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妹妹不會生氣吧...)

字數:11848   加入書籤

A+A-




    陸枕沒下水就算了, 是被她阻止了,男主顧深棲也沒下水去救洛川。
    蘇邀月坐在馬車裏,歪頭撐著下顎想事情。
    小奶貓兒吃飽了, 趴在她膝蓋上睡覺。
    小娘子也不嫌棄它髒,隨手用袖子將它罩住保暖。
    風吹起馬車簾子, 有光從外麵照進來, 男人半靠在青灰色的枕頭上,衣袍料子極好,容貌俊美至極,風雅入骨。
    蘇邀月是個顏控,她爸為了讓她攀上豪門,專門給她介紹富二代、富三代, 不看臉,隻看錢的那種,顏值之差, 讓蘇邀月實在是下不去手。
    如此多次, 她爸也惱怒了, 對她下達最後通牒, 如果在二十五歲之前不找一個富二代幫助家裏一起發達,進入真正的豪門階級, 他就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蘇邀月也是個倔脾氣,當即就搬出了自家那座硬是擠在人家上億大別墅裏麵的犄角旮旯的小別墅,以示抗議。
    蘇邀月一度認為自己富貴不能淫, 貧賤不能屈, 具有世界上為數不多的高貴品格。
    確實,一開始, 蘇邀月憑著一股氣,還能撐下去。
    可後來,她養尊處優的性格逐漸顯露,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住過上億大別墅的她,根本就住不慣合租房。
    最可怕的是,她連指甲上都不能鑲鑽了!
    蘇邀月終於妥協,果然,她還是應該嫁給錢。
    她連東西都沒有收拾,就準備回家跟她爸安排的富二代相親見麵去了。
    沒想到剛走出家門沒多久,就掉進了一個沒蓋好的井蓋裏。
    往事不堪回首,如果她爸知道她現在如此簡單就妥協了的話,一定捶胸頓足,沒早早給她扔出去體驗生活。
    這樣她們家早就攀上什麽陸家豪門,然後過上吸人家血的好日子了。
    “想吃朱家鋪子的烤肉餅。”蘇邀月聞到一股剛剛出爐的香氣,立刻饞得不行。
    “嗯。”陸枕點頭,抬手叩了叩馬車壁。
    蘇邀月一個人下車去買烤肉餅,臨走前還問陸枕吃不吃。
    洛川在詩會上不甚掉入水中,被一健碩侍女所救之事傳遍了整個京師城。
    洛川在外的名聲本就是定遠侯府的養女,還聽說是從鄉野之地領回來的。說是洛川生母從前對侯府夫人有救命之恩,收養洛川是為了報恩。
    洛川在京師城內本就無法融入,現在鬧出這樣的笑話,更是氣得一連三日都沒有用飯,再加上那日入水,天氣寒涼,還感染了風寒,如今更是日日躺在榻上起不來身。
    蕭朔作為哥哥,自然要為了這個替他擋過鞭子的妹妹奔波。
    所謂血濃於水,蕭朔確實是個盡職盡責的哥哥,他還親自跑到永寧公府來問陸枕。
    蕭朔當然知道,女孩子家臉皮薄,不能直接問,因此,他十分委婉道:“君聞,你這年紀也到了,心裏頭是否有心儀的姑娘?是哪家小姐?我認識不?”
    陸枕端起清茶吃上一口,慢悠悠道:“還沒有。”
    蕭朔急了,“真的一個都沒有嗎?”
    陸枕垂眸,放下茶盞,視線從腰間那個一團亂麻的荷包上麵掃過,眼神淡然道:“嗯。”
    蕭朔想起洛川躺在屋子裏那病懨懨的樣子,大大歎息一聲。
    陸枕是京師城內萬千少女的夢,洛川喜歡上他是正常的。
    他之前分明以為陸枕也是對洛川有意的,可現在看來……難道是他那妹妹一廂情願了?
    “可當時……你不是與她去水榭內私會了嗎?”蕭朔壓低聲音,話剛出口,就聽桌子底下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私會!什麽私會!”
    蘇邀月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一雙美目瞪向陸枕。
    蘇邀月立刻將視線投向蕭朔。
    蕭朔:……
    “哈,哈哈哈,我說詩會啊,上次不是一起參加詩會了嗎?”蕭朔努力圓回來。
    蘇邀月滿臉不信任地看著他。
    早聽說蕭朔要來,蘇邀月就提前鑽桌子下頭去了。
    自從上次沒有防備被蕭朔送進來一個荷包,蘇邀月就記住這件事了。
    蕭朔就是陸枕和洛川之間的媒婆,傳信青鳥,隻要他過來,準沒好事!
    你個推動感情線的npc,別以為她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那什麽,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我妹妹還病著呢。君聞,你有空來找我玩,我妹妹就是你妹妹嘛,來看看她。”蕭朔委婉提醒。
    陸枕正欲頷首,被蘇邀月伸手捧住臉,硬生生手動搖了搖頭。
    陸枕:……
    蕭朔:……
    蘇邀月:得意jpg。
    “別鬧。”男人伸手撥開蘇邀月的手。
    蘇邀月反手與他十指相扣,“公子,奴去看望就行了。”
    【看看她死了沒!】
    蘇邀月興奮的一把甩開陸枕的手,然後隨手拿起一旁的書卷塞給他,“公子您看書。”說完,她轉頭看向蕭朔,“蕭公子,走吧。”
    蕭朔:……
    .
    洛川躺在床榻上,麵色蒼白,渾身虛汗。
    可她依舊記得今日晨間蕭朔臨走前跟她說的話。
    他說,他會去尋陸枕過來看她。
    雖然那日裏洛川是假裝暈倒,但她這風寒可是真的。
    不過並非她表現的那麽嚴重,就是一點點頭疼和耳鳴、鼻塞罷了。
    洛川的身體素質很好,就跟她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係。
    她出過一身汗,病已大好,可她不能讓她的病好。
    洛川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拿出□□往臉上抹,抹得麵頰蒼白如雪,然後再遮蓋住唇色,更襯得整個人毫無血色,看起來憔悴不堪,卻並不會顯得蒼白難看,反而襯出幾分我見猶憐之感。
    外麵響起腳步聲。
    洛川趕緊躺回去,然後將床帳撩起一半,放下一半,若隱若現。
    蕭朔本來是想帶陸枕過來的,萬萬沒想到,他帶了陸枕的女人過來。
    蕭朔:……
    他妹妹不會生氣吧?
    應該不會吧?
    蕭朔的心情有些忐忑,蘇邀月卻比他落落大方多了。
    她直接伸手推開了門。
    洛川聽到開門聲,心跳漏了一拍,心裏想著,陸枕居然如此擔心她嗎?直接就闖了進來,半點都不顧男女之防。
    洛川的心中瞬間甜蜜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床帳被人撩開。
    天呐!陸枕這樣的君子居然直接就撩開了她的床帳。
    果然,他是愛她的!
    洛川興奮又羞澀地睜開眼,正對上蘇邀月那張漂亮如小天仙一般的麵孔。
    “二小姐,我來看你了。”蘇邀月笑眯眯地坐到洛川的床沿上,也不顧洛川驚恐的眼神,繼續道:“按理說,是我的侍女救了二小姐,二小姐該來謝我才是。”
    洛川:……
    “不過聽說二小姐病了,病得起不來身,沒辦法,我隻能過來讓二小姐謝我了。”
    洛川:……
    “你……”洛川氣得手指發抖。
    蘇邀月眨巴著一雙無辜大眼看她,並伸手示意房間門口還站著蕭朔呢。
    蕭朔沒聽到這兩人的嘀咕,他正端著婢女新熬好的藥送進來,然後就聽蘇邀月驚喜道:“真的呀!二小姐真的要把你的首飾送給我當救命之恩的謝禮嗎?”
    洛川張嘴,正想大吼她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一抬頭,就對上蕭朔那一張懵逼臉。
    “是,”洛川低頭,聲音顫抖,“我要送給你,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就多謝二小姐了。”
    蘇邀月喜滋滋地抱著洛川唯一的那點子家財,正要出門的時候想到什麽,又轉回去,俯身對著她耳邊道:“二小姐,你肌膚太粗糙,抹得粉太厚了,都掉下來了。”
    洛川的眼睛瞪得更大,眼尾處順勢裂開幾條白色粉痕。
    蘇邀月滿意一笑,終於舍得離開。
    她回到侯府門口的馬車內,興致勃勃的打開洛川的首飾盒子一看。
    還真有不少好東西。
    畢竟是侯府夫人的親生女兒回來了,夫人難抑思念之情,三五不時的就送些好東西過來。
    “雖然不錯,但比不上陸枕私庫裏頭的好東西。”蘇邀月隨手將首飾盒子遞給黃梅,“喏,給你吧。”
    蘇邀月簡直就是黃梅見過的最大方的主子!
    而自從被蘇邀月探望過後,原本病已經好的差不多的洛川這回真是被氣得不行了。
    終於真的病倒了。
    .
    沒有了女主洛川的作妖,蘇邀月這幾日過得還算快活。
    不過她算計著日子,覺得還是要將正事提上日程。
    她的奴籍。
    現在她雖是陸枕的通房了,但這個身份肯定遠遠不夠。
    她必須要成為陸枕的姨娘,才能真正擺脫這個奴籍。
    通房是奴,姨娘雖身份依舊低微,但畢竟也算是個體麵工作,有身份認證的正經小三。
    最關鍵的是,永寧公府家風嚴正,她若做了姨娘,也就有了幾分話語權,不會動不動的就被人打賣出去。
    有了這層保證,她才能安心的磨陸枕。
    要怎麽才能讓陸枕把她抬成姨娘呢?
    蘇邀月正想著,那邊陸枕的貼身小廝長泉正在替他收拾包袱。
    “要去哪?”
    長泉道:“每年公子都要去寺廟裏吃齋半月,替先夫人盡孝。”
    想起來了。
    陸枕是個孝順孩子,再過不久就是他生母忌日,他每年都要去給他母親點長明燈的寺廟裏吃齋半月,以盡孝道……個屁!
    清覺寺大酒店啊!
    私密小花園摔在一起貼貼貼啊!!
    女主跟男二的激情互擁瞬間啊!!!
    君子止乎禮,矜持文雅的大公子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感情要爆發了啊!!!!
    蘇邀月的頭皮都要炸了。
    陸枕翻過一頁書,突然聽到一陣牛喘聲。
    他略微偏頭,就看到小娘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蹲在了他身邊,雙手按著他的膝蓋,正仰頭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然後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滿臉可憐的望著他。
    【禽獸!】
    陸枕:……
    “公子,奴要一起去,奴要與你一起盡孝。”
    【休想!】
    陸枕:……
    陸枕不知道蘇邀月的腦袋瓜子裏在想什麽,他慢條斯理抽開她的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道:“想去就去吧。”
    .
    清覺寺,京師城郊外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
    女主跟男二告白發展感情的苟且地。
    蘇邀月跟著陸枕進入清覺寺的第二日,果然,蕭朔帶著洛川也到了。
    洛川的病不見好,醫士說是心中鬱結所致,因此,侯夫人便讓蕭朔帶著洛川來清覺寺這樣的清淨之地好好養病。
    雖然後期男主顧深棲也會突然來到,打破這份曖昧氛圍,但女主洛川和陸枕這個時候已經挑破窗戶紙,就差互相說,“我愛你,你愛我,我們一起甜膩膩”了。
    因為按照原劇情,他們兩人已經因落水事件,在商議親事了,所以這種貼貼都在情理之中。
    雖然作為女主和男二,後期,洛川被男主覬覦,陸枕被蕭嫋嫋這個女三覬覦,兩人暗中使勁,將這兩人的婚事掰扯斷了。但是清覺寺這段劇情,可是洛川和陸枕為數不多的甜蜜期。
    蘇邀月無聊的把玩著自己脖子上戴著的綠寶石項鏈,再摸了摸自己的翡翠鐲子,又正了正自己的翡翠簪子,最後彈了彈自己身上這件碧綠色的小襖長裙。
    正站在那裏抄寫佛經的陸枕被蘇邀月這一身綠色的衣裳晃得眼暈。
    雖然好看,但她這兩日裏都把自己打扮的綠漾漾的,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的。
    “你最近,喜歡綠色?”
    終於,男人開口了。
    蘇邀月立刻順勢而上,“是啊,公子覺得奴好看嗎?”
    “嗯。”男人垂眸,繼續抄寫佛經。
    蘇邀月無趣地撇了撇嘴,眼尾一瞥,看到外頭的房廊上蕭朔正提著什麽東西往這邊過來。
    她心中的警報器立刻響了起來。
    這感情推動器兼職愛情青鳥過來幹什麽?
    蕭朔撩袍走進屋子,看到站在那裏抄寫佛經的陸枕,然後視線一轉,又看到坐在窗口瞪著他的蘇邀月。
    看到蘇邀月,蕭朔略微有些吃驚。
    他沒有想到陸枕居然會把她帶來。
    “那個,君聞,我給你帶了點蜜餞果子。”蕭朔將手裏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假裝無意道:“我那妹妹呀,身子實在太弱,昨日剛被我帶進清覺寺養病,如今正就住在你隔壁院子裏呢。”
    隔壁!
    蘇邀月“騰”的一下站起來。
    “她呀,最不愛吃苦藥了,我就趁著白日裏下山給她買了點蜜餞,然後想起來這幾日不正是你來清覺寺的日子嘛,就也幫你帶了點解解悶。”
    送蜜餞是假,將洛川住在隔壁院子裏的事情告訴陸枕是真。
    美人還病著,並且就住你隔壁,月黑風高,正是探望時。
    蘇邀月陡然發覺這蕭朔分明就是一朵綠茶花啊!
    “沒什麽事我先走了。”蕭朔話罷,正欲轉身要走,那邊男人突然開口,“是風寒?”
    “是也不是,”蕭朔立刻轉身回來,“風寒是外病,最重要的是詩會那日裏丟了臉麵,心中鬱結,這病才一直不肯好的。”說到這裏,蕭朔長長歎息一聲,“希望佛祖庇佑吧。”
    .
    蕭朔走了,陸枕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變化。
    蘇邀月不信,她吃光了蕭朔送過來的蜜餞,然後走到陸枕身邊。
    隻見那佛經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洛川”二字。
    蘇邀月:……氣死她了!
    “公子,喝茶。”蘇邀月端起一旁的茶盞送到陸枕麵前,然後“啪嗒”一聲,茶盞應聲砸到桌麵上,氤濕了那張紙。
    “哎呀,怎~麽~辦~呢~”
    陸枕此時才似乎回神。
    他低頭看向濕漉漉的桌麵,那茶水蜿蜒下來,浸濕了他的寬袖。
    小娘子站在旁邊,氣鼓鼓地看著他。
    唇角亮晶晶的,沾著蜜餞的甜漿。
    “你都吃了?”
    “喲,公子連幾顆蜜餞都舍不得給奴了呀?”
    “沒有,”男人表情淡然的否認,“不齁嗎?”
    蘇邀月:……齁,又甜又膩,一點都不好吃。
    男人繼續道:“小心牙疼。”
    .
    陸枕的烏鴉嘴應驗了。
    入夜,蘇邀月躺在陸枕身邊,翻來覆去地轉。
    一會兒轉到左邊,一會兒轉到右邊,直攪得人不得安生。
    “怎麽了?”男人清醒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床帳內,陸枕雙手交疊覆在腹前,每日裏睡下去是這個姿勢,起來也是這個姿勢。
    蘇邀月立刻哭唧唧道:“牙疼。”
    黑暗中,陸枕歎息一聲,伸出一隻手,輕輕按住她的麵頰,“這裏?”
    “不是,另外一邊。”
    陸枕換到她另外那邊麵頰上。
    瓷白柔軟的臉蛋,似乎確實比剛才那麵要腫上一點。
    “別動。”
    “疼嘛。”
    小娘子軟著調子,哼唧唧的撒嬌。
    陸枕冰冷的手指觸到她的麵頰,輕輕揉著。
    “公子,這樣有用嗎?”
    揉了大概三分鍾,蘇邀月真心詢問。
    陸枕想了想,“不知道。”
    最後,蘇邀月疼得不行了,兩人從床上起來,找到院子裏那一缸子水,然後用石頭砸了一點薄薄的冰塊,用厚實一點的毛巾包裹住,冰敷在蘇邀月的麵頰上。
    山上的氣候比山下冷多了,水缸麵上已有冰塊。
    蘇邀月被凍得直哆嗦,不住的往旁邊躲,被陸枕按住另外一邊腦袋,硬生生將裹著冰塊的毛巾按在她麵頰上。
    “再躲就把冰塊塞你嘴裏。”
    【壞蛋!】
    蘇邀月用眼神控訴。
    小娘子生了一雙極好看澄澈的眼,氤氳著燈色,漂亮的跟琉璃一般。
    會說話,藏不住心思。
    夜晚,是平時的陸枕安睡的時候。
    現在的陸枕仿佛褪去了那一絲桎梏,隻有一絲,他按住蘇邀月的頭,定定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指腹慢條斯理地擦過她的唇角,然後冷不丁的,手指探入,按住了那顆牙。
    “這樣呢?”他問。
    蘇邀月作為一名紙上談兵健將,別看平日裏耀武揚威的要死,實際上她就是個慫貨。
    別人都說陸枕風光霽月,是那種就算天下第一美人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的高潔柳下惠。
    可在這樣燈色氤氳的夜晚,男人高大挺拔的影子落下來,蘇邀月感覺到了一股跟平日裏不一樣的壓迫感。
    這位端方君子的身上,流露出了令人膽顫的氣質。
    幼稚園秒變老司機。
    “嗯?”小娘子發出一個奶音。
    她含著他的手指,發愣。
    麵頰鼓鼓,眼睛圓圓。
    老司機秒變幼稚園。
    而在蘇邀月發愣的時候,男人已經抽手。
    時間連半分鍾都不到。
    他垂眸,眼神微暗,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然後將裹著毛巾的冰塊遞給她,“自己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