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曉之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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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酒在組織成員的眼中是和琴酒一樣的卷王。
    卷生卷死, 組織內大半任務都由兩人一手承擔解決,像是不用休息的機器人一樣,在一個任務完成之後立刻奔向下一個地點。
    和紀是沉浸在組織在自己手上壯大的感覺, 所以對此毫無怨言。
    可是烏丸蓮耶卻不太樂意了。
    身為有著相同記憶的存在,他是很清楚和紀忙碌起來是什麽樣子的。
    這一切都源自於當年太宰老師剛剛成為港口afia的首領,內憂外患一應俱全,所以太宰老師帶著和紀幾乎是住在了首領辦公室, 忙到昏天地暗才穩定了局麵。
    那個時候誰還會注意自己的一日三餐?有空閑時間能往嘴裏塞點東西就算不錯了。
    後麵太宰治的習慣倒是被和紀硬生生掰了回來,而和紀則是因為隱藏的夠好,隻有身邊的副官知道她是怎樣的。
    聽見前段時間和紀又把自己造作回實驗室的烏丸蓮耶微笑著給琴酒發了條短信。
    組織有兩個總部,一個是有核心人員活動的總部,另一個就是隻有烏丸蓮耶心腹才知道所在的隱藏總部。
    烏丸蓮耶平日就生活在這裏。
    終於忍不住出手停了和紀任務的青年讓琴酒把和紀抓了過來,然後當著銀發殺手的麵恨鐵不成鋼的戳著少女的腦門:“我是虧待你了還是怎麽樣?就不能讓自己休息一下嗎?”
    和紀麵無表情的反駁道:“有你抓我回來的這些功夫, 我都能為組織掙下好多錢了。”
    這倒不是大話,因為和紀原本和蘇格蘭一起執行的任務就是掃蕩敵對組織, 隻要這個任務成功了,那麽那個組織的財產就會歸黑衣組織所有。
    現在倒是讓那個組織逃脫了一次。
    烏丸蓮耶板著臉將桌上的小甜點塞進了和紀的嘴裏,堵住了和紀這張不肯饒人的嘴。
    站在一邊的琴酒拉了拉帽簷,被帽簷半遮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絲笑意。
    組織中的大部分人都在和紀回到實驗室修複身體後,都知道和紀是從實驗室中出來的孩子了。
    再結合以前的消息, 幾乎所有人都可以得出和紀出身於實驗室,在擁有代號之前估計還是組織的實驗體。
    這點他們倒是沒有猜錯。
    但是他們都認為, 這樣的冰酒受製於那位先生, 是那位先生的仁慈才讓這不知有何作用的實驗體走出實驗室。
    隻有琴酒知道——朝日奈和紀與那位先生的關係絕非如此。
    “琴酒, 一個星期不許給冰酒派發任務。”
    “我本來就不是從琴酒手上拿任務的……你給我把手機放下!!”
    “嗬, 給情報部的短信在你來之前就發出去了。”
    “……我馬上去幹掉朗姆, 等著!”
    琴酒見怪不怪的屏蔽了兩人的吵嘴。
    所以說, 其他人怎麽可能猜到那位先生私下裏會那麽幼稚的與冰酒吵架呢?
    於是和紀還是被迫收獲了一周的休息時間。
    她與琴酒都知道是為什麽,可是別人卻以為是冰酒犯了什麽過錯,而被停職了。
    當天晚上,回到安全屋的蘇格蘭敲響了和紀的房門,在和紀睡眼惺忪的開門後,滿臉緊張和擔憂的問道:“是之前擅自改動任務的事情影響到你了嗎?”
    腦袋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和紀下意識的回答道:“什麽任務?”
    “就是我們之前……”
    諸伏景光猛地反應了過來。
    他想到,為什麽這次的事情隻有冰酒一人受到了處罰,而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所有人都在說,是冰酒犯了錯才會讓那位先生用這種方式處罰,他們都在看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冰酒的笑話,而蘇格蘭的身影卻從未出現在這個事件中。
    ……是因為,冰酒將這件事情的過錯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
    “是了,我應該明白的。”諸伏景光張了張口:“組織成員擅自變動手中任務乃是大忌,更何況,讓兩位代號成員去執行底下人就能做的任務太過異常與顯眼,上麵有懷疑也是正常的事情。”
    懷疑是否有他心,要追根究底,查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這件事情卻完全沒有波及到他,沒有波及到蘇格蘭。
    諸伏景光看見少女像是什麽事都沒有一樣打了個哈欠,困倦的說道:“不要想太多。”
    真的沒想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和紀誠懇的說道:“這件事與你無關,boss不讓我接取任務自然有他的想法,我們不用過多揣測。”
    和紀也隻能這樣說了,畢竟她總不能把真實的原因說出來吧。
    諸伏景光卻因為和紀這語焉不詳的模樣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
    冰酒此時不承認自己是因為改動任務而被處罰,就是為了不讓他愧疚嗎?
    他不想這樣心安理得的接受冰酒的好意,可是諸伏景光也無能為力。
    他是知道的,不牽扯到自己的情況才是最好的。
    男人將無力與暗淡壓入眼底,抬起頭來仍然是和紀熟悉的溫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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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他順著和紀的意思轉移了話題:“你吃晚飯了嗎?”
    和紀眼睛一亮,卻故作矜持的微微搖頭:“還沒有。”
    諸伏景光失笑,解開袖扣挽起了袖口:“那我給你下點麵條吧,你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等麵好了我叫你。”
    和紀在心裏直呼萬歲!!!
    景光媽媽的手藝真的是吃一次就難忘的嗚嗚嗚,她恨不得在離開這個世界時一起把諸伏景光打包帶走。
    在忽然有了一周的假期後,和紀卻沒有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想了想,和紀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熱武器都卸了,就帶著一直放在風衣內袋的兩把匕首準備出去逛逛。
    柯學世界的東京安全性無法保證,雖然和紀有信心空手對敵,但帶兩把匕首有備無患還是很有必要的。
    就算真的碰到了案件牽扯到了自己,冷兵器也比熱武器好解釋多了。
    和紀馬上就會知道,在柯學世界,最不應該的就是立下fg。
    她翻了翻推特,尋了家評分最高的甜品店,翻出自己最心愛的摩托車就溜達去了。
    今天是鬆田陣平輪休的假期。
    他被興致勃勃的萩原研二拉著,打算去嚐試一下據說是整個東京最好吃的蛋糕。
    對甜點一點都不感興趣的鬆田陣平隻嚐了兩口,就能直接斷定:“都是營銷。”
    坐在他麵前的長發男人倒是吃的愉快:“這家店的水準也是在平均線之上啦,所以才能營銷起來。”
    鬆田陣平撇嘴,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他靠在椅背上,原本帶在眼前的墨鏡被他拿在手上摩挲,眼神散漫的打量著咖啡廳裏的眾人。
    看著看著,他的視線忽然被角落裏的少女吸引。
    坐在角落卡座裏的少女有著一頭長及腰身的鎏金色長發。
    從他們這個方向隻能看見少女側著的半張臉,可就算隻有半張臉也能讓他們認定,少女長大後的容貌一定是極為明豔迤邐。
    為什麽說是長大後。
    因為現在看來,少女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十六。
    不過吸引鬆田陣平的不隻是少女的臉,而是她的衣著以及年齡。
    黑色風衣外套,內搭白襯衫,褲子是修身西裝褲。
    怎麽看也不是這個年紀的小女生會穿的衣服。
    鬆田陣平稍稍的提起了一點興趣。
    “喂,hagi。”男人揚起下巴示意:“看看那邊。”
    “看臉應該才十五六歲……是逃課的學生?”
    萩原研二下意識的順著鬆田陣平的視線看去,隨後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認真的思考道:“可是衣著很成熟哦,這種風衣與西服襯衫的搭配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會穿的打扮,或許是童顏?”
    鬆田陣平笑了一聲:“我的眼睛還是能辨認出來童顏與真童齡的區別的。”
    萩原研二收回眼神,調侃道:“哎——那小陣平眼睛這麽好,昨天怎麽還把報告送錯辦公室了。”
    卷發男人額頭瞬間冒起青筋:“這怪誰啊!誰知道會突然調整辦公室啊!明明門口的牌子都沒有更換,送錯也是正常的好嗎??”
    還沒等萩原研二繼續嬉鬧,咖啡廳裏掀起的騷亂讓兩位警官的拌嘴被迫中斷。
    他們驟然起身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在尖叫聲的中央,麵目猙獰口吐白沫的屍體躺在地上,手掌掐著自己的脖子,麵色青紫。
    剛剛才被他們猜測過的少女映入眼簾,隻不過這回,是因為屍體倒在了少女腳邊。
    而在這騷亂之中,少女平靜的插起盤中最後一塊草莓蛋糕,送入了自己口中。
    看見視線焦點旁的女孩的動作後,喧鬧的咖啡廳忽然陷入了寂靜。
    “你!你還有沒有同情心!!”
    忽然,刺耳的尖叫劃破了寂靜,死者的同伴大聲的尖叫道:“俊介都死了!屍體就躺在你的腳下,你為什麽還在吃東西?!你為什麽不救他??”
    少女不為所動:“在他倒下之前他就已經死了,又何談救與不救。”
    將口中的草莓蛋糕咽下後,少女才平淡起身,跨過屍體走到了一旁,在咖啡廳所有人驚懼而震驚的眼神中拿出了手機報了警。
    少女的表情沒有一點波瀾,對待剛剛還倒在了自己腳邊的屍體也沒有一點害怕的情緒,就像是麵前的殺人事件還不如剛才的草莓蛋糕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這正常嗎?
    萩原研二被震撼到差點磕巴了:“小陣平……”
    同樣從震驚中驚醒的鬆田陣平皺著眉,從口袋中拿出了從不離身的警官證,上前開始維持秩序。
    慢了幼馴染一步的萩原研二卻敏銳的發現了,在他們站出來後,女孩掃來的意味不明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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