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留子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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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司荀目光虛無縹緲的睨在她那張精致絕世的容顏上,大掌輕輕的捏著她白嫩的下顎,隨意的挑眉開口道:
“怎麽你不想當寵妃?生的這般絕世容顏若是不當寵妃倒是有點可惜了,你若是不願意,孤以後少召見你便是。”
陳良娣輕嗔了一句:
“嬪妾也就是隨口一說,殿下還信以為真,殿下恩寵嬪妾,那是嬪妾此生莫大的福氣。”
“別說是活靶子,就算是天天戳嬪妾的脊梁骨,往嬪妾身上使刀子,嬪妾也甘之如飴,隻是不知殿下以為嬪妾這寵妃當的可還稱職?”
司荀幽深的目光在她麵前停留了一會,旋即,端起旁邊精致的酒杯輕啜了幾口。
男子饒有興趣地半眯著閑暇的眼眸,開口道:
“嗯,確實你有當寵妃的資本。”
陳良娣目光閃過一抹精光,輕嗔一聲道:
“殿下滿意,嬪妾便安心了,嬪妾就擔心太過恃寵而驕,做過了火,讓殿下生氣便不好了。”
“隻是,殿下眼下是滿意了,可嬪妾在其他諸位姐妹那裏受了委屈,殿下可要好好的補償給嬪妾?”
司荀隨意的揚眉開口道:
“嗯,確實應該好好的補償,說吧,你想要什麽?”
陳良娣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盈盈含笑開口道:
“嬪妾知道最近皇宮內上貢了好幾匹羽扇絲綢的稀罕的麵料,恰好咱們東宮也得了一匹。”
“據說,那麵料薄如蠶絲,又極其的柔軟細膩,還望殿下恩準,賞賜給嬪妾用來做成舞衣,殿下總是誇讚嬪妾的舞姿翩若驚鴻。”
“若是再配上這般絕妙的舞衣可不是相得益彰,如虎添翼。”
“嬪妾還想在那舞衣上麵鑲嵌著圓潤奪目的珍珠,這樣在夜間起舞的時候,還能散發出閃閃奪目的光暈,想必美極了。”
司荀敷衍的點了點頭。
陳良娣忙嬌羞一笑,謝了恩典。
幾日後。
此刻,在莊子內,今日太陽明媚,日頭甚好,暖烘烘的。
溫瀅一邊懶洋洋的躺在軟塌上曬著太陽,一邊悠哉遊哉的吃著剛新鮮采摘的葡萄。
這會,雅竹神色匆匆的小跑了過來,笑眯眯的開口道:
“小姐,這江側妃又給您來書信了。”
溫瀅順手將遮擋在麵頰上麵的一本書給丟置在一旁,然後將書信給拿了過來,略顯急色的打開。
便眉目專注的看了起來,信中江姐姐提及,殿下幾日前參加了皇家春獵。
她屢次勸阻殿下稱病不去參加春獵,可殿下執拗堅持,江姐姐無奈,隻好妥些,懇求陪殿下一同前往。
因為溫瀅提前告知過她,殿下的馬鞍內被人動了手腳。
當時,春獵現場,江姐姐要求殿下在比賽之前換一匹馬,可誰知道殿下執拗如此,並沒有換馬。
倒是最後,賢王的馬突然受了驚。
那馬兒突然也不知怎麽的,宛如發了狂似的直接凶猛的朝著皇上的馬兒,就這般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殿下為了保護聖駕方才受了傷,隻是輕微的擦傷,休養一段時日便可以痊愈,讓她不用擔心。
此事,惹得皇上勃然大怒,對賢王一頓叱責,便直接勒令他回去閉門思過。
看來,皇上對賢王已然逐漸失去了信任,甚至有人借助此事在背後大做文章。
說什麽賢王跟鎮南王暗中秘密勾結,結黨營私,便是故意借此春獵想要趁機謀害皇上,圖謀不軌。
皇上向來疑心病重,這次賢王算是徹底的栽了,想必皇上應該不會跟前世那般,廢除太子,改立賢王為太子了。
另外,江姐姐還說這月美人已然順利的為皇上誕下了小皇子,其眉毛鼻子跟皇上簡直一個模子給雕刻出來的。
因此也沒人敢在背後詬病編排小皇子的身世,皇上龍顏大悅,已然晉升月美人為月嬪了。
皇上欲大擺筵席,舉天同慶,打算大赦天下,若是等溫瀅順利的誕下小皇子,說不定她便可以提早返回東宮了。
待看完書信後,溫瀅眉目深沉的微微攏起。
忽地憶起前世的時候,這賢王便是趁機在殿下的馬鞍上麵動了手腳。
惹得殿下的馬宛如瘋魔般衝撞了皇上的馬,皇上從馬背上麵摔了下來,受了很嚴重的傷勢。
加上之前的種種,皇上早就對殿下不滿了,後來又被有心之人故意煽風點火。
說殿下居心叵測的想要弑君,就是為了早日凳上皇帝寶座。
沒想到這一世倒是賢王背上了謀害皇上的罪名,也算是他自作自受。
她來莊子之前,便已然告知了江姐姐,讓她務必想法設法的幫助殿下避免這一場禍事。
她也知道殿下向來性子執拗,恐怕也不會聽從江姐姐的勸告,不去參加春獵。
既然在書信當中,江姐姐貌似什麽都沒做,那麽很有可能,殿下提早便知道了賢王的預謀,方才將計就計,狠狠的擺弄了賢王一刀。
若是一次兩次是湊巧,那麽次次都能讓殿下自行避了禍端。
她現在至少有八九成的把握,肯定殿下便是重生過來的。
隻是她不知道殿下是否也懷疑上了她,因為之前她老是拿以前的夢魘作為誤導。
估摸殿下對她已然起了疑心,應該還未曾知曉她便是重生過來的。
旁邊的紫玉見小姐麵色凝重,不由揚眉開口道:
“小姐,江側妃在信中提及了什麽,奴婢瞧著您心事叢叢的,莫不是東宮有什麽變故。”
溫瀅猝然的拉回了思緒,方才簡單概要的將書信的內容挑撿的隨意的說了一些。
惹得旁邊的雅竹憤恨的開口道:
“沒想到這月美人倒是個好福氣的,她把小姐給害成這副模樣,可她倒好心安理得的在宮裏頭待著,如今誕下了小皇子,越發不得了了。”
“皇上居然為了她還要大赦天下,這可是往常皇後順利誕下嫡長子才有的待遇,她一區區身份低微的樂妓憑什麽得到這份榮寵啊,簡直豈有此理,天理難容。”
紫玉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開口道:
“奴婢倒是覺得皇上老年得子,龍顏大怒想要大赦天下,說不定對小姐來說是好事一樁。”
“本來奴婢還在擔心,等日後小姐順利的誕下了子嗣,殿下會不會留子去母,畢竟小姐當初衝撞的可是龍嗣啊。”
“眼下皇上要借此大赦天下,說不定心裏頭高興便不會跟小姐計較了,到時候殿下在皇後和皇上麵前替小姐求情,讓小姐重返東宮,這樣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雅竹頓時神色一驚,有些害怕的顫聲開口道:
“紫玉,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殿下怎會對小姐這般無情,居然連這種留子去母的荒謬想法也給說了出來,小姐眼下還懷有身孕,你可別嚇唬她,簡直太可怕了。”
紫玉微微頓了頓神色,方才憂色開口道:
“也不是奴婢危言聳聽,隻要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奴婢也要為小姐提早思量著,以防萬一,你想,凡是以往因為犯了錯被發落在莊子內的女子。”
“即便有孕的,若是女孩便罷了,由著她自生自滅,可若是身份尊貴的小皇子,那個不是被抱到皇宮內交由其他的貴人撫養,又怎會讓小皇子因為身世的緣由被人詬病。”
“說句不好聽的,小姐當初可是背上謀害皇嗣的罪名方才被發落在此處的。”
“即便殿下仁慈,想要接您回宮,可皇後那裏想必也會千方百計地給攔著,怎會讓殿下因為此事而惹惱了皇上,可若是有皇上大赦天下之令下達。”
“這情況便大不相同了,皇上此刻正在興頭上,那還會計較此等小事,想必就算這月美人知曉了,也不會大煞風景地在皇上麵前告小姐一樁,這樣也顯得她太小肚雞腸了一些。”
“況且當時也沒有十足的確鑿證據可以證實是小姐做的,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吐不出了。”
紫玉絮絮叨叨的說了大半天,見小姐半天都未曾有所回應,微微皺眉囁嚅了一句:
“小姐,您在想什麽呢?”
溫瀅微微怔了怔神色,似沉默了好久後,方才喃喃自語的開口道:
“你說的沒錯,皇上大赦天下,是該好好的利用一番,當初月美人暗地裏擺弄了我一刀,怎麽著也得找個機會討回來才是啊。”
雅竹微微疑惑的揶揄了一句:
“小姐,您在說什麽啊,奴婢怎麽聽不明白了,不知您打算如何討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