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沒有上過大學，僅僅依靠高中的化學知識也知道，二氧化錳是催化劑。催化劑並不參與化學反應，隻是提高化學反應的速率。怎麽就成了最重要的化學試劑了？”
    聽到這個答案，馬昊直接笑了，就算想要編，好歹也要編造一個靠譜的。
    還二氧化錳，真張口就來？
    這是從大學老師嘴裏說出來的？
    他現在不必擔心，因為在場笑話肯定不止他一個。
    “沒錯。就是二氧化錳！”李斌開口肯定，無異於又扔下一個重磅炸彈。
    “就算你想要偏向與她，也沒必要這麽明顯。不要說我，現場你問問，有幾個人會相信？你們不會是有什麽關係？”馬昊說話開始陰損，反正都被人給弄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麽可怕的。
    光腳還能怕穿鞋的？
    “二氧化錳是催化劑，沒有它，化學反應會進行，但速率會變得極慢。可配製解決廢氣的溶液，如果沒有催化劑的作用，你知道要等多久？在這種情況下，它不是最重要的？”李斌一點沒有被激怒，依舊用不慌不忙的語氣解釋道。
    馬昊被懟得啞口無言，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蘇老師會說是二氧化錳……看來真的是蘇老師解決的。”
    “這個清潔隊隊長，就是不折不扣的騙子。冒充別人的功勞！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給我講課？”
    “騙子，滾下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之後便是齊刷刷的大喊騙子。
    馬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本以為作為一個沒有上過大學的人來給一群大學生和大學老師講課是人生巔峰，沒想到這麽快就跌入穀底。
    幸好這些人隻是喊，沒有人直接扔雞蛋。
    他呆呆站在台上，似乎都忘記了下去。
    “這件事情必須要嚴肅查處。一定通報他們單位……”前排一個領導站起來，一臉嚴肅敲桌子冷聲道。
    其實這些話說不說已經用處不大，不管攝像機還是記者，肯定都會把今天這事情給報道出去。
    哪怕蘇江大學不采取任何措施，馬昊的名聲估計也臭了……
    可作為領導，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什麽都不說，可能會被認為有問題，所以必須要說……
    領導嚴肅講話完之後，宣布解散，人陸續離開大禮堂。
    “既然是你做的，你為何之前不承認？”蘇雨曦與林峰並排走到外麵，才開口問道。
    “我說，也要有人信。你信嗎？”林峰笑了笑反問道。
    蘇雨曦一愣，無奈笑了笑，無法開口反駁。
    要是林峰說自己解決了廢氣，她不僅不會相信，而且還會懷疑，他別有所圖。
    如果別人一旦懷疑你，什麽樣的解釋可能都難以令人相信。
    尤其是本身就帶有偏見。
    自己已經是這樣，更何況別人。
    所以林峰才選擇了沉默，要不是李斌開口拆穿，馬昊囂張，估計這事誰也不可能知道與林峰有關。
    “要隻是搶點功勞也無所謂，放在明麵上顯擺，就真的有點過分了。”林峰忍不住吐槽一句。
    馬昊要是回清潔隊好好接受嘉獎，別出來瞎嘚瑟，這功勞他還真的不打算要回來，最多就是讓蘇雨曦知道。
    “確實太討厭了。不過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剛才李教授問的一種化學試劑，為什麽一定是二氧化錳？要是回答別的，是不是就錯了？”蘇雨曦還想不通這一點。
    “隻能是二氧化錳！也不是說別的就錯了，而是別的他不知道對不對。”林峰解釋道。
    “啊？”蘇雨曦一臉詫異看著林峰，越聽越糊塗。
    “催化劑最大的特性是什麽？”林峰問道。
    “加速化學反應啊。”蘇雨曦毫不猶豫答道。
    “除此之外呢？”林峰再問。
    蘇雨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參與化學反應，那麽最終它會怎麽樣？”林峰繼續引導。
    “留下來。哦……也就是說，它原本留下來，很容易被檢測的？”蘇雨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斌在剩餘反應物內，檢測到二氧化錳，那麽不出意外的話，這種催化劑是存在解決廢氣的溶液當中。
    “這麽說的話，別的化學試劑，他都沒有檢測出來？”蘇雨曦不敢想象，畢竟李斌可是相當權威的教授，他做不到別人也無法做到。
    “對。數十個不同的反應，僅僅依靠剩餘反應物來檢測推斷，並非不可能完成，起碼不是幾天內可以完成的……”林峰點了點頭。
    如果用最先進的儀器，給自己配備幾個助手，不斷高效實驗，或許可以在一個禮拜內完成。
    要是大學這種條件的話，恐怕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
    不管李斌是何方神聖，都不可能在幾天內完成，否則這便不是科學……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個配方的？”蘇雨曦停下腳步，一臉認真問道。
    “在某一本科學雜誌上看到過類似的研究……在這基礎上，簡單進行演變就行了。”林峰隻能這麽解釋。
    這樣說也不算是說謊，隻不過這本科學雜誌上的研究，是他當時手底下一個教授私下裏做的，他看到後給了不少意見，最後並沒有讓署名。
    “看來你的能力還真的很強。你之前到底……”蘇雨曦正想要反問，身後傳來李斌的聲音。
    “蘇老師，我能不能與你談一下？”李斌態度很誠懇。
    “當然可以。”蘇雨曦哪能拒絕，以前根本沒有與李斌交談的機會。
    李斌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要那張配方，給出的條件也很誇張。
    “蘇老師，我的能力範圍內，你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不會拒絕。”
    “李教授，我也想給你，但很遺憾，配方我不知道。你可以去問他。”蘇雨曦指了指不遠處的林峰。
    “什麽意思？配方是他寫出來了？”李斌詫異看著林峰。
    蘇雨曦點了點頭，恰好此時手機響起來，說聲抱歉連忙走到一邊接起來。
    是校領導打來的，讓她馬上去辦公室一趟。
    “李教授，您跟他聊吧……我那邊還有事。”蘇雨曦跟林峰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你是……”李斌走過去。
    “我是蘇老師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