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師尊更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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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煜跪在地上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打斷了司馬天的話。
    「弟子與沫兒,皆是由師尊撫養長大,又得師尊指導,才得以踏入修煉之途,在我與沫兒心裏,早已將師尊看作父親,做兒女的,不管自己的父親變成怎樣,也絕不會認為是負累,師尊若是再說什麽拖累,那等同於直斥我們兄妹不孝!」
    「弟子丹田被毀一事,師尊莫要擔心,弟子已因禍得福,可以重新修煉,實力更是大增,現在已突破禦氣境,隻是個中原因比較複雜,三言兩語難以向師尊說清!」
    聞言,司馬天老淚縱橫,強撐著虛弱的身子扶起跪在地上的蘇煜,淚中帶笑道:「能修煉就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為師不需要知道原因,隻要你們好好的為師已是心滿意足!」
    蘇煜起身,見司馬天臉色較平時更差了些,向蘇沫道:「沫兒,快去把師尊的丹藥拿來!」
    蘇沫立刻跑向一旁,在桌子上拿起一個小木盒,打開一看,裏麵已是空空如也:「哥,師尊的丹藥吃完了!」
    蘇煜立即想起自己還有些戰利品未上交到劍武閣去兌換積分,再到丹藥閣去用積分換取師尊所需的丹藥,於是道:「沫兒,你在這兒陪著師尊,我這就去丹藥閣取藥!」
    言畢,蘇煜立即動身朝劍武閣趕去。
    劍武閣是玄劍宗內設置的向弟子們發布任務、回收戰利品以及獎勵積分的機構,在劍武閣處獲取的積分,可以在宗門內其他機構使用,如丹藥閣,武技閣等,去兌換自己所需的物資。
    來到劍武閣,蘇煜徑直走向其中一個櫃台,從腰間拿出自己的戰利品和積分卡,遞給了小廝,小廝接過後仔細查看了一番,計算好蘇煜應得的積分後,錄入蘇煜的積分卡。
    錄入完成後,那名小廝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停頓了片刻後才將積分卡交還蘇煜,不過也未說什麽,蘇煜也未理會,拿回積分卡便快速朝丹藥閣而去。
    來到丹藥閣,蘇煜發現櫃台上之人是自己熟悉的丹藥閣小廝嶽寒,這些年來師尊的丹藥大多都是他經手的,一來二去與他混得很是熟絡。
    蘇煜心想這次事情定也會很順利,便一臉輕鬆地走向了櫃台。
    蘇煜一手遞上自己的積分卡,一邊道:「小嶽,我來取丹藥給我師尊。」
    但嶽寒見到蘇煜前來,卻未同往日般笑臉相迎,而是麵露難色,接著四顧打探了一番,確認四周沒有別人,從櫃台裏鑽了出來,將蘇煜拉到一旁,悄聲道:「煜哥,你趕緊走吧!」
    「前些天長老會宣布褫奪你少宗主之位後,孫執事立馬讓人統計了這些年來司馬天長老消耗丹藥的價值,然後全算在你頭上了!」
    「現在你的積分卡不但沒有任何積分,反而還欠著我們丹藥閣九千多積分!」
    「孫執事有言,以後司馬天長老若是還需要丹藥,全部由你個人承擔,但在還清欠賬前概不提供任何丹藥!」
    蘇煜眉頭緊蹙,回想自己三年來拚命做任務,也不過累積了數百的積分,九千多積分的欠賬不知何時才能還清!
    況且能不能還清欠賬事小,但丹藥斷了可是會要了師尊的命!
    嶽寒從腰間摸出一個布袋,塞到蘇煜手中,接著道:「這些丹藥是我從上月藥庫盤盈的丹藥中悄悄攢下的,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了,快走吧,一會兒孫執事他們要是回來了定是要向你討債的!」
    連日來的遭遇與嶽寒的雪中送炭形成了鮮明落差,蘇煜心中一暖,抱拳對嶽寒深深一禮道:「小嶽,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蘇煜明白自己在此久留會讓嶽寒難做,而且心中記掛著師尊,於是立即動身離開了丹藥閣。
    暗中,另一名丹藥閣小廝李俊躲在後廳房門處,與前廳櫃台隻隔了一道門,將蘇煜與嶽寒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眼神中滿是陰翳。
    回到司馬天的住處,蘇沫伺候師尊服下了丹藥,兄妹二人便離去,未再打擾師尊歇息。
    路上,蘇沫見蘇煜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哥,你怎麽了?」
    蘇煜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沒事。」
    蘇沫立即停下腳步,拽住蘇煜的手臂,一臉嚴肅道:「哥,除了師尊外,這個世界上你就剩我一個親人了,你不想讓師尊擔心,有事情願瞞著師尊我理解。」
    「但是你不能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一個人承擔,你還有我啊!」
    蘇沫越說越氣,一臉氣鼓鼓的樣子毫無威懾力,反倒看起來十分可愛:「你要是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了!」
    看著蘇沫一臉的認真,蘇煜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而不是像先前那般強行擠出笑容,摸了摸蘇沫的小腦袋:「對啊,哥還有沫兒!」
    「其實哥就是擔心師尊的丹藥,丹藥閣已經決定不再為師尊提供丹藥了!」
    「為什麽?師尊在宗內德高望重,功績累累,就算現在已經...總之宗門應該要養師尊一輩子才對!」
    蘇煜道:「應該不是宗門的意思,是某些小人在背後作怪。」
    「沫兒你不用擔心,哥自有辦法,師尊的丹藥不會斷的!」
    言畢,蘇煜拉著蘇沫繼續朝雜役院走去。
    路上,蘇沫依舊愁眉苦臉,時而又一臉憤恨,十分不齒於丹藥閣的作為,心裏氣的直癢癢。
    忽然,蘇沫似是靈光一閃,臉上表情豁然開朗:「哥,我想到辦法了!」
    蘇煜一臉疑惑。
    「哥,我武道修煉天賦不行,說不定丹道天賦很好呢,我可以學習煉丹,幫師尊煉出仙丹,徹底治愈師尊的傷勢!」
    「哥,你想啊,我和你是兩兄妹,你武道天賦那麽厲害,沒理由我卻這麽平庸,我的天賦肯定是在其他方麵,我猜肯定是丹道!」
    蘇沫越說越是心花怒放,甚至連自己煉出丹藥治愈師尊傷勢後要讓師尊帶他們兄妹二人去哪玩都想好了,滿臉笑意,沉浸在喜悅中難以自拔。
    蘇煜見狀,像看著一名孩童,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心想讓沫兒學習丹道也未嚐不可,畢竟丹師在整個靈獄大陸都十分稀缺,強大的丹師更是受萬眾尊敬,地位超然!
    兄妹二人回到了雜役院,蘇煜讓蘇沫回房歇息,自己打算尋個僻靜處繼續修煉,臨走前不忘在蘇沫身上布下一道神念。
    見過鬼,蘇煜已是怕黑了,擔心自己修煉時又有人來找麻煩,傷害蘇沫,於是便想出了這個辦法,隻要有陌生氣息靠近蘇沫,自己第一時間便能感知到!
    蘇煜在雜役院不遠處的樹林中尋了一處空曠之地,打算先運轉靈氣完全恢複身上的傷勢,再開始修煉,於是便打坐下來。
    丹藥閣內。
    「好你個嶽寒,我就說近來藥庫頻頻失竊,原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竟是被你這家養的大老鼠偷了去!」
    「你不僅偷取藥庫丹藥,還鼠膽包天,將丹藥給那蘇煜,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是臭名昭著的老賴,欠了我們丹藥閣一屁股債不說,還敢來我們這繼續賒丹藥,去給他那已經當了幾年蛀米大蟲的師尊吊著一條廢命!」
    丹藥閣執事孫白揚正訓斥著在他麵前低著頭,冷汗直冒的嶽寒。
    孫白揚乃是蕭選的表舅,蕭府婚宴當天他雖有事未到場,但事後已是大致上知悉了蘇煜大鬧婚宴之事,對蘇煜的所作所為十分不滿,言語中不乏針對蘇煜的意味。
    在孫白揚身後站著一名丹藥閣小廝,正是先前偷聽到蘇煜與嶽寒對話的李俊,此事便是他向孫白揚告發,看著嶽寒大難臨頭,李俊嘴角揚起一抹奸笑。
    見嶽寒默不作聲,孫白揚火冒三丈:「來人,把嶽寒拖下去用杖刑,打到昏過去為止,然後把他吊在前院的樹上示眾,讓大家看看背叛丹藥閣之人的下場!」
    聞言,嶽寒猛然抬起頭,雙眼瞪得渾圓,怒吼道:「孫白揚,煜哥他不是老賴,司馬天長老更不是什麽蛀米大蟲,幫他們我嶽寒問心無愧!」
    孫白揚冷笑道:「喲嗬,一口一個煜哥叫的這麽親昵,李俊,你現在就去雜役院通知蘇煜,嶽寒監守自盜,已經被我下令杖斃,我倒要看看他的煜哥敢不敢來救他!」
    「屬下遵命!」
    李俊一直忌憚嶽寒與他爭奪丹藥閣副執事的位子,如今嶽寒犯事,自己更是要好好表現博取孫白揚好感,立即領命向雜役院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