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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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明目張膽的想你,但不能明目張膽的找你,我可以明目張膽的喜歡你,但不能明目張膽的擁有你,這種愛而不得,往而不舍的煎熬,不是很痛,但是很難熬
想要鼓起勇氣最後再努力一次,但當你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理由,也沒有身份,所以總告訴自己,算了,但是想起她,總是意難平,但現實的社會告訴我們,意難平,也帶平,那個留在昨天的人,她的名字叫——前任
“叮鈴,叮鈴”
又是一陣門鈴聲,依然盯著一腦袋雜亂不堪的頭發,胡子拉碴,黑眼圈重的好像大熊貓一樣的遊大成推開了房門
“你好,XX洗衣機售後”門口站著一身灰色工作服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工作人員
“你好,你好,你可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迎進了售後師傅,遊大成就一直跟在屁股後麵忙前忙後
“不用不用,不用套腳套那麽麻煩”
“抽煙嗎師傅”
“喝口水吧”
......
也許是這幾天“閉關”的生活讓生性跳脫的遊大成有些憋悶,話一嘟嚕的沒完沒了
最後已一句師傅的“對不起,我們有規定”結尾
看著擺弄著洗衣機搞得自己一身汗的年輕小夥子,覺得氣氛有些凝重的遊大成認為自己該想辦法來化解一下氣氛
“師傅,您是幹什麽工作的啊?”
聽到這話師傅手上的活明顯一個踉蹌,楞了兩秒緩慢的回過了頭
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遊大成,一句話都沒說
此刻意識到自己社死的始作俑者遊大成感覺臉上無比的火辣,於是掏出手機給樓上的張小超法了一條微信
“外星人入侵地球,超能小隊迅速集結!”
於是,兩分鍾後,一邊刮著胡子一邊下樓,穿的板板正正的張小超出現在了遊大成的家門口
之所以給他發微信,是因為每當遊大成想死的時候,張小超一定比他更想死,所以看到張小超想死,遊大成就不想死了
見到張小超的遊大成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
“哎,外星人入侵地球啊,能不能重視起來,你拿個刮胡刀是要跟它友好建交嗎!”
推開遊大成
“你好在家待出神經病了,你怎麽還這麽個造型,今天那刹車印大哥請咱倆吃飯你忘了嗎”、
“嗯?我記得好像隻是有請我把”
“對啊,不是你前天死乞白賴非讓我陪你一起的嗎,你忘了嗎”
“嗯?竟有此事?看來我被外星人抓起做研究洗掉了這段記憶”
“你快別犯精神病了,要不用我我正好不去了,昨晚幹了一宿累死我了”
“去去去,用用用,超哥~人家需要你~”
“你給我打住,別整這幅嘴臉,你要讓我陪你去,你抓緊去收拾,你看你現在跟個豬站起來了一樣”“你才跟個豬站起來了一樣!等著!”
啪一把關上了門,又差點被撞到鼻子的張小超熟練的輸入了密碼打開了遊大成的家門
“這狗臉真是說變就變”
進了門躺在遊大成家沙發上的張小超玩著他家的金毛犬
“你說我該穿什麽衣服去呢,我第一次跟社會大哥吃飯啊”
“人家不一定是社會大哥,也有可能是個紋身愛好者呢,你就隨便穿穿,體現出對大哥的尊重就成”
“OK”
“你看這套呢?”顧小白問
“太正式了,大哥江湖兒女不一定喜歡這種風格”張小超道
“這套?”“不行,太隨意”
“這套?”“不行,太素了”
“這套?”“不行,太豔了”
“這套?”狗跟張小超一起搖了搖頭
“你看著沒,大成,狗看了都搖頭”
“我不換了,我很好奇啊,我為什麽要問你呢,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啊”
出了門的遊大成與張小超二人來到了一處煙台山上的私人會所
小別墅不大,外立麵跟庭院裝修也是中規中矩,沒有浮誇的的表現,但進入室內,空間豁然開朗,坐上電梯的二人發現竟然是地上三層底下三層的大手筆存在
“在這吃一頓不便宜把大成,一會不能讓咱倆買單把”入座後張小超小聲的問道
“你說這地方樓下三層是幹嘛的啊”
“一會點菜的時候我可帶悠著點,別給大哥吃冒了”
“樓下到底是幹嘛的呢,我真的很好奇啊”
“你說咱倆一會能把錢要出來嗎,婚禮現場都那樣了”
“不行,一會來了我帶問問大哥,我可太刺撓了”
倆人各說各的完全不影響,轉眼已經過去半小時了,水也喝了兩壺了
“不行,我帶上個衛生間去”張小超轉身要走
“這屋裏有衛生間,不行不行,難得來這種地方,我去走廊裏的,參觀參觀”
“德行,那你快去快回”
這頭張小超剛走,“刹車印”大哥後腳進屋,老遠就對著遊大成伸出了手
“抱歉抱歉,臨時有事來晚了,來晚了”
“沒事沒事,我們也剛到,嫂子沒來嗎”遊大成連忙寒暄
“嗯,今天除了司機我誰也沒帶,咱們好好喝頓酒,對了,你說帶個朋友,還沒來嗎”
“喔喔喔,來了,來了,去衛生間了”
看著大哥回頭看看屋裏的衛生間,然後透露出迷茫的表情,遊大成趕忙縫了一句話
“我們很少來這種高檔場所,看著新鮮,出去溜達了一圈,你看,這不回來了嗎”
倆人說這話張小超推門進來了
“大成,大成,你猜我剛遇見誰了,我跟你說,我遇見...”
“大哥在這呢,有什麽話一會再說”
遊大成定胳膊肘頂了一下剛回來情緒有些激動的張小超
張小超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臉笑意的大哥,目光一下掃到脖子以下那若隱若現的紋身,當即縮了縮脖子,趕忙出聲道歉
“額,不好意思啊大哥”
“沒關係,遊老師,介紹一下?”大哥也是沒有絲毫的介意
“小超,張,張小超,我的發小兼同學,現在還兼同事,您婚禮現場就是他熬了幾個通宵搭建起來的”
“喔,辛苦辛苦,一會一定多喝一杯,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一定一定”張小超也是趕忙附和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趙,趙德柱,今天有幸結識二位,深感榮幸,遊老師一表人才,才華橫溢,張老師穩重幹練,前幾天的婚禮還承蒙兩位關照,我虛漲二位幾歲,今天冒昧做個東,希望能與兩位成為朋友,以後能常走動,常聯絡”
“不敢不敢,您是大哥,我們以後在煙台行走,還帶多仰仗您”
遊大成跟張小超趕忙端起酒杯回禮
三人說著場麵話,不知不覺就喝了不少酒,都略微有些醉了
話題也隨即聊的深入了些,原來這趙德柱還真讓張小超說準了一半,並不是什麽黑惡勢力,但是因為幹土建幹工地,免不了跟些地痞流氓打交道,雖然是不小的老板,但當年也是一點點幹起來的,年輕那會也是圖省事,覺得紋一身紋身有威懾力,不用多費口舌,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麵
了解了曆史背景的遊大成跟張小超二人也就放下了內心戒備,開始了暢所欲言
酒過三巡,已經舌頭有點打結的趙德柱,實在沒想到這算半個文藝工作從業者的二人,比他個幹工程的還能喝,也是性情了,拋出了一個話題
“你倆跟大哥說實話,你倆好不好奇大哥婚禮現場出那事”
“不好奇”“好奇”
倆聲音,前者是來自遊大成,啥都知道了還好啥奇
後者是張小超,他是真實在,張嘴就來
“大成,你也不用照顧大哥的麵子,在大哥看來麵子是最沒用的東西”
“婚禮那天我確實是上頭了,做錯事衝動了,承認,我也知道下麵那句話是誰喊的,那小子能喊出這句話,是個爺們,我敬重他,所以事後我也沒去抓他”
“你哥我跟你嫂子結婚說是因為愛情把,我自己都不信,但我就是喜歡她,打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那時候我知道她有男朋友,所以我隻是告訴了她我喜歡她,但並沒有去打擾她的生活,我相信,表達愛的權力是每個人都有的吧,至於你接不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句自私的話,我跟那小子素昧平生,我也沒有幹什麽違背法律違背道德的事情,我隻是跟你嫂子說了一句,三十歲,你要還沒結婚,我給你托底”
“我是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她分手我才出手的,你們知道那種一直等一直等的滋味嗎,好像是你站在一場很大很大的大雨裏,一直站著,一直等,沒有傘,偶爾會有人遞出雨傘,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在等,雨會停的,雨總會停的”
“終於,雨停了,我看見了陽光,看見了彩虹,看見了她向我走來,我急忙整理好雨後狼狽的自己,一身晴朗的走向了她,我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但我卻不知道,在她心裏,那場雨還沒有停”
話到濃時,趙德柱的眼眶紅了,語速越來越快,但語調卻越來越低,這讓旁聽的二人知道了,有些東西的宣泄,來的越深,卻越沒有了聲嘶力竭
“但是我相信,人非草木,就算是塊石頭,我也有把它捂熱了的一天,所以我不介意,我對兩個人在一起的開始是因為什麽不敢確定,但我相信,兩個人能分開,原因隻有一點,就是我不愛你了,除此之外,無關與家庭,事業,經濟,社會各個因素,能擊垮兩個人的隻有我不愛你了,或者我不夠愛你,我對你的愛,不足以去抹平這些溝壑,所以我並不恐懼與她有一個深情的前任,因為他也隻能是前任了,我相信你嫂子,我也相信我自己,愛情是上層建築,大哥我粗人一個,不懂,但我知道,我們是生活在喜怒哀樂生老病死中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讓她幸福,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剩下的,盡人事聽天命!”
“趙哥大氣!純爺們!”“純的!嗚嗚嗚,我再幹一個!”
遊大成跟張小超在這番言論下,也是上頭了,其實並沒有什麽感情經曆的張小超格外的動容,已經哇哇的哭了起來
讓這張小超突然一來的抱頭痛哭真還把趙德柱整不會了,剛生氣了的情緒瞬間破功
“哈哈哈哈”遊大成跟趙德柱二人放聲大笑,隻留張指導一個人哭著哭著被笑聲打斷,一臉懵逼
“走,飯也吃飽了酒也喝足了,哥哥今天能結識你們這倆好朋友很高興,一會我安排,帶你們領略一下甲方爸爸的快樂”趙德柱顯然很開心也很滿意新認識的這倆弟弟
“嗯?難道是底下那三層?”遊大成開口問道
“來過?”趙德柱有些意外
“沒,猜的,那今天真的是要開開眼了”
“走走走”三人推推搡搡就出了房間門
就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胖子,老遠胖子看見遊大成一行三人就快步迎了過來
“趙總,這麽巧您也在啊趙總,今個難得遇見,我可是邀請了您好幾次您時間都不湊巧,今天兄弟做東,咱樓下坐坐,您賞個臉?”
胖子一副熱情洋溢且但眉宇之間充滿了阿諛奉承的味道
“哦,劉總啊,我今天來陪我兩個朋友,確實是不太方便,下次,下次”
話是這樣說,但語氣是卻是不鹹不淡,顯然對胖子並不感冒
此刻的胖子也注意到了旁邊的遊大成跟張小超二人,趕忙主動伸出手來與二人握手
“你好你好,兄弟我姓劉,是幹水泥攪拌站的,全指著趙總吃飯呢,二位兄弟是趙總的兄弟,也就是我劉某人的兄弟,今晚能否給個麵子,我聽說樓下新到了一批姑娘,希望兄弟不要推辭”
胖子眼見趙德柱不吃這套,轉身開始公關遊大成跟張小超,也是商場沉浮多年的老人精了,一眼就看出這倆人也就是個普通工薪階層,撐死了也就是個小康,覺得自己略施手段應該能拿得下
結果卻令劉胖子有些意外
“能跟劉總交朋友我們當然願意,隻不過今個我們確實喝了不少酒了,咱們改日,改日,來日方長”遊大成竟然拒絕了,想想也是,他倆跟趙德柱對路子對脾氣,而這趙大哥明顯不想搭理這胖子,肯定這胖子有些地方有問題,所以二人對他也沒有什麽好感
正當胖子尷尬的站在原地剛要引路抬起來的手楞在半空,是抬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隻能悻悻的撓了撓頭
而此時胖子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徹底改變了現場的局麵
隻見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身著一身OL職業裝,長發披肩燙著大波浪,五官挺立,說不上多驚豔,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的,女人緩步走了過來,遞給了劉胖子一個手包
“劉總,您包忘拿了”女人說道
“哦,剛走的急”接過包就要掏煙給趙德柱上煙的劉胖子在掏出煙後,抬起頭發現氣氛變的詭異了起來
趙德柱還是麵色平和的站在一旁,但遊大成卻目光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公司剛走過來的這個女財務,而一旁的張小超,歪歪這,耷攏個腦袋不說話
不明所以的劉胖子還是掏出了煙遞了出去
“趙總,抽顆煙”“來兄弟,抽煙”
趙德柱接過煙後劉胖子就繼續遞給了身邊靠的最近的遊大成,這事身邊同時響起了兩個聲音
“他不抽煙”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一個是張小超,倆人從小一起長大,這沒任何問題
另一個竟然是剛剛走過來的女人,這就很奇怪
而再看遊大成,還是直愣愣的盯著女人看,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一直到劉胖子收回遞到遊大成眼前的煙,反手遞給張小超
“那兄弟你抽嗎”“我抽,我抽”
此時的遊大成已經反應過來了,劉胖子此時也看出來這倆人好像是老相識了,於是說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不要推辭了,你說是不是趙總”
看著滿臉堆笑的劉胖子,趙德柱心裏也有些拿不準了,自己固然是不用在乎他劉胖子的麵子,但自己剛認下的這個弟弟顯然跟這姑娘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於是開口詢問
“你說呢老弟”
“既然劉總一番美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遊大成沒有回答趙德柱,而是向著劉胖子說道
“好好好,煙鈺,你讓經理把天涯閣那個房間留出來,安排安排,你一會沒事吧,沒事一起坐會吧,也跟趙總認識認識,沒有趙總咱們公司都帶喝西北風去,對了,忘了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財務總監,今天來跟我一起應付個客戶”
劉胖子對著那個叫煙鈺的女孩說道,簡單兩句話,點明了自己跟這姑娘隻是上下級關係,防止遊大成想歪了
下到底下包廂,倆無產階級算是開了眼了,日常商務應酬倆人也經曆過,但這進來一排一排的姑娘可跟他們平常見的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用遊大成常用的一個形容詞就是,抖音品質,其中竟然還摻雜著外國姑娘,而昂貴的酒水單,也是讓人詫異
張小超已經看傻了眼了,而平時跟個色中餓鬼一樣的遊大成,今晚心思顯然沒在這上麵
“其實一進來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我遇見她了”張小超小聲告訴遊大成
“那你到是說啊”遊大成有些微微惱怒
“你倒也帶給我機會說啊”張小超小聲反駁
“你!你也是個茬子”遊大成顯然無奈了
“現在咋整,你點不點姑娘,都點你不點啊?”張小超顯然自己想點又不好意思,想拉遊大成下水
正在倆人商量對策時,趙德柱開口了
“咋了兄弟,這換了好幾批了,一個看好的都沒有?我看著這倆就挺好,你倆來,陪我兄弟,好好倒酒就行”
趙德柱葫蘆裏不知道賣的什麽藥,硬推了倆姑娘給遊大成跟張小超一人一個,他自己卻沒有點
“趙哥,你這整的哪出啊,你怎麽自己不點還硬塞給我,你沒看出事情現在不受控製了嗎”遊大成湊過來跟趙德柱悄悄地說,並且眉毛衝著劉胖子公司的姑娘方向對趙德柱使眼色
“你哥我剛結婚,哪能幹這事,你把心放肚子裏,我早看明白怎麽回事了,今晚你就把心放肚子裏,聽哥安排就行”
“好吧”趙德柱這麽說了,遊大成也不好再說什麽
再看劉胖子抱著姑娘一首一首歌獻給趙德柱
那個從進來就沒往遊大成座位方向看過一眼的叫煙鈺的姑娘
一個勁給遊大成倒酒的姑娘,還有想跟人親近又不敢,一臉興奮的張小超
遊大成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