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種方法【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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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中央醫院住院部
神代以知並不是第一次來探望萩原研二,輕車熟路地和鬆田陣平一起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剛剛有人在暗中拍了他,他大概有種感覺,但卻無法確定是哪個人,便隻能用這種方法嚇唬一下對方。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有些杯弓蛇影。自己被盯上這件事是一定的,隻是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麽。
甚至因為那個暗中之人表現出來的對他的熟悉,還有些擔心自己的妹妹,隻是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一定要保持冷靜。
他也像往常一樣繼續著自己的日常,好像根本不在意發生過什麽。
“等會開門後直接把花塞給hagi,我來拍照。”鬆田陣平拿出手機,調整到相機模式,還開了連拍,有些躍躍欲試。
神代以知不經常拍照,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被要求要盡量不要留下影像資料。
像是以前拍畢業照之類的,他從來都沒和他們一起拍過,唯一的一張畢業照是警校畢業,因為這時候已經沒關係了。
想起過去的事情,神代以知的表情變得溫柔了許多。
不過要說合照,還是有的,他有單獨的和諸伏景光還有降穀零的照片,有一本相冊,搬了幾次家他都有帶著。
雖然有些麻煩,但他從來都不後悔認識他們。
來到了萩原研二的病房前,神代以知有些費勁地擠出一隻手,剛想要敲門,那扇門自己被打開了。
紫色眼睛的青年笑著迎接他們,然後被塞進了一捧鮮花。
“哇——”
從對麵傳來了驚喜的聲音,頭發略微有些長的青年臉上掛著驚喜的笑意,將那捧玫瑰花全部抱在懷裏:“是送給我的嗎?真不愧是haji醬,比小陣平有浪漫細胞多了——”
萩原研二會給周圍的人起各種可愛的昵稱,神代以知名字的發音“ichi”,和數字“一”是相同的發音,所以給他取了同義詞的“hajie”作為外號。
鬆田陣平快速拍了幾張照片,聽到萩原研二的話,才抱怨道:“我就知道,這家夥絕對不會害羞的。”
“誒嘿。”萩原研二笑彎了眼睛,愉快地說道,“當然不會害羞啦,這都是愛,是愛啊!讓我看看卡片……好過分小陣平,怎麽能把對我的真情告白劃掉!”
“什麽告白啊,那是店家搞錯了!”鬆田陣平頭疼地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我都明白的。”萩原研二用不在乎的語氣安撫著自家幼馴染,那態度分明就是‘鴨頭你說氣話我不信’,被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
他又轉向了神代以知,笑眯眯地說道:“辛苦啦,以後也多多指教了。”
神代以知沒太聽懂萩原研二話裏的意思,思考了幾秒鍾覺得應該是出院的開心,便也沒在意,笑著說道:“我訂了餐廳,等會一起去吧。”
鬆田陣平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低頭翻著自己剛剛拍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麽,神代以知照出來的照片都是模糊的,要麽是側臉,要麽是正好轉身,總之沒有一張拍到正臉。
他忽然想起了剛剛在醫院門口的事情,神代以知忽然展露出的冷漠的危險氣息,讓他感覺十分的陌生。
那雙總是很溫柔的淺粉色的眼睛,在陽光下的顏色變得更深了些,折射出的赤色有些危險,嘴角的清淺笑意更像是嘲弄……總而言之是相當可怕的表情。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神代以知轉過臉對他笑了笑,溫柔妥帖的微笑就像是融化雪水的那一縷陽光,舒服地讓人的心髒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或許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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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恢複地很好,他的主治醫生最後給他檢查過一遍後,表示就算回去上班也完全沒有問題。
這下就更值得慶祝了,他們收拾好萩原研二這半年來的東西,直接前往了神代以知說的那家餐廳。
從外麵看,這就是一家十分昂貴的餐廳,門口甚至有門童等著幫他們停車,這讓鬆田陣平的表情有些奇怪:“為什麽會想來這種地方?這真的是我們可以消費得起的嗎?”
神代以知抬起一隻手,像是變魔術般在鬆田陣平麵前晃了一下,指間出現了一張黑色描金的卡片。
“員工福利。”神代以知說道,“不用白不用。”
當然這個福利是組織的,為了任務,組織經常會給部分成員一些奢侈場所的通行證,這當然也得是重要成員才會有的。
神代以知手裏這個,就是琴酒給他的,他說已經沒用了,所以拿給他玩。
“我監護人的公司發的。”神代以知補充了一句,突然想起來自己明麵上的身份還是警察。
既然是白嫖,即便這裏看上去有些拘束,也都是無所謂的事了。
他們幾個穿著都十分隨意,神代以知在非工作時段都是越簡單越好,經常套件衛衣就能出門,看上去就像是高中生。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都是怎麽舒服怎麽來,三人沒有一個人穿西裝,和這家裝潢華麗的連侍應生都打了領結的餐廳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他們都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非說在意的話,餐廳的口味更重要。
因為他們都不是這種店的受眾,不清楚吃什麽才比較好,最後還是選了今日主廚推薦。
然而這家店更偏向於創意菜,在吃過做成井蓋的麵包配生雞肉,又在端上來的一盤子枯枝敗葉中尋找鬆茸,神代以知覺得今天大概可以到此為止了。
雖然這裏很貴,但是比起舒適度說不定還不如賣炸雞的快餐店。
他抬起頭,詢問道:“還繼續嗎?”
鬆田陣平苦大仇深地和盤子裏的魚頭瞪眼,聽到這話把手中的叉子一撩,痛苦地說道:“殺了我吧。”
萩原研二也放下了餐具,這對於剛剛康複的傷員來說也太折磨了:“我們還是去吃點人類的食物……”
神代以知深有同感,他的胃比較脆弱,雖然可以喝不加糖的意式雙倍濃縮,但是一吃生食就會胃痛,剛剛上來的大部分東西他都沒進口。
他叫來侍應生說之後的不用再上了,準備和鬆田陣平他們離開這裏。
“我寧願去吃漢〇王。”神代以知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不過是個不重要的小插曲,以他們的關係來說,這件事小到甚至沒必要拿出來單獨去說。朝著門外走的時候,他們和一群人擦肩而過。
一群穿著體麵的年輕人,眾星拱月般地捧著一個人進來了,和這邊穿著隨意的三個人組比起來,涇渭分明。
在路過他們的時候,有人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十分的不友好。
鬆田陣平冷冷地看過去,從小跟著父親練習拳擊的青年拉下臉來頗有威懾力,把露出笑意的人嚇得一個哆嗦。
鬆田陣平還想說些什麽,卻感覺到身邊人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他轉過頭,神代以知對他笑了笑:“走吧。”
從人群中傳出了一陣陣抽氣的聲音,就像是驚訝於他同期的美貌,鬆田陣平忽然心理平衡了。看著神代以知的臉,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可以給他這個麵子。
“等等!”人群中有人忽然說道,是那個被所有人恭維著的男人,他穿了一身美式的休閑西服,快步走了幾步追了上來。
“有些不對。”萩原研二小聲地在鬆田耳邊說道,“你稍微給以知擋擋。”
鬆田陣平也看出來對方是衝著神代以知過來的,伸手攔住了那個男人。
男人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對著後麵的神代以知說道:“喂,你是神代吧?”
那邊的十幾個人的小型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小聲地和周圍的人交流著。
“神代,是那個神代嗎?”
“肯定是吧,那張臉誰能忘得掉?”
“原來沒邀請他嗎?”
“除了諸伏景光還有降穀零,誰敢和他有聯絡,不怕被牽累死嗎?”
“哇……好可怕!果然他就是和他爸爸一樣……”
人群沸沸揚揚的熱議燒灼著氣氛,神代以知的表情看上去沒什麽變化,鬆田陣平卻有些聽不下去了。
然而還沒等他發火,站在他麵前的那個男人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隻會躲在別人身後嗎?神代以知。果然,真不愧是罪犯的兒子,你將來也是進監獄……”
他尖叫了一聲,剩下的字被堵在嗓子眼裏。
鬆田陣平的拳頭帶起的風將他的頭發都震得吹起來,重重地砸在旁邊的牆上,發出了足以讓所有人都閉嘴的聲響。
有著微卷頭發的警察先生冷著臉,抬起了眼睛,凶狠地盯著麵前的家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