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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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譽好半天沒回過神, 他就那麽一直不說話,讓白承寒心裏沒底:不會是不願意吧?
就在白承寒想著怎麽再編多一些理由讓厲譽同意的時候,對方開了口:“如果你隻是擔心白文羽他們的話, 我會吩咐下去, 不讓他們隨便過來。”
白承寒:“但是後樓也不可能一直沒別人,除了他們, 還有來打掃或者做飯的阿姨。”
厲譽對上白承寒的目光,又很快轉開視線,怕被白承寒捕捉到他眼底的神情:“一旦真的同住, 以後就算解釋清楚, 也不會有人相信。到時候, 對你不公平。”
白承寒就猜對方太過正直,上輩子為了不連累他都能故意讓他走,所以也提前想到了應對的辦法:“譽哥多慮了, 別說我暫時沒有結婚的人選, 就算是有, 對方如果在意這些,我也不會選他。”
他說完就去看厲譽, 他站著厲譽坐著, 所以從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對方斂下的眉眼, 以及緊抿的唇。
不知是不是錯覺, 白承寒覺得此刻厲譽在不開心。
白承寒想著如果這都不願意那就先等空間升級再說的時候, 厲譽開了口:“好,那就依著你的意思。”
白承寒鬆口氣,眼底帶了笑意:“譽哥放心, 我們隻是同住, 婚房的床領證那天我躺過, 夠大,你把我當室友也行。再說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走了。”
他說完,總覺得厲譽更不開心了,但白承寒覺得厲譽應該是以前沒和人睡在一起過所以不習慣,但他要替他治腿,這一步還真的得這麽走,不然他也沒有別的理由。
解決了住到一起的事,白承寒開始等嚴豫這邊的消息。
沒多久嚴豫這邊就開始給他直播進展。
嚴豫這位表姑父估計是怕中途出問題,早早就過來了,還真的拿到了訂婚宴的請柬,是陪同嚴父一起過來的。
嚴父回國後一直在忙國內的事業,很少在外出現,這次也收到了請柬,本來是想問問嚴豫要不要跟著一起來,結果一大早這人就跑得沒影兒了。
所以等嚴豫突然出現在厲家時格外意外:“你怎麽在這裏?你手裏這是準備的訂婚禮?”
表姑父姓李,趕緊推了推旁邊的表姑母,後者趕緊解釋:“不是,這是我拜托小豫給姍姍帶的東西。”說罷朝嚴豫示意一眼,意思很清楚不想讓嚴父知道。
嚴豫也不想讓嚴父知道,畢竟這是外公外婆的東西,到時候肯定會盤問一番,到時候要是壞了寒弟的好事就遭了。
嚴豫這麽配合讓表姑父更加沒懷疑,趕緊接過這個盒子,隻是因為太大不太好隱藏,隻能就這麽拿著。
隨後尋個借口,讓表姑母去尋厲母。
嚴豫瞧著匆匆離開的表姑母,嘴角揚了揚。
沒多久,厲母這邊收到了盒子,瞧見這麽大的盒子很是意外,但想到這裏麵的東西能幫子錚奪回被老夫人給弄走的氣運,緊緊攥著。
隨後匆匆送到了樓上白文羽的房間。
今晚上是白文羽的訂婚宴,他早就期待著了,昨晚上告訴了厲子錚那件事,厲子錚一會兒要訂婚一會兒要取消婚事讓厲母徹底信了,自然很是配合。
隨後厲子錚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了白承寒,再回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去尋了厲母。
厲母被他警告過,自然不會說,也斷然拒絕了取消婚約的事,最後大概是看厲母堅持,厲子錚回到房間,到現在都沒出來。
不過白文羽壓根不在意厲子錚如何,他隻要未婚夫這個身份,到時候厲子錚隻需要訂婚宴出場就行。
厲母進了房間,沒多久再出來時,手上已經沒了那個格外顯眼的盒子。
一改進去前厲母緊張難過的神情,再出來神色格外的輕鬆,隻是等看到站在門口不遠處陰影處的厲子錚嚇了一跳:“子、子錚?”
厲子錚昨晚上將白承寒的話聽了進去,所以找厲母談取消婚約的事被拒絕後也沒多留,他能看出厲母對於婚事繼續格外的堅持,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
尤其是那種紅著眼幾乎要崩潰但偏偏又欲言又止的神情,讓他愈發確定白文羽是做了什麽。
果然,剛剛他明明看到母親拿著什麽東西進去,結果出來卻沒了。
厲子錚上前,靜靜盯著厲母:“媽,你給了他什麽東西?”
厲母緊張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子錚,你在說什麽?離訂婚宴快開始了,你怎麽還沒開始換衣服?趕緊去換,別耽誤了時間。”
說罷怕自己不小心泄露什麽,不等厲子錚開口匆匆走人了。
而這邊白文羽迫不及待打開盒子,取出裏麵的手鏈等係統確定的確是之後,迫不及待戴上,隻是這次卻是有備而來,藏在了早就做好的腰鏈裏。
外麵再套上西服,看這次誰還敢要回去。
東西不是他拿的,他全程都沒有動手,也早就忽悠好了厲母,讓厲母買下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玉石手鏈,如果嚴豫討要,到時候讓厲母自己解決。
厲母為了厲子錚,自然滿口答應。
白承寒在嚴豫回來後,就將一部手機給了他,裏麵能隨時捕捉到追蹤器的定位畫麵。
本來白承寒是不打算去的,但厲譽顯然看出白承寒和嚴豫在做什麽,還和白文羽有關。
一開始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和白承寒的關係,是怕以後離婚後會對白承寒有影響,但如今白文羽顯然是想借著厲家的關係搭上關係。
就算他吩咐下去,難保不會有人不知輕重為了“討好”白文羽做些什麽事。
所以思前想後……厲譽在嚴豫離開後看向白承寒:“你要去前樓看看嗎?”
白承寒一愣:“嗯?我過去?”他並不想以白家人的身份過去,也不想當白文羽的哥哥,但他這個生麵孔又和白文羽長得這麽像,到時候難免會有人過多關注。
可如果是以厲家這邊……
厲譽將自己的打算說的更加直白一些:“你之前在直播時說了自己已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出席。”
是他之前想差了,既然他們的婚約還要維持一段時間,那麽他想力所能及護著白承寒一些。
白承寒顯然沒想到厲譽打算公布:“譽哥你確定?”
他壓根不在意,但如此一來,厲氏集團繼承人已婚的消息,可比他要震撼多了。
厲譽頜首:“放心,這次來的都是本家和世交,我幾乎不露麵,稍微囑咐一下,他們不會多嘴將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但圈子裏白承寒和他牽扯到一起,至少他一日掌權厲家,那麽就沒人敢動白承寒。
“不過之前衝喜的事是不能對外說的,所以我們之間認識的過程需要稍微改一下。”厲譽將自己隱秘的心思潛藏在這些所謂的假象之下,“對外就說我們三年前就認識,隻是那時候沒來得及相處,但我當時對你……一見鍾情,如今出事醒來後就尋到你在一起了。”
厲譽說這些的時候聲音盡量保持冷靜,但依然怕會被白承寒瞧出端倪。
好在白承寒完全被厲譽這番話驚到,完全沒反應過來:“譽哥你確定?如此一來……”
這麽說即使日後傳出來也不會多說他什麽,隻會說這麽快領證是厲譽仗著身份強取豪奪,畢竟醒來和領證中間時間太短,這想象空間就多了。
而且厲譽對他一見鍾情?這想想就覺得不太可能。
厲譽說出口反而淡定多了:“今晚上的訂婚宴怕是不少世家來的不少,一方麵是確定我有沒有醒過來,一方麵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看有沒有聯姻的可能。”
白承寒恍然大悟:“譽哥你是想公布我們的關係,打消那些人聯姻的念頭?”
換而言之,他這算是擋箭牌了。
這麽一說倒是說得通了,畢竟就算是今晚上看到厲譽腿不方便,但以厲氏集團的財力以及厲譽的實力,想跟他結親的世家隻多不少。
尤其是想到私下裏不少如同白文羽那般惦記厲譽,白承寒心頭湧上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覺。
隻是這種情緒很淡,很快就消散掉:“好,既然譽哥不在意,那我更無所謂。”
厲譽斂下眼底的情緒,如果他的腿真的好不了,就算是要選一個合適白承寒的人,那也要需要精挑細選,至少目前來看,厲子錚絕不合適。
如此一來也能徹底打消厲子錚的念頭。
白承寒公布出去曾經與他結婚,那麽厲子錚和白承寒就絕不可能了。
而另一邊,離訂婚宴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的時候,大堂的宴會廳裏前來的人全都到了,到處都是各種熱鬧喧囂,作為訂婚其中一方的白父白母被人圍著,頭一次感受到這麽多圍著說些恭喜的話,頭一次感受到真的走進了這個圈子。
白父白母想到以後靠著厲家能達到的合作,就喜上眉梢,尤其是白父,見到人就開始發名片,介紹自己的身份。
不得不說,即使看到白父的頭銜是聽都沒聽過的小公司,但想到好歹是厲子錚未來的老丈人還是很給麵子,即使是有些本來想和厲家聯姻的也很給麵子。
畢竟厲子錚和白文羽的事他們不僅從網上聽說過,也是老早就知道厲子錚有位竹馬竹馬的未婚夫,是自小定下的娃娃親。
起因是對方這家的女主人救了厲母,還因此傷了身體,所以幹脆做主定下了這門婚事,是想著彌補一二,畢竟厲母這條命都是人家救的。本來聽說厲家這個孫子還不願意,隻是後來說是帶著去了一趟對方家裏,厲子錚一見到這位定了娃娃親的,就立刻同意了。
“這家人運氣還真的是好,一救就救出一個這麽有本事的親家,可真是厲害,聽說這幾年可沒借著厲氏集團的名頭拿生意,以前說是這公司的規模還不如現在呢,那以前得多……上不得台麵?”
“就算是要誇也是這位白太太會救人,不過怎麽一直沒見厲四太太帶這位白太太在圈子裏走動?”
“什麽啊,不是厲母不帶,壓根就不是如今這位白太太,是前頭那位救的,自然和如今這位感情沒這麽好。”
“真的假的?不會將前頭那位給拋棄了吧?”
“哪兒啊,聽說是病逝了,不過如今這位白太太也不是那個白文羽的生母,是前頭生的,所以這位白太太照顧他跟親生的似的,自己也沒生下一兒半女。”
“要這麽說起來,這後頭這位倒是還可以了……”畢竟不是親生的卻當成親生的對待,這還是很難得,而且聽說這個白文羽不僅考上了雲大,高材生不說甚至還琴棋書畫都精通,如今更是上了綜藝,隻要厲家肯出手幫忙捧,這大火是早晚的事。
“可我怎麽聽說這個白文羽剛出道就不太順,還跟一個長得很像的頻頻鬧出矛盾,還上了熱搜來著?說是什麽換臉,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誒誒誒,你說的是不是那位?你看那邊站著的像不像白文羽?還是就是這次宴會主角?但不應該在這裏啊?”
白承寒本來是和厲譽一起過來的,隻是這時候宴會還沒開始,厲譽被老爺子老夫人喊了過去,他幹脆先過去找嚴豫詢問情況怎麽樣,等下先去見一見白文羽,在宴會開始就把手鏈拿回來。
有追蹤器在,如果白文羽不給除非他想直接將這件事鬧大,顯然白文羽壓根不敢,怎麽說他既然要出道,要是在訂婚宴上鬧出這種笑話,白文羽也不會做這種自損前程的事。
隻是讓白承寒沒想到的是,他這邊剛找到嚴豫,就聽到躲在角落有人在說八卦,還跟他有關。
他剛好站在最裏麵的位置,但因為模樣太好,以至於第一時間就被那兩個人看到了。
不過這兩個人站的位置剛好被一棵比人高的常青樹擋著,選的位置也很隱蔽,不仔細看也看不到。
白承寒剛想直接忽視這兩個人和嚴豫去別的地方,白父白母剛好過來了,他們本來一開始沒看到白承寒,結果耳邊就聽到有人說看到一個和白文羽很像的,兩人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就猜到了。
白父白母怕白承寒壞事,趕緊想過來讓人離開,這可是文羽的訂婚宴,他這時候過來能存什麽好心?聽說那個小叔醒了,但腿出了問題,萬一白承寒心有不甘想轉頭繼續搶回厲子錚怎麽辦?
但過來的時候時機不太好,剛想訓斥就看到嚴豫,皺了皺眉:“這位先生,我們找他有事,能回避一下嗎?”
嚴豫不認識白父白母,想說你誰啊,憑什麽讓他讓?不過這時候看到白承寒朝他點點頭,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轉頭對白承寒道:“我去那邊等你。”
白承寒本來不想跟白父白母一般見識,但厲譽等下出來,兩個人同時出現,難免因為他的臉不會有人多想,日後他和白家的關係也瞞不住。
為了防止白父白母到時候亂說一通,萬一先一步汙蔑厲譽和他就惡心人了,剛好這時候白父白母撞上來就不要怪他了。
更何況白家騙了外人這麽久,也該好好品嚐一下結果了。
等嚴豫一走,白父白母看了眼四周,發現這裏是角落,沒有別人,因為那兩個人剛好被擋著二人沒看到,白父直接就是一聲不高興:“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你想幹什麽?你是不是憋著什麽壞?”
而躲在暗處的兩人本來看到白父白母過來正好奇也就沒說話了,結果就聽到這麽一句:??不是,白父白母認識這個跟白文羽長得像的?難道真的有什麽關係不成?
白承寒卻是看著不善的兩人笑了:“我出現在這裏不是也挺合情合理的?原因你們不知道嗎?”
白父白母想起來白承寒和那個厲譽領證了,臉色不太好看,本來覺得隻是衝喜壓根不受重視,但想到文羽回來說的那些,到了嘴邊的嘲諷被吞了回去。
聽說老爺子讓文羽簽了不能隨便泄露的合同,隻能硬生生吞了回去:“你最好不要打什麽主意,我告訴你,子錚那孩子隻會和文羽在一起,你想都別想。再說了,你都結婚了,以後還是別惦記不屬於你的人。”
衝喜既然已經結束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白承寒就會被拋棄了,他們知道消息的時候也嚇到了,後來聽文羽說腿出了問題說不定還有機會,讓他們稍安勿躁他們才按捺住,他們等了這麽久好日子終於等到了,可不能被白承寒破壞了。
白承寒挑眉:“不屬於我的人?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我才是最開始和厲子錚定下娃娃親的人。你生的白文羽卻用了我的身份這麽多年,要論不要臉,你們一家三口才是別惦記不屬於你們的人吧?”
白母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壓低聲音:“你到底想幹嘛?子錚自己說了他隻會娶文羽,他可是說了不娶你的,寧願毀約寧願不要厲氏的繼承權也要娶文羽。”
“我知道啊,這不是如了你們的願了嗎?在老爺子的見證下簽了退婚協議我知道。”白承寒眼底的笑意愈深。
白父白母聽他這麽上道倒是鬆口氣,看來是他們想多了,但還是警告一句:“你知道就好。”
白承寒嘴角揚了揚:“說起來也是要感謝你們。”
白父白母:“???”感謝他們?他氣瘋了?
白承寒繼續幽幽道:“雖然你們一個當初拋妻棄子,一個破壞別人的家庭生下我和年紀一般大的白文羽,甚至後來將小小年紀的我趕到鄉下自生自滅甚至還讓白文羽代替我的身份接近厲子錚,但是我還挺感謝你們反而讓我找到真愛。”
白父白母聽到前半句差點嚇死,後半句:“什、什麽?”他是不是腦子不正常,這說的都是啥玩意兒?
白承寒繼續道:“畢竟如果不是你們,我如今也不會找到真心愛我的人。要不是退了婚我還不知道三年前偶然一麵之緣的人對我一見鍾情,如今他醒了知道這是給我撐腰領了證,這也算是誤打誤撞了是不是?”
白父白母瞪大了眼,剛想說他說的什麽鬼話,不是衝喜嗎?隻是還沒等說出口,就看到白承寒瞧著他們身後笑盈盈的,等回頭,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厲譽,正沉著眉眼看著他們。
白父白母是在老宅見過厲譽的,乍然看到厲譽真的醒了過來嚇了一跳,隨後就是不安:“厲、厲先生你過來了?我們和小寒說會兒話,你們聊!”說罷壓根不敢多待,立馬就跑了。
白承寒瞧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揚了揚,怕厲譽說出什麽話直接過去,將輪椅調轉後俯身低頭,聲音壓得低低的,隻能兩個人聽到:“角落有人。”
厲譽本來到了嘴邊的話暫時停了下來,他這邊知道怎麽回事,但在躲在角落不小心聽到這種秘密的兩人驚得不輕,此刻瞧見兩人親昵的模樣更是驚掉下巴:臥槽……這人說得真愛不會……是厲家主吧?
這次請的要麽是本家要麽是世家,自然是私下裏見過厲譽的,雖然坐著輪椅,但那的確是厲譽沒錯了。
一直等兩人走遠也沒回過神,他們這是不小心聽到了什麽驚天秘密?還不是一個,而是一堆?
厲子錚要娶的這個白文羽壓根不是自小定下娃娃親的那個?剛剛長得像的那個才是?
白文羽壓根就是白父出軌生的?
不僅搶了人家的身份還把人趕走了?
厲子錚還為了這個白文羽竟然要放棄厲氏集團?
最後反而是這個長得像的因禍得福和厲子錚的小叔如今真正的厲家主在一起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臥槽……他們是要說厲子錚眼瞎呢?還是白文羽這一家三口不做人?
白父白母在這裏看到白承寒心裏不安,幹脆跑去樓上先去找白文羽了,擔心白文羽還不知道這事,不是說這次白承寒不參加嗎?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又跑過來了?
隻是等他們看到來開門的白文羽時愣住了:“你的臉……”
昨天視頻的時候明明看著文羽的臉又變回原來的模樣了,怎麽現在又瞧著和白承寒很像了?難道化妝與不化妝區別這麽大嗎?
白文羽望著二人的模樣很滿意,嘴角揚了揚:“找人畫的,是不是很像?”以後還會更像,不僅是容貌,還有各項技能,等他點滿那些東西,各行各業他都要踏足,到時候他將會成為最年輕的學者和頂流,各行各業都會留下他的名字,他將會是所有人羨慕佩服的偶像。
白文羽想到那時候的場景,忍不住心潮澎湃,所以再聽到白承寒來的時候並沒當回事。他既然要和白承寒在同一個屏幕,就從沒擔心過這個,唯一讓他不舒服的,大概就是厲譽。
白母看他不在意還以為他有計劃,鬆口氣,忍不住告狀:“白承寒如今是謊話張口就來,本來是衝喜,仗著老爺子讓你簽了保密協議,結果他剛剛對我們說什麽?說厲小叔三年前對他一見鍾情,還說幸虧你搶走了厲子錚才讓他找到真愛什麽的,真的是可笑……”
誰知她說到這看到白文羽臉色越來越難看,聲音也停了下來,“文羽,怎麽了?”
白文羽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沒事,不用理會他。”厲譽喜歡白承寒?還對白承寒一見鍾情?他發什麽瘋?怎麽可能?
但這些他也沒必要和白母爭論,如今他們都覺得他比不上白承寒,但等以後,他早晚會將白承寒踩下去,到時候他將會成為所有人仰慕的存在,包括厲譽。
厲氏集團如今是厲害,但他的目標可不僅僅是這些,總有一日,厲氏集團他也不會看在眼裏,到時候厲譽看到那麽強大而又出眾的自己,反而會……
想到那一天,白文羽的手忍不住摸著腰鏈,嘴角上揚,隻是這份笑容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白父白母怕是厲家人,因為之前白承寒的事鬧得不太愉快,也不想這個節骨眼起爭執,幹脆去開門,發現是之前那個和白承寒站在一起的年輕人。
“你怎麽在這裏?白承寒讓你來的?”白父白母探頭去看,發現隻有對方一個人。
嚴豫卻是笑眯眯的無辜聳肩:“你們也是奇怪,我是來參加訂婚宴的,碰巧碰到了白先生而已。倒是你們張口閉口白先生,你們是不是做過什麽是心虛?”
白父白母狐疑:“我們怎麽會?”回頭去看白文羽,卻發現白文羽臉色不太對勁,“文羽你怎麽了?你認識他?”
白文羽看到嚴豫的時候,不知為何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是訂婚宴就要開始,他就要出場了,應該不會出問題。
他剛剛看過鏡子,他身上穿著的是定製的禮服,白色的西裝加上這容貌,將他襯托的像是個王子一般,他要成為今晚的焦點,今晚是他的訂婚宴,他要成為最矚目的存在。
可嚴豫……為什麽會找來這裏?
白文羽讓白父白母先下去,他認識嚴豫,和他說幾句話。
白父白母對視一眼,隻能先下去了,隻是等他們到了樓下宴會廳,看到先前與他們有說有笑的忍不住迎了上去,隻是他們剛往那邊走,這些人卻一哄而散,甚至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還帶著嫌棄?
白父白母茫然四顧:剛剛不還好好的?
而樓上,嚴豫一直瞧著白父白母離開,倚著門框上下打量白文羽,吹了聲口哨:“牛啊,我還挺好奇你在什麽地方找的化妝師,這技術還真的是666。”
不得不說真的是牛,他離這麽近都沒發現到底怎麽化成的,可偏偏瞧過去愣是很像。
白文羽摸了摸一隻耳朵上的碎釘:“嚴先生既然是邀請過來參加我和子錚哥的訂婚宴,怎麽到這裏了?是想替白承寒出頭嗎?”
嚴豫嘖了聲,上下瞧了他一圈,尤其是手腕上,並沒有發現手鏈的蹤跡:“這和寒弟有什麽關係,不過是我剛剛看手機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我表姑父今天找到我家,向我借了我外公給我的手鏈,據說是傳家寶,說是給他女兒用。我也沒當回事,剛剛過來的時候順便帶了過來給他們了,本來一個手鏈而已我也沒當回事,但剛剛你猜我發現什麽?”
白文羽緊抿著唇,心裏那個不祥的預感在擴大:“你發現了什麽?”他想著應該不會的,畢竟中間隔了這麽多手,怎麽著也不會發現到他頭上。
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失策了,隻聽到嚴豫嘖了聲:“我看手機定位了一下我的手鏈,發現原本應該在表姑父那裏的手鏈,怎麽好端端跑到你身上了呢?”
白文羽插在西裝口袋裏的手忍不住攥緊,他、他是怎麽知道的?
麵上卻不顯:“嚴先生,你就算是想為白承寒出氣也不至於撒這種謊。我今天都沒出過老宅,怎麽可能會拿了你的什麽手鏈?血口噴人也要有證據。”
嚴豫朝他無辜一笑,拿著手機調出定位界麵麵朝他:“證據啊,這不就有了嗎?你大概不知道,我這手鏈啊,雖然不太在意但好歹是我外公家傳下來的,也是怕丟,就找專家給弄了個追蹤器。你說這不是巧了嗎?這次還真的用上了,喏,唯一一個編碼,僅此一個,剛好你此刻身上代表的追蹤器就是。”
白文羽差點沒罵出聲,一個手鏈!竟然還鑲了追蹤器,他怎麽不直接鑲鑽呢?
白文羽望著麵前定位界麵閃爍的紅點,正是他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氣,斂下眼遮住所有的情緒:“嚴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謊言,你覺得你這麽說我會信嗎?是不是白承寒讓你過來冤枉我的?”
嚴豫沒想到他還真的不認賬,無辜聳肩:“這可就沒意思了,你說說你,你要真的說沒拿,那我可就報警了啊。雖然不值什麽錢,但幾萬還是有的,又這麽有意義,也夠判了是不是?這訂婚宴的場合,警察來了好像不太好是不是?”
白文羽咬牙,先把嚴豫忽悠走,等下就去找厲母,讓厲母去找嚴豫,他不信嚴家真的不給厲家麵子。
白文羽堅持:“你要這樣胡攪蠻纏,我先讓管家請你出去了。”
嚴豫沒想到他還真的敢,正在對峙的時候,一道聲音無聲無息從旁邊的房間傳了出來:“白文羽你倒是好大的威風,今晚上是我們訂婚,不是結婚。就算你我結了婚,這裏是老宅,還輪不到你發號施令。”
隨著這道聲音,門打開的同時,厲子錚竟然是隔壁的空房間走了出來。
白文羽看到厲子錚心裏咯噔一下,轉身就要去拿手機通知厲母過來,厲子錚卻是一把攥著他的手腕:“你又拿別人家的傳家寶,白文羽,你為什麽偏偏對別人家的傳家寶這麽感興趣?”
他另外一隻手掐著白文羽的下巴,使勁兒用手去抹他臉上的妝容。
白文羽嚇了一跳,猛地去推厲子錚,臉色大變,顯然沒想到厲子錚不僅在這裏還聽到了這一切。
厲子錚一夜未睡雙眼泛著血絲,也沒換衣服,此刻瞧著格外的嚇人,力氣也大,就那麽捏著白文羽的手腕,固執去拿衣袖去抹他的臉。
白文羽哪裏敢讓他動手,一旦妝容掉了,厲子錚對他這麽了解肯定能發現不對勁,他用了最大的力氣:“你到底想幹什麽?你為了白承寒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念過往的感情?”這邊的動靜太大,以及引起下方宴會廳的注意,有客人已經抬頭看了過來。
厲子錚:“你還記得過往的感情?你是不是忘了昨天你給我看的?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自私自利從未考慮過。所以,我憑什麽再顧及你?”剛剛看到這張臉,他總覺得違和感特別嚴重,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白文羽咬牙:“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他誣陷我拿了他的東西,你竟然這麽對我!”
“誣陷?怎麽就是誣陷?白文羽你是不是真的當這裏是你家?今晚是訂婚宴,到處都是監控,我媽拿著那個禮盒來找你,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拿,你確定讓我繼續去調外麵的監控?我媽是不是從嚴先生的表姑父手裏拿到的?”
厲子錚冷笑一聲,若不是看了監控,他還不知道白文羽竟然真的和他媽不知道在私下裏做什麽事。
嚴豫本來瞧著兩個人吵架吃瓜吃的還挺過癮,聽到監控和盒子眼睛亮了起來,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寒弟要弄個這麽大不好隱藏的盒子了。
看來寒弟早就知道這裏今天弄了監控,他就是故意的?
那麽厲子錚的所有反應也在寒弟的意料之中?
這算什麽?狗咬狗嗎?6啊。
白文羽匪夷所思瞪大了眼:“你監視我?”
厲子錚捏著他的臉,被白文羽飛快打掉,但渾身都止不住透出來一股不安,他有種預感,他以後想在厲家討得好處……怕是難了。
白文羽望著沉著臉的厲子錚,再瞧著樓下已經帶著人往這邊來的老爺子,深吸一口氣,就算是再不甘心怕是這手鏈也保不住了,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可還是咬著牙:“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