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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連帶著一些很重的深喘嗎,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裏多久，看了多久。
    藺野是在剛剛林招雲彎了腰時候進到浴室來的，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滿眼的粉白色。
    林招雲真的要昏過去, 一時間不知道遮哪裏，羞得說話都打顫，差點咬舌頭。
    “藺野，你、你出去……”
    他連忙扯了一旁的毛巾掛到腰間。
    藺野沒見過oga的身體，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盯著，心跳都暫停了一秒，直到林招雲用毛巾把自己遮上。
    他沒有離開, 反而緩步靠近。
    高壯的身形將頂上並不太亮的燈光一點點遮蔽。
    通常來說, 體型差異代表著力量的懸殊，所以當林招雲伸手去推拒橫著的手臂時，幾乎紋絲未動。
    藺野走近就用了兩步, 現在躲又躲不開。
    林招雲顫顫巍巍地喊了句：“藺野……”
    聲音輕輕的小小的。
    緊張得要命。
    這個世界還沒有空調, 林招雲剛澆過井水, 皮膚冰涼細膩, 藺野身上卻帶著薄薄熱汗, 身體體表溫度高。
    貼近後, 幾乎像是要被燙傷，傳遞來驚人的溫度。
    小臂劃過林招雲的肩頭, 伸向了身後的洗漱品壁架, 拿了一把牙刷和牙膏。
    林招雲因為他的動作而猛地向後退，腳下忽地打滑, 藺野寬厚地掌心扶了他一把。
    被扶的肩胛骨被熱得一陣雞皮疙瘩。
    “拿個牙刷, 我還沒刷牙。”
    林招雲低著頭胡亂：“哦哦……”
    他拿了牙刷和牙膏就出去了, 林招雲趕緊把衛生間反鎖繼續擦拭。
    兩層小樓說大也不大, 一樓就浴室與廚房、儲藏室，二樓就隻有小陽台與臥室，非常簡單的構造。
    上下樓的樓梯才是在外頭的，樓梯口有一盞小燈，燈下聚集了一堆小飛蟲。
    藺野在樓梯邊的一處水缸邊舀著井水淋浴，林招雲已經擦完身體換好衣服，手心攥著剛買的一套牙具到這邊來刷牙。
    剛走處一樓小門，林招雲就頓住，眼神連忙瞥到一邊。
    藺野什麽都沒穿地在用井水衝熱汗。
    緊實的脊背背對著他，冰涼的井水衝刷，肌肉厚實的大腿幾乎快要有林招雲腰那麽粗。
    等了好一會，他才衝完，穿上褲子，林招雲才走過去。
    他也這時才刷牙。
    藺野遞過去葫蘆勺放到林招雲嘴邊，冰涼的井水被林招雲抿著邊沿喝了一些進去，然後再嘴裏咕嚕幾聲，吐出來。
    他低著頭斂眉仔細地刷，那排整齊的貝齒上沾上一層白色泡沫。
    藺野又舀了一碗水給自己漱口，像是絲毫沒在意，無意識直接就抿在林招雲剛剛碰過的邊沿。
    邊沿上殘留的信息素順著液體進入口腔，就一絲，就幾乎讓他感到口腔麻癢。
    咕嚕了一陣，藺野很不舍地吐掉。
    “明天帶你去登記身份。”
    林招雲還在刷牙說不出話，隻能點點頭。
    “就用我老家以前小學的一個oga同學的身份先弄。”
    林招雲五官精致小巧嘴也不大，叼著牙刷含著牙膏泡沫，口齒不清向藺野伸手：“呃，先給我水……”
    藺野又將水給他喂進去，看著他帶著泡沫的唇齒一點點抿進去，咕嚕了幾下吐出來，反複兩次，才把牙齒上的泡沫衝幹淨。
    細白的牙膏泡沫順著水流流入下水口。
    “好。”
    臥室就一張床，地板是老舊青石板，特別的堅硬，打地鋪林招雲肯定受不了。
    而藺野常年單身一個人住，甚至沒有多餘的被褥，隻有換洗的床單。
    所以這兩天都是擠一起睡。
    關掉燈，藺野推著對方的脊背將林招雲擠到內側去，內側有一扇窗戶，打開之後會透點風。
    一張床並不寬大，林招雲躺下去，靠著冰涼的牆麵和夜晚的一絲涼風，很快就困了，眼睛漸漸地眯成一條縫。
    就在他半夢半醒之間，忽地聽到眼前的藺野說了句話。
    “好香。”
    林招雲困意非常，嗯嗯地點了點頭。
    他伸手扼住林招雲的下巴。
    “他們都說你不是我媳婦。”
    “標記都不標記。”
    “還說我根本沒弄過你。”
    林招雲這會困意瞬間驚醒，睜大眼有些驚慌地去看藺野。
    “他們說得確實沒錯。”他聲音低沉，林招雲貼在冰涼的牆麵上，斂著眉顫著眼睫翕動唇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小招，我幫了你這麽多，你怎麽謝我？”
    半響，林招雲掰著手指，磕磕巴巴才說出來：“我剛剛替你洗、洗內褲了，早上還幫你澆花……”
    藺野頓住了幾秒，帶著厚繭的指腹輕輕地壓了一瞬林招雲的下唇，林招雲不住地抖了下。
    “我還幫你晾在院子裏……”
    “藺野，我困了。”
    ……
    這一覺睡得不安穩，林招雲醒來之後脖子和腰都有些酸，但是扭了似得。
    他們就決定就用藺野提議的辦法，先用他的小學同學的身份替一下，以後再作打算。
    因為藺野說對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鄉下，被發現的風險不大。
    但等到登記的時候，林招雲快要尬死了，低著頭說不出來。
    “林小翠？”
    這個名字被說出來時候，親自拿著鋼筆登記的秦妄指尖都頓住，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什麽？再說一次。”
    林招雲掐著自己的衣擺，聲音磕磕巴巴：“我叫林小翠，是歐利村二巷34號的居民……”
    藺野的小學同學雖然是男性oga，但是家裏一直拿他當女oga養，所以剛生下來時登記的名字就是林小翠。
    也姓林，但……
    【哈哈哈哈，小翠，我們的小翠老婆。】
    【具有濃厚的鄉土氣息，我已經想象到我寶紮著兩個小辮子穿著碎花襯衫的摸樣。】
    【臥槽，你這麽一說，我想得差點流鼻血。】
    【好了，我是林小翠的老公。】
    【呔，樓上拔刀吧！】
    秦妄：“你不是叫招嗎？”
    “我、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名字，才自己改的……”
    “有什麽好改的。”
    秦妄快速記錄，“小翠，這名字不是挺好的，你說是吧，小翠。”
    林招雲的下巴都快要埋到鎖骨裏了，倔強地辯駁：“就是不好聽……”
    記錄名單寫好，秦妄讓林招雲簽個字，林招雲不得不硬著頭皮寫下“林小翠”三個字。
    他字體娟秀，工工整整，倒真像是那麽回事。
    秦妄看了一眼，覺得這字和林招雲的指尖一樣，細細的秀秀的，他一邊吹幹墨漬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說：“昨天晚上又死了人。”
    林招雲睫毛猝然一顫。
    “這次屍體被扔到井裏，臉被毀容了，根本看不出來長什麽樣子，身上多處傷口，就像是又什麽深仇大恨似的，在屍體上發泄怒火。”
    秦妄繼續說：“沒有拖拽的痕跡，就將180斤的appha中也是佼佼者。”
    “用的工具是寬刀。”
    “你感興趣啊？”秦妄放下表格，稍微垂頸，側頭去看這個oga的臉，發絲連著眼睫一起顫，他沒繼續追問為什麽會感興趣，而是忽然說，“如果你還想知道什麽，今晚就來找我。”
    “什、什麽……？”
    林招雲抬眼去看他。
    “要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不難，從治安官的渠道不知道，但還有其他渠道。”
    秦妄說，夜場裏魚目混珠，但是也有一些有能耐的人，他們可能知道一些官方不知道的東西。
    “我聽說就有人看到了點什麽，還知道死者的身份。”
    “九點，麥斯街口，想知道就過來。”
    林招雲抿著嘴沒說話，藺野就站在不遠處和另外治安官說著什麽。
    “慢走啊，小翠。”
    秦妄聲音故意很大，引得附近的治安官都看過來，隻看到那漂亮的oga紅著臉頭也不回地跟著獵戶小跑離開。
    ……
    林招雲到了八點半就有點坐不住，他這樣一直住在獵戶家無法摸到主線也不是個辦法，但他不知道找什麽借口。
    到了將近九點，卻意外有了機會。
    獵戶的朋友來敲門，把他喊出去喝酒，他提醒林招雲要記得關窗關門，林招雲坐在院內長凳上乖乖地應了，他才離去。
    林招雲看著他得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又等了五分鍾，才悄咪咪地掩住門，往外跑。
    橫跨兩條街就看到麥斯街了，遠遠地，他就看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靠在唯一一盞路燈下吸煙。
    像是等著有點不耐煩，吸完一根踩滅，直到他看到林招雲，暴躁一下子就收斂，笑嘻嘻地喊林招雲：“小翠。”
    林招雲：……
    他有求於人，隻能有點氣鼓鼓地抿嘴。
    秦妄盯著他跑得急有些出了薄汗的粉紅鼻尖，眼睛直了瞬：“帶你去地下酒吧。”
    酒吧就在對麵街上。
    “你到時候跟著我別亂跑。”
    “一個城市有治安官也有地頭蛇，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招雲懵懵懂懂地點頭。
    前麵出現了一個地下入口，門外的牆壁上用一些熒光的東西寫著酒吧的名字，還有歪歪斜斜的塗鴉與一些不太好啟齒的話。
    門內漆黑一片，隻有兩邊的走道有一些不太亮的燈光。
    林招雲不自禁地緊緊捏住對方的手。
    他們走到最迷糊。
    秦妄走到了最裏麵，與誰打了招呼，對方的視線落在林招雲身上，停頓了好幾秒，衝著秦妄舉起大拇指。
    對方給坐在沙發正中央的臉上有個疤的apha點了煙，因為光線不足，看不清他的摸樣，隻覺他身上煞氣，不敢直視。
    四周的人身邊都有人作陪，唯獨他身邊誰都沒坐著，也有點怕他似得，離得很遠。
    秦妄衝著他遞了酒。
    喝完酒兩人說了什麽。
    刀疤男一雙狹長的眸子眼角往上挑：“想知道這個？”
    對方直直地看向秦妄帶來的oga。
    “把他弄過來，我就告訴你。”
    林招雲漂亮的小臉惶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秦妄依舊嘴角吊著笑，懶懶地說：“他是我的人，九爺。”
    “我這裏有別的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
    說著掏出一個小盒子。
    對方單手就將盒子掀開，林招雲沒看清盒子裏的是啥，但對方思考了幾分鍾，又把目光投向林招雲，林招雲撇開臉抿著唇直往秦妄身後躲。
    忽然整個地下室變得漆黑一片，燈光忽閃，時間間隔變長。
    林招雲忽地被秦妄拉到邊上的牆上：“就在這裏。”
    “什麽？”
    “別動，寶貝。”
    秦妄一個大力就將林招雲托起來大力一擠，幾乎要把林招雲胸腔裏的空氣都擠出來，林招雲驚慌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啊”，怕掉下去，連忙緊緊攀附住對方。
    “做什麽……！”
    “我說你是的人，要先裝裝樣子。”
    燈光一明一暗，晃得林招雲腦殼疼，又顛三倒四，整個人都幾乎有些暈乎，隻能掛在秦妄身上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過去多久，等到燈光不再那麽晃眼，骨頭都被擠得有點疼，秦妄才把他放下來。
    “等會別說話，就聽著。”
    “嗯嗯……”
    林招雲被放下，腦殼暈乎，走道都歪歪扭扭，秦妄扯了他一把才坐到沙發上。
    “那人是三天前來的，付了一筆費用想在這裏躲一陣子，其他的我們也不會多問。”
    秦妄往後靠，痞笑著說：“是什麽東西，能讓您幫著罩著？”
    “他給的東西不便宜。”對方從兜裏掏出一顆寶石，捏在手指指尖，在不太明亮的燈光下，都像是發著綠光。
    一顆品質上乘的祖母綠，珠寶，無論在什麽時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幾顆，還有一顆大的，品質都是最上乘的。”
    秦妄“嘖”了一聲：“那確實值錢。”
    被叫做九爺的人將秦妄的東西收下，懶洋洋地架起腿：“我知道他姓林。”
    秦妄就感覺到被自己捏著的手心一頓。
    “死之前他被人找出去，那人挺高大，沒人看到臉。”
    “他應該還有不少錢，都不是便宜貨，根據最近附近城鎮的情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對方又說了一些細節，但凶手的信息卻少得可憐，隻是林招雲可以確認，對方一定是林家的人，但不知道是誰，麵容被毀，也壓根認不出來了。
    從地下酒吧出來，林招雲長長地出了口氣，時間還不算晚，現在回去藺野應該還沒回。
    秦妄掏了掏口袋：“你等我下，我買包煙。”
    林招雲點點頭直接就坐到馬路牙子邊上，夜晚吹來意思冰涼的風，拂過臉頰很舒服。
    他需要呼吸點新鮮空氣，那
    “小翠？”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林招雲驚措回頭，就看到一雙大手兩指夾著什麽，放在自己耳朵邊對比。
    “九爺……”林招雲跟著秦妄那樣喊。
    這麽熱的天，他竟然穿著全套複古西裝，一副精英做派，隻是大敞著領口，頸間一圈的奇怪的紋身。
    正彎下腰拿著寶石對比自己的耳垂。
    他拉直的唇線揚了揚，像是被林招雲叫了下名字有點愉悅。
    “這兩顆祖母綠很適合你。”
    指尖忽地就捏住林招雲的耳垂，稍微有些重，把祖母綠寶石摁在上麵，像是稍微沾上一瞬似的。
    他誇獎：“不錯。”
    林招雲僵住脖子，想動又不敢動，就聽到對方蹲了下來，在他耳邊說：“你和秦妄什麽都沒做。”
    “他不過就是抱著你裝裝樣子。”
    “倒是你，表情還真像回事，弄得我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