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升還在那裏搗騰冰櫃。
    “魚太大了，塞不下。”周升說。
    “魚尾巴折起來。”陳遠過去幫忙。
    陳遠那條超大金槍放下麵，沒有砍斷尾巴，使勁塞了進去了。
    楊巡的魚放在上麵。
    兩條魚，差點就塞滿了冰櫃。然後關上冰櫃，接上線，冰櫃調到零度保鮮，而不是超低溫模式。
    超低溫冰櫃最低溫度零下七十攝氏度。不過待會兒要給補給船的人看魚，現在保鮮就行了，反正時間不長。
    都知道金槍魚的價格高，即便黃鰭金槍魚，價格也能到每公斤幾百元。但是，應該有不少人在碼頭上見過超便宜的黃鰭金槍魚。
    影響金槍魚價格的因素有很多，最主要還看肉質，海域。
    肉質，除了金槍魚的肥肉，再就是對金槍魚的處理。
    海南黃鰭金槍魚可以賣到百元以上，但這要求對金槍魚的處理非常專業。這個處理很簡單，也難……
    黃鰭金槍魚，一般低溫處理，如果能在幾個小時內交貨，可以賣出高價。而通常是超低溫保持，也就是零下六十度，這樣的南海黃鰭金槍魚價格通常在百元以上，品質稍微好一些就能到一百五十元以上。
    而時間拖得久了，一般低溫處理，時間又長，那就隻能看情況賣了，便宜的十幾塊錢1斤，情況好一些的也就二三十塊錢1斤。
    石斑魚也丟在了冰櫃裏麵，還剩下兩條大章紅裝不下，就放到保溫箱裏麵。冰箱裏麵有冰塊，這些冰塊拿了出來，全部放進保溫箱……
    釣魚艇馬力全快，航速也就二十七八節。
    到一統海域，遠遠就看到一艘藍白色的鋼製補給船。
    這艘補給船估計有40米，除了給各種船舶加油，還能提供各種補給，也會在海上收購鮮貨。這樣的船舶有很多名字，比如海上加油站，海上補給站。
    船主名叫王東，這艘補給船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正準備返航的。
    遠遠地，補給船停了下來。
    林新海駕駛釣魚艇慢慢靠近，陳遠和周升一人站在船頭，一人站在船尾……向上麵丟了繩子。補給船工作人員接住繩子，將他們拉了過去。
    停穩後，上麵放了梯子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從補給船上下來：“海哥，好久不見，玩上了釣魚艇？”王東笑著道。
    “我徒弟的釣魚艇。”林新海笑著給王東介紹了陳遠他們，道：“先看看魚。”
    “好……”
    先看了楊巡的大章紅。
    這條魚真夠肥的，王東仔細檢查後，給出了135元的報價。
    楊巡滿意的點點頭。
    賣魚的渠道很重要，他的這條大章紅在海上就能賣出135元，很不錯了。
    跟著是何飛的那條章紅，50元。
    現在的章紅魚漲價了，一米左右的大章紅得六七十塊錢1斤。而且王東家裏有水產店……
    50元收下，送回去也有的賺。反正他們也準備返航，就是順路的事情。
    “金槍魚呢？”王東問。
    “冰櫃裏。剛上岸一個半小時……你拿過去後要超低溫保存起來。”林新海道。
    “我知道。”王東笑著說：“放心好了，弄不壞。要是壞了，我賠。”
    補給船上放下了繩子，將兩條章紅魚吊了上去。
    陳遠這邊打開冰櫃，最上麵是一大一小的兩條石斑魚，還有一條十幾二十幾斤的章紅。
    “嘿，全都是好貨。”王東笑著道：“這條小章紅35元。兩條石斑魚大包，130元。”
    “石斑魚還沒有章紅貴啊。”林新海笑著道。
    “這是行情價了。這個季節的極品大章紅很少見，價格自然高……”
    “我知道，行吧。”林新海說。
    130元1斤，也很不錯了。
    陳遠和周升將魚抬了出來。最後兩條大金槍魚也一起抬了出來……
    “大的金槍保價三萬。小的金槍保價一萬五。”王東道。
    保價也就是保底。
    最終價格以市場成交價為準。
    楊巡和何飛都同意了下來。
    陳遠和周升爬上補給船，幫著將魚吊了上去。
    楊巡的章紅魚重141斤，就體長和體重來說，這條魚超級肥了。每斤135元，就是1.9萬元。再加上金槍魚的1.5萬……總共3.4萬。
    何飛那條魚重71斤，3550元。
    跟著是張成的那條魚，17斤多一點，600塊錢。
    最後到陳遠他們了。
    一條周升徒手捕撈上來的石斑魚，33斤。另一條陳遠釣上來的石斑魚，重99斤……1萬7160元。算1.72萬。再加上金槍魚的保底，總共收到4.72萬。
    海上現金支付。
    跟著是補給油料。
    陸地上油價便宜，海上補給油料價格貴很多。
    從海陵島那邊過來，釣魚艇總共用了大概520升油。如果陸地上補給的話，也就是四千塊出頭。在海上，林新海出麵拿了個友情價，再提了兩百升淡水……總共花了五千五。
    楊巡搶著付了款。
    收拾好之後回到釣魚艇上，鬆開繩子。
    “陳師傅，拖釣費……”楊巡拿出八百塊錢，要付給陳遠。
    陳遠擺擺手：“你包了油費，這個拖釣費就免了吧。”
    “這怎麽行。”楊巡擺擺手，硬是給陳遠。
    他今天賺了。給釣魚艇加了油，再扣除船費，都還有兩萬塊錢。而且金槍魚是送到拍賣會的，還有一筆尾款。
    周升攔著了楊巡，說：“你都給船加油了，我再收拖釣費也不太像話了。別整下來船上賺錢船上花，一分都帶不回家。而且這趟過來我們也賣了魚……”
    時間不早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太陽剛落下海平麵，紅霞漫天。
    海上的日出和日落，這是永遠也看不膩的。
    一統暗沙這邊有兩艘鋼製觀光釣魚船，還有幾艘大遊艇。
    這些船已經亮起了燈。
    一統暗沙的風浪比較大，船身搖晃的厲害。
    “晚上不能在一統海域這邊過夜，得離開這個地方。”林新海說。
    “為啥。”陳遠看了過去。
    “這裏晚上的浪湧比較大。”林新海道：“最好是回神狐過夜，明天再過來。不然晚上船身搖晃的，何飛他們恐怕睡不好覺。”
    “行。”陳遠答應道。
    一統暗沙和神狐暗沙之間的海域是新加坡等至廣州、香港輪船航線的必經之路。
    回去的路上，陳遠他們遠遠看到一艘超級巨無霸，行駛速度緩慢，儼然是一艘海上的移動島嶼。
    太陽已經落山了。
    天還沒有黑，但已經暗了下來。
    林新海開著釣魚艇特意從巨輪旁邊經過……
    陳遠站在釣魚艇的船首，看著巨輪，似有鋪天蓋地的壓力席卷過來。
    “好大啊。”陳遠說。
    “至少十萬噸。”周升說。
    “有被震撼到。”陳遠說：“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貨輪。”
    陳遠他們的釣魚艇在這艘巨輪旁邊，就好似螞蟻和大象。
    巨輪駛過，身後有一條白色軌跡，海水還在翻滾。
    何飛他們也從船艙裏出來，望著遠去的巨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