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男色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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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南洲的目光猶如利劍,剜在周翹的身上。
男人的劣根在作祟,即便周翹沒跟著他,也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跟了別人。
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朋友!
這股執念讓靳南洲胸口如火在燒,他瞪著遠處的周翹,見她似乎很享受的樣子,臉色越發陰沉。
周翹如芒在背,她退開陸其明,正色道:“我隻答應你會南市,至於你有什麽目的,跟我沒關係。若是要利用我,加錢!”
陸其明被周翹這副較真的模樣逗樂了,他捂著肚子笑,“加多少?你肯配合?”
周翹此刻一臉防備,眼神也不敢到處亂看,卻在不經意間對上了靳南洲幽暗的視線。
那眼神讓她心頭一顫,骨頭酥麻,那道視線過分地在她身上肆掠,完全不顧此刻是青天白日,仿佛要將她啃食幹淨。
周翹咬唇迎上靳南洲的視線,忽而她瞪了他一眼。
她沒理由渾身燥熱,臉色漲紅,鼻尖沁著細汗。像是夏日裏掛著水珠的葡萄,等人采摘。
陸其明在一旁看著,心情莫名有點糟糕。
靳南洲與周翹的關係,大概也隻是當局者迷,深陷其中,卻不得自知。
這一步,似乎走對了。
靳南洲到了看台,周翹正和陸其明互相瞪眼睛。周翹鼓著一張臉,紅潤的唇帶著光澤,晶瑩剔透,帶著誘惑。
陸其明目光挑逗,看向周翹時,略帶風流。
而從遠處走來的靳南洲眼神恢複了清明,盯著陸其明諱莫如深。
周翹站在中間,有點想逃的意思。
靳南洲哪能如她的願,衝著她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跟喚小狗一樣,周翹懶得搭理他,往陸其明旁邊挪了一小步。
僅僅是幾厘米的距離,還是惹得靳南洲極其不悅。
周翹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連帽衛衣,站在同樣是淺灰色外套的陸其明旁邊,恍若一對情侶,靳南洲剛才還沒覺得如此煩躁。周翹和陸其明這麽刺辣站在他的麵前,十分的礙眼。
他懶得多想,徑直伸手扯住周翹的帽子。
周翹整個人動彈不得,脖頸被帽子邊緣勒得生疼,她雙手在空中亂揮舞著。
“放手!疼!”
靳南洲視若罔聞,瞪了周翹一眼,疼才長點記性!
“你放手呀!”周翹轉過身,與靳南洲四目相對。
帽子剛才那麽一勒,周翹的眼淚都逼出來了。此時她的眼睛含著水,哀怨的看著靳南洲。
氣鼓鼓的模樣又多了一份真實。
靳南洲抑製不住笑意,爽朗的笑聲,微震著他的胸前。
他此時的模樣像個無賴,明明想看著她微笑,卻一直在逗她哭。
旁邊站著的陸其明輕咳了一聲,周翹的理智回籠,她眼神裏閃過一絲膽怯,映在靳南洲的眼裏。
恍若隔世,又非常的清楚。
她似乎又想縮進自己的殼裏,靳南洲半眯著眼,警告著:“憋回去。”
周翹心驚了一下,再看向靳南洲,眼裏沒了唯諾不安,她鎮定的回嘴:“是你先動手的。”
靳南洲不言,輕飄飄的目光掃過周翹被陸其明吻過的臉頰,頓時漲紅不已。
“你專門挑我剩下的嗎?”
這話太侮辱人,靳南洲對著陸其明在說。
他餘光瞥見了周翹肉眼可見的蒼白,他走過去,將周翹攬著懷裏,不屑地看著陸其明。
陸其明冷言嘲諷靳南洲:“你就是一個膽小鬼!從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對顧瑤是這樣,現在對她也是這樣。”
陸其明指著周翹,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言辭比之間來得更刺骨。
周翹的眼淚唰的一下湧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維持的自尊,就這樣被拆穿了。
她不敢與靳南洲有過多的糾纏,這男人沒有心。
剛才那一句話,直接擊中了她的軟肋。
她也不夠是他剩下的。
周翹咬著牙,憋回了眼淚。
她揚手給了靳南洲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教育你,說話不要太難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驀地,她又揚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提醒我自己,做人不要自不量力,否則會摔得很慘!”
說完這些,周翹的眼裏一片猩紅,她又狠狠瞪著陸其明,嘲諷他:“其實你和我一樣,你比我更擔心,我最起碼管住自己的腿,而你一直是個狗腿子!”
突如其來的冷靜,讓靳南洲慌了神。周翹抬腳要走,一下子被靳南洲扛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護著她的頭,提醒她:“別掙紮了,腦門容易充血。”
周翹自知掙脫不過,她覆在靳南洲的脖頸間,用力咬了下去。
他不是說她是剩下來的嗎?
某種意義而言,他也不過是她剩下來的。
她幾乎咬牙切齒,口腔裏充滿了血腥味。即使她再用力,也不見靳南洲悶哼一聲。
他依舊堅定的往前走。
這架勢讓周翹漸漸鬆了口,“你要帶我去哪?”
“你有地方可以去嗎?”
靳南洲反問她,他沒忘周翹在南市孑然一身。
可他卻不想她在孤單飄著了,這種想法侵蝕著他的理智,任由瘋狂的念頭在心裏作祟。
周翹最終還是不忍心,她乖巧地被靳南洲扛在肩膀上。
與陸其明之前的暴戾不一樣,靳南洲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她,像是怕傷害了她一樣。
然而對於現在她而言,這種溫柔就是最大的傷害。
因為他即將成為顧瑤的新郎。
靳南洲將周翹扛到停車場,一路都人注視著她。她雖然看似再堅強,卻也是柔軟的女人,這會她漲紅了一張臉,對著靳南洲脖頸小聲說著:“能不能放我下來?”
脖頸間全是周翹吐過來的氣息,血脈似乎直衝到了她的腦門。
靳南洲心跳加速,腳步更加亂了。
拉開車門,周翹被靳南洲並不溫柔的摔在副駕駛位上,他則快步走到了駕駛位。
坐定,係安全帶,踩油門,一氣嗬成。靳南洲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沉靜下來,這一副黃毛小子急不可耐的模樣完全拜周翹所賜。
他脖頸間泛著紅血絲,襯衫的扣子解了幾顆,皮膚白皙,露出性感的鎖骨。
恍若是一條正在吐信的蛇,一點點侵蝕了周翹剛立下的誓言。
唇瓣被咬出了牙痕,周翹顧不得疼,她整個人都在顫抖,靳南洲此刻一個微笑的眼神足以讓她淪陷。
男色呀,果然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