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破曉之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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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紀到現在也不知道該說是驚喜還是驚嚇。
她低頭看了看腳邊的屍體, 淡定的將盤內最後一塊蛋糕放入自己的口中。
柯學世界的危險度雖然早就有了防備,但是和紀也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是想要吃個蛋糕都能碰上下毒的事情。
整個咖啡廳中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擔心自己盤中的食物會不會也被下了毒, 所以現在還在吃蛋糕的和紀便成為了異類。
其實和紀覺得那些人沒必要擔心的。
這種幾乎是瞬發類型的藥物在入口後沒多久就會顯露症狀, 那手中已經正在食用的食物就不用擔心了。
至於是什麽藥物,按照她看了這麽多集柯南的經驗來看,和紀盲猜一個□□。
起身站到了一邊,和紀在播出報警電話的同時, 數了數死者那張桌子上一共有多少人。
一、二、三……ok, 三選一的要素齊全了,自己應該不會被劃分到嫌疑人的範圍裏去了。
同時, 和紀也看見了咖啡廳另一邊兩位眼熟的警官先生。
有著黑色卷毛短發的警官先生手中拿著警官證, 站在他身邊的長發男人熟練的安撫著群眾的情緒,同時囑咐服務員封鎖咖啡廳不讓任何人進出。
在看漫畫的時候, 和紀是完全想象不出這些動漫人物一旦變為真人會是什麽模樣。
直到她來到了這些世界, 腦海中書麵上的記憶才被真人取代, 那些原本不會被紙片人接收到的喜愛也收獲了非對等的回應。
喜愛也好,恨意也罷。
這是獨屬於朝日奈和紀的奇妙旅途。
就像是一場綺麗的幻夢, 夢醒後,她的生活就會恢複原樣。
她會依舊喜愛著書中的人物,就像是這個夢從未存在過。
和紀安靜的靠在牆邊,在錄完口供後, 看著快速到達現場的警察與爆破組的警官先生們偵破了這起案子。
凶手果不其然, 就是第一個尖叫出聲質問她為什麽沒有同情心的女人。
千篇一律的情殺案件,複雜的情感糾纏, 無數的誤會堆疊, 於是讓人痛下殺手。
真是無趣。
和紀想到。
喧鬧已經平息, 店長站出來對在場的所有客人歉意的道了歉,然後給在場的所有客人免了單。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桌上剩餘的幾塊沒有動過的蛋糕,想著剛剛這裏人來人往,也沒有了想要繼續在這裏吃的心思。
和紀走到櫃台前,對櫃台內的服務員小姐說道:“幫我打包一份草莓蛋糕吧。”
服務員小姐一臉為難:“抱歉,可是最後一份草莓蛋糕被那位先生定走了。”
服務員小姐指了指窗邊的位置,和紀轉頭,卻與眼熟的長發男人對上了視線。
現在的咖啡廳裏沒多少人,安靜到讓人下意識的壓低聲音講話。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和紀與服務員小姐沒有減輕的聲音自然被萩原研二聽入了耳中。
男人看了看自己桌麵上還沒有動過的草莓蛋糕,沒什麽猶豫,立刻抬手招呼道:“沒有關係哦,我們這裏也有其他的蛋糕了,草莓蛋糕可以讓給小妹妹哦。”
他笑眯眯的邀請道:“這個已經從冷藏裏拿出來有一會兒了,要不現在就吃嗎?”
鬆田陣平回頭看了一眼和紀,起身坐到了幼馴染的身邊,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不介意。
小什麽妹妹?
不是很喜歡自己現在過於稚嫩的臉與身體的和紀不是太想應下這個稱呼,她非常果斷的想要拒絕,而係統卻出聲勸說道:【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也算是世界之子,接觸一下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和紀瞬間妥協。
在自我介紹過後,好奇心旺盛的萩原研二問出了自己最想要問的問題:“小和紀你今年幾歲了啊?”
萩原研二身上就是有這樣的一種親和力,就算他們今天隻是第一次見麵,他也能對人喊出親昵的稱呼而不會讓人感到被冒犯。
“二十了。”
和紀麵不改色的說著瞎話。
在這個世界,和紀的年齡估計可以算是十大未解之謎之一了,畢竟連她自己都沒有搞清楚自己應該是多少歲。
按照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來說快要奔向三十,可是這具身體不管是外表還是骨齡都隻有十六歲,於是和紀在給自己偽造身份證明的時候思考了一下,折中選擇了剛成年。
不會太大,還可以假裝說自己是童顏。
萩原研二臉上明擺著的是不相信:“不會吧,看起來不像是二十的樣子啊?”
有什麽是可以證明這一點的呢?
不服氣和紀想到了口袋裏的駕駛證。
在日本,日常生活中是沒有一個全國統一具有法律效益的證件的,成年人經常用的就是駕駛證或者是住民證,而未成年人經常用的就是學生證。
她將手伸入自己風衣的內袋,卻在指尖觸摸到證件的同時神色僵硬了下來。
和紀癱著臉抽出了口袋中的證件,在看見證件的一個角後,便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睛。
看見少女突變的神色,鬆田陣平挑眉笑道:“學生證?”
他伸手拿過和紀手中的證件,在掃了一眼後遞給了萩原研二:“十六歲,我就說不可能是童顏吧。”
是哪個家夥偷偷換了她的證件?
和紀咬牙切齒的思索著,最後將嫌疑人鎖定了烏丸蓮耶與琴酒。
估計是阿蓮提供的想法,琴酒付諸行動了。
其實都不用想,要限製和紀的話,最簡單的就是把和紀的證件給換了,這樣和紀就進不了大部分的任務場所了。
萩原研二拿著學生證端詳片刻,然後靈魂發問:“那為什麽小和紀會在上學的時間點在這裏吃蛋糕呢?”
已經擺爛了的和紀淡定回答:“我逃課。”
直白的話語讓萩原研二一噎,隨後語重心長的為和紀開始科普學習的重要性。
習慣性將煙叼在嘴邊卻沒有點燃的鬆田陣平懶散的笑著看眼前的這一幕。
想到什麽,鬆田陣平慢慢的收斂了笑容皺起眉來,不讚同的說道:“在剛剛已經有人中毒倒在你腳邊的情況下你還敢吃盤裏的東西,膽子也太大了。”
不提還好,鬆田陣平一提這件事情,就讓兩人想起來少女剛剛在麵對屍體時那淡定而冷漠的模樣。
身為旁觀者,他們比和紀自己更清楚那時候的她是怎麽個模樣。
那具屍體是讓身為警察的他們都感到反胃的的淒慘模樣,他們身為警察對屍體不會有任何帶著個人情緒的看法,可其他群眾卻不會掩飾自己的害怕與嫌惡,好事者甚至麵上還帶有興奮。
但麵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女卻在低頭注視屍體的時候,麵上隻有平淡與冷漠,就像是對此毫無觸動。
這正常嗎?
這不正常。
“像是□□這種藥物,它的反應時間很短。”和紀沒有發現兩位警官在想什麽,平靜的解釋道:“如果我吃的那塊蛋糕有毒,那我早就毒發身亡了。但既然我還好好的,那就說明那塊蛋糕是沒事的。”
這是一個正確的解釋。
麵前的兩位警官們也明白這一點。
但是在和紀的解釋過後,新的疑問在他們的心中升起。
就比如……她又是怎麽在屍體倒地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死者是吃了□□死亡呢?
這個疑問剛剛升起,就被兩位警官先生忽略了過去。
估計是小孩在事情發生過後才反映過來的想法吧,當時的小孩是怎麽想的估計自己都記不清了。
秉持著自己的責任感,他們與和紀交換了聯係方式,並且讓和紀聯係自己的監護人過來接她回家。
和紀看著麵前毫不知情的警官先生們,惡趣味的給某位公安大人發去了短信。
【[定位] 來接我。——fro 冰酒】
不過自己好像是騎著心愛的哈雷出門的來著。
算了,也不能讓兩位警官先生看著自己這個未成年重音)騎車回家吧。
等等吩咐人來騎回去就好了。
安全屋內,金發公安熄滅了手機屏幕,抬眼望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好友:“是冰酒讓我過去接她。”
諸伏景光下意識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然後有些失落的說道:“她沒有找我。”
身為冰酒搭檔的蘇格蘭沒有接到消息,反倒是波本接到了。
這代表什麽?
“……zero,冰酒現在是在疏遠我嗎?”
降穀零神色複雜的給出了自己的猜測:“如果冰酒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將錯誤讓自己一個人承擔的話。”
“那我的回答是[是的],遠離也是一種保護,她現在做的就是將你從那些想要抓她錯處的人眼中消除存在,讓你不會被她牽連。”
“可是hiro。”降穀零也給出了另一個答案:“組織成員是不會那麽好心的。”
“我希望你能用理智來分辨這件事是否真的是你想的那樣,而不是被冰酒一時的善意蒙蔽。”
但是,保持著絕對理智的公安先生也沒想到,剛剛還在勸說友人理智的自己,會立刻受到暴擊。
坐在車上,透過防窺的車窗玻璃。
降穀零看見了路邊咖啡廳的玻璃窗內,冰酒在與自己已經許久未見的好友相談甚歡。
降穀零:瞳孔地震jg
無數個陰謀從腦海中閃過,他克製住自己有些淩亂的呼吸,拿出手機撥通了冰酒的電話。
“我已經到了,就在外麵。”降穀零維持著自己聲音的平穩:“你出來吧。”
他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目光緊緊注視著窗內三人的口型。
“好,等我一下。”
電話的收音口被捂上,他看見少女笑著對兩位警官先生說道:【那我先走了。】
他那長發的,對於人際交往手到擒來的好友則是回應道:【好!回到家了記得短信告訴我和小陣平一聲。】
卷發男人點了點頭;【沒錯。】
沒什麽沒,錯什麽錯。
降穀零一臉木然。
你們知道你們麵前的到底是誰嗎?那是冰酒啊!是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一刀就能把你們兩個的頭削下來的冰酒啊。
所以說,某些流言在和紀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成為了整個組織默認的【事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