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要和北沐王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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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要和北沐王為敵
莫非是他送去給孫曦林的信被發現了?
不太可能。
蕭長暮很快就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是孫曦林給他的回信,中途被人截獲了。
否則,依照他對孫曦林的了解,收到他的信後,他應當會立即給他回信才是。
不該這麽久,毫無音信。
蕭長暮回府後,便立即下令命人去調查這件事兒,也破天荒的召見了朝中幾位大臣。
秦朝久倒是難得清閑了幾日。
不過永昌侯府,可就熱鬧了起來。
秦觀銘得知秦老太太和白婉私自去找秦朝久鬧了一通,還把秦朝久給得罪了後,氣得當場和白婉爭吵了起來。
秦老太太和白婉自然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反倒是訓斥秦觀銘和秦觀銳兩兄弟太過單純。
定然是被秦朝久忽悠了。
秦靜汐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又是一通哭天抹地。
整個永昌侯府,好不熱鬧。
唯有清雅一居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崔氏撫了撫自己不安的心口,望著秦觀錦問道:「官人,您怎麽從昨日起就一句話也不說話,您到底怎麽了?」
秦觀錦終於緩緩抬起頭來,他輕輕拉了拉崔氏的手,緩緩問道:「若是現在還有辦法能救靜汐,隻是……要冒點險,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去做。」
崔氏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她忍住顫抖的聲音問道:「可是有性命之憂?」
秦觀錦將崔氏抱進懷中:「自然沒有。」
「官人可是已經做了決定?」崔氏問出這句話時,眼底已染上了熱意。
秦觀錦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崔氏的手臂更用力了幾分。
是日,春暖花開,陽光明媚。
秦觀錦帶著小廝,攜著重禮,叩響了丞相廖忠疆的府門。
放眼整個朝堂,能在皇上麵前說上話的,除了北沐王蕭長暮之外,就隻有丞相廖忠疆了。
「晚生永繁給廖丞相請安。」永繁是秦觀錦的字,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一禮,他身後的小廝立即將準備好的禮物遞了上去。
廖忠疆哈哈笑著起身,雙手將秦觀錦攙扶起來:「快起來,咱們都是自己人,何須如此客氣,本相早就說過,我廖府的大門,永遠歡迎你的到來。」
「多謝丞相賞識。」秦觀錦起身,他低低垂著眼睛,以免被人看見他眼底的掙紮之色。
「你能來找我,本相非常高興,你比你父親更有遠見,更有謀略,日後隻要你一心擁護本相,未來高度定然比你父親更強,他日就連永昌侯府,都要以你為榮。」
「丞相大人過獎了。」
廖忠疆哈哈笑了幾聲,忽而說道:「本相知道你為何前來,可是為了令妹秦大小姐之事?」
秦觀錦抬眸,再度行了一禮:「正是,還請丞相幫忙在皇上麵前求求情,舍妹二八芳齡,實在不該因一件誤會之事,誤了終生幸福。」
廖忠疆擺了擺手:「小事小事,你且放寬心,相信聖上若是知你如此心疼妹妹,也會念著你一份情意的。」
「晚生,多謝丞相大人。」
「都是自己人,何須如此客氣。明日大朝會,聖上怕是要問起南海海禁一事,你覺得可是該放開海禁?」廖忠疆突然抬眸朝著秦觀錦看了過來。
這件事已討論多年,朝中一直有人想要放開海禁,但以廖忠疆為首的人,卻堅決反對。
秦觀錦和秦江父子向來是站二皇子蕭臻這頭,支持放開海禁的。
而此時……
秦觀錦立即表明態度:「海禁之事乃祖上下令,自當謹遵教誨,豈可妄自變動,臣明日定會上奏反對放開海禁一事。」
「哈哈哈……好。」
廖忠疆哈哈大笑,拍著秦觀錦的肩膀稱讚道:「不愧是本相看中的人,晚上本相設宴,都是些家常便飯,無需介懷。」
「是,晚輩全聽丞相吩咐。」
大朝會上,關於南海海禁一事,支持與反對雙方各執己見,爭論不休。
更有自詡清流者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就對著廖忠疆大罵起來。
「你們一個個的嘴上說著什麽祖宗規矩,可實際上你們心裏揣著什麽樣的鬼胎,你們自己心裏清楚,你們不就是怕一旦放開海禁,百姓們都能隨便做生意,那些走私販賣的錢你們就賺不到了,口口聲聲為了百姓,實際上都是為了你們自己中飽私囊!」
「你胡說八道!」
「你厚顏無恥!」
「要我說,你們這群人每天嚷嚷著開海開海,一旦開了海,那倭寇、海賊全都攻了進來,難不成上前線打仗的還是你們不成?」
下麵吵得熱火朝天,皇帝已經快要忍受不住宣布退朝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向對眾人指責辱罵毫不在意的廖忠疆突然開口了。
「不如,讓我們聽聽小秦大人的意見?」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誰人不知,永昌侯家的父子倆皆是站在二殿下這一邊的。
不對。
二殿下已經退了永昌侯府的婚事。
那永昌侯的立場,或許也會變了,可能就不再繼續跟著二殿下戰隊了。
有大臣壓低了聲音嘀咕一聲:「那也應該跟著北沐王戰隊吧?」
北沐王一直都是支持放開海禁的。
身旁的大臣聞言也紛紛覺得有禮,就算永昌侯府的人不再繼續支持二殿下,可侯府二千金不也正是如今的北沐王妃?
支持北沐王,和支持二殿下也沒什麽區別。
卻不料,秦觀錦開口所說的話,卻叫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除了廖忠疆,以及他的親信。
就連皇上都不覺挑起了眉梢:「朕記得,前幾日秦愛卿還支持放開海禁,怎麽幾日不見,竟就改變了主意?」
秦觀錦恭恭敬敬地回答:「臣也是豁然開朗,越發覺得,海禁之事牽扯甚廣,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下朝後,曾經和秦觀錦關係不錯的人當即走了過來,質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秦觀錦卻沉著臉說道:「沒什麽,隻是說出了我心中所想而已。」
「你!好你個秦永繁,竟是我看錯了你,本以為你能堅守底線,沒想到如今竟也成了廖丞相的走狗!」
「還和他多說什麽廢話,我們走!」
眼看著幾個曾經的至交好友怒氣衝衝地遠去,秦觀錦死死握住了拳頭。
他也不想如此,可如今,能救得了他妹妹的人,就隻有廖忠疆了。
不理解秦觀錦的,不隻是曾經的同僚好友,就連秦江,都不明白自己的兒子這是突然怎麽了。
秦江一直忍耐著,直到回了侯府,才陰沉著嗓子將秦觀錦叫去了書房,單獨和他說話。
得知自己最器重的兒子,所做之事竟都是為了秦靜汐,秦江氣得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聲狠狠甩在了秦觀錦的臉上。
「你糊塗啊!」
秦江厲喝一聲。中文網
「你怎麽能如此短見?!」秦江氣得手都在發抖:「靜汐不過是一介女流,
就算皇帝真的罰了她三年五載不許出門,但隻要你我父子二人,在朝中兢兢業業為皇帝辦差,皇帝總有一日能消了這火氣,到時害怕不能替你妹妹尋得一樁良緣嗎?」
秦觀錦仰頭道:「可靜汐已有十七,三五年豈還能等得?」
「怎麽就等不得?你,你……你當真是淺見,這天下女子,靠的唯不是父兄,隻要你我有權勢在手,我秦家女兒又怎會沒有人要?就算到時她年紀大了,做不得人家嫡妻,也還能尋得繼室,總不會虧了她。」
秦觀錦卻繼續爭辯道:「那若是三五年後,是二殿下成為太子,又當何說?二殿下豈能放過靜汐?」
秦江沉默了一瞬:「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和廖忠疆那等賊人勾結到了一起去?」
「孩兒是為了靜汐,更是為了整個永昌侯府的以後考慮。秦朝久她今日能為了報複靜汐,做出這等事來,他日,就能為了報複父親和母親,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現在礙於北沐王,我們動不得他,他日,等她將矛頭指向整個永昌侯府,我們又當如何?孩兒並不覺自己投靠廖丞相有錯。」
秦觀錦的話,卻讓秦江大驚失色。
他張了張嘴,整張臉都露出了我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竟還想著要去對付北沐王不成?」
「孩兒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你真是瘋了!你真是瘋了!我看你不是要為了侯府好,你是要將咱們整個侯府往地獄裏送!」
秦江氣得再度揚起了手,可看著秦觀錦那固執的模樣,良久歎了口氣:「給我滾出去!」
秦觀錦剛出了書房的門,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秦觀銳。
秦觀銳緊緊握著兩個拳頭,盯著秦觀錦,一字一句地道:「不是朝久害了靜汐,靜汐的事情根本就和朝久無關,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認為都是朝久妹妹的錯?!」
當日在北沐王府,秦朝久和他們說得話,回了侯府後,為了秦靜汐的名聲和臉麵著想,秦觀銳和秦觀銘兩兄弟都沒有對府中其他人提起。
因而,秦觀錦並不知道。
在他看來,一切都還是秦朝久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