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媽媽從外麵看著有點不好意思了，葉瀾很給麵子地鼓掌：“媽媽剪的窗花真好看。”
    年夜飯是歐陽爸爸和端木晟辰一起完成的，都是一些家常菜。
    黃昏時分，窗外的烏雲已經籠罩了城市，天黑得格外地早一點。
    歐陽媽媽拉上了窗簾：“今天的天氣不好。”
    端木奶奶在輪椅上織著毛衣，伸手扶了一下眼鏡：“都一樣的，什麽天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個團圓日子。”
    端木爸媽早就打過電話，海外的生意丟不得，過年就不回來了，端木奶奶掛電話的時候臉色陰沉得跟外麵的天的一樣。
    葉瀾期期艾艾地蹭過去，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端木奶奶笑笑，抬起手揉了揉葉瀾的腦袋：“有瀾瀾就好了，過幾年，瀾瀾在給我添一個孫女就更好了。”
    紅著臉的葉瀾表示拒絕調戲，彌留之際她確實答應過隻要他們回來就在一起，端木晟辰卻不再提起了。
    葉瀾總不能擺出自己很心急的樣子吧。
    她也理解，端木爸媽不回來的原因是出在這棟宅子上，發生過的事情真真假假。
    作為一個外來人，並且不打算一直停留的人，葉瀾並不想花費精力去探查事情的真相。
    晚上七點，年夜飯終於開始了，端木奶奶很高興，開飯前奶白的毛衣收了最後一針，遞給了葉瀾：“瀾瀾傷好了試試，不合適奶奶在改一改。”
    葉瀾有些手足無措地接受了這件新年禮物，笑容甜甜，話語黏膩：“謝謝奶奶。”
    端木奶奶笑得合不攏嘴：“瀾瀾喜歡就好。”
    吃過了團夜飯，大家守在電視機前看春晚，葉瀾突然拉了拉端木晟辰的衣袖：“推我出去走走吧。”
    對於葉瀾的這個要求，端木晟辰自然是樂意之至的。
    歐陽家人和端木奶奶默契地當起了聾啞人，甚至談論的聲音還大了幾分。
    看得葉瀾哭笑不得，誰都知道歐陽葉瀾喜歡端木晟辰。
    出門之前，葉瀾被裹成了一個粽子，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咕嚕咕嚕地轉悠：“晟辰哥哥，你記不記得出車禍的時候我跟你講過什麽？”
    葉瀾目視前方，突然有點慶幸今天的包裹，讓人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
    係統都驚訝於葉瀾終於不在鹹魚，開始主動完成任務了：【吾家有女初長成……】
    葉瀾的拳頭緊了又鬆，算了……
    大人不計小人過。
    端木晟辰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自信和不敢置信在臉上交替：“瀾瀾……”
    風吹著這兩個字繾綣地捎去了葉瀾的耳畔，葉瀾轉頭看著他，端木晟辰停下了動作，輪椅停在了原地。
    一時之間天地無聲。
    “咚咚咚……”心髒快要跳出來，與端木晟辰麵無表情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心跳。
    葉瀾坐在輪椅上，偏頭看端木晟辰，耳朵正好對準端木晟辰的胸膛。
    他的心跳聲毫無保留地在耳邊響起。
    本來看端木晟辰的麵色還有些惴惴不安的人，在一聲聲如鍾鼓的心跳聲中安定：“晟辰哥哥？”
    端木晟辰回神，低頭注視她。
    “哢嚓。”
    輪椅的推手硬生生被掰下來了，端木晟辰如夢初醒避開了葉瀾的眼神：“瀾瀾，你……”
    看著這樣的端木晟辰，葉瀾恨鐵不成鋼，心裏暗罵了一句榆木腦袋。
    自己都暗示得這麽明顯了，隻要端木晟辰說一句話，自己馬上就答應他。
    端木晟辰的顧慮也很簡單，他不是沒有聽到那句話，哪怕是當時慌亂沒想明白，後來也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隻是葉瀾傷得不輕，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考慮這些問題，沒想到葉瀾居然主動提起來。
    說出來之後他也不想同意，並不是因為其他，葉瀾值得最好的，而不是風中的隨意一句話確認的關係，這樣對葉瀾來說並不是最好的。
    風中說的話，風一吹隻剩滿地的枯葉。
    “晟辰哥哥？”葉瀾喚著他，聽著他逐漸平緩的心跳就知道這個人不知道又鑽到那個牛角尖去了。
    關鍵時候還是得看自己，葉瀾：“我們在一起吧。”.
    她不能在耗下去了，留的時間越長，自己會越來越舍不得。
    端木晟辰的大腦宕機了，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看著葉瀾，呼吸清淺，怕驚擾了葉瀾。
    葉瀾覺得由自己來說也不算是崩人設，畢竟“她”愛端木晟辰，表白這種事情早就說過無數遍了。
    “好。”好半天，端木晟辰像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樣，有些沙啞的念叨出了這個話。
    葉瀾抬手衝著端木晟辰，端木晟辰呆呆地低頭看著她：“怎麽了？”
    “抱。”葉瀾軟軟糯糯的聲音像是糯米糍粑黏在端木晟辰的心頭，使得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暈暈乎乎地轉而來到了葉瀾的麵前，單膝跪地抱住了葉瀾。
    不讓葉瀾以那個別扭的姿勢抱他，她不需要葉瀾為他做任何的事情，從現在開始，他會保護好葉瀾。
    葉瀾聞著端木晟辰身上的味道，幹淨凜冽，帶著寒冬的冷，卻不似寒冬的涼。
    “晟辰哥哥，我好喜歡你。”葉瀾湊到了端木晟辰的耳邊，呢喃的話清晰地落在端木晟辰的耳朵裏，砸進了端木晟辰的心頭。
    “我喜歡你。”端木晟辰的擁抱更緊了。
    【恭喜獲得男主的真心表白，恭喜獲得愛慕值三百萬，當前愛慕值八百零九萬。】
    葉瀾一顆滾燙的心在係統的話語裏慢慢地沉寂，直到恢複如初，千萬愛慕值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遙遙無期的事情轉瞬之間就指日可待了，聽到這個數字，葉瀾還有些恍惚。
    <，模仿著煙花綻放的聲音。
    “走吧，我們回去了。”葉瀾輕輕推了腿端木晟辰，端木晟辰順著她的力度退出她溫暖的懷抱，站起來站到了她身後。
    平平淡淡未嚐不好，端木晟辰如是想到，隻要葉瀾在身邊。
    手指上一抹冰涼的觸感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多的冰涼觸感，葉瀾似有所感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