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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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此刻,在琉璃居的正院內。
楚卿宛如神色瘋魔般怒氣衝衝的摔了好幾個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和茶盞,不可思議的自言自語的開口道:
「不會的,不會的,殿下不會這般無情的對我的,以前不管我怎麽胡鬧,殿下頂多苛責我幾句,又怎麽打楚家的臉麵降低我的位分了。」
「你你趕緊的去找父親,父親向來最疼愛我了,到時候讓父親在殿
「我也是一時糊塗方才做錯了事,殿下念及父親的麵子上一定會饒了我,恢複我的位分的,你快去,我絕對不容許有人看我的笑話,絕不。」
白柳看了看神色沮喪悲傷過度的女子,忙從旁細語安撫了一句:
「娘娘稍安勿躁,奴婢已然派底下的丫鬟去楚府了,殿下他許是因為失了孩子過度傷心難過,這才惱怒之下降低了主子的位分。」
「等殿下憋著的怒氣平息了,加之又有老爺替主子求情,殿下他一定會原諒主子的,主子剛失了孩子,眼下還是先養好身子為重啊,千萬別胡思亂想。」
楚卿整個人癱軟在紅木椅子上,頭發淩亂不堪,目光呆滯暗淡,喃喃自語的碎語開口道:
「沒了,什麽都沒了。」
大約過了半響後,有底下的丫鬟謹慎的上前來對著白柳一頓悄然的耳語一番。
白柳眼眸閃過一抹驚呼之色,雙目圓瞪的開口道:
「怎麽會這樣,你是不是搞錯了。」
那丫鬟偷偷的掃了屋子內神色呆滯的女子一眼,方才篤定開口道:
「迎秋姐姐,我打聽的很清楚,絕對不會弄錯了,也難怪殿下昨兒會將那杜氏突然領進東宮內。」
「還如此興師動眾的直接冊封她為良媛,敢情是因為她是,看來楚家是把小主當成了棄子,這次怕是小主再也難以翻身了,白柳姐姐,你還是想想,咱們往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楚卿朝著那倆丫鬟在門口嘀嘀咕咕的,頓時細長的媚眼一橫,惱怒的直接將旁邊的茶盞摔落在地上。
哐當作響,瞬間成了一地的碎片。
一片狼藉。
「你們倆在那瞎嘀咕什麽呢,怎麽你們瞧著我落敗了,也想要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那丫鬟被主子這麽一聲恐嗬,嚇得麵色蒼白的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白柳神色遲疑了一會,方才走到主子跟前,有些猶猶豫豫的開口道:
「主子,您可穩著點,剛才那丫鬟過來傳話,說是楚府內如今鬧得沸沸揚揚,說您您並不是楚家的親生女兒,當年楚夫人隨著老爺出去征戰,遭受敵軍埋伏。」
「又恰好楚夫人大著肚子正值生產之際,隻好在荒郊野嶺生下了孩子,寄養在農婦家裏,後來等他們順利的抵達了楚府,這才想著將自己的女兒給抱回來。」
「可誰知那農婦起了旁的心思,為了讓自己的親身女兒過上好日子,便調換了包,將早幾日出生的女兒冒名頂替楚家千金入了楚府。」
「這不近來老爺夫人得知真相,正在氣頭上,又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管您的死活呢,小主還是自己早日有所打算吧。」
「殿下如此毫無顧忌的貶低您的位分,恐怕也是因為此緣故,而且殿下他他還將真正的楚家千金杜氏接進了東宮,給了她如此高的位分,怕是。」
楚卿許是因為受了嚴重的刺激,神色癲狂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她顛三倒四的胡亂囈語開口道: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是農婦家的女兒,我才是名正言順的楚家千金對不對,他們一定是弄錯了,父親母親向來最為疼愛我,一定不會不管我的。」
「一定是杜氏那個小賤人冒名頂替我的身份,一定是這樣的,我怎麽可能是假千金,父親母親一定不會拋棄我的,絕對不會的。」
一晃眼,又過了幾日。
這一日天氣酷熱難熬,江若影和溫瀅正在涼亭內納涼。
一邊悠閑自在的吃著新鮮的瓜果,一邊有說有笑的閑聊著什麽。
江若影恰好抬起眼眸瞥見那邊一打扮的極其嫵媚豔麗的女子正朝著這邊款款而來。
隻是待四目相對的時候,那女子挑釁不屑的瞪了她一眼,便欲轉身直接離開。
江若影唇角勾勒出一絲涼颼颼的笑意,奚落出聲道: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楚奉儀,這東宮裏頭誰不知道楚奉儀最是講究禮儀規矩的,時不時悉心教導底下嬪妃侍妾們規矩。」
「怎麽今兒見了我也不上前來跟我見禮,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莫不是楚奉儀未曾將我放在眼裏,才會如此輕視怠慢嗎?」
楚卿丹鳳眼微微不屑的眯了眯,姿態高傲居高臨下的開口道:
「就憑你一個小小兵部教頭的女兒也配我給你行禮?別自不量力。」
江若影含笑盈盈的朝著女子亦步亦趨的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挑眉出聲道:
「喲!瞧楚奉儀這是說的什麽話,我乃殿下親封的太子良娣,位分本就在你之上,你對我行禮問好本就理所當然。」
「楚奉儀如此以下犯上藐視宮中規矩,莫不是對殿下的冊封憤然不滿?」
「既然楚奉儀如此不知進退,不懂規矩,我又得殿下信任將這執掌東宮之權交由我打理,我自然要好好的教教你何為宮規?」
話音剛剛落定,江若影忽地氣勢淩然的直接上前來。
她快而狠的刷刷的朝著楚卿的雪白的麵頰上扇了兩個響亮的巴掌。
楚卿被打的有點腦袋發懵,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眸,憤怒的叫囂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打我?」
江若影又快速的上前來,狠狠的連續扇了她好幾個淒厲的巴掌,冷笑連連出聲道:
「打你怎麽呢?眾目睽睽之下當眾喜歡掌摑,教人規矩,這些不是你的常規手段唄,怎麽著現在以牙還牙輪到你自個身上便如此憤怒不滿。」
「說起來,這教規矩的手段我也是跟你學的呢,當初你敢扇溫瀅,如今我恰好也讓你嚐嚐被人當眾打臉的滋味究竟如何?是不是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