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破曉之光(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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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中更新的漫畫讓整個論壇幾乎炸了鍋。
官方並沒有像是其他的漫畫一樣少量更新留有懸念, 而是將這個篇幅完整的放了出來。
【和紀!!嗚嗚嗚哇和紀啊!!!】
【和紀是能看見zero眼中的神色的。失去了從前慢慢柔軟下來的溫和,變的堅硬而鋒利,還有快要將她淹沒的恨意。】
【和紀成功了, 隻要她的身份不暴露在zero麵前,zero會一輩子恨她, 不可能會對她升起愧疚之心。】
【她的父親視她為鮮血中綻放的惡之花, 終於露出了獠牙的毒蛇……唯一就是沒有將和紀看作是個好孩子。】
【zero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和紀為了他做了什麽, 畢竟這個秘密會被和紀帶到底下, 與自己一同沉眠。】
【別刀了!!姐妹們別刀了!!!孩子眼淚還沒擦幹呢!!!】
還有理智的觀眾開始分析起這一章都透露了什麽。
諸伏景光偷偷抬眼看了看坐在身邊神色木然的金發男人, 盡管自己的心髒也像是被一張大手緊握一樣難受, 可是他知道, 降穀零會比他更難受。
那是他的女兒, 盡管他們未曾真正的長久相處過, 但是降穀零已經認同了朝日奈和紀的存在,將少女劃分到了自己的保護圈內。
可是。
想要保護和紀的是他降穀零。
到最後視和紀為蛇蠍的也是他降穀零。
雖然一切都是和紀的計劃, 是因為和紀的計劃才會讓他這樣認為……可原因呢?
原因是朝日奈和紀想要救下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 想要驅散他的夢魘,想要他今後不再活在愧疚之中。
他並沒有失去什麽,hagi被救了下來,炸彈犯不可能再度站起在四年後炸死鬆田那家夥,hiro隻是假死, 班長也會有其他的照看不會再次出現車禍。
隻有他的女兒,隻有朝日奈和紀失去了一切。
諸伏景光轉頭,狼狽的想要掩飾眼中的淚光。
正在緩慢恢複的記憶將所有那時感受到的情緒傾瀉, 像是解開了淚腺上的封印, 讓那雙湛藍貓瞳不斷被淚水覆蓋。
【我明白和紀的計劃了, 姐妹們!!我悟了!!!】
【和紀的身體極有可能是因為提早來到了這個世界所以出了什麽問題, 在隻剩下一個月時間的情況下,她選擇了烏丸蓮耶的計劃。】
【或者說從一開始,和紀的心裏就是支持烏丸蓮耶的。】
【不再想著覆滅酒廠,而是將酒廠壯大,讓烏丸蓮耶在後麵掌控這一切,這樣在烏丸蓮耶的保護之下,zero絕對不會在有關於酒廠的事情上出事。】
【和紀計算好了一切,她計劃好了hiro假死,計劃好了讓zero旁觀幼馴染被她推下火場,計劃好了hiro三年後他原本的死期過完才能恢複原本的身份……她計劃好了一切,也應該迎接自己的死亡了。】
【嗚嗚嗚媽媽的小和紀啊——那給hiro寫的就是遺書啊!!字裏行間都寫著[抱歉,我們不會再見了]嗚嗚嗚。】
【嘶那等等啊,還是那個問題——】
【hiro是假死,zero最後肯定還是會和hiro見麵的,這樣和紀的計劃不就暴露了嗎?】
【我有個猜測……不不不現在暫時還是猜測,還是看後續官方爸爸會怎麽解釋吧!】
在論壇中,一個帖子悄悄的變成了hot。
【[z:
主樓獻祭給官方爸爸。
漫畫下的評論都是在吃刀,怎麽沒人磕一磕這章的糖啊!!
hiro和琴爺可是a上去了!!他們a上去了!!!
no.1
好家夥哈哈哈這個帖子的名字哈哈哈。
不得不說hiro真的是勇士,在不知道自己是假死的前提之下,居然敢直接啃上去。
不管是最後的留念還是孤注一擲的告白,這一招都會讓他在和紀心裏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象。
妙啊諸伏景光先生,這一招可真是高!
no.2
琴酒也是會啊!那句“你滿意了嗎”真的是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他就像是一開始就待在飼養者身邊的狗狗,雖然飼養者後來又有新的狗了,可是他也不慌張也不難過,因為他知道飼養者心裏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以接受和紀一時和別人玩玩,但是他也是有占有欲的,所以琴酒也親上去了。
啊啊啊這才是正宮的氣度啊!!!
no.3
樓上的老師——出書嗎!!!
大家都在關心親親,隻有我在關心,和紀你的嘴唇疼不疼啊!!!
no.4
二次元啵嘴不會疼的深沉)
……
no.52
不過,和紀倒是沒有養魚的想法,幹脆利落的把兩人全部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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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媽媽覺得一個男人照顧不好你啊小和紀,多幾個才能按住你讓你不要整天想著自己要怎麽死啊!!
no.53
樓上不要暗戳戳發刀啊混蛋!
可是和紀隻有一個月時間了啊嗚嗚嗚嗚嗚。】
帶著風聲的拳頭驟然將諸伏景光揍倒在地。
金發男人赤紅著雙眼,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沉默著舉起拳頭。
像是被這不講道理的一拳激起了憤怒的情緒,同樣紅著雙眼的諸伏景光與降穀零扭打在了一起。
他們隻是將諸伏景光親了和紀這件事作為導火索,真正讓他們能打起來的,是完全恢複的記憶。
比漫畫更快,更加清晰。
降穀零拽著褐發男人的衣領,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光,咬著牙根質問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隱瞞和紀的身份?”
所有失去的記憶在這一刻回到了原位。
原本還想見縫插針踹諸伏景光兩腳的三人見他們真的打出了火氣,連忙上前想要隔開他們,可是卻被諸伏景光製止了。
男人的眼中是痛苦與恍惚,他望著降穀零,就像是看見了那個同樣有著煙紫色眼眸的小姑娘。
“我能怎麽辦呢。”
諸伏景光輕聲說道,像是在質問降穀零,又像是在質問自己。
“在我已經失去她的同時,我還能違背她最後的願望嗎?”
“你又要我怎麽告訴你,那天被你拋棄在火場中自生自滅的小姑娘……竟然是你的女兒呢?”
“教教我,zero。”男人湛藍色的貓眼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淚光,語氣輕之又輕:“我還能怎麽做?”
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
他就算說出了一切……他的小姑娘還能回到他身邊嗎?
沉默與寂靜籠罩在兩人身旁。
和紀窩在烏丸蓮耶的懷裏。
在本體虛弱的同時,另外兩個馬甲卻未曾受到影響。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梳理著她的發絲,和紀抱著男人清瘦的腰,模糊間聽見男人問道:“最後你想要怎麽做呢?”
兩人意識相通,和紀不明白烏丸蓮耶為什麽要這樣問。
她勉強打起精神,打著哈欠解釋道:“現在就隻剩下一個退場了。”
“數量龐大的炸彈,數以萬記的人質,高台上的電車問題……以及最後燦爛的煙花。”
少女將頭埋進臂彎中,打了個哈欠:“連我的屍體都不用想辦法解決,多好。”
烏丸蓮耶低聲笑道:“你哪裏還會留下屍體。”
係統與和紀的離去就像是上個世界一樣,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東西。
和紀不說話,往青年懷裏靠的緊了些。
“那你呢?”
良久,和紀的聲音朦朧的從他的懷裏傳來。
“千澄已經和我說了想要留在這裏,想要幫我照看雪莉的姐姐,伊達航,還有……降穀零。”
“那你呢。”她抬頭注視著青年墨色的眼眸,認真的問道:“你想要跟我走嗎?”
這不是和紀的世界,他們的到來隻是為了收集情緒值挽救破損的世界,修複完之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所以之前想的什麽將組織拉扯壯大成另外一個港口afia……這都可以當作是空談。
在少女的注視下,青年緩緩搖頭。
“我也很想一直與你在一起,可是……”他撫摸著和紀的發絲:“可是和紀,我已經在這個世界存在十數年了。”
“我想留在這裏。”
和紀反問:“哪怕再也見不到我?”
烏丸蓮耶不再說話。
墨發黑眼的青年容貌這麽多年來就未曾變過,身姿俊朗卻不瘦弱,和紀窩在她懷裏是,被襯的分外嬌小。
和紀未曾對這個回答感到意外。
她知道自己的馬甲幾乎可以被稱之是異類。
對比起她曾經見過的小說或者是漫畫中主角的馬甲來說,她的馬甲更加獨立,有著更多的屬於自己的思想。
和紀並沒有對此覺得不適,反倒為他們而開心。
她認為就算是馬甲,也不應該是一直依附自己的存在。
哪怕這樣的決定會讓他們再也不能相見……她也是願意的。
“我留在這裏才是最好的決定。”
烏丸蓮耶低聲說道:“千澄年紀還小,還不能獨當一麵,我留在這裏不僅可以照顧千澄,還可以看顧別的事情。”
包括那些被和紀改變了命運的人,他都可以幫和紀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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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你能不能……”
後麵的話語不曾被青年說出口。
他望著和紀注視著她的清澈眼眸,終究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咽回口中。
少女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眸。
“那就……”
和紀手指輕顫,努力的壓住喉間的哽咽:“那就麻煩你了。”
和紀這剩下的一個月過的很忙碌。
像是在最後的時間內力氣得到了回光返照,她就像是停不下來的蝴蝶一樣在自己想去的地方左繞右轉。
她偷偷去看了四玫瑰與雪莉的相處,意外的被雪莉的姐姐宮野明美抓了個現行。
本來宮野家的兩姐妹是不可以隨便相見的。
宮野明美也在接到了可以隨意見麵的通知後感到驚訝,但是後來,她從四玫瑰的口中聽見了答案。
金發藍眼的男孩正在幫她的妹妹打著下手,在沒有雪莉允許之前,他還不能去觸碰試驗台上的儀器。
男孩仰著頭,稚嫩的聲音還沒有脫離孩童的奶聲奶氣:“是因為阿姐啦,就是冰酒。”
“【小孩可是要有健康的成長環境的,雪莉整天待在實驗室裏就已經夠累了,還不讓他有放鬆的時候,就不怕小孩在長大以後叛逆。】”
四玫瑰認真點頭:“阿姐就是這樣和琴酒講的。”
宮野明美自然對和紀心生感激。
所以在宮野明美見到和紀的時候,也就不會像是見到其他組織成員一樣這樣懼怕,還能夠笑著打招呼:“下午好。”
和紀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啊……下午好。”
在宮野明美的招呼之下,和紀拉著小孩們走出了實驗室,去遊樂園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又過了一段時間,和紀將爆破處的兩位警官約了出來。
初見的甜點店內,兩位警官坐在熟悉的位置上,在和紀推開門的時候下意識的抬頭招呼道:“和紀,這裏!”
少女站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才露出了笑容。
看起來降穀零還沒有將事情告訴這兩位警官先生。
也是,這個世界對於兩位處於光明中的警官先生來說還是過分危險了,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降穀零就算是如今對自己心存恨意,也不會想到自己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個月還會【浪費】時間來尋找這兩位警官先生。
就像是普普通通的玩樂,一起吃飯,一起逛街。
走在街上,和紀的唇色染上了些許蒼白,冷汗從鬢角滑落。
一雙手從她的手上接過了所有的購物袋。
卷發警官嘴角叼著一根煙,卻並未燃起,眼神目視前方,像是不在意一樣的說道:“身體不舒服就告訴我們,不要自己逞強。”
長發警官手中空空如也,畢竟所有東西都被手快一步的幼馴染搶走了。
他歪著頭笑道:“哪怕你很厲害,在我們的眼中你還是小孩子哦。”
和紀站在原地忽然發了一會兒呆。
沒過多久,她猶豫著張開了雙手,對著長發警官說道:“我走不動了,我想要背背。”
萩原研二樂顛顛的蹲下身,在確認和紀趴好後瞬間直起身衝了出去:“遵命公主殿下,您的萩原號開始起航!”
鬆田陣平在身後大聲抗議:“跑那麽快幹什麽!!!”
夕陽染紅了天空,兩位警官先生在夕陽下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被和紀盡收眼底。
最後幾天和紀是跟琴酒一起過的。
兩人就像是多年前一樣一起執行任務。
隻不過通常都會變成琴酒執行任務,和紀坐在車裏百無聊賴的看手機。
是的,琴酒連整理情報的任務都不讓她動手了。
和紀扒拉著車門抗議“那這樣我陪你執行任務又有什麽意思!”
銀發綠眸的殺手先生斜睨了她一眼:“廢物。”
這是指現在的和紀連整理情報都做不好,隻能當一個廢物了。
好像也沒說錯,現在讓她整理情報她肯定頭痛。
於是和紀就打算安詳的當一隻鹹魚了。
她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她想要在組織的其他人眼中維持自己還能執行任務的形象。
組織內知道她沒剩多少可活時間的人其實不多,琴酒算一個,蘇格蘭算一個,貝爾摩德和雪莉也可以算在裏麵,自家的馬甲們就更不用說。
赤井秀一可能察覺到了什麽,但是怎麽也不可能想得到是這個理由。
隻有降穀零什麽都不知道。
不,他是知道的,諸伏景光不可能隱瞞他這一點。
但降穀零會裝作不知道。
和紀望天,打算掙紮一下:“那也不是你罵我廢物的理由!我都這樣了你還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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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的穩重形象散落的一幹二淨,現在的和紀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耍著無賴。
琴酒拉了拉帽簷,將自己的雙眼掩蓋在了帽簷下的陰影中。
他嗤笑了一聲:“那就好起來啊。”
這明明看起來好像是一句玩笑話。
可是和紀莫名其妙的感到了難過。
她拽下了車鑰匙從車窗丟到了琴酒身上,語氣忽然有了些許委屈:“你以為我不想嗎?”
可是這裏又不是她的世界。
她也想要回家。
琴酒煩躁的嘖了一聲。
他強硬的拉開了車門,用自己的風衣外套將和紀裹了個嚴實。
男人什麽都沒說,隻是望著和紀,看著她慢慢平靜下來。
最後和紀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赫科勒遞給了琴酒。
這把赫科勒上已經傷痕累累,上麵的彈痕刀痕已經數不清楚。
這代表的是冰酒的功勳,代表的是獨屬於冰酒的榮光。
她將這把槍塞進了琴酒懷裏,然後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送你了,反正你也幫我保管這麽多年了,你就收著吧。”
琴酒沒有拒絕。
他拿著槍,放進了心口的暗袋中,與伯萊塔緊緊相依。
降穀零在那一天的一個月後接到了與冰酒一起搭檔的任務。
他非常的平靜,就像是一個月前的大火從未燃起,就像是他從未狼狽的在灰燼中尋找摯友的骨灰,就像是他沒有在摯友無名的衣冠塚麵前流下眼淚。
他穿上所有裝備,來到了等候的地點。
冰酒已經在那裏等待了。
金發藍眼的少女懶洋洋的趴在車窗旁曬太陽,就像是一隻被養的嬌貴的貓咪。
男人眼神一暗,卻揚著笑容上前:“我們走吧。”
這次他們執行的是一個很符合他們地位,卻又非常簡單的任務。
與炸彈販接頭,買下炸彈販子手中所有的炸彈。
看起來很簡單,隻有和紀知道,那個人憎恨著警察,也憎恨著殺死了他妻子的組織。
和紀看著麵前這前不久她才與爆破處兩位警官先生來過的商場,默默移開了視線。
她知道,這座商場中埋著數不清的炸彈。
任務對象從來都未曾想過活下來,他想要的,是帶著這一商場的人質,到來的警察,以及來找他接頭的組織成員一起死在這裏。
和紀原本的計劃中,自己才是人質。
在自己與商場中數以萬計的人中做出選擇,降穀零的答案以及顯而易見。
他們打開了天台的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堆成了山被蓋在布下的炸彈,還有站在炸彈前的男人。
男人一手握著槍抵著陌生女孩的額頭,另一隻手握著遙控器,對剛剛走上天台的兩人露出了獰笑。
男人身後,淚流滿麵的女人瘋狂搖頭,雙腿被子彈打中,眼中既有著希冀,也有著絕望。
和紀明白,男人手中的女孩威脅的是即將到來的警察,另一隻手的遙控器,則是威脅著她與降穀零。
不過……
和紀微微偏頭,餘光看見了降穀零的視線落點。
不過,這個女孩同樣也可以威脅的到這位臥底的公安先生就是了。
這就是她選擇的終局。
這就是【朝日奈和紀】最後的舞台。
少女從口袋中拔出槍,指向了麵露癲狂的男人。
“這位先生。”她聲音輕柔的說道:“很遺憾,並不是所有人都怕死的。”
“你想要比一比是我的槍快……還是你按下按鈕的速度更快嗎?”
和紀曾經見過這樣的遙控器,就在去年的十一月七日。
在按下按鈕後炸彈並不會瞬間爆炸,而是會有六秒的緩衝時間。
在殺死犯人後,和紀有把握按下暫停的按鈕。
犯人並不知道她明白了這一點。
降穀零也不知道,或者說她篤定降穀零不會在這個緊張時刻想起。
犯人幾乎是虛張聲勢的厲聲喝道:“你就不怕我殺死這個女孩嗎?”
他像是已經昏了頭,竟然對犯罪組織的成員說出這樣的話。
和紀也有些詫異,隨後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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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要管無關人員的死活?”她驚訝的說道:“至於您手邊的小女孩下場如何,那是警官先生們才要擔心的事情,與我無關。”
警笛的聲音響徹雲霄,犯人像是被她刺激的到了瘋魔的臨界點,竟然打算直接按下爆炸的按鈕。
和紀完全沒有擔心女孩會出事。
因為在下一刻,她就迎來了背刺。
男人狠厲的手刀敲在頸後,她的視線一陣模糊,最後聽見的卻是降穀零明顯緊繃著的調笑聲。
“——她不怕死,可我沒說我不怕啊。”
和紀攤在係統的空間內,借著係統的屏幕觀看著外麵發生的事情。
係統有些緊張:【宿主,你把事情搞得那麽大,就不擔心收不了場嗎?】
和紀倒是悠閑:【相信一下公安姬的能力吧,降穀零可不是那些沒腦子的警察。】
他們看著降穀零三下兩下的就將炸彈犯安撫了下來,然後趁著炸彈犯防備降低的時候,率先擊飛了犯人手中的槍。
降穀零怎麽可能認不出來曾經差點炸死同期的炸彈,又怎麽可能認不出來曾經通過公安到過他手上的遙控器。
所以他先將女孩救了出來,然後直接打暈了犯人,最後按下了遙控器上的停止按鈕。
和紀扒拉著係統引爆了一部分無人處的炸彈。
於是降穀零就發現了,大部分的炸彈似乎已經停下,但是商場樓下卻還是有火焰冒出。
火勢逐漸增大,不斷有炸彈爆炸的聲音響起。
商場地動山搖,這最高的天台也開始搖搖欲墜。
降穀零顧不得還清醒著的女孩與她的母親,拿出手機打出了電話。
【犯人沒有關閉商場大門,人質幾乎都已經逃脫。】
再確認這一點後,男人深深的鬆了口氣。
和紀就在此時從【昏迷中】醒來。
她的身體完全沒有力氣,身體的崩潰似乎已經到了徹底的地步。
少女靠在牆邊,麵色蒼白到火焰都無法暖熱的地步。
降穀零餘光看見了和紀清醒了過來。
可是他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雙腿受傷無法行走的女人扛在肩上後,艱難的抱起了女孩。
降穀零也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他的力氣也隻夠他勉強的將這一對母女帶出商場,無法再加上和紀。
金發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靠在牆邊的少女。
他知道冰酒的身體已經差到了什麽地步,也看出來了現在的冰酒完全沒有行動能力。
他也知道,他一旦離去,冰酒很可能撐不到他繼續回來援救的時候。
可是。
他不後悔。
這個電車難題,他隻會選擇這一對無辜的母女。
幼馴染消失於火焰中的身影扔印在眼前,窒息的感覺攀附而上,催促著降穀零做出決定。
死在火中……也算是為hiro報仇了吧。
降穀零咬牙向外走去,神情堅毅沒有動搖。
“降穀零。”
身後,少女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聽見這個被掩蓋的名字,降穀零腳步微頓,忍不住震驚回頭。
隔著火光與霧,他看見了少女麵上他從未見過的溫和笑意。
他聽見了少女輕笑著說道:“你會成為太陽。”
降穀零不明白冰酒這句話的含義。
在危難當中,他隻能邁開步伐,帶著人質離開了天台。
火焰攀附而上,點燃了少女麵上輕薄的易容,露出又損毀那熟悉的麵容。
和紀在火焰灼燒的疼痛中閉上了眼睛。
【係統,我們走吧。】
隔著時間的洪流,降穀零緊握著拳頭,臥在地上,失聲痛哭。
他看見了在漫畫的最後,補上的屬於【朝日奈和紀】的想法。
【我的父親,他明亮而溫和,璀璨而耀眼。】
【他是太陽,卻不再會是屬於我的太陽。】
【不過……我不曾後悔。】
【因為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
降穀零同樣愛著自己的女兒。
可是他也親手放棄了自己的女兒。
隔著時間的洪流,他隻能看著過去在眼前發生,卻無能為力。
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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