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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幾乎要掉下去！
    窗台不高, 林招雲腹部死死地卡在邊沿，像是再往前傾一點就會掉下去，但是有一隻手死死卡在他的側腰，輕而易舉將他穩住。
    要被標記了。
    即使林招雲神識不清也隱約明白著是在做什麽。
    另外一隻手按在他的腰窩上, 躬身下來, 叼在後頸肉上。
    吸血都沒這麽疼，林招雲心神恍惚的時候想的是這個。
    當時奧斯汀咬他時, 都隻是先疼一下, 然後就渾身舒坦, 同樣是咬脖子, 被標記時卻很難受。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快速從血管湧入，強迫著脆弱的神經與窄小的軀體承受著那種極端衝擊。
    信息素不再是無質無形的東西，更像是洪流, 一波一波衝擊著脆弱的神經。
    林招雲承受不住那種疼痛，眼淚決堤，便細細地叫起來, 手指緊緊扣在窗口，因為用力而發白。
    聲音伴隨著哭腔，在太陽落下後的窗邊彌散開。
    卡著腰的手根本不敢用勁，像是稍微用勁，人就會被他掐折，軟得不像話。
    身後的利齒還是緊緊咬著不放, 直到將足夠的信息素完全導入到對方身體裏，才稍微放緩信息素的導入。
    標記者似乎不太熟練，鬆開了一瞬又像是惡犬叼骨頭那樣, 再次叼住。
    高大的身軀將白生生的驅趕完全遮蓋住, 皮革碾在柔軟的肌膚上, 留下了條紋痕跡。
    林招雲全身抽搐了片刻，四肢驟然蜷縮，發出啞然發悶的低吟聲，就不再有動靜。
    他掐過林招雲的下顎，細白的臉頰上滿是淚水，稍微抹一下就濕膩一片。
    見林招雲已經被信息素衝擊得昏厥過去，他眼角壓了壓，重重地吻上去。
    昏厥過去的林招雲還迷迷糊糊有一些意識，他感覺到對方將他身上擦拭了一遍，然後掐開嘴給他喂了點水，掖好被褥才離開。
    離開前他還逮著林招雲的後頸去嗅，沒有壓著嗓子，說了句好香。
    林招雲覺得聲音熟悉，但想不起來，很快就陷入深眠。
    ……
    與此同時，秦妄去顧糾夜那裏找林招雲才發現事情不對。
    中午時，他以為林招雲回顧糾夜那邊了，便沒有多想，但林招雲並沒有回去，甚至顧糾夜一個下午都沒有見到林招雲。
    兩人搜到藺野這裏，聞到了很濃鬱的林招雲的信息素。
    兩人臉色很差。
    “熱感期。”
    藺野據說今日被東街的屠戶叫走，他人手不夠，去幫忙屠宰牲畜，至今還未歸。
    最後在他們破門而入，幸好沒有看到已經成肉泥的林招雲，而是躺在臥室的床上。
    什麽都沒穿蓋著一床薄被，四肢蜷在一塊，臉頰濕潤，身體倒是很幹淨，手指無力地扒在被沿，半張著嘴淺淺地呼吸著。
    沒有想象中的凶案現場，房間內也沒有太多的血腥味，但到處都彌漫著很濃鬱的oga的信息素，顧糾夜和秦妄都感到非常的躁。
    秦妄有著敏銳的探嗅感官，說：“人剛走。”
    顧糾夜的聲音讓林招雲從昏迷中隱隱醒來，半夢半醒，頭疼欲裂，他甚至還不受控地又抽搐一瞬。
    他被床單包起來抱著往外走，忽然有雙大手打開了他毯子，往他脖頸上探。
    模糊中就聽到了秦妄的聲音：“臨時標記！”
    一個又漂亮又甜還可愛的oga全身什麽都沒穿，被發現在床上，後頸被標記，想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兩人都沒說話，隻是抱著林招雲回到顧糾夜哪裏。
    到了之後，兩人檢查一番，卻發現沒有其他痕跡。
    秦妄煙灰掉落毛毯，吐出濃濃一口煙：“真能忍。”
    其他什麽都沒做，不，看著林招雲發紅得唇，應該接吻了，但沒有幹其他的。
    顧糾夜隻冷冷地說：“他是不敢做。”
    林招雲睡了很久才醒來，醒來時窗外很亮，眼前逐漸清晰，在顧糾的臥室。
    口幹舌燥，他剛剛想撐起來去拿放在床頭的水杯，就栽回去。
    他還想坐起來，顧糾夜和秦妄聽到他的動靜開門進來，身上帶著煙味。
    “為什麽不等我，自己先跑了？”
    林招雲卷翹得睫毛抖了抖，對他的話又反應，但張張嘴又沒說出點什麽，他腦袋還在宕機中。
    秦妄像是加特林似得，一連串放炮。
    “你突發熱感期才逃過一劫。”
    “否則我們有可能會看到你的屍體。”
    林招雲身體一抖。
    “他沒有打開腔體成結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林招雲抱著薄被神情恍惚，小腿一直在發抖，踩空好幾下，他搖搖頭，聲音虛弱，輕言輕語：“為什麽？”
    “他要打開了，時間不會少於一小時，而且會在你身體裏留下罪證。”
    “壓著你的肚子往外排一些，就能鎖定他的信息素。”
    “畢竟太多了，不可能完全吸收，一定會溢出來，上麵殘留著信息素，很輕易就很鎖定，逃不掉的。”
    “他大概還要繼續作案，否則隻要不傻，肯定會對你做什麽。如果真的那樣，你隻能抱著肚子喊疼。”
    【日，說得我有點心動……】
    【媽媽真的希望招招寶寶能夠舒服一點，現在被標記了卻又得不到，多難受bhi！】
    【前麵殺人魔出來時，小招沒穿衣服所以全程馬賽克，我真的是難熬，急死我了。】
    林招雲臉色很差，咬著下嘴唇，他拚命想忽視來自後頸腺丶體的感覺，但是身體就像是被操控了似的，又麻又癢。
    他慢慢地坐起身靠到床頭，小腿縮了縮，還是沒說出話來。
    顧糾夜遞來水，林招雲抿了幾口，而後咕咚咕咚全喝下去，終於舒服些。
    秦妄被治安廳來的人叫走，說是有新發現，他把煙頭碾滅留了句：“被臨時標記會格外依賴標記者，三到七後才會漸漸消除，期間會渴望對方的觸碰……”
    “就像是，欲丶求不滿……”
    林招雲耳尖猝然發紅，掌心驟然滑了下，重新跌回到被褥中，發出悶哼。
    秦妄走之後，林招雲盯著天花板，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他有什麽特征。”
    一直沒開口的顧糾夜忽然說，兩步走到床沿，指腹撩開林招雲散亂得發絲，語氣接近森然。
    “信息素有感覺到嗎？”
    “沒有，他應該貼了抑製貼……”林招雲搖搖頭。
    顧糾夜問：“身材。”
    “很高大，力量也很大，他壓得我很疼，咬了好幾下……”
    林招雲還在會意，顧糾夜忽然說：“進去了嗎？”
    “什麽？”林招雲抬起頭去看顧糾夜的臉。
    “也可以進去不成結。”
    林招雲思緒幾秒才明白，紅著臉搖頭否認：“沒有……！”
    顧糾夜沒有太多表情，低著頭用手絹擦拭手上的傷，稍微思索，給出犯罪畫像：“特別高大的apha，力量超乎常人，他熟知你的行蹤，沒有標記過其他oga。”
    本來迷迷糊糊的林招雲的，被顧糾夜這樣一分析，稍微有了點頭緒了。
    “你有懷疑的人嗎？”
    林招雲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什麽，但最後還是搖搖頭。
    已經是深夜，他想不出什麽，顧糾夜也沒說什麽，叫人弄了夜宵上來。
    “餓了沒。”
    林招雲點頭連連點頭：“餓的……”
    ……
    信息素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
    被臨時標記後，讓林招雲很不方便，睡著之後會突然醒來，滿臉淚痕，感到無比空虛，想要一個擁抱。
    但是顧糾夜抱了沒用，有一種不受控的背德感油然而生。
    甚至在顧糾夜想要親吻他時，產生反胃的感覺。
    弄得顧糾夜很不爽。
    886吐槽：【簡直像是貞丶操鎖。】
    林招雲：那是什麽……
    886給他解釋了關於貞丶操鎖這種東西的用途，林招雲羞恥了瞬，但是十分同意這個說法，真的很像，而且身體幾乎完全臣服於信息素的支配，讓人覺得自己不像是個人，更像是到了季節就會求偶的動物。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時不時就帶給他那種一開始聽到aob世界的悚然感。
    886又說：【但是有個好處，能利用起來。】
    林招雲：什麽好處？
    886：【你想想啊，如果你趁著還有標記，靠近懷疑對象，稍微散發點信息素，你和對方都會有反應，能充分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886：【隻是會很危險。】
    林招雲陷入沉思，想要快點脫離這個世界，冒險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而且，apha對於標記過的oga天生會有保護欲，或許是免死金牌……
    想了一天，他還是決定試試。
    顧糾夜這兩天好像很忙，見不到人，都讓身邊一直跟著他的黑衣大高個跟著林招雲。
    林招雲說要去拿東西，大高個立刻點頭就跟他出門。
    “拿什麽，那麽重要？”
    “就是衣服。”
    “聽說你被臨時標記了？”大高個稍稍站在林招雲後麵，他微垂眼，就看到後頸上的那個咬痕。
    林招雲抿嘴“嗯”了聲。
    “我特好奇，被標記什麽感覺啊？”
    林招雲這會才抬起頭去看他，他習慣戴一頂鴨舌帽，壓住他的麵容，仔細看去，長相有些爽朗帥氣。
    “別誤會，畢竟我不是oga，我看有的oga被標記時渾身抽抽，像是飄飄欲仙，所以太好奇，畢竟我還沒有自己的oga。”
    “不、不太舒服……”
    “哪有可能不舒服，我看舒服死了。”
    林招雲：……
    這人每次都話好多，林招雲不知道怎麽回答，前麵就到藺野家，就不再和他說話。
    ……
    秦妄這邊找到了那具被敲爛屍體的屍塊，也將之前的幾具拿出來重新給法醫鑒定。
    半小時後，法醫出來。
    “妄哥，有點不對勁。”
    “什麽？”
    “凶器不一樣就罷了，慣用手也不一樣。”
    秦妄低著頭正看從隔壁城寄來的核實身份資料，鄰家失蹤的人大概有十個，其中六個都被找到屍體，在野外死於意外，除了林招雲和被殺死的三人，隻餘一人。
    他聽到法醫的話，抬起頭來：“嗯？”
    “或許，凶手不止一個。”?
    秦妄正要去查看屍體，有人從外麵跑了進來：“妄哥，又有新的了！”
    ……
    “你再外麵等著我，我進去拿東西就出來。”林招雲對高個男人說。
    對方隨意點點頭，林招雲推門而入，末了又不太放心，轉頭又說：“我、我要是喊了，你就立刻進來。”
    對方笑了笑說好。
    藺野已經回到家來了，他正在後院井口打水，林招雲繞過前廳就看到他，像是之前那樣，打著赤膊，身上滿是熱汗，細碎的黑發略微遮著眼。
    “藺野……”
    藺野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看過來。
    “我來拿我的衣服，你放在哪兒了？”
    他指了指：“在浴室門邊。”
    林招雲點點頭，明明是來試探藺野，但是臨到頭他又怕了，不敢走過去碰對方，他轉頭進到浴室，但是找了一會，還是沒找到竹簍在哪兒。
    旁邊有一片竹條，是用來編織東西的，林招雲找竹簍的時候，胳膊肘不小心碰到。
    咚的一聲，一把木柄砸在林招雲的腳邊。
    林招雲僵住了。
    他梗著脖子，緩緩地順著木柄往裏看，一枚漆黑發亮的錘頭，嵌入木柄。
    巨大的鐵錘，就像是砸牆用的那種，木柄上還有無法清洗的血漬……
    林招雲被人從後麵攏住，背上傳來重重的心跳聲。
    低沉的聲音從耳後擴散開來：“呀，被你發現了。”
    “你、你……”
    林招雲鬧鍾一片空白，他懷疑藺野，也僅僅是懷疑，他並不希望是藺野，也不確定就是他。
    因為這段時間，林招雲與他一起吃飯、洗漱甚至躺在一塊，還幫他洗過內褲，甚至目擊過他洗血刀……
    除了那次易感期之外，藺野對林招雲很好，幾乎有求必應。
    “小招怕什麽？”
    “你回來不就是為了確認嗎？”
    林招雲已經嚇得渾身僵硬，手指冰涼，壓根說不出話來。
    但他忽然想起，發生第一起凶殺案時，藺野牽著自己散步，沒有作案時間。
    “但是你……”
    林招雲不知道為什麽腦子忽然轉得這麽快了
    ————凶手不止一個。
    隻是他來不及思考什麽。
    林招雲被藺野單手就摟起來，就像是第一次從山裏把他帶到小鎮時那樣，讓他靠在肩膀上。
    隻是這次，柔軟的軀體變得僵硬，細碎地顫抖。
    皮膚剛剛相貼就不可自抑地傳遞出源源不斷地信息素。
    藺野側臉輕輕貼在白皙的手臂上，輕微剮蹭。
    他輕笑了聲：“小招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