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嗎？”林峰轉頭看了一下那位教授，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頭發梳得很整齊，黑發當中摻雜著白發。
    “蘇江大學第二位客座教授！第一位客座教授，進入國家工程院……據說他也可以進，隻不過被他拒絕了！”蘇雨曦壓低了聲音道。
    吳思遠在學校的名氣也不小，但要看跟誰比，要是比起這一位，那就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盡管客座教授並不一定是教授，但這一位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教授，還是含金量非常高的。
    隻可惜，他早已經不去研究課題，也不收學生了。
    “確實厲害。”林峰點了點頭。
    敢拒絕國家工程院，那絕對不是一般人！
    要不就是壓根不在乎名利，要不就是看不上。
    話筒一點點傳到李斌手上。
    台上的馬昊不明所以，他當然不認識李斌，更加不可能知道對方的身份，不過他並不認為會有什麽難纏的問題，畢竟之前那些問題都已經擺在麵前。
    “我想請問一下，你知道那天的廢氣主要成分是什麽嗎？”李斌緩緩開口，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呃……應該是硫化物。”馬昊先是一愣，沒想到對方問出這麽具體的問題。
    “隻有硫化物嗎？你知道，如果那是硫化物產生的氣體，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嗎？”李斌再問。
    “或許……還混雜著其他。這對於我們來說不重要，我們要做的是清除廢氣，而不是搞清楚廢氣的成分。”馬昊為自己辯解。
    “連大概的成分都搞不清楚，你確定你能解決廢氣？”李斌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台上的這一位根本不是解決廢氣的人。
    “對於這件事情還有什麽異議？當初很多人都看到了。”馬昊內心有點慌，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剛才所說的過程，是你先用酸性清潔劑，後續再加入多功能清潔劑……隻是如果這樣的話，酸性清潔劑便會跟源頭殘留的廢料進行反應。我去查看過源頭的廢料，主要成分是碳酸鹽、亞硫酸鹽等等，兩者會產生大量的氣體！”
    “也就是說，如果你用這樣的方式，根本來不及倒後麵的清潔劑，廢氣的數量便會增大！極有可能讓你短時間內無法靠近……”李斌不慌不忙道。
    “這……或許是我記錯了先後順序。”馬昊無法反駁，因為他根本不懂。
    他作為清潔隊隊長，不是能力有多強，而是因為時間足夠久，被架到這個位置。
    本身文化水平不高，當然做這份工作，他認為不需要什麽文化水平。
    反正就是那麽多的清潔劑，挨個嚐試，當然有一定的經驗後，基本上就了解用什麽有特效。
    這次的廢氣，徹底把他弄蒙了，嚐試了多種清潔劑都沒有效果，眼看越來越嚴重，便隻能讓人撤退。
    要不是在撤退前，遇到林峰，他大概也會撤出去。
    “在那樣的情況下，記錯順序是正常的。”前排的一個主任開口打圓場。
    馬昊畢竟是學校請來做安全教育課，也就是說已經認可他的能力，要是李斌的質疑真的成功，那說不定會鬧得更大。
    “這種順序一般來說應該不會記錯……”蘇雨曦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道。
    當時她也用清潔劑試圖去阻止源頭，但事實證明，噴發出更大量的氣體，甚至讓她陷入了暈厥。
    如果說記錯了順序，那隻能說明馬昊是無意識進行操作。
    隻是真的能碰巧到，利用幾種清潔劑特有順序，就解決了廢氣。
    林峰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看來今日他不想拆穿馬昊，別人也不想放過他。
    他不認為這個李斌會適可而止。
    既然站出來，想必有絕對把握證明，台上的馬昊是亂說的。
    至於那位主任開口圓場，誰會在乎？
    反正李斌不會在乎！
    其實這樣也挺好，省的馬昊這家夥招搖撞騙。
    “據我的實驗，你們市清潔隊所用的清潔劑，以什麽樣的配比也無法達到清除廢氣的效果……除非配置一種全新的清潔溶液或許可以做到。但是，你不可能做到。”李斌繼續說道。
    連廢氣的成分都不清楚的人，怎麽可能配製出解決的清潔溶液？
    他甚至懷疑，自己要在現場，是不是能夠在短時間內配出這樣的溶液！
    或許給自己足夠的時間，未必能夠做到！
    “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事實證明，現場隻有我一人，連我的隊員都撤出去了。”馬昊臉上出現慌亂神色，他不知道對方為何一定要針對於自己，壓根不認識對方。
    “我想我的實驗還是有權威性……我可以對外發表，若是有任何錯誤，我當眾向你賠禮道歉。”李斌信誓旦旦，一直到今天早上，他一直重複做實驗。
    實驗證明，所有清潔劑溶液或者以任何比例的混合液都不可能做到。
    “李教授的實驗肯定沒問題！一定是他在說謊。”
    “連廢氣成分都搞不清楚，說他能解決那麽複雜的廢氣，我不相信！”
    “這種人居然來講課，憑什麽？”
    在場學生一邊倒支持李斌，畢竟這位教授在學校裏還是有相當威望。
    “我不知道這麽說，對你有什麽好處，但我說的就是事實……廢氣就是我解決的！”馬昊死咬著不鬆口，反正也沒有人跟他對峙。
    “那天實驗室裏，蘇老師也在！”忽然間有人開口，說話的正是李可。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蘇雨曦。
    “不是我……”蘇雨曦搖頭否認，隻不過她現在也確定馬昊不是解決廢氣的人。
    馬昊注意到蘇雨曦旁邊的林峰，臉色瞬間一變，變得難看無比，他最怕遇到林峰，因為確實是對方解決的。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好像沒必要那麽緊張，林峰要是想拆穿他，不會等到現在。
    一直到現在沒有開口，那就是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不能開口。
    “這位蘇老師知道，實驗室廢氣的成分嗎？她都不敢承認，肯定跟她無關。”馬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一下子找回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