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吃了狗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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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樂部門口。
    宋知與戴著耳機,站在路燈下,手裏拿著根冰棍,暖黃的燈光和清冷的月光交相輝映在少年的寡冷的側臉上,黑眸隱隱帶了幾分柔和的美感。
    就那樣,靜靜站在黑夜的路燈下,等待著誰的到來。
    “宋知與宋知與我來了!”
    葉禾晚瞧見宋知與後,興衝衝就往那邊的方向奔過去。
    宋知與眼尖地瞥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他跑過來的葉禾晚,立即移了移身子。
    可惜還是沒來得躲開,被葉禾晚當緊急刹車牆撞上了。
    宋知與登時悶哼一聲。
    “葉禾晚,你能不能有個女孩子樣兒,溫婉一點兒好不好?別總是這麽毛毛躁躁!”
    宋知與雖這樣說,可語氣裏卻沒什麽責怪的意思。
    “我這叫不一樣的風景!”
    葉禾晚站在宋知與身旁,伸出手抱了下自己,笑眯眯道。
    宋知與:“······”
    確實是不一樣的風景,你說的都對。
    “快快快,冰棍呢宋知與?”
    宋知與聽見葉禾晚這急不可耐的樣子,沒好氣地把手中的冰棍遞給了她。
    還不忘囑咐道:“你慢點吃哈,這剛訓練完就吃冰的,你也不怕”
    肚子不舒服。
    宋知與才說了幾個字,就看見葉禾晚已經跟那個小雞啄米似的咬了一大塊冰下來。
    得,以後這種廢話,他可以考慮不說了。
    “快點跟上了黑芝麻湯圓兒,再晚點,路燈都要關了。”
    宋知與瞧著這黑沉沉的天,朝身後的葉禾晚招了招手,催促道。
    “好嘞!對了,再次糾正一下,我是湯圓兒,但不是黑芝麻湯圓兒!”葉禾晚蹦蹦跳跳地跟上宋知與的腳步,嘴裏吃著冰棍,佯裝很嚴肅地說道。
    葉母在生葉禾晚的時候,剛好在吃湯圓兒。
    於是,家裏人就給她取了個小名兒叫湯圓兒。
    但偏偏宋知與這貨,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彰顯他的不一樣,非要叫她黑芝麻湯圓兒。
    你咋不幹脆叫我南方黑芝麻糊呢?!
    回去的路上,葉禾晚的手機忽然響起一道消息提示音。
    她打開一看,是她的好姐妹兒,男單的路南陽給她發的消息。
    【路南陽:葉子葉子勇敢衝,路哥挺你,你最牛!一定要贏啊,我跟人打了個賭,花了250塊錢賭你贏呢!】
    葉禾晚:“······”
    我看你像是個二百五!
    靠。
    不就是,額,也不能說是不就是哈。
    好歹也是世青賽的參賽名額。
    【路南陽,請接收一下來自我的葉氏無語!賭你個大頭鬼!速速退下!】
    【路南陽:奧利給!我相信你!加油友友!】
    媽耶。
    接下來這段日子,她怕是要不好過了。
    葉禾晚放下手機後,想了想這個選拔賽,感覺頭有點暈乎乎的。
    她下意識往口袋裏掏什麽東西,可一摸。
    空的?!
    哦,昨天吃光後忘了再塞幾顆了。
    一旁的宋知與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兒,忙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撕開遞到葉禾晚手上,“快吃吧。”
    葉禾晚驚喜地接過糖塞嘴裏,感覺絲甜包裹在口腔後,不由笑問道:“宋知與,你口袋裏怎麽還有糖啊?該不會”
    明明葉禾晚也沒說什麽,宋知與就著急忙慌地打斷,快聲道:“路上有糖果店新開張,發給路人品嚐的。”
    “哦,好吧。謝謝了。”
    葉禾晚輕輕說了聲“謝謝”後,就也沒再多說什麽了。
    宋知與見狀,莫名鬆了口氣。
    隨後,他又不明所以地疑惑想著:他為什麽會鬆了口氣?
    上了樓梯,到了自己家樓層,葉禾晚就伸手和宋知與說拜拜了。
    宋知與家在葉禾晚家樓上,宋知與晚上練拳擊的地方,又恰好和葉禾晚訓練的俱樂部在一塊兒。
    所以,葉立榭去集訓了不在,接不了葉禾晚了,兩個人晚上就結伴回來。
    聽著葉禾晚“砰”一聲的關門聲,宋知與也緩緩轉身上樓了。
    ······
    “招財,姐姐回來了。”
    “汪汪汪”
    葉禾晚一關上門,轉頭就看見她家招財把她拖鞋拿過來了,還不停湊到她身邊搖晃著尾巴,吐著舌頭。
    像是歡迎她的回來。
    招財是前幾年葉禾晚路過寵物店時,看上的一隻阿拉斯加。
    用葉禾晚的話來說,不用起個太高大上的名字,實惠點兒的就行。
    招財,多麽的簡單又大氣,通俗又易懂!
    但,嗯。
    但年少天真的葉禾晚卻不知道,阿拉斯加小時候是可愛,圓滾滾的,胖乎乎的。
    可是吧,它的幼崽時期並不長,大型犬的它也是巨能吃。
    這哪裏是招財,這招財一天吃的比它都好!
    葉禾晚有時候帶它出去遛彎,那哪裏是她遛狗,那簡直是狗遛她啊。
    唉,自己家的崽崽,哭著也得寵。
    葉禾晚低下頭摸了摸招財的頭,揉了揉它的大胖臉。
    走到廚房廳時,葉禾晚正想洗個蘋果吃,就被她媽許女士嚇了一跳。
    “媽,你幹嘛呢?燈也不開,這大晚上的,多嚇人啊。”
    葉母穿著浴袍,敷了個麵膜坐在廚房旁的桌子上,麵前開了個筆記本電腦,桌上還散亂著一些畫稿。
    烏漆嘛黑一片下,還真把葉禾晚嚇了一跳。
    “大驚小怪啊,媽媽我現在正在加班加點的畫稿子呢。真是,苦逼的人生。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為了犒勞自己,葉母特地敷了張自己最貴的麵膜。
    也怪她,重度拖延症。
    葉母是位人氣漫畫家,擅長的就是少漫和熱血漫,不少作品都暢銷到國外去了。
    上本漫畫OK後,她一個月前就跟編輯說下周交稿,結果呢。
    暑假追劇happy得不亦樂乎的她,重度拖延到交稿前一周才開始閉關畫稿。
    她的錯,她的錯。
    她要用一周創造奇跡,把這個漫畫給肝完。
    此時此刻的許亦冉恨不得自己有八個肝讓自己肝。
    葉禾晚一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眼神看了看自家母上大人。
    切,還笑話她拖延,自己也是半斤八兩嘛。
    葉禾晚拿起桌上葉母剩下的那半蔬菜沙拉就開始啃,看著畫著認真的葉母。
    葉禾晚不知想到了什麽,小腦袋瓜一動,立即拍桌叫道:“誒媽,你要不給我在你漫畫裏設計個角色唄。就那種,頭發是彩虹色,隨著心情的變換而一次一個色。住在幾千平方米的大別墅裏,光是床都有幾百米。還有啊······”
    “去去去一邊去,葉子同學,你媽我畫的是漫畫,不是離譜哈。”
    許亦冉直接把葉禾晚剩下的滔滔大論給打住了,搖頭瘋狂拒絕道。
    還雙手抱在胸前做了個“叉”的手勢。
    葉禾晚撇了撇嘴,啃著綠葉子以慰心中傷害。
    葉子把葉子吃完後,就開始洗碗了。
    葉父最近律所加班,葉立榭也去集訓了,就她和葉母兩個人呆在家。
    葉母畫到一半,發現自己有東西落在畫室了,隻好起身去拿。
    片刻。
    葉母拿著畫稿和一本漫畫,對著葉禾晚囑咐道:“湯圓兒啊,你周末不是要和心吟你們幾個人去買開學要用的東西嗎?正好給她帶過去,我給你放桌上了。還有啊,回來的時候別忘記把你小表弟給接過來哈。”
    葉禾晚聽到前半段還好,一聽到周末就要去把小表弟接過來,開啟她的卑微帶娃兒生活。
    葉禾晚就一個頭兩個大。
    誒,不對啊!
    葉禾晚突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和葉立榭這賭,賭不賭都是她帶娃兒啊!
    葉立榭集訓根本回不過來,葉父最近忙得腳不沾地,葉母也要趕稿。
    所以,大冤種竟然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她了?!
    恍然大悟的葉禾晚,此刻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
    眼神呆滯地拿起一旁放著的一袋餅幹,也沒看標簽,就自顧自在那裏吃著。
    一邊大口嚼著,一邊越想越決定等葉立榭回來一定要狠狠宰他一筆!
    “汪汪汪”
    可能是聽見她心中的憤憤不平了,招財也在狗吠著。
    須臾。
    葉母一側眸,看見拿著袋餅幹吃得正香的葉禾晚。
    她驚疑不定道:“我的小湯圓兒,你吃招財的狗餅幹幹啥?”
    葉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