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
字數:11957 加入書籤
閱卷一事,李洵交給了林德康全權受理,基本上就是按照禮部那一套流程糊名封卷,通過兩次閱卷分別打分,然後計算最終分數進行排名。
由於前兩天李洵已經接到京城送回來的消息,確認那些禁軍身份完全屬實。
隨機抽查了五十多人,幾乎都是流民出身,在京城無親無故,且是主動報名要求去燕山關的。
與他們所說的情況基本吻合。
因此,吏員招聘考試結束後,李洵便動身去了河陵,一方麵是對河陵守軍進行考核,確定漲軍餉等級,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接見前來投靠的禁軍。
在河陵城外苦苦地等待了近二十天,禁軍們終於等到了好消息。
“郡王諭旨,宣禁軍營指揮使王鶴,張英輝,包鬆前往城內覲見!”
這三人,正是組織禁軍叛逃的三位營指揮使。
全軍大喜。
“郡王親自來了!太好了!”
“指揮使,你們一定要好好表現啊!”
“全軍的希望都在你們身上了!”
進城前,禁軍士兵們忍不住對自家營指揮使們殷切囑咐道。
王鶴,張英輝,包鬆三人心中也很緊張,被晾了這麽久,他們深深地感覺到,慎郡王對他們這支多達一萬多的軍隊並沒有多重視。
這便讓人心中覺得沒底。
他們不確定,慎郡王是不是因為他們來自於天子直屬的禁軍,這才不肯信任他們。
若是慎郡王不肯收下他們,朝廷他們也背棄了,那今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到了慎郡王治下,就連落草為寇都不可能,因為據說周邊的匪窩全都被慎郡王率軍掃蕩得幹幹淨淨。
而且,就算他們有心要落草為寇或者拉起這支軍隊做出些什麽,手下的人一心想投奔慎郡王,也必然不肯追隨。
來到河陵大營,進入帥帳,三人便見上首坐著一個容貌清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正是他們所熟悉的大皇子。
比起之前在京城那溫潤佳公子的模樣,如今的慎郡王猶如一柄寒光四溢的利刃,霸道危險,上位者的威勢十足。
“參見郡王!”
三人恭敬地下跪參拜。
李洵平靜地道:
“起來吧。”
又問道:
“你們先前都在禁軍哪個大營效命,都做到營指揮使了,為何投奔於本王?”
三人不敢欺瞞,一一將自己的履曆報上前來。
“小的王鶴先前效命於禁軍虎威軍,十三營指揮使。因青州剿匪軍功一事與虎威將軍結怨,多年來一直備受打壓,聽聞郡王任人唯賢,手下隻要有能力便能出頭,小的便想投效明主。”
“小的張英輝,先前效命於禁軍虎賁軍,二十營指揮使。因不忿於朝廷與戎族和談,喪權辱國,是以投奔郡王。”
“小的以為,既然投身入伍,自當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跟著朝廷實在窩囊!小的別無所求,惟願追隨郡王這樣的明主,建立千古未有之功業!”
張英輝很年輕,隻得二十來歲,沒什麽背景卻能升到營指揮使,可見本人確實很有能力。
這樣的人,心中有《大皇子究竟何時回來奪嫡》,牢記網址1大誌向也很正常。
“小的包鬆,逃難到京城後好不容易才娶妻生下一子,長到七歲,卻因為生得貌美被陳太師之子強擄到府中,淩虐而死,妻子也瘋癲投井自盡,小的……想報仇!”
這包鬆在武將中生得劍眉星目,倒確實像是有個貌美的兒子的。
三人要麽壯誌未酬,要麽便是苦大仇深,都有非要離開禁軍不可的理由。
這些與李洵在京中的情報人員打聽的都是一致的,可見三人確實都說了實話。
“郡王,我等是真心投效您的,往後也必當忠心效命,絕無二心,還望郡王不棄,收下我們!”
“郡王,將士們都是些可憐人,也都是真心仰慕於您的,還望郡王給我們一個機會。”
三人誠懇地懇求道,眼中閃爍著殷切的渴盼。
李洵聞言,狀似思考了片刻,道:
“若你們真想歸順,也不是不可。但本王會將你們打散放到其他軍隊裏,從小兵做起,宛如新兵一般接受訓練。軍餉方麵,也隻能保留你們在禁軍之中的標準,三月後再根據訓練成績或戰功考核定等。你們可願接受?”
三人先是神色一喜。聽到後頭的話,卻難免很受打擊。
可轉念想想,雖然犧牲了他們的利益,卻能讓底下士兵被慎郡王接受。
而且,他們相信自己的能力,慎郡王麾下不像是京城那麽多彎彎繞繞,隻要有能力,能立功,就能晉升。假以時日,他們一定能回到原來的官位。
“小的們願意接受!”
李洵滿意地頷首,道:
“很好。王鶴,張英輝,包鬆,本王記住你們了。”
聽到這話,三人心中頓時一喜。
郡王神色和緩,暗含讚賞,還能精準叫出他們的名字,便是他們在郡王麵前掛上號的意思了。
如此,哪裏真的會讓他們從小兵做起。
看來他們剛才不講條件全盤接受,才是真的做對了。
“三日後你們便隨河陵守軍一同來肅城,改換服飾更易編號吧。”
三人恭敬領命,回去將慎郡王的答複告知翹首以盼的士兵們。
士兵們聽說後頓時興奮地歡呼起來。
雖說這次不能和其他士兵一起提升軍餉待遇,但他們是新來的,不能和郡王麾下的老兵平起平坐是很正常的。
而且,哪怕是保持禁軍營的待遇標準,也比曾經好很多啊,慎郡王這裏可是足額發放軍餉的,吃的穿的都比在禁軍裏好太多,這如何能讓人不欣喜。
更何況,他們三個月後就會重新考核定等,隻要接下來的三個月他們好好訓練和表現,便一定能得到比如今更好的待遇。
想到這,每個士兵心中都鬥誌昂揚,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三日後
今天的肅城格外熱鬧,城中數以萬計的百姓,都在往北門跑。
這些人裏,有一部分是外地來趕考的讀書人,也有一部分是做生意的商人,還有一部分是本地百姓。
究其原因,便是打下北戎草原的英雄們回來了,慎郡王今日要在北郊舉辦犒賞儀式。
外地的讀書人們對於慎郡王麾下的犒賞隻限於聽聞,卻從未見過,聽說慎郡王向來不介意百姓旁觀犒賞儀式,便想去開開眼界。
本地人卻是因為聽說了另一個消息,據說有一萬多禁軍前來投奔郡王,犒賞儀式後,這些禁軍便要前來接受郡王檢閱,改裝易服,正式加入郡王麾下。
那可是禁軍,天子直屬,竟然也投奔了郡王,是多麽令人驕傲的事情啊。
這樣曆史性的一刻,他們很想親眼見證。
商人們麽,雖說也看熱鬧,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北郊人多,來做生意的。
為了這場犒賞儀式,肅城廂軍和慎郡王護衛營早早就在北郊布置好了會場。
整個會場分為東西南北四部分,百姓和讀書人們從北門出來,接受檢查,確認身上沒有武器便可入場,進入東西兩部分有山丘的觀眾區。
而河陵守軍與北戎戰場換防回來的士兵,先列隊入場接受檢閱,然後集結方陣,展開犒賞儀式。
最後,犒賞完畢的守軍分退到東西兩側,讓禁軍士兵入場接受檢閱。
李洵身穿戎裝,登上高台,一揮手,現場頓時戰鼓擂動,旌旗飄揚,熱血肅殺之氣充滿了整個會場。
鼓聲停,現場數萬人鴉雀無聲。
李洵微微點頭示意,親兵走到台前,拿起錐形桶狀的簡易版擴音器,聲音洪亮地向全場宣布:
“郡王有令,犒賞儀式正式開始!”
“檢閱!”
“有請北戎草原立下首功的第三軍第七營入場,接受郡王檢閱!”
沒多久,眾人隻見一個多達千人的整齊方隊,雄赳赳氣昂昂地騎馬入場。
馬匹高大健壯,馬上的戰士們身穿皮甲,矯健又威風,距離台下三十步遠,整齊劃一地下馬行禮,聲音洪亮地山呼:
“參見郡王!”
李洵抬手:
“眾將士辛苦了,免禮平身。”
眾人整齊起身,變陣一分為二,各自上馬,迅速在東西兩邊站定,騰出最中間的位置。
緊接著,下一個營隊前來參拜,整齊地退到兩邊。直到兩萬多人的軍隊全部入場。
哪怕看了很多次,觀眾席上的百姓們,還是不由自主被這威武雄壯的方陣所吸引。
心中不由自主想,這等氣勢懾人的雄師單是看一眼,也能窺出有多強大,難怪慎郡王能統一草原。
肅城本地人與有榮焉,這些都是他們的子弟兵!
外地人卻是越發對慎郡王治下充滿向往。
有這般強大的雄師鎮守,哪怕地處邊疆,也無需擔心任何蠻夷侵襲。大啟四方到處戰火連連,誰也不敢說自己的家鄉會不會哪一天就陷於戎族鐵蹄之下。
唯有慎郡王治下,才能真的安享太平。
別說是百姓,就連最後麵的禁軍,也被慎郡王麾下整齊劃一,又宛如出鞘利劍般所向披靡的氣勢所折服。
心道難怪郡王看不上他們,要他們從頭開始訓練。
哪怕他們貴為天子直屬禁軍,全國精挑細選,可不管是軍容軍貌,還是變陣的整齊性紀律性,都比郡王麾下的軍隊差遠了。所有待犒賞軍隊進場後,緊接著便是犒賞環節。
普通士兵是按照殺敵數量,三貫錢一個人頭。如投手營和機械兵們這樣依靠震天雷作戰的,則是三百文與一百文一個,全隊均分。弓箭手以箭射死敵人的,一貫錢一個人頭。
一筐又一筐的錢被送到了高台之下,每個上前領獎的士兵們,多的領了好幾十貫,少的也領了七八貫,個個抱了滿懷的錢,塞進隨身攜帶的褡褳裏,那也是沉甸甸的好大一包。
這次攻打北戎所獲甚豐,因此也是李洵麾下最大手筆的一次犒賞。
周遭圍觀的百姓們和外地的讀書人們,已經從震驚到麻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慎郡王手下當兵是真的值啊!
前來投奔的禁軍們看到這樣的情形,卻是個個都被刺激得熱血沸騰,簡直恨不得立刻就練好本事,隨著慎郡王上戰場殺敵。
終於犒賞儀式結束,輪到了他們上場。
“有一支上萬人的禁軍,仰慕郡王千裏投奔,郡王感其誠心,決定將他們納入麾下!”
“接下來,有請燕山關禁軍上場參拜郡王!”
眼見著上萬身穿禁軍服飾的士兵們走入會場,圍觀群眾們頓時嘩然。
“真的是禁軍啊,那是禁軍的玄甲!”
“我們郡王可真是了不起,連禁軍都來了,還這麽多人!”
“竟然有這麽多禁軍投奔慎郡王,可見慎郡王真是曠世明主,這才吸引天下英豪來投!”
“能在這樣的明主手下效命,是我輩畢生之幸!就算這次考不上,我下次也一定要再來考!”
禁軍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圍觀的百姓們說什麽。
他們隻專注於自己的身姿步伐,個個挺直了腰杆,踏步鏗鏘有力,力圖在慎郡王麵前展現出他們最好的軍容。
前頭的郡王麾下士兵太優秀了,他們可不想被比得太慘,叫郡王看輕了他們。
一萬餘人列隊走到台前,跪下,心悅誠服地參拜,大聲疾呼:
“參見郡王!願誓死追隨郡王!”
洪亮的聲音響徹全場,叫圍觀群眾們都不由自主安靜下來。
李洵走到台前,俯視著台下臣服的禁軍們,微微抬手,朗聲道:
“起來!換上我軍軍服,爾等便是本王麾下第九軍!”
“是!”
上萬禁軍齊聲應諾。
早就準備好的肅城廂軍與郡王府護衛營士兵,捧著新的軍裝整齊地魚貫而入,走到禁軍們跟前。
禁軍們接過藍色的軍服,毫不猶豫地脫下身上代表著禁軍身份的玄色外甲與土黃色破舊綿袍,套上了慎郡王麾下嶄新的軍服。
待所有人都整裝完畢,營指揮使張英輝越眾而出,高聲下令:
“全體肅穆!”
所有人全部站直了身體,排列整齊。
張英輝轉身麵向高台上的慎郡王,大聲道:
“第九軍全體,參見郡王!”
全體禁軍也跟著下跪齊聲呼喝:
“第九軍全體,參見郡王!”
從此以後,沒有燕山關禁軍,隻有慎郡王的第九軍!
李洵對他們的狀態很滿意,緩聲下令:
“免禮平身。第九軍全體歸位!”
“是!”
所有人站起來,向後轉身,跑步到慎郡王麾下方陣最末尾的位置,左右散開,整齊地列成兩個方陣。
隻留下一地的禁軍服飾,連同他們曾經的身份,與那腐朽的朝廷一起,被棄如敝履。
整場犒賞儀式,隨著李洵一聲令下,士兵們有序撤離而落下帷幕。
可慎郡王治下的強大富庶,卻在城中百姓與外地讀書人們心中經久不息,好些天過去,都還一直是城中最熱門的話題。
無數人前往衙門谘詢落戶慎郡王治下的政策,得知隻要是大啟子民,均可改換成慎郡王治下戶籍,心中便暗下決心,這次一回去,便帶著全家一起搬遷!
得知肅城府衙上報的消息,林德康喜得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來匯報政務的時候,也不由對李洵說起了近日的盛況:
“等這些讀書人和百姓回到他們的家鄉,不知道會引得多少外地百姓來投!恐怕要不了多久,咱們治下的人口就能翻倍!”
“真是沒想到,一次犒賞儀式竟有如此深遠的威力。”
李洵眼中露出愉悅的神色:
“是嗎,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當然不意外。
他特意把犒賞儀式選在吏員招考等待成績期間,又是布置會場,又是安排禁軍的換裝儀式,為的就是宣揚國威,吸引更多的百姓。
他是中原的王,如今坐擁北戎全境,必須要有足以碾壓北戎的中原人口,才能真正牢固地掌控北戎疆域。
不管是迅速擴張的領土還是形勢,都需要快速吸納外來的中原百姓。
軍隊全員漲薪,廣發於周邊各郡縣的吏員招考告示,都包含了這部分意圖。這次的犒賞儀式,隻是最後一步的加速劑。
以如今的趨勢看來,他的安排已經完全奏效了。
李洵在肅城運籌帷幄,攪出的動靜一次比一次大,這些消息雖然滯後,卻源源不斷地傳到嘉佑帝案前。
魏平光等人是真為難,慎郡王在北疆的各種消息,一次比一次驚人。
不上報,嘉佑帝遲早也會知道,到時候必將會責怪他們瞞而不報。
上報,嘉佑帝的身體又受不了。
一個多月前,得知李洵統一北戎全境,且大張旗鼓發告示說所有大啟子民,從今往後都可通過肅城等地官府領取通行證前往北戎的時候,嘉佑帝就氣暈了一回。
“逆子!他這分明是想建國中國!他這是要造反啊!”
他氣急敗壞地罵著,胸口上下起伏的速度驚人。
魏平光趕緊寬慰:
“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嘉佑帝卻是不依不饒地問:
“民間可知道此事……他們怎麽說……”
魏平光道:
“肅城附近都知道了,其他地方恐怕要不了一兩個月也會傳開……”
他沒回答另一個問題,嘉佑帝卻要逼問:
“民間怎麽說?如實告訴朕!”
魏平光隻得委婉道:
“民間……對慎郡王讚譽有加……”
哪怕他沒說後半句,民間許多張狂文士和口無遮攔的百姓,誇慎郡王的同時又把嘉佑帝罵得一文不值,嘉佑帝自己恐怕也猜到了,氣得臉色發青,呼吸越發急促,手都在發顫:
“他們是眼瞎嗎?啊!李洵那逆子,分明是反賊!他分明是反賊!”
說著,就直接倒了下去。
哪怕魏平光提早叫了禦醫,也沒來得及。
這次一昏倒,嘉佑帝雖然沒有再次中風,身體情況卻又惡化了一些,禦醫不得不讓他加大平心丸的劑量,且必須每日全身針灸半個時辰來疏通氣血,以防更嚴重的中風症狀。
從那以後,嘉佑帝就天天都得紮針。
吸取了那次教訓,後來的李洵建製王國,設七部,發出吏員招考告示,讓周邊郡縣的讀書人棄科舉遠赴肅城趕考,導致肅城周邊今年春闈參考人數隻有往屆的三分之一。
這些消息傳來時,嘉佑帝都努力克製住了情緒,把心中的那口氣咽了下去。
因為他自己心裏很清楚,除了罵一罵,對於李洵的囂張行徑,他無法采取任何行動。
昭告天下申斥控訴?隻能顯得他無能,對李洵沒有任何實質性傷害。
討伐,目前沒有足夠的兵力。
可這一次,李洵召開犒賞儀式,令叛逃禁軍當著數萬百姓的麵換裝改編號,說什麽那些叛逃禁軍以後都是他的第九軍,實在是把他的臉踩到了泥裏!
當著數萬百姓的麵,把他的臉踩了又踩啊!
這事傳揚開來,全天下都會把他當成笑柄!
他堂堂一個九五之尊,被自己的親兒子屢次羞辱,卻什麽都不做,他的威嚴何存!
“逆臣賊子!全都是見利忘義的逆臣賊子!朕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他再次忍不住發了脾氣,整個人險些厥了過去。
這便導致,他今天行針的次數又得延長,針刺的穴位還要繼續增多。
三寸長的銀針,足足幾十根,要一根又一根地刺入穴位,保持半個多時辰,再慢慢□□。
對於養尊處優多年的嘉佑帝來說,每一針都是折磨。
除了身體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殘。
他堂堂九五之尊,每日所接受的治療手段,與獄中對待犯人的針刑無異!
每日長達半個時辰!
可為了保持身體健康,為了不出現更嚴重的中風症狀,他隻能咬牙忍受。
他必須好好地活下去,因為一旦他死了或者嚴重中風,便宜的必然是李洵。
更可恨的是,他所遭受的一切折磨,都是李洵那逆子帶給他的!
若非李洵不斷變本加厲地挑釁羞辱他,他一開始就不可能中風。
接受完兩次針灸,看著身上遍布淤青,隱隱作痛的密集針孔,嘉佑帝心中對李洵的恨意達到了極致。
哪怕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他也絕不能再任由李洵繼續擴張了。
借力於清河邊上北戎殘餘主力軍的計劃,必須馬上提上日程。
既然拖了這麽久,北戎的主帥哈丹都沒有主動和談的意思,那便隻能由大啟來開這個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