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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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輕歎一聲道:
    “當然,你也別多想,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自個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這底下的人都在背後非議編排我就是殿下私定的一個廚娘罷了。”
    “隻能留住殿下的胃,留不住殿下的心,因此你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另謀出路方才是明智之舉。”
    趙奉儀微微正了正神色,方才開口道:
    “江姐姐,我屢次來叨擾您,給你送的也是一些不足掛齒的不值錢的東西,就是擔心江姐姐會多想,誤會我的用意。”
    “我並不是想仗著這些小恩小惠的來跟江姐姐這兒討要任何好處來的,隻是覺得江姐姐性子直來直往,甚為直爽曬脫。”
    “若是江姐姐不嫌棄,我方才真心誠意的想要結交為知心好友而已,並無其他的任何企圖。”
    “實不相瞞,當初我也是不願意入宮的,可天命難違,誰知道這皇後看了我的畫像之後,便將我挑入了皇宮內。”
    “其實,我跟江姐姐一樣,有諸多的身不由己,因此我壓根就不在乎殿下恩寵,隻是這深宮之中難得找到誌同道合之人,見跟姐姐甚為投緣,方才願意結交。”
    “沒事的時候也可以說說話,解解悶兒,別人都在背後對姐姐指指點點的,可我卻打心眼裏羨慕姐姐活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瞧瞧,姐姐這院子內種植的各式各樣的瓜果蔬菜長得多好啊,簡直就是人間天堂,世外桃源。”
    “若不是因為我位分卑微,做不得主,我也想跟姐姐切磋學習,在自個的院子內也種植一些蔬菜水果之類的,這樣每天見了,我心裏頭也高興。”
    江若影聽著她娓娓道來,又突然對她有了不同的認識和印象,她這爽快的性子,她很喜歡。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旋即,挽唇輕笑了一聲:
    “你若喜歡,下次我換旁的品種,你可以過來幫我打打下手,隻要你不嫌累。”
    趙奉儀頓時麵色一喜:
    “我自然是樂意的。”
    “今日我便不在此叨擾江姐姐了,先行告退了。”
    待她離開後,沈奉儀神色略顯凝重的開口道:
    “江姐姐,眼下陳良娣得寵,早就惹得人神共憤了,您真的打算就這般放任不管,聽之任之。”
    “這溫姐姐才走多久啊,沒想到殿下這麽快便有了新歡,說實話,我心裏都替溫姐姐屈的慌。”
    “瞧,剛才這陳良娣狂妄的不可一世的姿態,壓根就未曾把您放在眼裏,為何江姐姐不趁機壓一壓她囂張的氣焰,若是再這般放縱下去,這東宮還指不定變成什麽樣子。”
    江若影不以為然的慢悠悠的開口道:
    “咱們東宮平靜了這麽久,是該有寵妃蹦出來了,現在陳良娣成為了眾矢之的,群起而攻之,這才好了。”
    “大家夥現在都絞盡腦汁地將目光放在陳良娣的身上,自然就無人顧忌溫妹妹了,這樣溫妹妹才會更加安全。”
    沈奉儀頓時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對啊,還是江姐姐聰明,我怎麽就沒想到過這一層,江姐姐看問題的角度果真不同凡響,跟旁人截然不同。”
    “之前我還在擔心這溫姐姐在東宮之時,因為霸占殿下早就惹得其他姐妹憤然不滿了,這下被打回原型,那些女人自然也不會輕易的饒過她了。”
    “如今大家夥都將目標放在陳良娣的身上,恨不得將她抽筋剝皮,誰還會顧忌到她啊,也難怪皇後對此事從未過問。”
    “甚至在太子妃有孕之後,立刻便迫不及待地引進來幾位貌美如花的嬪妃,無非是想此刻有個人冒出頭來,替太子妃分擔一些注意力。”
    “這樣大家都不會將全部的目光都盯著太子妃的肚子了,還是江姐姐機智聰慧,也難怪您會由著陳良娣作威作福。”
    江若影冷笑一聲道:
    “就不知道這陳良娣是不是個聰明的,若是跟當初風光無限的楚氏一般,胸大無腦,自然遲早要作死。”
    “眼下太子妃有孕,殿下看得起我,方才讓我代之執掌東宮之權,我又何必做那個惡人呢。”
    “隻要這東宮之內沒鬧出什麽大事,我便盡了自個的本分,不該我操的心,我又何必費那個心神。”
    “太子妃對此事都置之不理,我又何必強出頭,擔心這陳良娣日後的風頭太盛,那是太子妃該操心的事,我便偷得半日閑,不去湊那份熱鬧了。”
    沈奉儀微微點了點頭:
    “還是姐姐清醒,據說這次皇後本來是想著借助今年選秀,讓蕭家姑娘一塊入東宮伺候殿下的,隻是這蕭姑娘說病便病了。”
    “這皇後方才從母家找了一位容貌姿色俏麗的戚昭訓進了東宮,隻是這戚昭訓即便背後有皇後撐腰,論姿色還有才華還是要輸給陳良娣一頭的。”
    “但殿下好歹念及皇後和太子妃的麵上,偶爾也會傳召戚昭訓的,倒是姐姐,雖然我欣賞您這般闊達自在的性子,可溫姐姐已然倒下了,你也得為自己的未來謀劃啊。”
    “我知道以姐姐的機智聰明,想要爭寵應該易如反掌,況且溫姐姐說不定日後還得仰仗你讓她重返東宮呢,江姐姐總是冷靜自持的躲在一旁看戲,什麽時候也能替自個搏一回呢。”..
    江側妃勾唇閑散一笑,淡淡開口道:
    “若是這溫妹妹真的有朝一日需要我相助,我自然義不容辭,況且看別人演戲多精彩啊,所謂旁觀者清,我又何必成為這局中人,而徹底迷了眼呢。”
    她又轉目看了看沈奉儀,寬慰了一句:
    “倒是你,現在還年輕,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紀,說不定日後得了恩寵,還是有機會能懷上子嗣的,你啊,也別太消沉了,以後日子長著呢,你還有的是機會。”
    沈奉儀麵色微微暗了暗,有些頹廢的歎息一聲道:
    “姐姐就別取笑我了,我自個能有幾斤幾兩,我自個心裏清楚,能憑借自己的容貌可以得一時恩寵,便足矣。”
    “旁的也不敢肖想,要想讓殿下長長久久的恩寵眷顧下來,我可沒那份本事和心機,做不來這些的。”
    能得一時恩寵,很容易。
    可若是長長久久的固寵下去,在殿下的心裏留有片刻的位置,那不是像她這般隻有容貌空無其他的女子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
    所以,她是打心眼裏非常羨慕當初的溫姐姐的,雖然出身鄉野之間,但卻將殿下的心思給拿捏的死死的,這才是真本事。
    殿下對女子向來是三天兩頭的熱乎勁,等這新鮮勁一過,便徹底的忘記九霄雲外了。
    女子興許對於殿下來說,便是生活可有可無的調劑品。
    不同的女子可以給他帶來不同的情趣和刺激,用來緩解他政務上麵所帶來的壓力。
    可能讓殿下眷戀時間最長的便是溫姐姐了,那也是她自個的本事。
    入夜!
    夜色嫵媚,月色皎潔。
    此刻,在東院的正廳內,歌舞升平,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一女子身罩大紅色的錦緞長裙裹身,舞姿輕靈,身輕似燕,如玉的素手腕婉轉流連,光著赤腳,玉足輕點,隨之旋轉,眼含秋波,顧盼生輝。
    坐在紅木桌案旁的男子細長幽暗的眼眸微微的半眯著,姿態略顯慵懶手裏持著白瓷酒杯。
    目光似在飄飄渺渺的睨著麵前的美人,又似晦澀莫測的睨著別處。
    待半響後,一曲完畢,司荀帶著點兒微醺的朝著幾位樂師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了下去。
    這女子方才盈盈上前來,一邊給男子低垂著眉眼倒酒,一邊秋波微微一轉,帶著點兒嬌嗔開口道:
    “殿下,您隔三岔五的傳召嬪妾給您跳舞助興,嬪妾自然喜不自勝,可殿下您不知道這背地裏其他的姐妹們是任何編排聲討嬪妾的種種的不是。”
    “所謂槍打出頭鳥,嬪妾如今都成為活靶子,恨不得人人喊打,都在嚷嚷著要懲戒嬪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