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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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被推進了病房,周翹跟在身後。
    護士剛給男人上完藥,他紅腫的臉皺成了一團。
    周翹抬頭時,男人正疼得齜牙咧嘴。他努力睜著眼睛,可惜太腫了,隻能透過縫隙看人。
    周翹的模樣,男人努力地想要看清。
    “謝謝你,要不然我肯定連命都沒了。”
    “不客氣,你能聯係上你的家人嗎?我馬上要走了。”周翹指了指病房門,門外的陸其明眼睛清明,正看著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也看向陸其明,兩人視線相撞,陸其明的眼裏打量居多,而男人的視線裏多了一份挑釁。
    周翹沒看出兩個人的暗湧,又問著男人:“我叫周翹,你叫什麽?”
    “安捷。”安捷朝陸其明瞪了一眼,又說:“醫藥費多少?我給你。”
    周翹努了努嘴,朝安捷不好意思地笑,“醫藥費你得轉給他。”
    安捷吃力地點頭,“掃碼唄。”他痞子般的樣子讓陸其明十分刺眼。
    “得了,好好活著,不要禍害別人。”
    安捷諷刺地笑,沒答應陸其明的嘲諷。
    一旁的周翹隻覺得兩人氣場不對,悻悻然笑著,“我走了,你自己聯係家人。”
    她朝安捷擺擺手,走出了病房。
    原本站在病房外的陸其明卻在周翹離開病房後走了進來,他站在安捷的麵前,居高臨下的模樣,讓安捷看了就倒胃口。
    “多餘的話你就不用多說,我不想聽,你可以走了。”
    安捷緩慢閉著眼,即使扯到了傷口,也沒見他皺眉頭。
    陸其明聳聳肩,一臉陰沉的走了出去。
    即使他在周翹麵前裝著不認識安捷,但他骨子流著和安捷相同的血液,他們這輩子注定要相互糾纏。
    周翹救誰不好,要救他!
    周翹履行了她的承諾,跟著陸其明回了南市。
    她在南市無依靠,隻得跟著陸其明。陸其明並不著急帶周翹去見顧瑤,而是給她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周翹樂得輕鬆,送走陸其明,她躺在床上,想不通陸其明的目的。
    真的隻是為了顧瑤嗎?
    陸其明不見得是這麽蠢的人。
    周翹迷迷糊糊睡著了,再醒來,整座城籠罩在夜幕下,霓虹閃爍,似真似假。
    這是一部分人的天堂,卻也是一部分人的地獄。
    周翹從床上爬起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蘊藏著一股不安……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周翹走過去拿起來看,兩條推送消息。
    歡迎來到南市!
    驚!靳家小公子與顧家千金結婚典禮倒計時!
    周翹點開來,終於明白了陸其明的目的。
    原來是在這等她呢!
    她竟然有點期待她的出場方式。
    推送消息周翹能看到,靳南洲自然也看到了。
    與顧瑤攤牌後,他一直在等顧瑤把握機會。
    很顯然顧瑤非但沒把握機會,還玩起了心眼。
    靳南洲坐在畫板前,黑眸盯著畫板上的女人。
    僅僅隻是一個背影,靳南洲看得出神,心裏升起一股惱怒。
    他怎麽會想到周翹這個習慣性過河拆橋的女人!
    他揚手揮掉了畫板,跌落在地上,畫麵變得淩亂,沒了輪廓,失了美感。
    正如他對周翹的想法,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靳南洲皺著眉,想要從腦海裏趕走這個女人。
    可偏偏這時,靳南洲收到了一張高清照片。
    是顧鬱城發過來的。
    他點開來看,居然是周翹和陸其明兩人從機場出來的照片。
    靳南洲看了,眼睛冷凝著照片片刻,心緒躁動,又十分氣憤。
    他讓周翹回南市她不回,一個陸其明居然能讓她改變主意。
    他想看看兩人之間究竟有哪種協議。
    顧鬱城不見靳南洲的回複,又下了點猛料。
    他隨手不參與顧家的運作,但事到如今,他對靳南洲始終還是抱有一種愧疚。
    這一次顧瑤主動拿婚事說事,他不能在袖手旁觀了。
    “來賽車場。”
    顧鬱城給靳南洲發消息。
    沒頭沒尾,卻也能讓靳南洲猜出個大概。如果是為顧家求情,還真不必。
    顧瑤自願踏出那一步,勢必要主動承擔後果。顧老爺子精於算計一生,這麽淺顯的道理,他一清二楚。
    靳南洲停好車,到了他固定的地方。
    顧鬱城已經在等著了,想要道歉,多少要有誠意。
    靳南洲接過一旁人遞過來的頭盔,手套,一件一件往身上戴。
    顧鬱城裝備齊全,身姿挺拔地站在靳南洲的對麵,驚訝於靳南洲的速度。
    “這麽快?”
    賽車場與靳南洲的學校一南一北,來這一趟,最快也得一個小時,靳南洲隻用了半個小時。
    這速度無疑是在刷新顧鬱城的認知。
    靳南洲麵色淡漠,“來一局。”
    顧鬱城笑了,比了個手勢。
    靳南洲坐進賽車內,顧鬱城緊隨其後。
    賽車寶貝走到兩車前麵,揚起手裏的旗幟,口令下,旗幟落。
    靳南洲踩了油門,賽車飛車在賽道上,遇到彎道也不見減速,一縷追光似的往前衝。
    巨大衝擊力也讓靳南洲神色如常,顧鬱城沒有他這般孤勇,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大。
    幾個彎道下來,靳南洲不見蹤影。
    顧鬱城心裏捏了一把冷汗,以前的靳南洲會留三分薄麵,現在的他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他在暗示,這一回,不再手下留情。
    靳南洲抵達終點,賽車寶貝接過他的頭盔,墊腳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笑著,目光在觀眾台上來回。
    倏然,他看到了陸其明旁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冷笑,神情冷淡,一個手槍的手勢,對準了陸其明。
    陸其明在看台上,一把將周翹摟在懷裏,回望靳南洲,眼神充滿挑釁。
    剛從賽車上下來的顧鬱城看到這一幕,隻感到心驚肉跳。
    陸其明這般作死的行為,要拉上顧家,這代價有點太大了。
    突然被陸其明攬著懷裏,周翹驚訝地瞪著他,“放開!”她扭著身子掙紮,“別動手動腳!”
    陸其明卻笑,“做戲要做全套!”
    說完,不顧周翹的掙紮,低頭吻了她的側臉。
    可在賽車場上的人來看,他們無疑是在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