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給我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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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剛才自己在對方麵前發出了怎樣的聲音之後, 江瓷當即僵住,他迅速地拉緊衣服,扭過頭去。
漂亮的oga死死咬緊牙, 吞下了喉嚨裏難以忍受的低吟。他隻顧著拚命隱藏自己最脆弱,最羞恥的模樣,因而錯過了霍閑風眼底一閃而過的輕笑。
“怎麽了?”
房間裏沉默了半晌,江瓷微啞的嗓音才緩緩道,
“......沒事。”
大抵覺得這個回答不太夠, 他又欲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
“剛才隻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噢。”
霍閑風沒再多問, 他收好藥箱, 走出去。
腳步聲漸小, 很清晰地昭示著主人離開了這個狹窄而幹淨的房間, 江瓷聽得很清楚, 明顯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
他其實清楚地知道這是為什麽。
標記過後, apppha也會對o□□生極強的保護欲和安撫欲,這些主要體現在親密行為上。
可霍閑風自始至終,表現得都很平靜。仿佛完全不受信息素和本能的影響,就好像......從來不曾標記過他。
“.......”
但這本來也隻是一場強買強賣的被迫舉動, 像這樣這樣陌生又疏離的相處方式才是最好的。畢竟,他現在低落的情緒不過隻是迫於信息素和本能而已。
盡管知道這隻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同時江瓷也最是厭惡著這樣被基因操控的東西, 可到底作為oga, 無論他怎麽說服自己,在少年離開的那一瞬間,他還是感到了強烈的失落和難過。
江瓷摸著手腕上的銀環,後者閃爍著微暖的光,小x的語言係統損壞,隻能用這種方式安撫他。
這時,霍閑風又走進來,遞過去一支營養劑,
“餓嗎?”
他看見床上漂亮的oga倏然抬頭,朝自己望過來,微微泛紅的眼尾垂著,眸底的失落和委屈還沒有散盡。就像是寒涼的湖麵忽然投入了一顆驚訝的石子,翻開一圈又一圈歡喜的漣漪。
霍閑風的心髒忽然收緊了一下,餘光瞥見了手裏的營養劑,特質的玻璃管裏麵流淌著紅粉色的微稠液體,在微黃的燈光下,泛著漂亮的輝光。
那顏色......有點像是這隻oga的瞳色。
介於豔麗的紅與柔軟的粉之間,在微暖的燈光下,漾開絲絲粼粼的漣漪。
“........”
江瓷的睫毛顫了顫,看著少年手裏拿著營養劑朝自己遞來,才恍然反應過來,原來這家夥不是走掉了,是給拿營養劑去了。
他還是用昨晚那樣懶懶的語氣道,
“喏,草莓味的。”
“......”
雖然地球變成了一顆死星,曾經存在的所有生物都滅亡於那場可怕的災厄中,但人類文明依舊頑強地延續了下來。
其中包括各種水果的味道,雖然水果難以種植出來,但它們的味道卻可以利用化學合成劑再次模擬出來。
但是這種有味道的營養劑通常賣得很貴,沒什麽錢的霍閑風一般都隻買那種沒有味道的,畢竟他的口腹之欲不高,隻需要補充身體的能量就可以。
但一般有什麽大豐收的時候,唐茶就會稍稍奢侈一些,買一點加入了有水果甜味模擬素的營養劑。
想來,嬌氣的oga應該也會喜歡這種的。
霍閑風見他半天不接,挑了挑眉,
“不喜歡?”
“.......”
江瓷微微側過臉,努力壓平想要翹起的唇角,心中瘋狂默念
這是臨時標記的後遺症。
這是信息素引起的幻覺。
這是基因妄圖繁殖的迷惑。
總之,送一管廉價的營養劑而已!這有什麽好開心的?!
努力給自己做完心理暗示,少將大人總算沒露出太開心的表情來,他挪開視線,維持著一如往常冷酷的表情。
“我......”不需要。
其實本該硬氣拒絕的,但昨天消耗太大,江瓷的確餓了。於是他在心中掙紮半天,才緩緩伸手捏住了玻璃管的另一端
銀發的oga別過臉,
“多少錢,我以後還你。”
——江瓷不喜歡欠人情。
尤其還是,一個剛剛標記了自己的,陌生的apha。
漂亮的oga垂著眸子,銀色的睫毛線長而濃密,掩映著緋麗的眼眸,在白皙的皮膚上落下花簇般的陰影。漂亮而脆弱,就像是一朵從雪山中顫抖著伸出花苞的薔薇。
但凡這裏換上任何一個apha,大概都恨不得心肝脾腎髒都掏出來擺在他麵前,哪裏會舍得要錢。
“既然這樣——”
但霍閑風不一樣,他眉梢微挑,毫不客氣開口道,
“那住宿費,醫藥費,人工護理費,要不要順帶一起也結一下?”
江瓷震驚抬頭:“......?”
???
其實要真細細掰扯來,這要求也算是合理。
隻是如果這段對話不是發生在,一對昨晚剛經過親密咬痕標記的ao身上的話。
江瓷覺得自己又硬生生地哽了一口氣。
“......結!”
他“啪——”地一把抓過霍閑風手裏的營養劑,管身在後者的手掌上打出一道淺淺的紅印。
“你開個價!”
這一刻那雙緋色的眼瞳非常冷銳,語氣聽起來也是很是疏離的,但霍閑風偏偏從裏麵聽出了一絲賭氣的意味,
反正芷玫花已經到手,就放在小x的秘密櫃裏。江瓷隻需要在這裏待個一兩天,恢複行動力之後就回去了。
他忿忿地想不過一個臨時標記,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等過段時間等到代謝完,他跟這個人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這是霍閑風揉了揉手心,完全不生氣,甚至心裏還生出幾分愉悅,他慢條斯理地欣賞著對方那張過分漂亮臉蛋上慍怒的神情——
原本因受傷蒼白而幾乎透明的膚色,此刻因惱怒而微微泛出些許可愛的紅暈,
“那就圖個吉利——”
少年欠欠開口道,
“所有加起來六百六十六萬六,怎麽樣?”
江瓷:“.........”
????
六百多萬?!!
漂亮的oga難以置信抬起頭。
這破屋子,廉價的修複液和營養劑,加一塊兒怕是連六千的零頭都不值。這家夥很明顯是獅子大張口,趁火打劫。
作為江家的小少爺,不缺錢是一回事,被人當冤大頭宰,又是另一回事。
“你......!”
隻是江瓷剛開口說出第一個字,就被對方搶過話頭,
“嗯,昨晚地下城的拍賣行發生了爆炸,還出現了一個oga,造成大量流血事件......”
霍閑風笑眯眯地盯著他,
“唔,估計現在,城主大人正滿星球通緝找人呢。”
江·通緝犯·瓷:“........”
漂亮的oga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那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老奸巨猾的詐騙犯。
但偏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片刻的沉默後,江瓷終於咬牙切齒地開口,
“賬!號!”
如果不是因為在這帝國銀行服務之外的天冬星,少將大人真的想把一張黑卡狠狠摔在這個apha臉上!
“喏,這兒。”
霍閑風非常迅速地拿出了光腦。
他一邊想著這嬌氣的oga還是凶起來好看,一邊非常沒有心理負擔地坑了對方一大筆錢。
天冬星既然是一個巨大的地下黑市,自然就有一些灰色的交易資金鏈和賬戶銀行,完全不受帝國金融管理局約束。
隻要有賬戶,有錢,就可以交易。
沒有人會問你這些錢從哪兒來,也沒有人會問你這些錢到哪裏去。
被坑了一筆過後,江瓷把自己團成團裹在被子裏,顯然拒絕再跟這個狡詐的apha說話。
長這麽大,他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暗虧!
不過少將大人氣歸氣,但還是稍微有些順心的事,比如到底是付了錢的,於是這下,他非常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地霸占了這件小屋唯一一張床。
然後把那個老奸巨猾的apha擠到窗邊去吹冷風。
外麵的氣溫零下十幾度,霍閑風倒是完全不介意,他提了一瓶散酒,慢悠悠地抿著。
房間裏一時安靜下來。
少年看了眼賬戶上出現的那一長串數字,眸色幽深。
——他大概知道這個oga的幾個身份關鍵信息點了。
銀發緋瞳,會操控機甲,受過專業的軍隊訓練,並且擁有大量的個人財富。
雖說基本上沒有哪個oga會為錢發愁,但是能夠在天冬星的灰色賬戶上,眼都不眨地拿出六百多萬,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隻是不論是oga ,還是軍職人員的詳細身份信息,都不是霍閑風現在能夠查得到的。
但這並不代表,他猜不出來。
霍閑風幽幽咽了口辛辣的酒液,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酒瓶,然後慢條斯理地,在心中一個接著一個地排除那些不可能的選項。
“喂,你......”
江瓷忽然開口,他的語氣裏有一種強裝的不在意,
“——叫什麽名字?”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江瓷才猛然想起來,自己昨晚,是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apha給標記了。
甚至現在,他全身上下的血液裏,都流淌這對方的信息素。
這樣想著,簡直就是.......
江瓷羞恥到連腳趾頭都忍不住蜷縮在一起。
但霍閑風倒是沒有注意到江瓷心裏那一團又亂又麻的思緒。他隻是兀自看向窗外,任由黑色的碎發在夜風中幽幽浮動。
片刻後,少年才懶懶開口答
“——霍閑風。”
霍閑風?
他沒有說具體是那幾個字,但是這一秒,江瓷腦海裏卻在第一時間就浮現了正確的答案,
“是......霍朝元帥的霍......”
“閑風......閑雲長風?”
“嗯。”
少年仰頭咽了口酒,隨意應了一聲。
那天霍閑風醒來之後,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記憶,但是當他逃離地球之後,在茫茫宇宙中流亡到天冬星。
落地的刹那,萬千長風拂過,少年就在那一瞬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是叫這個名字的。
江瓷莫名也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
因為常年生活在軍校,然後又是軍隊,江瓷見過了太多太多的appha天生的自大與狂妄,大部分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代名詞。
但這個叫霍閑風的少年和江瓷見過的所有apha都不同。
冷靜,理智,神秘,以及,非常地狡猾。
江瓷完全猜不透這家夥心裏在想什麽,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對這個陌生apha少年的好奇心正在瘋狂的膨脹。
但是在剛才那句話之後,房間內卻陷入了沉默。
霍閑風在想他的計劃,身份信息他已經找人做好了,關於蟲族的資料也收集了一些,但關於地球淪陷的那場大戰,殘存的資料卻並不多。
至於機甲,昨天那麽一鬧,想要再潛進去一次,難了。
不過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床上那個漂亮的oga,雖然幫對方做臨時標記是計劃之外的事情,但有一點好處。
那就是現在對方不得不待在他身邊。
霍閑風還是對那股奇怪的花香非常在意,但是直接問他已經試過了,不行,隻能換別的辦法旁敲側擊.......
比如找出對方的身份,找出他偽裝成beta的藥劑,曾經注射過的抑製劑,甚至服用過的一切藥物。
以及——
對方來天冬星的目的。
與此同時,江瓷並不知道對方正在打他的注意,心中還在糾結著萬一等下霍閑風問他的名字,自己要不要如實以告。
江瓷其實並不信任這個剛剛認識的apha,但對方又對他有一份恩情。
所以......萬一等下對方回問他的名字的話,
——要不要如實告知呢?
銀發少將抱著膝蓋坐在床頭的角落,他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又鬆開,如此反複,直到心中糾結了好久,才忽然反應過來——
對方好像......並沒有要詢問他名字的意思。
“......”
漂亮的oga身子一頓,他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又望過去一眼,隻見黑發的少年依舊望著窗外,似乎是在認真地思索著什麽,側臉的輪廓在微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而俊美,
隻是不知道此刻,對方在想些什麽。
但無論這個apha在想什麽,有一點江瓷很肯定——
對方確實是,完全無視了他。
所以,是真的沒有要詢問他的名字的意思。
江·自作多情·瓷:“..........”
少年懶懶地倚在窗邊,偶爾提著酒瓶抿一口,仿佛外麵雜亂堆疊的垃圾山比床上那個漂亮的oga更有吸引力。
“.......”
大概是這道怨念又震驚的目光太過於灼熱,讓霍閑風回過了頭。
他眉梢微微一挑,明明臉上沒有做出什麽大的表情,卻依然很表達出了一個很生動的疑惑,
“?”
這oga,怎麽一直這麽盯著他?
見對方還是盯著他不說話,少年微微遲疑了一瞬,開口問,
“你,還有什麽事嗎?”
“.......”
聽見這句話,床上的oga先是一愣,接著精致昳麗的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慍怒,但忍了又忍,最後扭頭,冷哼一聲,
“——沒有!”
“......哦。”
霍閑風眨了一下眼睛,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生什麽氣?
少年進行了認真的思索,最後得出了一個比較科學合理的結論——
他覺得這應該是oga被標記之後,所產生的自然生理反應之一,
比如,情緒波動大。
作為標記對方的apha,理所當然應該安撫一下的,但他們並不是尋常的親密愛侶關係。隻是出於霍閑風計劃之外的相遇和標記,一場迫於局勢的意外。
雖然心中有一些陰暗難以宣泄出口的心思,但少年並不打算付諸行動。他沒有過去,也看不見自己的未來,沒必要再拉上一個嬌氣又柔弱,脾氣還大的oga。
霍閑風又觀察了幾秒,見江瓷現在的狀態良好,神智清晰,便開口道,
“準備什麽時候走?”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
“最好盡快。”
畢竟這個oga受了傷,還懷著孕,如今還上了天冬星的通緝榜單,確實不太適合繼續留在天冬星。
江瓷:“........?”
漂亮的oga先是一怔,然後猛地又扭頭轉回來,看向霍閑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可置信。
昨晚才標記完,剛剛還收了他六百多萬,現在就下逐客令???
下一秒——
空空的營養劑玻璃管毫無征兆迎麵砸來。
啪!
霍閑風隨意抬手,就好像一個巧合般輕輕鬆鬆抓住,然後規規矩矩放在一邊,
“不要亂丟東西啊,”
他輕輕歎了口氣,口吻像極了麵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女朋友,
“收拾起來很麻煩的。”
江瓷:“.......”
他覺得自己跟這個叫霍閑風的apha好像是天生犯衝,對方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把他氣到心梗。
少將大人的嘴張開又合上,仿佛有一萬句髒話要罵出口,但最後又忍住了。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嘩——
漂亮的oga忿忿拉起被子,一把蓋過頭頂,背對霍閑風蜷縮著,拒絕交流。
這時候,江瓷左肩的傷口因為剛才過大的動作而牽扯出火辣辣的疼痛,他皺起眉,他感覺自己有些低燒。不過這並不算什麽大事。
受傷之後低燒很正常。
從霍閑風的角度,他就隻能看見一團雪白的被褥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
像一隻生悶氣的布偶貓。
少年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眸底露出些許笑意。他順手關了燈。
果然,傳聞說懷孕的oga脾氣大,情緒化是真的。
不過......
霍閑風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這樣的問題——
能占有這個oga甚至讓他懷孕的家夥,是誰呢?
少年狹長的丹鳳眼忽然幽深了起來,滾燙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從床上那起伏的曲線撫過。
霍閑風開始想,到底是誰先標記了他,曾經撫摸他,親吻他.......
所以,床上這個看起來嬌氣又凶巴巴的家夥,以前的時候,也會像昨晚那樣在別的apha麵前哭麽?
答案是肯定的。
這時候,江瓷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道灼熱目光,那種像是被最凶殘的捕食者盯上的感覺,幾乎瞬間就讓他渾身的寒毛倒豎了起來。
oga瞬間警惕回頭——
但什麽也沒有。
屋外微微的光亮從窗口投進來,優越的視力能讓江瓷看的還算清楚。此刻黑發的apha少年依舊懶洋洋地倚在窗邊,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仿佛對外麵那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百看不膩。
這個角度讓他脖頸和側頰的線條更加鮮明利落,明明是很慵懶鬆散的姿勢,卻散發出一種很鋒利的銳氣。
就像,一頭懶懶憩息的黑豹。
但不論如何,江瓷並沒有找到那道過分危險而灼熱的視線。他的呼吸有些重,迷離的眸光中透著有些恍惚和困惑,他向來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今天倒是頭一次出了誤差。
“錯覺麽......”
虛弱的oga放鬆下來,身體的低燒讓他有些昏昏沉沉的。其實江瓷這時候很困了,他昨天受傷,失血過多,又經曆了臨時標記。換做是別人,怕是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人往往越是疲憊的時候,就睡得越香。
他以為自己能夠很快入睡,但事實卻是,這三四個小時中,江瓷都在床上輾轉反側。
——因為這是一個apha的床。
盡管霍閑風本人也就睡過一次,信息素也收斂地十分幹淨,但對於江瓷這個s級且感知力極強的oga來說,他卻能清晰地嗅到每一絲殘留的氣味。
但是偏偏,這氣息又很淡,就好像羽毛輕輕掃過,簡直讓江瓷難受得想要發瘋。哪怕因為受傷,身體虛弱勉強能夠入睡,但入睡不到幾分鍾,他就會從各種火熱粘稠,不可描述的夢境中驚醒。
江瓷把這一切歸結於霍閑風的罪過——
因為這裏是那個apha的屋子。
床是他的,被單枕套是他的,就連空氣中都是他的氣息。讓一個剛剛接受臨時標記的oga在充滿apha標記者氣息的床上睡覺,還得不到應有的撫慰,這簡直就是一場酷刑。
再加上,那個標記他的apha明明就在不遠處的窗邊喝酒吹冷風,卻偏偏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媽的!
良好家教的江家小少爺再次忍不住在心裏爆了粗口。
江瓷一掀被子,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黑暗中,他麵色潮紅,呼吸急促,慌亂間拿起旁邊的水杯一飲而盡,但實際上,這除了給唇瓣添了幾分水潤的光澤之外,並沒有什麽作用。
“霍......”
漂亮的oga咬緊了牙,說不清那到底是惱怒還是羞恥的語氣,隻是聲音很小,尾音染著明顯的喘息和輕顫。
“霍閑風——”
“......”
沒有回應。
原本敞開的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了,還拉了一層遮光的窗簾,因而現在,整個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
江瓷抬起手,腕骨上的銀環很快亮起些溫暖的光,將漆黑的屋子照亮。他看到了窗邊那道熟悉的身影,後者躺在沙發上。
少年雙眼緊閉,呼吸綿長。
——似乎很香甜地睡著了。
江瓷:“........”
說實話,這一刻他真的非常想一腳把對方踹飛到宇宙邊緣去。
但現實與理想總是有差距的,於是,此刻虛弱又低燒的oga隻能成為了身殘誌堅的絕對典範,他裹著被子,慢慢走下床。
赤腳踩在地麵的那一刻,他竟然清晰地感受到了大腿內側的肌肉竟然在微微痙攣著顫抖。生理課上講過,這是oga渴望apha撫慰的表現之一。
於是,江瓷咬了咬牙,隻能朝著窗邊的人影走去。他蹲在沙發邊,用力推了少年一把。
“霍閑風!”
這次oga的聲音大了很多,但裏麵的顫音也更加明顯。
“......”
——依舊沒有回應。
“該死......”
漂亮的oga這一刻感到了難以描述的惱怒和委屈。但下一秒,他忽然聽見了少年的低笑。
“幹嘛?”
對方壓低著嗓音,曖昧的語氣像是黑暗中情人的挑逗,
“........”
江瓷瞬間明白對方是故意在耍他!
“你!!!”
如果換作以前他大概會把這個apha揍個半身不遂,或者時間再倒退幾個小時,也能打上一架,但現在,江瓷默默在沙發邊蹲了片刻,最後隻能咬著牙說,
“過來,給我......吸一口。”
“.......”
霍閑風沒答話,隻是在黑暗中伸手摸向oga後頸,將對方按入自己懷中,接著,指腹在那塊最最不能碰的地點漫不經心地撫摸著。
江瓷猛地顫了一下,第一反應是要躲開,但很快,一種難以抵抗的異樣就席卷了全身。終於被apha安撫的感覺讓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舒服嗎?”
然後,他聽見了對方促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