    “隻是生意而已,這件事其實和那個本部長沒有關係。”烏丸嵐好心給他解釋了一下:“本部長在兒子三歲的時候就和前妻離婚了,當時孩子太小,歸前妻撫養姓氏也改成了女方的姓氏……你先開車吧,邊走邊說。”
    銀白色的caifornia開上公路,烏丸嵐繼續說:“那個女人是個礦主,過度溺愛孩子又禁止兒子和前夫見麵,所以這個兒子不出意外的養歪了,今年應該是二十三歲,在床上玩死的人至少有五個,但是都被那個女人用錢壓下去了。”
    在另一個組織成員嘴裏,聽到孩子養歪了這種話……安室透忍不住瞥了對方一眼,感覺實在是有些微妙。
    烏丸嵐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他說的其實已經很客氣了,比養歪了更準確的是養殘了,這要是他的孩子,早就切號重練了,他繼續說:“上個月又從這位少爺的房間裏送出來了個十四歲的小男孩,沒死但是離殘廢也不遠了,那個女人又用錢壓了下來……但是他們這次比較倒黴,小男孩家裏和我們在生意上有經濟往來,孩子父母開出了我們拒絕不了的條件,隻要求讓那個畜生遭報應。”
    “要殺了嗎?”安室透對這種人渣也沒有什麽憐憫心。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那個小男孩就在東京的市醫院就診,是個很乖巧的男孩子,烏丸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我要讓他下半輩子永遠贖罪。”
    “啊呀。”安室透沒有掩飾自己意外的神色,說:“沒想到您是這麽……有正義感的人呢,如果是我,說不定會趁機對那個礦主提些要求,比如說一百萬現金就放過她兒子的命,這樣就能雙方獲利了。”
    烏丸嵐萩原鬆田諸伏:……
    鬆田貓貓:這個家夥真的隻是在組織裏臥底嗎?犯罪宣言為什麽這麽熟練啊!他不存在的手銬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安室透感覺到異樣的沉默,扭頭:“有什麽不對嗎?”
    “好好開車。”烏丸嵐把他的頭推正:“唔……嗯,隻是有些感慨,在經濟頭腦這方麵我比不上你啊。”
    安室透:?
    他為什麽感覺這句話聽起來不像是誇獎?
    烏丸嵐倚在車頭上,車頂站著三隻貓咪,烏丸嵐眯著眼睛看不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夜總會,今晚這家夜總會被人包場,作為魔鬼們狂歡的花園。
    有資格踏入這裏的,都是在日本灰色行業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借由這個聚會,彼此交換寵物,也彼此交換利益。每個人進入這裏時,都需要把手機靜音,但是每分鍾仍有無數郵件傳送到這裏,匯報著各個街頭最新的消息,又有無數命令從這些大人物的手機中發送出去,不同的幫會、俱樂部之間達成下半年新的交易和合作,無形之中這些人的手中就流過了驚人的財富。
    安室透換衣服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果然還是接受不了那件衣服嗎。烏丸嵐敲了敲車玻璃:“我想起來了,後座上還有一件配套的襯衫,剛才忘記給你了。”
    車窗打開一條縫隙,露出了安室透殺氣騰騰地笑容:“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呦,換上了?”烏丸嵐目光向下飄去,水鑽在昏暗的車內閃著微光,線條流暢的腹肌……
    安室透光速搖上車窗,防窺膜隔絕了烏丸嵐的視線:“您還是去旁邊等著吧,我很快就好。”
    這次安室透的速度快了很多,幾分鍾後他打開車門走下車,最後整理了一下襯衫的袖口。
    暗銀色的紗質襯衫對於安室透來說尺碼有些偏小,他隻能解開了領口的三顆扣子,露出了鎖骨和胸肌,米白色的西裝馬甲套在外麵,胸口處的水鑽吸引著注視者的目光,透過紗質的襯衫,就能看到
    烏丸嵐吹了個口哨:“效果更好了啊~”
    安室透神色如常的抬起頭,烏丸嵐看著他那雙紫灰色的眸子,又想起了什麽,拿出那條同色係的絲巾,試圖係到他的脖子上,被安室透攔住,他靈活的手指翻動幾次,把絲巾疊成花朵的形狀,插進了烏丸嵐胸前的襯衣口袋中。
    “這就作為您寵愛我的標誌吧。”金發黑皮的青年露出了一個甜蜜又羞澀的笑容。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他已經把自己完全融入到角色之中了啊。烏丸嵐配合的摸了摸他的側臉:“就算是讓我花光所有的積蓄為你買酒,把你捧成頭牌我也願意。”
    “那真是我的榮幸。”安室透上前一步攬住了烏丸嵐的腰,狡黠地眨眨眼睛:“這樣看起來更真實不是嗎?”
    烏丸嵐感覺到腰側手掌的熱度,有些不適應的動了動,但最後還是默許了。
    安室透的餘光看向車頂的三隻貓:“不用把它們關到車裏嗎?”
    “不用,就算是亂跑也會回到這裏的。”
    這麽放心嗎?安室透再次回頭看了下幾隻貓咪,他聽說過有人會專門訓練狗,來做一些非法活動,甚至還能通過在狗狗的項圈上安裝攝像頭,進行監視和竊聽,這幾隻貓也是同樣的作用嗎?
    看來以後他要多注意這些貓咪了。
    盡管在進入大廳之前,安室透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是當真正看到裏麵群魔亂舞的景象,他還是吃了一驚……還有些被惡心到了。
    先不提隻披著金色薄紗的侍從和依附在那些大人身邊的情人,打開門後撲麵而來並不是迷亂的香水味,而是刺鼻的血腥味,門口正對的就是一張賭桌,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坐在賭桌的兩側,一個失去了左手臂,另一個失去了兩條腿,兩個人一邊哀嚎一邊繼續這場壓上生命的豪賭,腳下是一片血泊。
    安室透確信被惡心到的人不止自己一個,因為他清楚地聽到身邊的烏丸嵐也罵了句髒話。
    從烏丸峰穀轉給烏丸嵐的資料來看,這個聚會每年八月份和二月份都會在日本的不同地方舉辦,大部分時候都還算是有規矩,不會在宴會上見血……今年是怎麽回事?
    烏丸嵐不知道的是,往年烏丸峰穀都是以組織的名義參加聚會,組織的名頭足以壓住所有想要造次的家夥,營造一個還算平靜的表象。但是今年在某位先生的授意下,烏丸嵐是以烏丸集團的名義參加聚會,這裏沒有人知道烏丸集團和組織的關係。烏丸集團雖然是日本數一數二的財閥,但是在灰色地帶還隻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家夥,沒有人會為了這個小家夥克製他們的欲望。
    這些人沒有了往年的顧忌,現在就像是終於掙脫了束縛的惡鬼,肆無忌憚的張開了獠牙。
    烏丸嵐揚起頭湊近安室透的耳邊:“情況有些不對,隨機應變。”
    安室透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烏丸嵐拍拍安室透的側臉,說:“可要好好跟在我身邊啊,不然可愛的小狗一不小心就會……”被吃掉了。
    “啪。”
    烏丸嵐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屁股上被拍了一下,回頭看見一個眯縫著眼睛,醉醺醺的禿頭男人,對安室透說:“你這貨色不錯啊!”
    烏丸嵐:???
    “噗,咳。”安室透掩飾的咳嗽了一聲。
    烏丸嵐:……
    別以為這樣他就看不出來這是嘲笑d
    這個老男人是瞎掉了嗎?看不出來他才是金主嗎?
    這個家夥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