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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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消息一說,有如石破天驚。
    即使是長於修行的菩薩羅漢,也都露出了吃驚的樣子。
    西域使團出使大梁,便是他的安排。
    佛陀閉關後暫主佛門的東來佛祖,突然感覺到有一股特殊的佛門氣運在東方孕育。
    他此時聽到佛祖發問,也猜測到了事情應當有了曲折。
    佛祖憑借執掌靈鷲山的命格,能夠感受整片天地,與佛門相關的變化,即使萬裏之遙。
    西域靈鷲山,大雷音寺。
    佛祖沉思片刻,對身側的靈光菩薩說道:
    “尋明王尊者來,往大梁去,迎回佛子與白蓮菩薩。”
    “玄空尊者……”
    “玄空尊者已經無法帶回白蓮菩薩。光明菩薩的法器已碎。”
    這消息一出,即使是靈光菩薩也無法冷靜。
    菩薩的法器乃是世間最為堅固的事物之一。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別說是將法器破壞,即使劃出一道痕跡也難以做到。
    更何況,靈光菩薩知道,玄空尊者從靈山外出前,從佛祖那裏得來了佛陀的法器。
    有佛陀法器庇佑,世間怎麽會有力量能損毀菩薩的寶珠?
    “難道是監正出手了?”
    靈光菩薩瞬間就想到了整個大梁京城唯一能與佛陀法器爭鋒的存在,欽天監老監正。
    誰知道東來佛祖搖了搖頭,卻也沒有道出天機。
    他稍稍解釋道:
    “監正沒有真正出手,但有了其他東西出現……大梁京城就不要去了,等玄空尊者回歸靈山再講。讓明王尊者往南方去,自有緣時。”
    “謹遵法旨。”
    ……
    當靈鷲山神佛在商議之時,萬裏之外的西京長安,醉夢樓後院的蓮池內,玄空尊者、薑沅、青芸甚至那名紅衣女子都死死地盯著陳劉,讓他心裏一陣發毛。
    特別是玄空尊者,眼神裏好像能噴出火來,下一刻就有掐死陳劉的衝動。
    這種狀況與突然出現的佛門氣運沒有關係。
    因為那氣運被一件器物鎮壓在陳劉周圍,並沒有融入他的體內,幹擾他的命格。
    無上法器的爭鬥已經結束,那串鈴鐺回到了玄空尊者的腰間,不再震動;青碧色的戒指也落回了陳劉的左手中指上,鎮住了因有情佛法而匯聚而來的佛門氣運。
    天邊,也有一塊神鏡劃過,回到了欽天監,監正的袖口當中。
    隻不過,這神鏡的出現與消失,沒有人知曉。
    “這是什麽東西?”
    陳劉看著身邊宛如實質的金光,感覺有些奇怪。
    他能感覺到一種親切感,甚至隱隱覺得那些金光很急切地向融入自己的體內,與自己休戚相關。
    陳劉也能確定,這金光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可是,那戒指寸步不讓,完全不讓這種氣運,哪怕有一絲一毫匯入陳劉身體。
    “看來這件寶物並不願意你入佛門啊。”
    紅衣女子很容易就看出了其中的緣由。
    道路之爭,那件法器應當有另外一條有別於佛門的道路希望陳劉去探索。
    即使,他隻需要接受這氣運,等待靈鷲山的反應,就可以成為萬民供奉的佛子,甚至成為無上的佛祖。
    “這金光是什麽?”
    聽到陳劉發問,玄空尊者便從自己身上也抽出了一抹金色的光芒來,但那質與量都差了陳劉許多。
    “這金光代表著在佛門當中的重量,又可以說是佛門的氣運。光亮越足,越純潔,所具備的氣運也就越多,在佛門的重量也就越大。如貧僧身上這一縷,由於入尊者境界,所以要比羅漢時要光亮幾分。”
    “那我這算是什麽水準?”
    陳劉想著去觸摸那金色光芒,可每當他伸出手,那金光就宛如挨了一鞭子一般,隻能委屈地退後。
    至於罪魁禍首,自然是那枚戒指。
    嚐試無果,他隻好繼續聽玄空尊者講。
    尊者境界是的氣運雖然宏偉,似乎卻比不了自己的這一方金光?
    “初為菩薩,堪比佛祖。”
    玄空尊者有些激動,而陳劉則被驚掉了下巴。
    佛祖?他何德何能,在佛門當中有這種重量?真以為他是釋迦牟尼佛在世啊。
    “應該是搞錯了。”
    “不會的。氣運乃是規則,並不會犯錯。施主,你真的不考慮隨貧僧回靈鷲山?”
    玄空尊者仍然想要勸說陳劉。
    他的執著不是為個人,而是尋求佛門的一種變革的可能。
    陳劉的法門,是有可能挽救千萬生靈,普渡眾生的!
    此時,紅衣女子讀出了心境再度失守的陳劉的心裏話。
    “小阿煥。他問你,去了靈山,有沒有寶馬香車,窈窕美女?會不會衣食無憂,隨心所欲;可不可以無拘無束,四處逍遙?”
    一句罵娘的話說不出口,陳劉隻能默默地伸出左手中指,以示抗議。
    玄空尊者猶豫、沉思了一陣後,說道:
    “並無不可。不過,基本的戒律可能仍然需要遵循,但日常的傳經授法,不需要佛子擔心。”
    聽到可以如此讓步,陳劉也是一陣愕然。
    雖然心裏也很想無所事事,四處瀟灑。接受世人朝拜,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
    “多謝尊者了,但我確實不願。”
    “這樣啊……”
    頗多遺憾,但玄空也看出了陳劉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
    再說,欽天監可能會有一道天雷破空而來。
    “那隻能說時候未到,但以後或許能同道。”
    “君子和而不同。”
    “善哉善哉。”
    世間道路千千萬,若是同路自然是極好的,但若不是同路,也並不會影響未來在各自的頂峰熠熠生輝。
    隻不過談完了這個,事情又再度回到了原來的狀況。
    “菩薩,我仍然希望您與我同回靈鷲山。”
    “所以,我們聊了這麽久就是聊了個寂寞?”
    陳劉有些無語,他還以為經過這麽久的閑扯,他們已經化幹戈為玉帛,化敵為友了呢。
    “職責所在。”
    “好吧,但你那法器碎了。你確定能捉住她?”
    陳劉心想: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那枚寶珠就是用來“請”白蓮菩薩回歸靈山的物件。它既然碎了,佛陀的法器又有這麽討厭的戒指應對,這位玄空尊者也該沒有辦法了吧?
    “強行確實沒有辦法,所以貧僧是在詢問菩薩自己的意願。”
    “你丫的不會也會他心通吧?!”
    見玄空尊者也和那紅衣女子一般回答著自己的心裏話,陳劉就是覺得佛門的人實在是讓人厭煩。
    不過,這一次,是他有些敏感了。
    他心通確實如紅衣女子所說,乃是天生神通。
    除了佛陀與她之外,哪怕幾位佛祖都不曾掌握。
    玄空尊者隻不過是邏輯推理,順承得來的結論。
    陳劉片刻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默默退到了一邊。
    喝著茶,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尊者詢問的對象。自然不是那位紅衣女子,還是白衣的菩薩。
    那紅衣女子也說過,她想要回去,問個真相。
    不過這位聖潔的女子,自從聽了陳劉說出的話後,已經久久不曾開口。
    此刻,在玄空尊者的期盼中,嫣然一笑,回答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得先問問我的主人。”
    “?!!!”
    玄空尊者,甚至包括紅衣女子在內,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種話,怎麽是會被她說出來的?世間哪有人能成為她的主人?便是佛陀也不能說的啊。
    “是誰?”
    尊者壓製住滿腔的怒火,不理解地問著白衣菩薩。
    然後隻見她挑起指尖,指向眾人身後,那鬱悶的陳劉。
    “指我幹嘛?”
    眾人齊刷刷地盯著陳劉,甚至是瞪著。
    薑沅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太多的抵觸。
    她眼中的陳劉,就該有此等魅力。
    青芸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雙眼睛閃著八卦的光亮。
    玄空尊者則在思索著,要不要衝冠一怒,把佛子淹死、掐死在水底。
    紅衣女子咯咯一笑,說道:
    “沒想到看著挺老實,這麽快就把姐姐拿下了?”
    陳劉一口茶水噴到了玄空尊者的臉上。
    “???什麽意思?”
    最後一人,便在此刻端坐蓮座,主持大雷音,為東來佛祖。
    這三位,無一不是佛陀之下,佛門所尊,天下共敬的存在。
    此刻,佛子再現,莫不是第四位佛祖誕生的標誌?
    當然,更讓他們震驚的,還是佛祖口中的佛子。
    所謂佛子,就是能夠在佛陀正法之外另辟蹊徑,獨創一派的存在。
    從佛門誕生至今,隻出現過三位佛子。
    一人小乘並大乘,開創西天極樂世界,稱作接引佛祖。
    一人過去並未來,奠定因果輪回之道,稱為燃燈古佛。
    自從白蓮菩薩轉世下山,靈鷲山已經不知多久沒有新的尊者果位誕生。
    “玄空羅漢晉升尊者。東方有佛子出世。”
    “靜。”
    一時之間,上下的騷亂被東來佛祖製止。
    “最近可有羅漢往東方去了?”
    東來佛祖緩緩地開口,目光看向四周的神佛菩薩。
    雖然這股氣運隻是剛剛誕生,卻已經有了欣欣向榮、生生不息的態勢。
    同時,他也感應到一位新尊者的誕生,亦是在東方。
    “玄空羅漢往大梁京城去,迎回白蓮菩薩的法體。”
    大智慧靈光菩薩聽到佛祖開口,立馬打了個稽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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