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毒俱全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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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顏六色的頭發,五彩斑斕的配飾,五光十色的衣服,簡直就是一個五毒俱全的不良少年。
    “我讓他來您先看看?”葉瀾也沒有把握,盡力而為吧。
    聽出這話還有反轉的餘地,陳惠通這才麵色不虞地點頭答應了。
    端木晟辰全程沉默著看著自家的未婚妻給別的男人謀生路。
    抬頭看,天上就是光,一束耀眼的綠光。
    端木晟辰幽怨的眼神都快要從背後把葉瀾戳穿了,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戲曲的聲音嗚嗚咽咽,婉轉哀怨曲調聽得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葉瀾停下腳步,看著後麵寸步不離的端木晟辰:“你幹嘛?”
    “你為什麽幫他?”端木晟辰帶著一剪梅的背景音樂哀怨地問葉瀾。
    這是能說的嗎,難道要葉瀾告訴他這是她的另一個好大兒嗎?
    好大兒一號問候好大兒三號,葉瀾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溫柔地注視著端木晟辰,故意沒說話,端木晟辰的頭頂開始飄起朵朵烏雲。
    【端木晟辰吃醋,任務進度:810。】
    葉瀾等的就是這個:“多個朋友多條路。”
    【多個老公多個家。】係統揶揄地說。
    這樣幹巴巴的解釋,端木晟辰自然是不滿意的,眼看著葉瀾也沒了解釋的意思,端木晟辰也不好死纏爛打,渾身冒著酸氣跟在葉瀾的身邊,汙染空氣。..
    很快葉瀾就給白樹打了電話。
    白樹跟活見鬼一樣看著自己的手機,一個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聯係的人找上了自己。
    手機被扔在了桌子上,可是手機鈴聲不會因為遠離主人而消失。
    輕快明亮的曲調,是白樹最開始的時候給予葉瀾的專屬鈴聲,過往的種種漂浮在腦海裏。
    白樹歎息一聲,還是接了電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葉瀾明媚的聲音如同往常一般:“你在忙嗎?”
    白樹現在就是閑人一枚,之前靠著莫青青火了一把,可那是流量小生,一時的熱度過去,自己又沒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誰還會記得自己呢。
    “沒有忙。”白樹聽出葉瀾話裏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依著她的話回答。
    “你還想拍電影嗎?”葉瀾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有那個天賦的,不要埋沒了啊。”
    曾幾何時,白樹愛戲如癡,他的老師對他寄予厚望,可是那場意外幾乎毀了他所有的計劃。
    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問自己,想不想要重拾夢想。
    心裏的嘲弄隻有自己知道,多荒唐的新鮮事啊:“沒有人會請我拍戲了。”
    這是他走這條複出路的時候就明白的,白樹撓了撓頭發,一頭頭發七個色,赤橙黃綠青藍紫。
    這是為了配合之前彩虹糖的小商演而染的,哪怕他隻出鏡了十分鍾不到。
    “你把頭發染黑,穿一身白t恤,別帶飾品之類的,清清爽爽的來我發給你的地址。”葉瀾抬手看了眼天空:“你相信我嗎?”
    白樹的手指微微蜷縮,沒開空調的出租屋裏冷氣十足,裹挾著白樹,窗外枝丫被風吹動,沙沙作響:“好,我知道了。”
    決定了的事情,白樹就盡力去做,迅速去理發店給自己染了個黑發,掏出了壓箱底的白襯衫。
    出門前下意識地去了一趟放飾品的地方,自嘲地笑了,誰會喜歡一直花枝招展地孔雀出現在戲中呢。
    演戲首先你就要是幹幹淨淨的,給導演一張白紙,才能紙上繪出他們想要的人物。
    坐著公交車到了葉瀾說的地方,之前是一片荒郊野嶺,這會兒搭建起了一個劇組,旁邊是一個度假村,唯一一家酒店被劇組承包了。
    白樹站在門口張望著,這種熱鬧的劇組生活像是蒙著一層麵紗,朦朧聽見個聲音,看不見畫麵,曾幾何時,他是如此的熟悉,現在隻剩下了陌生。
    來不及感秋傷悲,白樹掏出手機給才通過的葉瀾微信發了個消息。
    白樹:我到了。
    葉瀾:你直接進來,門口的保安我說過了。
    白樹收起手機朝裏走去,果然門口的保安沒有攔他,剛一進去,就看到剛剛下戲的葉瀾,手裏還拿著手機,任由造型師在她身上搗鼓。
    褲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葉瀾也看到了他,跟造型師說了幾句話朝他走來。
    白樹突然有了逃離的衝動,現在是冬天,白樹不可能真的隻套著一件白襯衣就來劇組,暖白色的羽絨服將他整個團起來,像是雪地上的小兔子。
    這樣隱蔽的空間,到也給白樹帶來了一點安全感。
    葉瀾站在他麵前,手裏捧著一個美羊羊的粉色杯子,上午的時候端木晟辰生氣了,整整三分鍾沒有理葉瀾。
    後來幹脆自己跑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裏帶了這個杯子:“水杯落在醫院了,先用這個暖手。”
    今天的戲份沒在室內,室外凜冽的微風輕輕拂過,一點一點剝離著人們的溫度。
    “走吧,我帶你去陳導,這可是個大戲,你要抓住機會。”一路上葉瀾嘰嘰喳喳地給白樹科普這這個角色,一邊在前麵帶路。
    白樹老老實實跟在後麵,白色的球鞋踩在地麵上,咯吱作響。
    陳導還在監視器後麵坐著,眉目擰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一側的光被擋住,屏幕上的影像被黑色的人影遮蓋,影響了畫麵的顏色,陳導不耐煩地一抬頭。
    看到白樹的一瞬,陳導仿佛看到了活著的月小九,也就是男三的角色。
    自卑自憐的小戲子,被醉酒的父親賣來了戲班子,從小身子就格外的瘦削,沒少被欺負著。
    陳惠通從白樹的眼底讀出了這些東西:“你是白樹?”
    陳惠通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著這個煥然一新的人,葉瀾在一旁和稀泥:“這是白樹,他之前拍過戲的,有經驗。”
    陳惠通點點頭,心裏決定是一會兒事,手裏的劇本遞過去了:“你就試戲第一條。”
    第一條的戲份很簡單,月小九聽說班子上來了個天仙一樣的仙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