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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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亭真持著筷看了看他, 然後低頭夾菜道:“隨你,我那幹活的人挺多的,你不用特意過去幫忙, 忙你的吧。”
    “你嚐嚐這個湯, 特意叫廚房燉的, 中午喝酒了吧,我都聞到酒味了, 正好這湯還有解酒的功效,趁熱快喝。”王承柔指著張憲空麵前的那碗湯,催他。
    對麵正咽著菜的王亭真把手邊的湯碗端了起來,正要往嘴裏送,王承柔拿筷子在那碗邊壓了一下:“怎麽就這麽等不及呢, 還沒涼呢。”
    王亭真聞言乖乖地把碗放了下來。張憲空見狀,這入嘴的第一口湯差點沒嗆到他, 他喝了兩小口,慢慢地把碗放了下來。
    本來剛才拒絕大舅哥的邀約他就心裏不得勁, 現在又見承承的偏心對待, 雖心裏很甜,很受用, 但,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大舅哥有點可憐呢,弄得張憲空覺得喝個湯都是一種罪過。
    張憲空哪知王亭真嘴裏上火這一由頭,他偷偷觀察,兄長幾次瞥向那湯水, 卻都隻是夾菜吃飯, 不曾再端起那碗湯。
    張憲空忍不住又去看了看王承柔, 娘子在侯府時這麽厲害的嗎,還有,上次她請吃酒樓,他就發現了,承承吃飯好優雅,飯桌禮儀做得極為標準。張憲空喉結滾動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坐正了一些,努力回想各種用膳禮節。
    終於,王亭真放下筷子,把那碗湯拿起一口飲盡。他放下碗說道:“父親已入朝,是個閑職,但也要每日上朝,寅時就要起床,可愁死他老人家了。”
    王承柔一楞,父親入仕了?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不過馬上,王承柔就明白了過來。那份聖旨,皇上的支持,都不是白來的。
    她忍不住問出來:“要了銀錢還不行嗎,一定要入朝嗎。”
    王亭真沒有繼續談這個已既定的事實,他隻道:“李肅,也即將入閣,他入閣成為閣臣已成定局,現在打的正厲害的是,他的順位,是在末位還是爬到皇甫大人前麵去,成為第一位順位的閣臣。”
    王承柔與張憲空一時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王亭真道:“朝中格局會有變化,王家不想入局也已入局,這事我覺得還是要跟你們說一聲的。”
    王亭真走後,天色也暗了下來。張憲空與王承柔沒有馬上回到主屋,兩個人手牽著手在園中散步。此時白日的熱氣全無,有絲小風吹著,不冷不熱愜意地很。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忽然張憲空道:“我除了中午與兵馬司舊識吃了頓飯,還去了趟五王府。”
    王承柔頓步,看向他,脫口而出:“趙湧彥?”
    張憲空也停了下來,看向她。這名字如此順滑地脫口而出,像是他們兩個認識了很久一般,稱呼地很熟。王承柔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馬上道:“說起來,我與你相識那日,還見過五王殿下以及慶端公主。”
    張憲空:“殿下也提起了此事,他還邀請你過府一聚,說是當日你為公主解了圍,公主一直想著與你重聚並道謝。”
    慶端公主的事,王承柔是有惦念的,但公主嫁與何人,不是她能幹涉的,不過與這一世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一樣,公主也沒有再走老路。
    她知道隨著趙湧彥出宮建府,慶端公主的婚事也由太後做主延後了,並沒有像上一世一樣,在這時把她許給了對她不好的鍾家,公主現在是無親自由身。
    王承柔正好也想見一見公主,她那個弱不經風的身子,一直讓王承柔掛心,她早就找好了大夫,配了一些給她調養身子的好藥,別看貴為公主,慶端是沒有財力吃上這樣好的藥。而宮裏又沒有人會為了她而張羅此事。
    於是她道:“好啊,我也想見見公主,上次一見頗為投緣,又看她身子弱總被人欺負,我還想著我這有些補藥要不要拿給公主。”
    張憲空不知為何,心內一鬆,但又想到她為什麽都不問問,他為什麽去五王府,正想著自己說出來時,王承柔問了:“你怎麽會去五王府?”
    張憲空:“正要與娘子說與此事,前一陣子機緣巧合認識了趙陸公子與五王殿下,經過婚宴一事,發現二人是可交的重諾之人。又逢五王相邀,我就親自上門拜會,然後殿下提出,他府中無人看家護院,就問我願不願意勝任此差。”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王承柔已猜到他應該是答應了,要不然剛才也不會拒絕兄長。
    張憲空:“我一向愛好舞棍弄劍,五王那裏人員簡單,看家護院又是我的特長,再有,我說實話,我也看上了五王這個名頭,做他的侍衛是有機會入仕的。我沒有與你商量就答應了,還有,聽兄長的意思,王家並不想與官場扯上關係,而我卻一心要往那裏紮,承承,你不會怪我吧。”
    王承柔:“我阿爹不願入仕,是他個人的選擇,不是說他不願意你就不可以,夫君這樣年輕,不甘平庸再正常不過,為妻隻會為你的上進而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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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承柔沒有說出口的是,她知道張憲空不願隨哥哥做生意,不願靠她娘家而活,她以為他找的出路會是與丘山周派有關。找到以前的師門,以自己的身手尋個事幹是很容易的,還能圓了他剛自己所說的舞棍弄劍的愛好。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與趙湧彥扯到一塊去,現在大禹還在,趙湧彥就算再不受重視他也是皇族,但,一旦禹朝沒有,趙湧彥能不能像上一世那樣獨善其身保住性命都難以預料,而跟著他的夫君又能好到哪裏去。
    王承柔還是有擔心的,但她心裏存了份希望,這一世照現在這樣變下去,說不準李肅還能不能篡位成功。
    現在的局麵就是,父親已經入了朝,夫君又跟了五王,而那邊,老丞相確實重病,命不久矣,李肅才剛要入閣,別說接替首輔之位了,連閣臣順位他都還在爭取。所以王承柔決定,先不杞人憂天,再行再看。
    她這裏正想著這些心事,張憲空忽然摟著她,一轉圈帶著她到了假山後,與他們有一段距離的清心看到,她停下腳步對旁邊的清香說:“姑娘真是神算,我說怎麽不讓咱們跟那麽緊呢。看不,姑爺這不就照著姑娘想的做了嗎。”
    清香:“得叫夫人了,怎麽還一口一個姑娘。”
    清心:“這不是私下同你說嗎,又沒外人。”
    兩個人都停下腳步,不再向那假山靠近一步。
    假山後,空間忽然變得狹小,月光也更暗一些,明明是在自己家,但王承柔還是感受到了刺激,她心髒跳得快了起來。
    而始作俑者摟著她,低下頭,以他的額頭抵向她的,壞笑道:“娘子,你心跳莫要跳得這樣快,我這裏都聽的到。”
    明明是在暗處,就算紅了臉也不會被他看到,可怪就怪在,到了可以盡情任自己臉紅的時候,王承柔偏巧不紅了,不僅臉不紅,她看著張憲空的壞笑,主動把臉湊到他胸前,然後用耳朵去聽,聽到令她滿意的聲音後,她道:“夫君說別人前要先管好自己,你跳得也不慢啊。”
    張憲空嘴上不服輸,他忽然想到一事,話峰一轉問她:“我剛說的趙陸趙公子,你可還記得是誰?”
    王承柔當然記得,她重生回來,就研究過那麽兩位公子,趙陸就是其中之一,不止,她還在采花節上有意勾引。啊,張憲空不會察覺到了吧?
    她道:“趙陸趙公子,是個正人君子,我在采花節做遊戲時,為了贏、為了自己不掉下去,直接推了他下去,他都沒有一句怨言,還來參加婚宴。唉,我眼光是真不錯啊,凡是被我相中的,人都挺好的。”
    張憲空看著她眼中狡黠的光,明明知道她是成心的,明明是他自己先提起來揶揄她的,但他還是吃味了。他想到趙陸在酒樓出言維護她的樣子,忽然就不想告訴她了。
    好,他算是發現了,他的娘子伶牙俐齒,他說不過她,就用點別的辦法吧。張憲空閉了下眼,再睜開時,那裏已墨黑一片,他手上一使勁兒,咬著牙說道:“抱你回去。”
    說是抱回去,實則他步下速度很快,讓王承柔有一種被他抱著飛的感覺。他的手臂很有力,胸膛也是暖的,哪怕他們速度很快地穿過花園,王承柔也十分有安全感,她就是相信張憲空不會摔到她。
    但到了屋裏,榻上,張憲空就是危險的了。十八歲,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年紀,那些濃烈的愛意,那些無處發,。泄的精力,讓他猶如猛虎餓狼。
    王承柔自是會辛苦一些,但心裏是甜的,是甘之如飴的。唉,隻能在深沉的黑夜中歎一句,這甜蜜的負擔。
    又是起晚的一天,清香與清心兩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在服侍她們姑娘洗漱的時候,一邊裝看不到,一邊止不住臉紅。
    早飯時間都過了,張憲空先一個人吃了早飯後出去了,讓下人不要叫醒王承柔,還吩咐下去,給夫人做些軟和地吃。
    王承柔撫著嘴角,看著餐桌上張憲空用完膳的痕跡,內心感歎,他可真是精力旺盛,怎麽會有用不完勁兒,不知道累呢。
    坐下看著下人們傳上來的膳食,有機靈地馬上稟道:“是大爺讓這麽備的。”
    一口軟和的粥下去,王承柔的嘴角還是疼了一下。心裏哼道,有這細心勁兒,你倒是輕點啊。
    一頓飯吃得比平常都慢,待用完這當不當正不正的早膳後,王承柔吩咐清香,幫她把以前存的那二十副藥準備好,她過幾日要拿去送人。
    張憲空今日並沒有立即去五王府當職,他去找了義父宋衛。宋衛本是看在張家於他家祖上有恩,自家子侄又沒一個立得住,加上看好張憲空才收他做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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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前些日子抓土匪之事一出,他雖去保了張憲空一命,但也知道他的仕途到頭了。本來他在心裏已經放棄了這個義子,但不想他竟真能娶到侯府千金。
    若是原先的保帝侯府,就算張憲空與他們攀上這門姻親,宋衛也不看好,無權無勢,跟著王家除了不愁吃喝能有什麽大出息。
    但現在不一樣了,侯府投奔了皇上,得了官職,入了朝政,這樣人家的女婿,可比在兵馬司混日子一點點往上爬強多了。
    宋衛本對張憲空的後路有很多想法,可此時卻聽他道,要去五王府當差,很是驚訝了一番。
    張憲空這邊才剛起步,有些事他還不能說,他隻跟義父提到了兩點,五王有兩副麵孔,五王的嘴裏提到了義父。除此關於太後一事,張憲空沒有說。
    宋衛聽後眼中精光一閃,同樣也沒有多說什麽,隻對張憲空道了一句:“你有意效力五王是好事,好好幹,有什麽事還可像以前一樣來找義父。”
    張憲空雖對義父有所隱瞞,那是因為此事需格外謹慎,但他本人對宋衛還是很感激的,能趕來在李肅麵前救下他,這份救命之恩,他就難以為報。
    於是,他對著義父鄭重地磕頭:“義父的恩情,憲空銘記在心。”
    宋衛扶他起來:“不要怪義父不去參加你的婚宴,我這把好刀,你還是留在更好用的地方吧。”
    張憲空:“憲空明白。”
    張憲空太明白不過,這種默契他與義父還是有的,不用他提醒,義父也知道不能去,同樣,宋衛不去,也知道張憲空是希望他這樣做的。
    這味深沉的心機不光用在了宋衛身上,張憲空也同樣用在了兵馬司舊識上。昨日與他喝酒的幾位,有兩位是他的下屬,另一位是北城司的副指揮,這三位平常關係與他甚好,本都要來參加他的婚宴的,但被他提前通知,不讓他們來。
    都是在官場混的,雖兵馬司級別不高,但小衙門影射大朝堂,換湯不換藥,都是一個意思。他們一接到張憲空的口信,就按他說的,在他成親當日,窩在家中的窩家中,該當差巡邏的去巡邏,好像真就怕了固國公府,不敢來給張憲空慶賀。
    不當日慶賀又有什麽關係呢,昨日他們幾個該送禮的送禮,該恭喜的恭喜,酒也喝痛快了,還得知了好兄弟新的動向。各人心裏都有一本賬,誰又能知道,這個他們在相處中就看好的人才,在經曆了這些奇遇後,會再有什麽大機遇呢。
    七尺男兒,都有夢想與野心,誰又想窩在兵馬司一輩子。
    張憲空告別義父,走出來後,望著眼前寬闊的大道,心裏有壯誌淩雲。李肅身後有世家擁眾,他沒有這些,但並不代表他身後什麽都沒有,他的羽翼還不豐滿,但早晚有長成的一日。
    他終有一日要爬到比李肅更高的位子上,把他踩在腳下,把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恥辱一一奉還。
    張憲空這樣惡狠狠地想著,不由感慨,人對名利的追求遠遠沒有雪恥的動力大,他原先雖向往走仕途,在仕途一路上能有所成就,但並沒有設想過,有朝一日他要比李肅站得更高。
    但現在他想了,他也必須站上去,並不是要比李肅官做得大,再說李肅馬上要是閣臣了,做比他再大的官,除了首輔也沒有別的了。張憲空自知他做不到那個位置上去,但並不妨礙他設想把李肅踩下去。他上不去不要緊,隻要把對方拉下來就好。
    隻要李肅有朝一日跌下高台,那時就是他一雪前恥之日。
    被張憲空惦記的李肅,此時正在固國公府裏聽管青山給他匯報。
    “自您讓盯著五王起,他除了出宮建府這一件事,本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是太後也在他出宮後,沒有與他聯係過。但張憲空卻忽然上了門,一呆還很長時間。還有您讓盯著的宋衛,今日也見了張憲空。”
    李肅:“太後不用親自與趙湧彥聯係,沒見慶端公主的婚事都推遲了嗎,公主就是他們之間的聯絡人,還是個可靠的,什麽都不懂的,根本不知給人做了傳聲筒的聯係人。”
    李肅放下筆:“我本來也隻是懷疑,現在看來一切都清晰了,趙湧彥,我是真沒想到,是誰給他的幻覺,讓他認為自己有資格爭奪那個位置,太後嗎?”
    他拿起桌上剛寫的一張紙,上麵有張憲空以及宋衛的名字。
    “他們真是有點讓我失望了,我提前想到了可能性,才讓你們去盯,沒想到竟一盯一個準,真是讓人一點都不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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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肅在張憲空的名字上畫了個叉:“不急,首輔的位置也不用急了,這時候連順位都不用去爭了,縮在末位挺好的。做個看戲的漁翁,到該收場的時候,我們再上。”
    管青山知道鷸蚌相爭的典故,隱隱約約明白公子的意思。
    這時李肅問他:“還有什麽事嗎?”
    管青山:“也沒什麽了,就是安在五王府的人說,三日後,慶端公主要再上門,這個月來,公主確實去的次數有些多,不知是否與太後有關?還有,五王府對麵的趙府,那家的公子與五王交往過密,五王甚至稱呼他為哥哥。除此兩件反常之事,就沒有了。”
    李肅想了一下道:“公主上門之日,讓人好好盯著,事無俱細皆要上報。姑母,若非要往那不歸路去,朕也,我也不攔著,她自己承擔後果就好。”
    李肅扶了下額,這些日子以來,他腦中會陸續出現一些片斷,都是他當上皇帝以後的事,致使他說話都開始有了帝王之氣。能多恢複一些以前的記憶固然好,但也給他帶來了一些困擾,像說錯自稱就是其中之一。
    他撇開這份困擾,接著說:“趙家公子?是趙金平之子嗎?”
    管青山:“是。”
    李肅:“不用理他,也是個被趙湧彥利用的傻子。無事就下去吧,有事來報。”
    管青山領命退下。
    李肅揉著眉心,提醒自己,不能讓慢慢恢複的記憶影響他的判斷,以前的成功不代表這次還會成功,相反若是他輕敵大意,認為一切穩操勝券,很可能會輸得一塌塗地。
    到現在李肅都不明白這玄幻之事從何而來,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老天爺給了王承柔一個重來的機會,卻不給他,何其不公。
    忽然被他撫著的眉心一痛,李肅眼前出現了一幕情景,趙湧彥撐著血肉模糊的一雙手,跪趴在地上求著他,說他沒有欺君,說他與王承柔沒有說什麽話。
    隻這一幕一閃而過就沒了,李肅驚疑,他為什麽會對趙湧彥動刑?他與王承柔又有什麽關係?李肅想了很多,想到了他一直不明白的,王承柔究竟是怎麽摔下宮牆的,是失足還是被人推了下去。
    而這一個片段,讓李肅開始確定,王承柔是被人害了,所以他才會在她死後開始調查此事,才會對他懷疑之人用刑。
    這一閃而過的片段裏,雖然極短,但李肅還是能感受到當時的自己的情緒,是恨意,恨此人害了王承柔。
    所以說,趙湧彥不僅這一世要作死,上一世也沒閑著嗎?
    恢複的這點記憶,讓李肅一直像被鹽醃著的心髒,好受了一點點,畢竟現在王承柔是好好的,他再痛苦難受,都不像他記憶裏那樣,她整個人都沒了,他不僅不能擁有她,連看她一眼都做不到。
    比起那段更嚇人的宮牆下血衣的記憶,她能活著,活蹦亂跳地活著,真好。
    三日後,管青山本來步子是忽匆匆的,但到了冷杉堂正屋門口,他猛地頓住,深吸了一口大氣才推門進去。
    李肅:“何事?”
    管青山:“慶端公主上午就去了五王府,據報,她之所以這麽快地又去了趟五王府,是因為要到那裏見一位客人。”
    李肅抬眼看他,管青山:“這客人就是容靜居的張夫人。”
    李肅許久沒有說話,一開口就是問話:“張夫人?你在叫誰?”
    本來就該這麽叫的,現在雲京城裏已無王二姑娘,有的是已嫁為人婦的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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