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梅花樹下的初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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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實在是疼。
蘇邀月折騰了一夜, 清晨時分睡得很死。
等她迷迷糊糊轉醒,伸手去摸床邊,發現一片冰冷。
蘇邀月精神一震, 起身,似乎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她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到了窗戶邊。
山上太冷了,窗戶都結冰了。
她伸手推開, 床沿邊掉下幾塊冰渣子。
那邊, 兩院之間竟有一鏤空花窗,被大概隻有一平方米的竹子遮擋住,若隱若現。
此刻,陸枕站在那裏,跟對麵的洛川說話。
“聽說你病了,身子如何?”
聽到男人的關心, 洛川忍不住笑了笑。
不枉費她一大早就站在這裏等他。
“沒什麽胃口,藥太苦,幸好有哥哥給的蜜餞, 不過太甜了, 若是能有碗清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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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遠庖廚, 為了洛川, 陸枕進了廚房。
清覺寺內常有貴客登門。
為了服務好這些貴客,高貴的院子裏會有小廚房。
比如陸枕的。
現在, 貴公子走進了這間不怎麽大的小廚房裏,然後將一本菜譜放到台麵上。
做粥。
陸枕表情不明,他慢條斯理地舀出一勺米, 然後放進砂鍋裏, 加上水。
【男人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白色米粒,仿佛看到了洛川雪白的麵容。他沒有想到, 褪去了胎記的女子是如此美麗。】
【他第一次下廚,為了心愛的女人。雖然過程有些艱難,但隻要一想到是為她做的,他就覺得心滿意足。】
陸枕:……
“梆梆梆!”正在陸枕為上麵那突然出現在他腦中的兩段話發呆的時候,外麵傳來的敲擊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陸枕慢吞吞地擦幹淨濕漉漉的手,走出小廚房一看,蘇邀月正在努力的跟黃梅一起舉著一塊木板,將那扇牆壁上的鏤空花窗封死。
隔壁聽到聲音出來的洛川:……
站在廚房門口的陸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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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並未阻止蘇邀月的舉動,他隻是轉身回去,又去煮粥了。
小廚房裏有二十四小時不斷火的小煤爐。
陸枕加米,加水,時不時攪一下。
“過來。”男人攪了兩下,覺得沒趣,便將剛剛封完花窗的蘇邀月喚過來。
小娘子一邊吹著因為幹粗活,所以被磨疼的手,一邊扭扭捏捏不甚高興地走過來。
陸枕將手裏的勺子塞給她,“看好粥。”
蘇邀月:???
男人轉身出了廚房。
他討厭廚房,討厭油煙味。
【陸枕每攪一次粥,心中就更甜蜜一分。直到這粘稠白膩的粥熬成,他滿是熱汗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一抹笑來。這位從來衣冠端正的君子,現在卻是鬢發汗濕,領口氤氳的狼狽模樣。】
【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陸枕看著腦中的文字,勾唇嗤笑一聲,進屋躺到榻上,將蘇邀月藏好的小零嘴拿出來就著茶吃了幾口,然後算著時辰差不多了重新回到小廚房。
蘇邀月正在往白粥裏加鹽。
半罐子鹽都進去了。
陸枕往前走,看到那砂鍋裏麵的粥半生不熟,甚至還有糊的,可糊的裏麵卻夾雜了生米。再看那鍋底,烏漆嘛黑一片,再燒一會兒可能就要將鍋底都燒幹了。
“在幹什麽壞事?”男人的手從後麵伸出來。
冰涼涼的像兩根冰棍,掐住蘇邀月的下顎,將她的臉掰過來。
小娘子的麵頰被擠壓,“沒有。”她抱著鹽罐子,死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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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朔提著陸枕給的食盒去找洛川的時候,覺得他妹妹一定會高興壞了的。
屋子裏彌漫著濃鬱的苦藥味。
簡單古樸的房裏置著一張床榻,上麵掛著兩片輕薄的白色床帳。
洛川躺在那裏,眉頭緊蹙,麵色蒼白,時不時地捂著嘴咳嗽幾聲。
窗戶都被封得嚴實,掛著厚實的氈子,地上置著好幾個炭盆,燒得正旺。
剛剛從外麵進來的蕭朔直覺身上被捂得發燙。
“今日身子如何了?”
自從那天洛川替蕭朔擋了鞭子後,兩人的關係就越來越好了。
“已經好多了,咳咳咳……”
“別起身。”蕭朔緊走幾步,將食盒放到洛川的床邊,說話的時候擠眉弄眼,“你猜猜這粥是誰讓我帶來的?是君聞,我可是聽說這粥是君聞親自熬的。”
“我跟他認識這麽久了,可從沒見他下過廚。”
說著話,蕭朔喜滋滋的將食盒打開,然後在看到裏麵的東西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黑乎乎,半生不熟的粥被裝在一隻瓷白小碗裏,賣相極差。
“這……說不定……味道還不錯?”蕭朔努力找補,他不太明白自家這事事苛求完美的兄弟為什麽會端來這麽一碗糊爛粥,難道真是自己做的粥不知道好壞,自我感覺良好?
可在聞到那股糊味之後,蕭朔終於不再違背自己的良心,“洛川,要不還是別吃了吧?”
“不,既然是陸哥哥的好意,我怎麽能不嚐呢?”
洛川確實病的不輕。
晨間她硬撐著要在那個花窗邊等陸枕,吹了風之後,整個人更覺得頭暈腦脹。
可隻要一想到陸枕那麽溫柔的與她說話,還給她做粥……洛川臉上露出甜蜜的笑。
果然,他對她有意。
或許這粥並沒有看起來那麽難吃。
洛川心帶羞怯地捧起粥碗,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剛剛沾上舌頭。
“嘔嘔嘔……”
蕭朔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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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親自”給洛川做粥。
陸枕做了一點其它的東西,比如糯米糕。
因為洛川說最喜歡吃這種糯嘰嘰的東西。
雖然這種東西對於蘇邀月來說是熱量炸彈,但為了不讓洛川吃上糯米糕,蘇邀月趁著陸枕出去的時候,自己偷偷溜進小廚房,將還燙著的糯米糕一個接一個的往嘴裏塞。
其實這糯米糕也不是陸枕親自做的,隻是他讓小廝長泉晨間下山去買的。
糯米糕拿到山上來已經涼了,陸枕便親自過來熱一遍。
如此,也算是“自己做”的了。
男人從屋子裏回來,就見小廚房內六塊糯米糕不翼而飛,蘇邀月捂著肚子站在那裏,麵色煞白。
不用問,陸枕都大概猜到是什麽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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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忘記這具身體的脆弱性了。
六個結結實實的糯米糕塞進肚子裏,讓她撐得渾身都發起了冷汗。
小娘子躺在榻上,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掌上連一絲繭子都沒有,隔著輕薄被褥,替她按摩腹部。
蘇邀月閉著眼靠在陸枕身邊,“左邊一點。”
男人的手指挪過去一點。
“右邊一點。”
男人的手掌又挪過來一點。
“力氣太重了。”
陸枕:……
男人垂首,看向小娘子,腦中空蕩蕩的沒有突然塞入的文字。
那些文字好像隻有在他跟洛川接觸的時候才會出現。
或者是在他做某些跟洛川有關的事情時,也會出現。
現在的陸枕覺得,自己就仿佛是變成了兩個人。
一個人站在這具軀殼外麵。
一個人被困在這具軀殼裏麵。
軀殼外麵的人看著軀殼裏麵的人沒有腦子的忙碌。
陸枕很清楚,軀殼裏麵的他不是他。
軀殼外麵的他才是他。
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那個軀殼外麵的人到底是什麽性格模樣,但他知道,等軀殼裏麵的那個他徹底消失的時候,他才會是真正的他。
至於要如何讓軀殼裏麵的那個他消失。
陸枕還需要好好尋找方法。
從一開始的無法控製言行,到現在的能作弊。
陸枕覺得,他就像是被勾了線的木偶娃娃,身上被套著無形的線,控製著他的行為。
他現在,正在一根一根掙斷身上的枷鎖。
陸枕想,有這種情況的到底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是其他人也有呢?
男人低頭看向正眯著眼享受的小娘子,他抽開手,不動了。
嗯?怎麽不揉了?
蘇邀月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向陸枕。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終於,男人開口了。
蘇邀月立刻擺出營業笑容,“公子是難得的君子。”
【心口不一,陰晴不定的卑鄙小人。】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腕子上,臉上溫和的笑陡然加深,然後突兀放肆大笑,“哈哈哈……”
蘇邀月:???
陸枕認為,這個女子應當是與他一般吧。
明明不喜歡做這種事情,偏要來討好他。
陸枕對蘇邀月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他伸手撫過她的麵龐,幽幽歎道:“真可憐呐。”
男人本就生得好看,眉目流轉之間溫柔多情,看誰都像是帶著一股深情凝視,怪不得將京師城內的少女們迷得昏天黑地,非君不嫁。
是啊是啊,對女主的溫柔終於舍得挪一點給她了嗎?
蘇邀月溫柔小意地蹭了蹭陸枕的胳膊。
陸枕替她整了整衣領子,然後順勢而下掐了一把她的腰,露出略微滿意的表情。
“粗了點。”
蘇邀月:???
粗!你給我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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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給洛川煮粥做糯米糕,在清覺寺這段獨屬於男二和女主的劇情中,還有一段重頭戲。
那就是梅花樹下的初擁抱。
陸枕作為君子,克己守禮,從不逾越。
可就是因為他是這樣的君子,所以在做出某些出格的事情來,才更能讓人更加心潮澎湃,被激萌的嗷嗷直叫。
按照劇情,陸枕為了給洛川收集梅花陳露,一大早上就出去了。
而正巧,洛川在屋內憋悶,出來散步的時候瞧見滿院子梅花開得正盛,心中歡喜,也進來賞梅。
兩人無意撞見,梅花瓣落在洛川麵頰之上,女子仿若初入塵世間的梅花仙子。
那一瞬,陸枕淪陷了。
他忘記了自己的君子形象,心中眼中隻剩下眼前的心上人。
他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心意,他走上前,輕輕拂開洛川鬢角處的梅花瓣。
而洛川則是以為陸枕要抱她,輕輕將自己的頭靠到了他的胸膛上。
如此,兩人來了一次陰差陽錯的梅花樹下的初擁。
有點嫉妒。
蘇邀月一個翻身,將自己緊緊嵌進陸枕懷裏。
男人順勢攬住她,然後摸到她纖細的小蠻腰,掐了掐,略微不滿,“好像細了。”
那是,她故意的。
蘇公主怎麽能忍受別人說她腰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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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露凝結。
清覺寺內有一處梅林,瑰麗如畫。
陸枕手持玉瓶,穿行在梅林之間。
他晃悠著手裏的玉瓶,然後微微傾身,靠在濕漉的梅花樹上。
他的思想已然能擺脫那些奇怪的文字,可身體的控製力卻依舊受限。
有些時候能無視,有些時候卻又不能無視。
陸枕捏著手裏的玉瓶,開始思考。
如果將這個世界看作是一本書的話,主要的東西無法跳過,次要的東西能跳過。
是這個意思吧?
那什麽是主要,什麽又是次要的呢?
似乎跟洛川有關的東西,他就無法跳過。
跟洛川關係越近的事情,連行為都無法控製。
如果將洛川看作是係在他身上的木偶線,那麽離洛川越近,木偶線的作用就越強。
這裏的“近”並非距離,而是指書中一般的劇情。
比如說,這是一個愛情話本子。
那麽裏麵發生的事情都是用來推動愛情開花結果的。
比如,他給洛川煮粥,做糕點,采集梅花露。
如果這是一本權謀文,那麽裏麵所有的事情都是用來推動權謀成功的。
目前看來,這似乎是一個愛情話本子。
他……是主人公?
陸枕歪頭,頭頂有梅花露水滴落,順著他的麵頰往下滑。
初冬日天微冷,陸枕伸手抹了抹臉。
應該不是。
愛情話本子該曲折而離奇,若是他跟洛川,如今也算門當戶對,並沒有任何曲折離奇之處。
再者,主人公之間該經曆磨難,方能顯示出愛情的珍貴。
再再者,主人公之間的關係不應當如此和諧,無法吸引眼球。若是一定要讓陸枕來看誰與洛川更配,更讓他有興趣的話。
作為一位旁觀者,他會選擇那位閻王臉錦衣衛。
歡喜冤家,最後終成眷屬。
嗯,該是如此。
至於他,暫時還不清楚是個什麽角色。
或許……陸枕抬起手,將白玉瓶扔到地上。
隻是一個癡而不得的悲劇人物罷了,算不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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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並未替洛川采集梅花露。
這從之前他沒有煮粥,沒有做糯米糕可以看出來,事情雖會開始,但做不做,他卻能自己決定。
陸枕認為,這應該是因為他有了自我意識,所以才能扯斷一部分木偶之線。
不過他身上的木偶之線十分強大。
就如同綁在他身上的命運繩索。
想要掙脫命運,談何容易。
陸枕馬上就要走出梅林之時,前麵突然行來一位娘子。
身上穿的單薄,走出幾步之後便站在梅花樹下看著盛開的梅花,然後雙手合十的祈禱。
風起,梅花落。
女子美得如夢似幻。
洛川祈禱完畢,轉身,正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陸枕。
陸枕還在發呆。
他想,此次應該不是采摘梅花露,而是要讓他偶遇這位洛川小姐。
“陸哥哥,你怎麽在這裏?”洛川滿臉驚喜,不是作假。
她真心不知道能在這裏碰到陸枕。
她隻是睡不著,出來散散心罷了。
她剛才對著梅花樹許願,想要看到陸枕,沒想到……竟然這麽靈!
“采梅花露。”陸枕話罷,抬手按住自己身上的大氅。
然後另外一隻手按住自己按著大氅的手。
“陸哥哥,你怎麽了?”洛川走過來,神色不解的看著陸枕奇怪的舉動。
陸枕的眼神穿透洛川,似乎是在看向某個方向,又似乎不是。
他道:“我也很冷。”
洛川:……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陸哥哥。”洛川羞紅了臉,咬著唇,然後被風一吹,纖細的身軀瑟瑟發抖。
梅花瓣落,貼在洛川的麵頰上。
陸枕盯著那梅花瓣,眼神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控製的感覺。
“我,我先走了。”對於洛川來說,陸枕不經意的一句話都能撩撥到她心底最強烈的自尊心。
她是從底層長大的奴隸,敏感、自卑已經盡數刻在了她的骨子裏。
洛川能豁的出去一切,可就是無法忍受別人的輕視和那些她自認為傷害到她自尊的行為。
她自私,心胸狹窄,喜愛報複,從前是地裏的淤泥,偏偏生了一副傲骨。
現在,她是天上的雲,這副傲骨依然,甚至更直。
洛川轉身跑了。
陸枕站在原處,溫文爾雅的臉色已露陰沉。
他大概知道,今日這梅林是何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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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一覺睡醒,陸枕不見蹤影。
幸好,黃梅知道他去了哪裏。
蘇邀月急匆匆尋到梅林,看到陸枕一人站在那裏,還以為自己來晚了。
這狗男人跟洛川那賤女人抱了?
髒死了髒死了髒死了!!!
蘇邀月氣急敗壞地奔過去,飛揚的寬袖掃過身邊低枝椏的梅花,打落一片又一片柔軟的梅花瓣,毫無憐惜之情。
那些梅花瓣貼在蘇邀月身上,就如同給她穿上了一件繡滿梅花瓣的裙子。
蘇邀月站定在陸枕跟前,雙眸水漾漾的透著怒色。
陸枕神色定定地看她,眼神微暗,然後慢吞吞地抬手替她取下發髻處的幾片花瓣,眼睫下垂,掩住眸中暗色。
“別碰我!”蘇公主最討厭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了。
陸枕的手被打開,男人眯了眯眼,望進小娘子那雙火光瑩瑩的眸子。
“阿嚏!”生氣歸生氣,蘇邀月穿的這麽單薄出來,確實也被這風吹得夠嗆。
下一刻,陸枕抬手,扯下身上的大氅替她罩在身上。
大氅厚重,往蘇邀月身上蓋過去的時候,慣性迫使她往前一衝。
蘇邀月徑直撞進陸枕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
陸枕下意識勾住了她的腰。
厚實的大氅帶著男人身上的體溫和冷冽的熏香味道,將蘇邀月牢牢包裹起來。
雖然已經有過諸多親密接觸,但蘇邀月的心跳還是猛地漏了一拍。
“原來是這樣嗎?”
男人貼著蘇邀月的耳朵,恍然大悟般開口。
然後他一把攥住小娘子的手,也不管蘇邀月的掙紮,牽著她往回走。
蘇邀月掙脫無能,猛地張嘴一口咬住了陸枕的手。
可她不敢用力,就是威脅性地咬。
陸枕停住腳步,轉身看她。
男人不掩眸色,黑色的瞳孔之中帶著蘇邀月從未見過的陰鷙冷意。
那是他尚未褪去的怒色。
“奴,奴給公子暖暖手。”蘇邀月立刻鬆開嘴。
【狗男人這殺人狂魔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嚇死人啦!她的粉底都要被嚇裂開了!】
陸枕:……
粉底?
男人掃一眼小娘子漂亮的小臉蛋,沒有一絲裂紋。
還有……殺人狂魔?還好吧。
男人的心情莫名好了,就像是擼到了順手的貓。
他牽著小娘子的手,繼續往前走。
蘇邀月神色乖巧的被他牽著,看著陸枕的眼神卻透出幾分怪異之色。
【這狗男人……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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