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三藏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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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蘭原名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不重要。
    她現在這個名字,確實是在九品升八品的時候,根據術法的性質決定的。
    “剛才想順便審一審他,結果沒成想他身上設有禁製。涉及到隱秘的信息,隻要一問,他的腦袋就要炸。本來想著任他炸了得了,但你倆應該要拿他回去交差,便給他下了了封印。”
    陳劉兩人當了路人甲,歹徒已經被製服,地上還殘留了一些血水,以及一隻被爆頭的蜈蚣。
    “不是,我是想問是因為這花是幽藍色,你才叫幽蘭的嗎?”
    “……”
    “女俠,我們做朋友吧。”
    “什麽意思……”
    兩個人的犯賤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癱在地上的老頭子已經醒來了。
    張春上去就是一個滑鏟,給老頭子踹飛去三四丈遠。
    陳劉和幽蘭一陣白眼,張春發泄完了就拖著佝僂老人的後腿,一路地拖行遠去。
    一路上的碎石、灌木與其他尖銳、肮髒的各種東西,不停地劃過佝僂老人的身體與腦袋,而被封印的他,卻絲毫都不能反抗。
    幾個人當然不在乎,反正他也是罪有應得。
    上百號人命,若不是還有用,他們並不介意挫骨揚灰。
    ……
    京城內,打杆處,準備了一些時日的袁平打算先出門去,看看那位說要學刀的人,學得如何。
    袁平還打算教他一些實用的法門,免得打杆人的考核沒過,反而白白送了性命。
    “記得他好像是京兆府的捕頭……去看看。”
    袁平關上破破爛爛的大門,在上麵貼了一個“暫停營業”的告示,腰間別著一把教學用的樸刀,便向京兆府衙門走去。
    與此同時,在欽天監的頂樓,老監正先後迎來了兩撥客人。
    前麵的,是一名六根清淨的出家人,更是靈鷲山之外,唯一被稱為三藏的佛門大法師。
    律藏、經藏、論藏三絕者,整個佛門曆史上都不曾有多少。
    佛陀之外,大概隻有靈鷲山的東來佛祖、大智慧靈光菩薩與這位玄真法師,可以稱為三藏。
    “阿彌陀佛,監正施主,許久不見了。”
    “上次還是在上次了啊。”
    “施主還是這麽幽默。”
    監正也沒什麽興趣和玄真法師東拉西扯,於是單刀直入直接問道:
    “從昆侖至此,所為何事?”
    “為白蓮菩薩而來。”
    點了點頭,監正自然清楚這位玄真法師與那位菩薩之間的關係。
    當年,玄真朝聖,想要前往靈鷲山拜見佛祖,求取真經。在這一路上,他遇到的很多劫難都仰仗白蓮菩薩才得以脫險。
    佛門雖然講究覺悟入滅,但對這種恩情卻也不可能忘記。
    至於白蓮菩薩之所以四散為十二顆蓮子的原因,監正自然也知曉,但他並不打算做什麽。
    佛門的事,沒有那麽簡單,沒必要去摻和。
    畢竟佛陀要是發怒起來,確實很是難搞。
    “你想要做什麽?十二顆蓮子已有其九被靈鷲山得了去。你手中的那一顆,也無濟於事。”
    “貧僧打算將手中的蓮子交給一位有緣人。”
    玄真法師雙手合十,默念佛號,隨後手中多出了一枚與醉夢樓後院的那顆蓮子一般無二的蓮子。
    聽他如此說,監正有些詫異,問道:
    “你就不擔心他把蓮子交給他們?”
    玄真法師點了點頭,然後將那蓮子慢慢從手中送出,落入到了那一片爛泥池當中。
    “貧僧能不能求監正一件事?”
    “你要我幫你擋住靈鷲山?這不可能。”
    “並不是,貧僧希望監正能幫助那位施主度過以後的生死劫難。當然,貧僧不會讓施主白白出手。”
    玄真法師從袖中拿出了一隻金箍,將其重新化作了一枚不大不小的圓環,遞給了監正。
    其他人不清楚,監正卻明白這東西的來曆。
    這東西與消失的道尊有關!
    “嘿,這麽大方?你家裏那個願意?”
    說到此處,玄真法師罕見地有了一絲無奈,卻也不會抱怨什麽,更不會說她壞話。
    監正也沒有繼續調侃,回答了玄真的請求:
    “我隻能答應你,限度之內會幫他。”
    玄真法師沒有計較所謂的限度是什麽,點頭答應後與他答謝了一聲,隨後從摘星樓上消失。
    監正還沒有喘息片刻,又有一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靈鷲山,明麵上來的是一位羅漢,一名金剛。”
    “隨他們就是。若是有菩薩到來,我會出手。”
    “嗯。”
    將要離開京城的奉帥來到摘星樓,便是為了這個答案。
    菩薩乃是二品,若是他不在,欽天監又不出手,對付起來會相當麻煩。
    三四品的羅漢金剛雖然也是絕頂高手,但總歸不敢在京城亂來,一切都得遵守規矩。
    “你剛從靈鷲山回來,這又要去……北邊?!”
    監正看向前方,看到了什麽,不免也有些詫異。
    這人,真的是柿子專挑硬的捏。
    “嗯,李晚似乎有些心思。我打算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帶幾人?”
    “我一人。”
    霎時間,兩人陷入沉默。
    北地不比佛國,相比起來更為凶險。
    佛國無論如何,會講究一些戒律約束。北地蠻子可是無所不用其極,沒有任何約束。
    監正和奉帥兩人除了一些意見相左,私交並非不行。
    大概兩人都秉持著,把對方熬死的衝動吧。
    監正也不願意奉帥在北地折戟沉沙。
    “這個給你。”
    監正將剛從玄真手裏得來圓環給了奉帥。
    這東西雖然除了封禁之外並不清楚有什麽用,但既然與道尊有關,就不是輕易能夠打破的東西。即使是作為護具,也猶如神器一般。
    奉帥也毫不客氣,拿了過來。
    反正要是這事情真成了,欽天監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走了。”
    監正看著奉帥消失,不免得一聲歎息。
    那北邊,又怎會是一件道尊的寶物可以左右的呢?
    佛陀之外,那巫神也不是善茬,更何況北蠻子還和……
    “砰!”
    監正正在思考的時候,樓下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整座摘星樓都因此而發生了震動。
    樓下的將臣衝出他剛準備構思的實驗室,罵道:
    “哪個狗東西又炸爐了?!”
    “師弟,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即使是將臣也感覺到後脖頸一涼,隨後摸摸地將大門關上:
    “我最近耳朵好像不太好,怎麽好像聽到了我最好的師兄的聲音,我一定是太想他了。”
    砰的一聲,大門緊閉。
    其他人見到是二師兄搞出的幺蛾子,也立馬作鳥獸散,沒什麽罵娘的衝動。
    “師兄,這是?”
    “閉嘴!除非你想坐火箭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否則就別說話,千萬不要和二師兄有過多糾葛。”
    眾人想起了當初被支配的日子。
    二師兄浪淘沙,名字文藝,玩的卻是火藥,更是小心眼。
    稍有人說了他的壞話,就可以免費獲得炸裂的感覺。
    幾年前,二師兄閉關,準備參破二品的奧秘,做出更震天動地的炸藥。
    也正因為他的閉關,才讓欽天監過上了幾天安生日子。
    包括監正。
    此時監正左右思量,直接一把撈起了晉升失敗的浪淘沙,將他一掌送向奉帥消失的方向。
    “你隨他去北地,或許可尋到你突破的機緣。”
    雖然這話是隨口胡謅,但這事卻確實有道理。
    在京城這小池塘裏養不了這麽大一隻王八。
    那北方的蠻子,倒是想炸就炸。
    反正奉帥隻有一人,也不怕他惹麻煩。一個三品的術士小崽子,也沒法在奉帥的手下弄出什麽花活兒。
    “幸好幸好。”
    監正也長舒一口氣。
    二弟子與所有弟子一樣,頭鐵。
    他平日裏實在也是頭疼。
    這就當是奉帥那枚金色圓環的交換吧。
    與此同時,陳劉也回到了京兆府,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打杆人。
    “嗨……袁大哥……”
    如果眼神能殺人,陳劉大概已經被剮了無數遍。
    袁平看了一眼就知道陳劉完全沒有重視他的話。
    左邊一個淡青袍的姑娘,右邊一位黑裙姑娘,縱享齊人之福。
    “挺會玩啊你。”
    “你聽我狡辯……呸,聽我解釋。”
    有如被抓奸在床的丈夫被妻子拖走,陳劉告別了好友,隨著袁平離開了京兆府。
    前途未卜。
    “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張大哥估摸著就曝屍荒野了,但我家小沅兒,應該會來找我,或許能有個衣冠塚。”
    張春表示你他娘的不能給我立一個?單身狗墳墓都不配有?
    幽蘭仔細想了想,說道:
    不過,幽蘭不打算這麽白白被戲弄。
    她也要玩上一玩。
    “你說要是我把你倆在這裏殺了,會有人知道嗎?”
    張春表示與我無關!
    陳劉則認真思考,回答道:
    那幽藍色的花朵,確實是她名字的由來。
    她確定陳劉在犯賤,但他這賤居然犯對了。
    “那把薑沅也殺了,先煎後殺!”
    “那敢情橘勢大好。”
    陳劉附身下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佝僂老人,而那隻將臣的甲蟲,也飛到了老人的鼻尖,確定了他就是他們在追蹤的那個人。
    “這花?”
    眼前磕著糖果的幽蘭,坐在樹上隨意地擺著雙腿。
    這種躺贏的感覺,很不適,卻又很舒服。
    他注意到在佝僂老人的額間,又一朵幽藍色的花朵在淡淡地閃爍著光芒。
    幽蘭隨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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