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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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她又似猝然想起了什麽,悄聲繼續開口道:
“對了,你的事殿下心裏究竟是怎麽打算的,難道就這般一直刻意的瞞著,可日後等你肚子大了,終究要顯懷的啊。”
溫瀅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怎麽知道,他現在跟防賊似的防著我,深怕我對孩子不利,我哪敢擅作主張啊,還不是聽君之令行事。”
江若影撩唇一笑,打趣了一句:
“怎麽事到如今,你該不會還是動了想要打掉他的想法吧!”
溫瀅眉目深沉的微微沉呤了一下,輕歎了一聲:
“老實說,以前嘛,確實是動過這種念頭,可現在不知為何,卻又有點割舍不下,重活了一世,這心境也跟著變了許多。”
江若影輕嗔了一句:
“當然不一樣了,你前世為了博得殿下的恩寵和信任,那般舉步維艱,滿心滿眼都充滿了仇恨,可眼下不費吹噓之力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過許多東西,自然這心境開闊了許多。”
“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人一旦被逼入絕境之中,為了博得一線生機,不管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注定要舍棄許多東西。”
“可一旦你的麵前擺放了許多條道路,自然可以留下您內心深處難以割舍的東西。”
溫瀅輕歎了一聲:
“也許你說的對,我也不知道殿下這一世為何對我的態度截然不同,可按理說,倘若他真的是跟我一般,重生過來的。”
“理應對我恨之入骨才對啊,怎麽會眼下倒是把我給弄糊塗了,可他的眼神真摯誠懇的騙不了我的,他是真心誠意的希望跟我有一個咱們自己的孩子的。”
江若影輕笑了一聲:
“傻丫頭這有什麽難以理解的,隻能說明前世的時候他便對你情難自禁,隻是以殿下的性子,刻意的端著不會輕易地表露出來罷了。”
“這一世即便知道你可能對他不利,他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彌足深陷,想法設法的彌補前世的缺憾而已。”
溫瀅神色微微一怔,沒再搭話。
半響後,溫瀅回到了蘭水榭內,這底下的丫鬟紫玉立刻將備好的各式各樣的精致的茶點和玫瑰花茶給端到紅木桌案上。
她安撫了一句:
“小主,奴婢知道您現在食欲不振,沒什麽胃口,可太醫說了,可以少食多餐,您就算為了腹中胎兒著想,多少吃點東西吧!”
溫瀅點了點頭,隨意拿了一塊綠豆糕細嚼慢咽的吃著,過了片刻後,這外間守著的丫鬟進來稟告,說是月美人來了。
紫玉神色一陣詫異之色:
“好端端的這月美人怎麽突然跑來找小主呢?”
溫瀅將吃了一半的糕點擱置在桌案上,又輕啜了幾口花茶,這才吩咐了一聲:
“你讓她進來吧!”
女子身罩嬌豔奪目的長裙嫋嫋煙煙的走了進來,笑盈盈開口道:
“聽聞溫良娣身子不適,我便親自過來看看,之前我遭受牢獄之災,若不是得江側妃相助,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說實話,我心裏一直對她存有幾分感激之情,你向來跟江側妃情同姐妹,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看望你,我知道溫良娣喜歡鑽研藥材,特意備上了千年靈芝,還望溫良娣笑納!”
溫瀅忙起了身子,客套的抿唇一笑:
“多謝月美人的一番美意,隻是月美人眼下懷有身孕,實在不易太過操勞過度跑到嬪妾的寒舍來,若是有任何閃失的話,嬪妾可擔待不起!”
此刻,月茹的肚子已然微微隆起,由著旁邊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往旁邊的紅木椅子上入座。
溫瀅忙朝著旁邊候著的丫鬟雅竹吩咐了一聲,讓她給月美人沏茶,這才緊跟著往另外一邊的紅木椅子上入座。
月茹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方才暗歎了一聲:
“真沒想到這蘇側妃好歹乃京都赫赫有名的名門貴女,因為一時鬼迷心竅居然落到這般身敗名裂的淒慘的下場。”
“據說死了連喪事也沒操辦,就這般隨隨便便的用草席給卷了,將她了無聲息的埋葬在荒郊野嶺。”
“這蘇家人因為擔心蒙羞受此牽連,居然沒一個人上前去祭奠她,就連蘇老爺都惱羞成怒的對外宣稱,從今往後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她再也不是蘇家人,倒是這賢王也算是個情種,據說將自己關在屋子內不吃不喝了好幾日,因為此事,據說一向受皇上恩寵的安貴妃都遭受皇上訓斥了一番。”
她忽地住了話頭,又訕訕一笑開口道:
“你瞧,我跟你說這些幹啥,其實今日前來,我就想跟溫良娣說上幾句掏心窩的肺腑之言,咱們可是綁在一起的螞蚱。”
“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徹底的亂在肚子內,絕對不會輕易說出來的,還望溫良娣放心。”
“我瞧著跟你和江側妃甚為投緣,我是打心眼裏願意跟你們結交為朋友的,若是你不嫌棄,以後在這冷冰冰的皇宮內,咱們可以共同取暖。”
溫瀅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方才閑閑淡淡的開口道:
“月美人說這話,倒是折煞嬪妾了,雖然嬪妾跟月美人年紀相仿,可月美人畢竟乃皇上的嬪妃,身份尊貴,又是嬪妾的長輩。”
“嬪妾理應對月美人恭順有佳,又怎敢妄自菲薄的違背倫理綱常跟月美人自稱姐妹了,月美人就別打趣嬪妾了。”
她手指輕輕的摩梭著茶杯上麵精致小巧的花紋,又意有所指的虛笑了一聲道:
“即便月美人口無遮攔的將此事說出來也沒什麽的,嬪妾本就一條賤命死不足惜,能苟合於世這般久,已然值當了,說不定還能拉幾個人給嬪妾陪葬,嬪妾也不算死的冤枉。”
月茹幹嗬嗬幽深的勾唇一笑,目光忽地轉悠到擺放在桌案上的玫瑰花茶上麵,輕輕的啜了幾句,話峰一轉道:
“這是什麽茶啊,清香馥鬱,回甘甜,溫良娣得殿下的恩寵就是不一樣,連這兒的茶也比旁的地方要好上許多。”
溫瀅挽唇輕笑道:
“眼下月美人懷有身孕,不易飲用茶葉,便隻好用溫性的花茶代替,月美人喜歡便好。”
她們隨意的說了幾句寒暄話,這月美人方才離開。
待走到外麵的時候,這身後的丫鬟小桃沒好氣的扁扁嘴,嘟噥了一句:
“這溫良娣可真不識好歹,主子您好歹委下身段跟她示好,她居然這般不給主子留情麵,奴婢倒是弄糊塗了,好端端的你巴結她作甚啊。”
“即便她再得寵,不過是殿下的一個區區的良娣罷了,您何必自降身份的跑到她這兒來自取其辱,奴婢都替您屈的慌。”
“以前您跟蘇側妃經常走動,好歹您剛入宮那會,得到她不少的照佛,您也不好因此開罪安家,可眼下一身份卑賤靠爬床上位的小小的太子良娣,她算哪根蔥?值得您這般高看她。”
月茹眼底寒光微微一閃而過,冷笑一聲道:
“我哪是想討好她啊,我是想罷了,等下你便知曉了。”
到了晚間,此刻,溫瀅正端坐在梳妝鏡前,由著身後的丫鬟紫玉給自己梳妝。
這會,雅竹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氣喘呼呼的開口道:
“小主小主不得了了,月美人她月美人她說是因為今兒在小主您這兒飲用了花茶。”
“晚上便腹痛難止,還找太醫查看了一番,說是月美人裏麵的有一味保胎的藥材恰好跟花茶相衝,方才導致月美人腹痛。”
“若不是救治及時,恐怕月美人腹中胎兒難保啊,這會還驚動了皇上和皇後,正要傳您過去回話了,小主咱們該怎麽辦才好。”
“奴婢就知道這月美人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跑過來拜見您,敢情是生了這般齷齪的心思。”
“莫不是這月美人向來跟蘇側妃走的近,是找您尋仇來的,事關皇上的龍嗣,若是皇上問罪下來,小主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