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見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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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驕榜第一易主了。
    場麵再度有些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都望著林白的名字出神,直到天驕榜幻影消散,他們都沒有回過神來。
    要知道玄遠已經穩居天驕榜第一八年了!整整八年, 從未有人撼動過玄遠的位置。第一第二雖然隻差了一名,但修真界的所有人卻都知道這中間隔了條鴻溝。
    從來都沒有人覺得有人可以挑戰玄遠的權威, 更別提超越了。
    “天道代言人當真這麽強嗎?”有修士不由地喃喃道。
    “不知道,修真界有史以來從未有人得到過天道的認可。”說話之人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林白,我恐怕一直都會認為這個傳聞是唬人的。”
    “師父, 您可知道林白為什麽這麽強?”有人忍不住朝合體期大能詢問。
    那大能眉眼凝重,“除了可修天道外,他從成了天道代言人那一刻起便能夠動用屬於天道的力量了。”
    “動用天道的力量!”先前那人的聲音不覺帶了些顫意。
    天道可是淩駕於修真界眾生之上的,不管是天道賜下的福祉還是修士破鏡時要渡的雷劫, 都隻是天道所具備力量中的微弱一部分罷了。
    這本該是修士用來仰望的力量啊。
    怎麽能夠被人動用?!
    “嗯,不過我也隻知道這點。林白究竟就動用幾分,怎樣才能動用, 天道又賦予了他哪些權利那便隻有林白知道了。”大能的語氣變得格外複雜,“他是第一個讓天道願意偏愛的人。”
    大能垂眸看向尚還存在些許靈力殘餘的傳送陣法, “如果早知道林白能夠達到這種地步, 我應該和他聊一聊的, 絕對不會讓他落到今日這份將死的局麵。可惜了, 他已經去了小世界,小世界裏沒有能為他重塑根骨的法子,但他怕是永遠都不會再來大世界了。好不容易才等來了天道代言人的出現,卻沒有機會目睹他的出手, 此生之憾啊。”
    與此同時, 玄遠也堪堪才收回了望向天空的視線。
    他的麵上依舊毫無表情, 可他的佩劍卻在輕微顫抖著,劍刃和劍鞘碰撞發出的擦擦聲音頗為的令人一駭。
    “林白。”玄遠神色莫名地輕輕喚了一下這個名字。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本命靈劍,知曉哪怕自己再強裝冷靜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已經亂了。
    可他的心又怎能不亂?
    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成為最接近天道的人,成為這世間的最強者。就是因為這個目標,他這些年才一直刻苦修煉,才會把宗齊視為未來的對手,才會選擇修號稱天道之下最強的道絕情道。
    但現在,他自認為已經坐穩了的無可撼動的位置竟然被年紀比他還小的林白拿走了。
    想到記憶中那張經常跟在自己後麵,隻要自己一回頭就能看到的麵容,玄遠不明白事情的發展為什麽會完全脫離他的控製。
    林白怎麽會突然跑到他前麵?
    林白明明隻是他用來證絕情道的一個工具罷了,可為什麽他轉頭就得到天道的認可了。
    天道淩駕所有道之上,就算絕情道是天道之下的最強道,但絕情道也在天道之下,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超過天道的。
    玄遠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他現在已經有些偏激了,再想下去隻會讓他的道心不穩,他握住自己不斷嗡鳴的本命靈器,試圖強迫它平靜下來,但劍身卻還在顫抖。玄遠麵色微沉,他拔出自己的劍,徒手將其握住了。
    鋒利的劍刃瞬間劃破了他的手掌,他的劍銳氣極強,劍刃直接割進了血肉觸碰到了森白的骨頭。飲了主人血的劍害怕地一顫,終於不敢再動,恢複了平靜。
    玄遠將劍收回,他鮮少地擰了下眉。
    他不能這樣一直逃避得不去想,他得找到解決的辦法才行。
    “玄遠師兄,宗主希望您現在去他宮殿一趟。”也是這個時候,玄遠聽到了同門師弟的話。
    他麵上還有些微沉,那師弟顯然被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師兄,是宗主告訴我您在這裏的,我不敢打聽您的行蹤的。”
    玄遠沒理他,微頷了下首就走了,但他卻微微攥了下手,猩紅的血珠再一次往外湧出。
    雖然往日裏的同門也害怕他,但他們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敬重和仰慕。
    可現在不一樣了,這份對於強者的敬仰消失了。
    玄遠知道這依舊是因為林白。
    雖然他穩坐了八年的第一,又是公認的天才,曾讓整個修真界年輕一代歎服。但在林白超越他的那一刻起,他曾經所擁有的所有榮譽便都成了林白的踏腳石,都隻能讓世人更加欽佩林白。
    “林白。”
    玄遠再一次喚出了這個名字,這是他忘記過去後第一次如此認真鄭重地喊出林白的名字。
    “好想見林白師兄一麵,唉,據說他長得可好看了,白文跟他比起來都不值得一提。他們那些幸運地見到的都說要是這輩子見不到林白師兄絕對會後悔終生的,可林白師兄現在去了小世界,我哪裏還有見他的機會。”說話的女修有些不開心地撇了撇嘴,“話說回來,我們可以去小世界嗎?”
    “我也不清楚,小世界那種窮鄉僻野之地據說連我們大世界最偏僻的大陸都遠遠比不上,向來都是他們那邊夠了來大世界資格的才能飛升至大世界,除了林白師兄外,還從來沒有過大世界之人去小世界的情況。”回答她的女修搖了搖頭,“我感覺應該挺難的,林白師兄用的那張傳送符可是用來保命的最頂級的傳送符,是他當初成為天驕榜第十後天道賜給他的,估計整個大世界都沒幾張。”
    兩人談著話,但很快,她們就都笑不出來了,她們都是看到了剛好走過來的玄遠。
    “少,少主。”女修的聲音不自然地有些發顫。
    玄遠看了顫顫巍巍的兩人一眼,沒有說什麽,徑直地離開了。
    他麵上不顯,周圍的空氣卻無端地便冷了很多。他早就知道了會有很多人開始青睞林白,但莫名其妙地,當他親眼目睹的時候,他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那個被所有人討厭隻會湊到他麵前轉的林白竟然真的會被很多人喜歡嗎?
    “師父。”
    直到玄遠走到玄長生的宮殿前,推開布滿著神秘靈紋的大門後,他周遭的氣息才恢複了正常。
    玄長生的視線在玄遠有些猙獰的右手上停留了一刹,他眉毛微挑,沒有詢問這件事,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你小師叔應該馬上就要出關了。”
    “小師叔?”玄遠冷酷的麵容上出現了一些裂痕,他鮮少用這種有情緒波動的語氣說話,“小師叔終於要出關了嗎,我以為還要過上好幾年的。”
    他口中的小師叔便是玄長生的小師弟宗齊,強者榜榜首,修真界公認的第一強者。是玄遠最想要超越的目標,亦是他最敬仰的人。
    玄遠腰間的佩劍再一次嗡鳴起來,但這一次卻是因為要和強者相遇的興.奮。
    “確實,宗齊忙著魔族那邊的事,本來應該再過個幾年才能出來的。”玄長生說過這裏也有些疑惑不解,“但他剛剛給我發靈信,說會盡快處理完那邊的事回來,他的語氣很急,好像出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似的。”
    回想著宗齊靈信裏的極度失態,玄長生眉頭微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讓他丟下了魔族那邊的事情,他性格向來穩妥,又視修真界的安危為己任,這次真的很奇怪。”
    玄長生壓下了心裏的訝異,他繼續看向玄遠,“你仰慕你小師叔已久,等你小師叔出來後,我會跟他講讓他帶你修煉一陣的,你到時候可要好好跟你小師叔學。”
    玄遠下意識地就想點頭。
    他確實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但玄遠的動作很快就僵住了。
    他忽然想起他現在已經不是天驕榜第一了,他之前跟小師叔說他一定會超過對方的時候,小師叔總是會鼓勵他,還說會等他的。每一次他破小師叔過去的紀錄時,小師叔不僅不惱還經常誇他。
    小師叔對他一直予以厚望。
    小師叔會不會因為他被林白超了而對他失望?
    本命靈劍再次嗡鳴了一下,玄遠道,“師父,小師叔什麽時候會出來。”
    “應該差不多一個月吧。”玄長生思索了一下。
    玄遠嘴唇微抿,他不能讓小師叔對他失望,要是他連天驕榜第一的位置都奪不回來,以後又有什麽資格去挑戰他的小師叔。
    “師父,您知道還有什麽可以短時間提升實力的辦法嗎?”玄遠的眼神變得堅定了一些。
    玄長生看出他是想超過林白,但林白現在被天道寵愛,短時間內超過對方何其困難。玄長生眉心微皺,在不傷害玄遠根基的情況下,怕是隻有得到那個機緣才能有一點機會了。
    但是——
    玄長生麵露猶豫。
    想到他找到玄遠時將其記憶封住的情況,玄長生心裏有些不安。
    在被這個機緣考察有沒有資格去繼承它的時候,這些潛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是會被重新喚醒的。
    玄長生看著台下冷酷無情的劍修。
    他還記得那時的玄遠好似很痛苦,在昏迷的狀態下都一副掙紮不安穩的樣子,要是讓玄遠重新記起這些事,他還能通過這個機緣的考核嗎?
    “師父?”玄長生長時間沒有說話,玄遠開口問道。
    玄長生麵上還在遲疑,這回玄遠也看出來了,玄遠繼續道,“師父,您是有辦法的對吧?”
    玄遠的眼神格外執著。
    玄長生看了他好一會兒,他歎了口氣,終究是還是說了,“我沒有辦法,但有一個機緣或許可以。”
    “什麽機緣?這個機緣又在哪裏?”玄遠追問。
    玄長生聲音再度變得凝重,“在小世界。”
    提到小世界,玄遠莫名地就又想到了林白。
    玄長生的聲音還在繼續,“小世界和大世界相比靈力實在是太匱乏了,兩個世界的修煉環境和修煉資源都極度不對等,這對小世界的修士是極度不公平的,天道喜歡變數,所以小世界中是有一處機緣之地或許可以幫助小世界擺脫困境的。若是你能拿到裏麵最好的那份機緣,或許便能超過林白了。”
    “小世界嗎?”
    玄長生思索著,“不過這機緣是給小世界的人的,你想拿可能沒那麽容易,而且要去小世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得跟其他宗門的人商量一下,看看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看著玄遠若有所思的樣子,玄長生安慰了一句,“不用擔心,他們應該都很樂意的,那機緣之地真的不簡單,他們也都希望自家的小輩能過去曆練曆練的。”
    玄長生一頓,“而且林白也在小世界,他們也都想把林白拉攏到自家宗派裏來。”
    大世界的事情跟林白無關,林白現在已是將死之身,再加上這種跨越世界的傳送陣法對他身體的傷害極大,林白剛到小世界便昏睡過去了。
    等到林白再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有在哪個荒郊野嶺裏,而是躺在小木屋裏的一間床上。
    他身上還蓋著一層厚厚的棉被,大世界的修士早就不用這種凡人用的被褥了,林白看了這幹淨的被子一眼,然後慢慢直起身坐了起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根骨被拔的緣故,他確實有點畏寒,現在這樣也確實很暖和。
    [結束了。]林白在腦海裏道。
    [是的,結束了。]係統回道,後麵發生的事情它也有些意外。
    劇情中,雖然原主也很慘,但原主並沒有像它家宿主那樣被天道認可,更沒有——
    係統探查著林白的身體。
    雖然天道礙於一定的規則沒有直接恢複林白的身體,但祂不忍林白就此死亡,所以還是給了林白一絲天道靈力。這靈力足足可以維持一個半月,能夠保住林白一個半月的性命。隻要林白想,靠著天道代言人的這個身份在,會有很多人願意想辦法幫林白重塑根骨讓他得以重新修煉。
    不過它家宿主肯定不會這樣做就是了。
    [你準備什麽時候和我解綁,是現在,還是等我這具身體徹底死絕後。]
    林白一邊平淡地說著,一邊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身體,他的傷口已經被人包紮了,原先的那件衣服也被換了件新的。
    林白伸手輕輕地撫了下自己的胸口,當感覺到那微弱卻切切實實存在的心跳後,他眼睫微顫,收回了手。
    林白這邊不緊不慢的,但係統卻感覺心好似因為林白的這句話提了起來,那一瞬間,它仿佛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係統這才想起,林白的劇情已經走完了,他不用再走原主的人設,自然它也沒有立場繼續待在林白身邊了。
    但是——
    好半天,係統才鼓足勇氣道,[宿主,我們可以不解綁嗎?]
    係統再一次感覺到了心跳快要到達極致究竟是什麽樣的感受,在等待林白回答的那幾秒,它覺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隨你。]
    林白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係統知道林白隻是因為不在意才給出了這樣的回答,但它還是覺得心裏好似有甜漿淌過。
    它家宿主真的很好。
    “你醒了。”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斷了係統的思緒,也讓林白將視線放了過去。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他穿著的衣服很樸素也很幹練,他身上有煉體練出的肌肉,但整個人不是粗壯的那種,乍一看還蠻瘦的。他眉眼處的稚嫩褪去了不少,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和深邃了。
    青年的手上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這個人和林白有過一麵之緣,赫然就是小說中的主角。
    “張不為。”林白輕聲喚出了他的名字。
    [是張不為救的我。]林白問向係統。
    係統頓了片刻後才達到,[對,我們來到小世界後,剛好就落在張不為的附近,他發現後便帶你到他的住所了。]
    係統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是因為他是氣運之子吧,讓他和你遇上,他更容易從你這裏得到一些機緣。]
    係統其實略講了很多。
    林白剛到小世界的時候天驕榜正在變動,因為他在小世界,而天道要為他賜福,所有小世界也第一次有了天地異象。
    很多小世界之人都在往林白所造成天地異象的方向趕去,張不為確實也在附近,但他本來是來找一個他謀劃準備了很久的機緣的。
    不過在發現是林白後,張不為便放棄了他要尋的機緣,他動用了所有底牌躲開了所有人的追蹤探尋,把林白帶回了這裏。
    係統看著張不為,它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有如實說。
    可能是因為要是張不為沒有到場的話,那個時候保護它家宿主的就會是它了。在張不為出現後,它為了不被人覺察出它的存在,不被張不為發現異常,它便沒有出手,隻眼睜睜地看著張不為救走了它家宿主。
    可明明,它當時真的很想親自保護它家宿主。
    要是它不是這樣隱秘就好了。
    係統收回了目光,它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麽,要是它也能化為人形就好了,這樣它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保護它家宿主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張不為怔了一下,他本來還擔心林白已經忘記他了,沒有想到對方不僅沒有忘記,竟然還知道他的名字。
    林白點點頭,“我好像還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我叫林白。”
    “林白。”張不為念得極輕,但他的腔調很奇怪,好似要將這兩個字咬碎了咽進身體裏。
    張不為忽然想到了什麽,他連忙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林白的床前,準備將手中還冒著熱氣是粥遞給林白。
    但他突然意識到這碗可能有點兒太燙了,又不敢真的遞給林白。
    他又拿起湯羹,好似要喂林白,但湯羹剛剛被他拿起便又再次放下了,他嘴唇微微抿著,好似不知道該怎麽做。
    張不為這幅樣子跟小說後期殺人不眨眼的沉穩主角模樣相差很大。
    “我沒那麽脆弱。”林白也看出來了。
    張不為看著林白沒有說話,是他把林白帶回來的,他在看到林白的第一眼就探查了林白的傷勢,他知道林白傷得有多嚴重。對修士來說最重要的根骨沒了,修為也全毀了,有著很嚴重的內傷,就好像快要死了一樣。而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幫林白包紮一下外傷,幫他止住血。
    張不為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和林白在現實中的見麵會是這樣的。
    當時林白為他洗經伐髓給了他修煉功法,對他有大恩,他本該報答林白,他也一直想要報答林白。可現在明明林白很需要他的幫助,他卻無能為力。
    張不為眸光微深,他低下頭不讓林白看到他的模樣,但他端著碗的手卻在不斷地用力。
    不過張不為很快就明白林白發現了他的異常,因為黑發黑眸的少年輕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是給我做的?”
    張不為下意識地點點頭。
    在看到林白伸手要接的動作後,他立馬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然後緊張地看著林白嚐了一下。
    他本來是想通過林白的表現來看這粥符不符合林白的胃口的,但張不為卻很快就強迫自己挪開了視線。
    林白長得太好看了。
    他越看心跳就跳得越快。
    林白是他的恩人,他不能對林白起那種心思。
    “這也是你幫我換的?”林白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張不為這才抬頭看去,他再一次點頭,但馬上,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語速很快地解釋道,“不是我,是我用法術做了一個靈仆,讓那靈仆幫忙換的,那靈仆現在已經因為靈力消散而沒了。”
    張不為說的是實話,他不敢唐突林白。
    張不為的耳朵開始泛紅,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這裏的被褥和枕頭也都換過了,都是新的。”
    張不為的嘴唇抿起了一條直線。
    他還有件事沒有說,雖然林白的衣服是靈仆換的,但像包紮這樣比較精密的活,用他靈力催動的靈仆還沒辦法靈敏地做到。他擔心靈仆會不小心碰到加重林白的傷口,就隻好自己親自去包紮。
    張不為有些緊張地張開嘴,忐忑不安地想把這件事告訴林白。
    但在張不為開口之前,林白已經朝他彎了彎眉眼,“謝謝。”
    張不為微怔地看著他,這會不僅是耳尖,他的臉頰上也開始泛起微紅。他怔怔地看著林白慢慢地將手上的粥喝完,好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不用謝,這是我應該的。”
    “我想出去看看。”林白說完後,撐著床邊站了起來走向了屋外。
    張不為也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也是剛出去,林白發現院外還起著火煮著粥,看那火勢像是足足燃了三天。
    [我來小世界昏睡了三天嗎?]
    [是。]係統應了。
    [張不為這三天一直都在給我煮粥。]林白這一次沒有再用疑問的語氣。
    係統有些不太想回答,但林白的問題它不可能不回答,[對。]
    它越發不喜歡張不為了。
    張不為發現林白的視線了,他聲音變低了一些,“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醒,所以就一直熬著,但這個很容易的,隻要定時過去加點東西就是了。”
    林白嗯了聲,沒有多說。
    沒過多會兒後,張不為卻喊了林白一句。
    “林白。”
    林白看他。
    明明是前期的主角,剛剛行事還總是小心翼翼,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卻有了小說後期才該擁有的肅殺,他的眼睛黑沉得令人心驚,“你能告訴我是誰傷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