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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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文羽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但理智讓他努力冷靜下來,否則一旦露出任何破綻,他將會萬劫不複。
    如果被人知道他擁有那麽詭異能改變身體各項機能的東西, 會不會直接把他當成研究對象給關起來?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事。
    白文羽深吸一口氣, 往後退了一步,怕厲子錚再冒然動手:“你們在這裏等著, 我……去將手鏈拿出來。”
    厲子錚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麽鬼:“我和你一起。”
    白文羽氣笑了:“你如果跟進來, 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你喜歡你小叔的合法丈夫。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好過。”
    “你也太不要臉了吧?”嚴豫匪夷所思, 這人還真的是見不得別人好啊。
    厲子錚對上白文羽簇著兩團火焰的雙目, 裏麵帶著威脅和警告,但白文羽的確很了解厲子錚, 他威脅厲子錚沒事,但對象換成白承寒卻不一樣。
    白承寒是他的軟肋, 厲子錚絕不可能讓他的名譽受到絲毫影響。
    厲子錚咬著牙:“五分鍾。”見不到東西, 他就直接破門而入,這裏是厲家, 他就算是砸了門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威脅人的是白文羽, 但真的聽到厲子錚服了軟卻更氣了。
    即使知道厲子錚對白承寒的感情很深, 但他和厲子錚認識十幾年,對方卻能這麽快移情別戀,他到底哪裏不如白承寒?就因為小時候救了他的是白承寒?
    白文羽怕等下老爺子來了真的出事, 直接進了房裏將門甩上反鎖,等身後的一切消失殆盡, 他攥著腰鏈, 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他怎麽就這麽點背?為什麽每一次都能被發現?
    難道厲家克他?
    白文羽再不甘心也隻能將手鏈從腰鏈上扯了下來, 死死攥著, 盯著鏡子裏自己原本出眾的眉眼漸漸變得清秀寡淡。
    明明隻是提高了十五分,但因為他原本的容貌還可以,隻是不夠精致,所以隻是提高這麽一點就足夠驚豔。
    隻可惜這一切再次恢複原樣。
    白文羽想到自己費了這麽多心血,花了這麽多的錢不惜算計甚至買了那麽多氣運差的玉石,他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將顏值提高到滿分。
    結果呢?事實與理想差的太多,讓他生出恐慌……但又不甘心,這麽一個好東西他能得到,那他的運氣肯定很好,所以這一切都怪白承寒。
    肯定是因為白承寒在他旁邊,所以才影響了他的氣運。
    才讓他每次成功就出事!
    白文羽將臉上的妝容清幹淨後擦幹,整理好西裝將手鏈重新裝到盒子裏,打開門時看到老爺子已經帶人過來:“怎麽回事?”
    老爺子的目光銳利落在厲子錚和白文羽身上,帶著審視與不悅。
    但看到白文羽的模樣卻是一愣:“你……”他之前長這樣嗎?
    白文羽心虛垂下眼:“嚴先生之前送的賀禮送錯了,前來討回,我和他產生了點誤會,已經解決了,這就將賀禮退回去。”
    他說話的同時將賀禮遞了過去,目光與似笑非笑的嚴豫對上,對方單手插兜,懶洋洋聳肩,本來還想拆穿他的假話,但還真怕這人狗急跳牆,萬一真的魚死網破對外說出這一番話。
    雖說與寒弟沒關係,是厲子錚自己惦記寒弟,但在外人看來,厲子錚是厲家人,到時候指不定怎麽猜。
    嚴豫接過盒子,和老爺子打了個招呼,看也沒看另外二人,直接下了樓。
    但想到白文羽剛剛的模樣心情極好,活該啊,讓他之前仗著厲氏集團的名義想踩著寒弟上位。
    不過想到剛剛白文羽卸了妝出來,皺著眉頭,他怎麽覺得這個白文羽這麽奇怪?
    先前在節目中也是這樣,一卸妝就跟打回原形似的,但先前是已經卸了,這次隻是還個手鏈還要卸妝?
    而另外一邊,白承寒即使不用上樓在聽到係統傳來反氣運值增加15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加上先前的,他如今一共有反氣運值58。
    相信離升級不遠了,隻是這次過後,白文羽怕是會更加警惕,也不會再選擇增加到顏值上了,怕是這兩次絕對讓他心生警惕了。
    但無論白文羽怎麽猜,怕是也想不到這一切是自己在幕後操控的,隻會覺得自己運氣差。
    說起來這事也是諷刺,白文羽奪取別人的氣運,卻隻會將自己這一次次的失敗歸為自己運氣不好,卻從未想過,從一開始,他就不該這麽做。
    今晚上這場訂婚宴注定讓白家人丟盡了臉麵,尤其是白父白母,宴會開始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躲著他們。
    氣得臉色慘白的同時心裏隱隱不安,完了,當年的事一旦傳出去,他們以後還怎麽在這個圈子裏混?
    怕是隻會成為笑柄。
    唯一讓他們慶幸的是如今文羽就要嫁進厲家,以後文羽就是他們的依靠是他們的底牌。
    白承寒唯一運氣好的不就是生辰八字符合給厲家主衝了喜?可沒有感情就算是如今領了證又怎麽樣?
    厲家主的腿這樣……早晚厲氏集團也是厲子錚的。
    夫夫一體,是厲子錚的那不就等同於是文羽的?
    更何況,如今文羽長得這麽好……
    這個安慰自己的念頭一起,隨著訂婚宴開始,白父白母聽到今晚訂婚的兩個主角上場,一抬頭,剛要微笑,等看到白文羽的模樣時傻了眼:這是怎麽回事?
    說是白文羽和厲子錚的訂婚宴,但要訂婚的兩個人上前說話,白文羽侃侃而談,但他這容貌著實讓在場的客人嚇了一跳。
    這怎麽瞧著和網上的照片……差距也太大吧?
    再加上旁邊厲子錚全程黑臉一個字不說,跟被逼婚似的。
    “這怎麽回事?我怎麽瞧著這麽奇怪?怎麽訂個婚跟要厲子錚的命似的?”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不過你還關心他們幹啥?”
    “那關心什麽?”
    “好家夥,你不會不知道吧?今晚上來這麽多人,你不會真的以為是來恭喜這兩人訂婚的吧?是打著別的目的,想把家裏的小輩介紹給厲家主,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了?”
    “厲家主跟別人領證了……你猜對象是誰?”
    “誰?”
    “就上頭白文羽同父異母的哥哥,你應該也聽過,就那個白承寒……哈哈要不是厲老爺子提前說了今晚上訂婚宴是私人宴會不能對外說,我真的想發個朋友圈替白文羽宣傳宣傳。這些年他跟在厲子錚仗著是厲子錚未婚夫的身份可私下裏得罪不少人……結果呢?聽說他這未婚夫的身份還是搶的他同父異母哥哥白承寒的,嘖嘖,這一家也太不要臉了!”
    “臥槽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聽說是有人剛好聽到白文羽的父母和白承寒說話時聽到的真相,當事人說的,那不比真金還真?”
    “啊啊啊你告訴我,我卻不能說出去,這不憋死我?”
    白文羽在台上說話的時候,袋嘀咕,激動的手顫抖的心,像是在瓜田裏亂竄的猹,不知道先吃哪個更可口。
    白文羽麵上帶著笑容,心裏卻恨死了在場的所有人,仿佛能聽到這些人交頭接耳都在嘲笑他。
    目光不經意對上不遠處站在厲譽身邊的白承寒,他心頭翻滾的恨意如同驚天駭浪再也無法湮滅。
    白承寒坦然對上白文羽的目光,他甚至不用猜都能看出此刻白文羽的憤怒,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的。
    如今白文羽承受的才到哪兒?與前世他和厲譽遭受的一切相比,這些不過杯水車薪。
    而這……才是剛剛開始。
    厲譽並沒有上去說什麽,但一等白文羽說完,立刻有不少之前見過的生意夥伴上前。
    厲譽點頭示意後,第一句話就是介紹白承寒:“這是我先生白承寒,平時比較低調,以後如果見到了,李總多加照拂一二。承寒,這是扉與傳媒的李總。”
    李總怔愣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看來厲家主這是在替自己人打招呼,畢竟之前隻知道白文羽是厲子錚的未婚夫,如今一個是現任家主的合法伴侶,一個隻是還不確定的繼承人的未婚夫,偏向哪裏他心裏門清。
    李總頓時客氣朝白承寒伸出手:“久聞白先生大名,你參加的綜藝我太太也在追,這次要不是剛好不在雲城也是要過來的,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見一麵。”
    白承寒知道這是厲譽替自己撐腰鋪路,也沒拒絕他的好意。
    而隨著一圈下來,雖然沒直接說,但來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厲家主很重視白承寒,這位以後絕對得罪不起。
    至於白文羽……甚至連厲子錚都沒理會,可見如今關係冷淡不少。
    一場訂婚宴,不僅沒讓白文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起了反效果。
    他麵上笑著,但瞧著自己冷冷清清的,而不遠處被人圍著的人,仿佛今晚上是他們兩個的宴會似的。
    厲子錚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正如之前白文羽嘲諷他一眼:“看來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以後想借著厲氏集團,你覺得你這身份比得上白先生?”
    白文羽氣笑了:“比不上又如何?你又能好多少?你這麽不爭氣,你父母會甘心嗎?更何況,我隻是計劃落了空,可你卻是失去了你的白月光啊,還是這輩子都得不到的那種。真可憐啊,如果當初你沒有眼瞎認錯人,十幾年的光景,我那哥哥是個重感情的,怕是絕對不離不棄吧?可惜,如今站在你身邊的……是我。”
    厲子錚雙手捏的咯吱咯吱作響,卻怒極反笑:“可我好歹也是厲家人,至少我能隨時見到他。你呢?沒了我未婚夫的身份,你什麽都不是,甚至就算是你想見我小叔,怕是我小叔厭惡你至極,看到你就想吐呢。”
    “你!”白文羽一想到剛剛看到的站在一起的兩人,嘴唇氣得都在發抖,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氣,“你這樣有意思嗎?”
    厲子錚:“是沒意思,但我更好奇……你的臉真的隻是化妝才能變得那麽像的嗎?”
    “你什麽意思?”白文羽心一顫,麵上倒是沒露出異樣。
    厲子錚靠近了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騙我媽,我媽不肯說,但我會一直盯著你,你再做什麽,不要怪我跟你死磕。我倒要看看,你到底為什麽非要別人家的傳家寶,難道……這玩意兒和你容貌有關?”
    白文羽聽到前半句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麽,但隨著後半句,心髒漏跳半拍:“你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非要別人家的傳家寶?”
    他猛地推開厲子錚,借著一口飲盡手裏的果酒掩飾一二。
    厲子錚本來也隻是試探,但盯著白文羽這模樣,眉頭越皺越緊。
    白文羽不敢再和厲子錚多待,很快去找了白父白母。
    白承寒這邊今晚上倒是過的格外充實,等宴會結束的時候,他手裏已經多了很多塞過來的鍍金名片。
    白文羽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估計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不過是徒增笑話,很快宴會結束了,因為厲譽剛醒來沒多久老爺子讓他們先回了後樓吃些晚餐後就歇息。
    尤其是白承寒明天一早還要離開雲城回拍攝地。
    白承寒推著厲譽從前院往後走,因為距離近,他就這麽推著厲譽一路從小道繞到後麵。
    宴會廳還有不少賓客,熱熱鬧鬧的聲音傳來,四周昏暗,隻有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兩人誰都沒說話,但一切靜謐而又美好。
    白承寒的心是從未有過的寧靜,尤其是想到上輩子後來那幾年,每次做夢想到厲譽死前的模樣愧疚與思念交織,讓他折磨的無法入眠。
    但如今人就在身前,晚上甚至還要同塌而眠。
    白承寒想到這,心情更加的好,反倒是一直被他推著沉默不語的厲譽腦子放空一片。
    他想說些什麽,但莫名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也怕一開口泄露出自己的緊張。
    兩人走遠後,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望著前方漸漸消失在花園拐角處的兩人,眼底湧上黯淡與後悔。
    他如今無論做什麽都是錯的,隻能選擇繼續完成這場訂婚。
    可他後悔了……
    明明白文羽之前說的時候他不在意,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白文羽說的那些如果真的成了真,如今陪在白先生身邊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老爺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不知過了多久厲子錚低頭看到影子才猛地回頭,看到是老爺子才垂下眼:“爺爺。”
    老爺子失望看著他:“子錚,你是不是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厲子錚苦笑一聲:“……知道了。”可也晚了。
    老爺子歎息:“你打算怎麽辦?”
    厲子錚閉著眼等再睜開時神色帶了些堅定:“爺爺,我想從最底層做起,你和小叔說得對,我想重新試一試。”
    老爺子終於看向他,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希望你是真的想通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以後如何,都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吧。”
    到底是自己厲家的孩子,並非到了無藥可救的時候,老爺子到底不忍心,還是選擇給最後一個機會。
    他老了,也懶得再管他們了。
    他如今隻希望老五的腿哪天能好一些,如果真的好不了,他寧願選一個更合適的人來輔佐老五,也不要一個優柔寡斷能這麽容易被人利用坑自己家人的小輩。
    另一邊管家早就備好了菜肴,等白承寒和厲譽一回去就讓人將晚餐上了過來。
    兩人吃過飯後,白承寒推著厲譽上了三樓,他先將人送到婚房,他則是先自己之前單獨的房間洗漱再整理明天要帶走的行李。
    白承寒這邊洗了澡剛擦幹頭發,手機響了一下,是於山輝的:“白先生,明天我什麽時候去接你?”
    之前於山輝家裏出了事加上節目組到處走幹脆讓於山輝回去了。
    後來節目組出事放假,他臨時決定回來也就沒聯係於山輝,等第二天於山輝聽到消息打電話才約了明天送他過去。
    白承寒想到明天還要和嚴豫以前回去:“明天我和嚴老師一起走,還有明天一天節目聯動還會回別的地方,你別跟著跑了,等明晚我告訴你節目組回去哪裏你直接去哪裏就好。”
    “這怎麽行?之前是不知道,家裏的事差不多了,我還是明天一起過去。”於山輝不好意思再休假,好歹也是臨時經紀人,他這也太不稱職了。
    白承寒看他堅持,說了個時間和安排,這才掛了電話。
    白承寒收拾完行李箱,就開門去了婚房。
    他站在門外先敲了門,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厲譽在洗澡沒人回,他幹脆直接開了門,畢竟算起來這如今也算是他的房間了。
    果然進去後聽到裏側的洗手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擔心厲譽腿不好不方便,走到門口敲了敲:“譽哥,有需要幫忙的嗎?”
    裏麵的水聲稍微停了一下,等了一會兒才傳來厲譽有些低的聲音:“不用。”
    白承寒也沒多想:“那行,我就在外麵,譽哥你有事喊我。”
    裏麵有人應了聲,水聲再次響起,嘩啦啦遮蓋住了外麵的動靜。
    白承寒還是結婚第二天走後再次正式見到這個房間,先前雖然在視頻裏看到過,但到底隻是看到一角。
    如今卻是不一樣,不過幾天,婚房大變樣,到處都能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跡。
    白承寒明天要走,所以也沒把自己的東西帶過來,他怕等下厲譽要幫忙,所以沒有去睡,幹脆拿起床頭一本書隨便看著。
    嚴豫的消息這時候發了過來。
    【嚴豫:寒弟,我到家了,明天一起走啊,可別忘了![兄弟一生一起走,幹了這杯酒.jpg]】
    白承寒忍不住笑了下,專門找了一個老年人喜歡的那種[幹杯]動圖發了過去。
    嚴豫這次好一會兒,才一次直接發過來好幾個中老年這種類型的動圖表情包。
    【嚴豫:[為我們的友情幹杯.jpg]】
    【嚴豫:[最美好的祝福送給你.jpg]】
    白承寒瞧著一個又一個閃過來的表情包,無奈了。
    【白承寒:拉黑警告,你粉絲知道你私下裏這樣嗎?】
    【嚴豫:嘿嘿,寒弟別介啊,說實話我挺好奇一件事的。】
    白承寒挑眉:【什麽事?】
    嚴豫很快發了過來:【你和厲小叔……誰上誰下?[澀澀][星星眼]】
    白承寒:“…………”
    白承寒顯然沒想到嚴豫好奇心比海還寬,耳根忍不住一熱,他跟譽哥壓根不是真的夫夫,更加不會分什麽上下,嚴豫這瞎操心什麽?
    偏偏這時候浴室的門響了一下,厲譽操控著輪椅一身潮濕的氣息從裏麵出來。
    大概是剛洗過澡的關係,頭發垂下來,將他的眉眼襯得愈發黑白分明,臉上也多了些熱氣,發梢的水珠順著脖頸滴落,順勢往下。
    厲譽察覺到白承寒的目光,抬眼看過來,黑漆漆的眸子平靜淡漠,可這種神情與此刻的模樣形成反差,讓白承寒腦海裏莫名閃過剛剛嚴豫那個問題。
    頓時隻覺得不僅是耳朵連臉也熱了起來。
    厲譽疑惑看過去:“怎麽了?”是他有什麽問題嗎?
    白承寒偏頭輕咳一聲:“沒事,剛剛嚴老師給我發了個冷笑話。”
    “是嗎?”厲譽輕應了聲,斂下眼操控輪椅繼續往前,心頭忍不住想,原來他喜歡冷笑話。
    白承寒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掛上喜歡冷笑話的頭銜,甚至對方還在考慮從明天就開始收集冷笑話發給他。
    白承寒這邊是不敢再和嚴豫聊,他怕萬一嚴豫再說些什麽葷素不忌的讓譽哥看到,到時候尷尬的就不單單隻是他一個。
    而是直接從一個變成兩個,還是正在同床共枕的兩個。
    這邊,厲譽很快擦幹頭發,繞到另外一邊,打算上來。
    白承寒看到這一幕連忙站起身要過去幫忙,被厲譽拒絕了。
    白承寒想到他應該是不想看到自己這一麵,幹脆主動先躺倒床上閉上眼,很痛苦地擺擺手:“那行,那譽哥我就先睡了,你夜裏有事喊我就行。”
    很快耳邊傳來嗯了一聲,燈也暗了下來,沒多久白承寒就聽到很輕的聲響,身邊的床陷下去一些,與此同時,鼻息間湧上同樣沐浴露的冷香。
    這裏所有房間的沐浴露都是一樣的,味道很好聞,隻是之前白承寒洗澡的時候沒覺得怎麽樣,但這會兒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明明一樣,卻又哪裏不太一樣。
    白承寒默默借著黑暗睜開眼朝旁邊看去,厲譽已經躺好了,無聲無息的,不知道是已經睡著了還是在醞釀睡意。
    白承寒重新閉上眼,但依然睡不著,越是想腦海裏之前嚴豫的問題越是清晰,愈發覺得身邊人的存在感強到讓他無法忽視。
    白承寒沉思片許,拿出手機為了怕被看到,側著身麵對厲譽,手指很快發過去一條。
    發完之後,終於心滿意足。
    而另外一邊,嚴豫賊兮兮發過去自己的問題後就搓手等著,隻是好半天才等來兩條。
    【白承寒:這個問題沒什麽意思,我剛知道一個圈子裏的大瓜,你想知道嗎?】
    【白承寒:但我困了,明天說吧。】
    嚴豫:???不、不是,寒弟,好兄弟,你說完大瓜是啥再睡啊!
    你睡得著我睡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