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下限狗仔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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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媽媽嗎?
簡子晏原本混沌的眼神突然變了, 那種堅韌而清潤的光芒倏忽間回到了他的眼中,在蘭春華的身影清晰地映入他瞳孔中時,他臉上溢出明顯的驚惶。
他第一反應是向後退去, 但他身體疼痛, 再加上本來就在床上,他退無可退, 於是他轉而用受傷的手指抓起被子,焦灼地擋住了自己的臉。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不好看,怎麽能讓這樣的自己出現在媽媽麵前?
看到他的動作, 池洲眼中浮現出強烈的痛意, 他控製住想要上前的衝動, 緩緩退後,將房間留給了這母子二人。
簡子晏驚慌極了,他沒想到池洲竟然會把蘭春華帶過來, 他想方設法地想要掩飾身上受傷的痕跡, 卻絕望地發現殘破的身體連這種簡單的行為都無法支撐。
在他惶恐之間, 他抓住被角的手被一雙粗糙溫暖的手輕輕握住。
“晏晏,別躲, 是媽媽, 是媽媽啊。”
聽到這聲帶著淚意的顫音, 簡子晏所有的動作都凝滯了, 他瞪大眼睛望著蘭春華, 似乎認不出她是誰一般。
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喚著他的小名,哄著因為發燒不敢去醫院的他。
這聲呼喚伴隨了他的整個童年, 他已經很久很久, 不曾聽到過了。
蘭春華小心翼翼地接過他手中的被子, 拉了下來,露出他蒼白惶恐的麵龐。
在看到兒子如此憔悴的麵容之後,蘭春華忍受不住,一滴滴淚水從她眼眶中溢出,滴在簡子晏還綁著繃帶的手指上。
簡子晏笨拙而艱難地抬起手,為母親擦去淚水。
“媽媽。”簡子晏怔然地叫了一聲,隨即聲音中也帶上柔軟的哭腔,“媽媽……”
就像一個剛剛受到欺負的孩子,包含著無限委屈。
這一聲,把所有人的心都要叫了出來。
蘭春華忍住眼淚,極輕極慢地,將簡子晏攏進了懷裏。
隻是普通的碰觸就讓簡子晏很疼,但他壓下了身體本能的顫抖,貪戀地將自己埋進母親的懷中,即使疼痛也不願意離開。
“媽媽,我疼。”簡子晏輕聲說,他又把自己往母親的懷中縮了縮,“我想回家。”
蘭春華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她聲音顫抖,連連答應:“好,晏晏,我們回家,我們這就回家,再也不回來了,有媽媽在,晏晏別怕。”
簡子晏似乎是滿足了,他慢慢地闔上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閉過的眼睛,遮住那雙滿是血絲的瞳孔。
在這種疼痛中,他發出了舒緩的呼吸。
蘭春華也沒有再出去,她不敢像兒時一樣輕輕拍拍簡子晏的後背哄他睡覺,就隻是靜靜地抱著他,在簡子晏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流淚。
流了就擦掉,擦掉又繼續流。
在病房外,有人在和她一起淚流滿麵。
“我想象不到,他還會有這樣的一麵。”江之遠苦澀地說。
“有什麽想象不到的呢,是因為沒想到,世人眼中無堅不摧,理應扛起一片天的英雄,也會有軟弱的一麵麽?是沒想到,他也會累會痛,會因為受不了折磨而發瘋?”
池洲的聲音裏沒有嘲諷,卻能讓人羞愧臉紅。
“也沒錯,他可能本來不會變成這樣。”池洲繼續說,“他熬過了那麽多折磨,經曆過那麽多危險,他唯獨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被自己保護的群眾傷害到這個地步吧。”
沈修然踉蹌一步。
他在那場爆炸中衝傷了內髒,一直又自虐般沒有妥善治療,此時羞憤攻心,嘴角溢出一絲血來。
但他沒有管,仍然直直地盯著病房中的景象,承受著他本就該承受的指責。
他多想此刻能進去抱著簡子晏安撫的人是他自己,但他不敢,因為隻要他一出現在簡子晏麵前,簡子晏就會問他想讓他怎麽做,他百口莫辯。
每一次試圖進去,都仿佛在進行一場淩遲,每次的結果,都是他狼狽地離開。
無論是他還是江之遠,這都是他們的罪。
……
有了蘭春華的陪伴,簡子晏的狀態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他不再排斥醫生的靠近,對於各種治療的態度也明顯變得配合,雖然他的狀態還是十分糟糕,但能看出來,他在盡力滿足醫生們的要求。
唯一和從前不同的是,他變得非常黏蘭春華,哪怕隻是蘭春華出去接水,都會表現得極為不安,甚至出現自虐的傾向。
這種情況別說其他人,蘭春華也一步都不敢離開簡子晏,池洲刻意讓人在病房中另外準備了一張舒適的床,供蘭春華休息。
在蘭春華的傾力幫助下,簡子晏眼睛裏的混沌漸漸退去了,所有人熟悉的那個簡子晏,似乎在一點一點地回來。
看到這種景象,連池洲都幾乎喜極而泣。
他們在和死神搶人,在和簡子晏心中的黑暗麵搶人,現在終於要看見曙光了。
心理醫生說有這種好轉的跡象非常好,但簡子晏的精神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要時刻提防他縮回到自己的世界中。
因此眾人對待他的方式,更加像對待一個脆弱的瓷娃娃,吃穿用度無一不精挑細選,既照顧到簡子晏的身體,也顧及到他的精神狀態。
【簡子晏:“這種國寶級的待遇過久了,我都要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
419:“你是原諒值係統的宿主。”
簡子晏:“……小九你能不能進化出點幽默細胞?”
419:“你是想讓我下載一些笑話大全?”
簡子晏牙疼:“算了,雞同鴨講,還是發揮一下你的本職作用吧,打開係統商店。”
他點開必死癌症區,在各種琳琅滿目的癌症選擇中挑花了眼,經過一番精挑細選,他終於挑出一款能讓現在的病情轉化得合情合理的商品。
簡子晏:“好了,是時候先恢複‘正常’了。”】
某一天,蘭春華正在給簡子晏煲粥,簡子晏小時候最喜歡吃媽媽煲的粥,到現在這個愛好也沒有改變。
整個病房已經被改造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甚至連簡易爐灶都有,就是為了讓蘭春華能給簡子晏做些他喜歡吃的東西。
蘭春華小心地盛好粥,往上麵灑上一層薄薄的芝麻油,端到正坐在窗前發呆的簡子晏麵前。
“晏晏,來,吃飯吧。”
簡子晏沒有像這幾天一樣,第一時間回應母親,而是繼續愣愣地看著窗外,讓蘭春華一下子緊張起來。
她已經被叮囑過了,簡子晏現在出現任何異常都可能導致他喪命,因此她萬分緊張,就在她想要按下床頭鈴的時候,簡子晏忽然回過頭來。
不是那種時而清明時而混沌的眼神,簡子晏望過來的這一眼悠長而恍惚,眸底卻清澈異常,不含半分陰霾。
“……晏晏?”蘭春華愣住,一種熟悉的感覺無法抑製地從心中升起。
下一秒,她手中滾燙的粥碗被一雙還裹著繃帶,但已經能夠移動的手接走。
“媽媽,粥直接放在桌子上就好了,小心燙到。”
蘭春華愣愣地看著他將碗擺到桌子上,然後起身去端剩下的菜,行為神態都無比熟悉,蘭春華一下子捂住了嘴,眼淚迅速開始凝聚。
“晏晏……”她聲音顫抖,含著小心翼翼,又惶恐無比的期待,“你……清醒過來了?”
簡子晏動作頓了一下,他垂下頭,慢慢地將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到蘭春華麵前。
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他張開手臂,將她抱進了懷裏。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簡子晏輕聲說,“我醒過來了。”
蘭春華哽咽一聲,自從知道簡子晏變成這樣以來,第一次哭出了聲音。
……
簡子晏清醒過來的消息迅速傳給了應該傳達的人,池洲滿含不可置信並欣喜無比地趕來,為了不刺激到簡子晏,他暫時把焦躁的江之遠和沈修然攔在外麵,自己謹慎地先行進來。
簡子晏坐在床邊,經過這段時間的磋磨變得更加瘦削,穿在病號服中顯得空空蕩蕩,但他身姿筆挺,望過來的目光清潤而溫和。
隻一眼,池洲就確定,他的先生真的回來了。
“先生……”他喉頭一動,吞下一聲哽咽,“你……”
“池洲。”簡子晏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很抱歉,這幾天我不太清醒,給你添麻煩了。”
池洲心裏壓著的石頭重重地向下墜去,他走到簡子晏麵前,低頭和簡子晏對視,在簡子晏略帶困惑的目光中,他單膝跪在了他的麵前,緩緩地低下頭顱,額頭輕輕碰到簡子晏放在腿上的雙手。
“先生,對不起。”他終於可以說出他心中壓抑許久,每天都折磨他千百遍的歉疚,“是我又一次辜負了你的信任,沒發現翁建柏的逃走,以至於把你害成這樣。”
一滴溫熱的水珠滴落在簡子晏的手背上。
“是我沒用,你打我吧,打死也沒有關係,我已經寫好了陳情書,不會怪罪到你身上。”
簡子晏還沒有從他跪下的震撼中緩過來,又聽到他的話,眼神變得歎息無奈起來。
池洲正閉著眼,等待簡子晏的決定,然而一隻不甚靈活的手輕輕撫摸上了他粗硬的黑發,簡子晏清潤如溪水的聲音傳來。
“池洲,錯的是翁建柏,不是你。”
池洲抬起頭,望進了一雙清泉般明亮深邃的眼睛,病痛沒有損耗分毫這雙眼睛裏的神采,反而沉澱下一些更加深刻的東西,讓他一看之下就入了迷,舍不得移開目光。
“你起來,我有話要問你。”簡子晏試著拖了下他的胳膊,沒有拖動,故意地說,“莫非你想讓我用這種身體抱你起來嗎?那我可抱不動。”
池洲怔了怔,雙唇抿起,立刻站了起來。
簡子晏說:“我腦子不清楚的這段時間,說的和做的事都不太記得了,但我記得我說過一句話,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池洲,現在你仍然是。”
池洲眼眶一熱,他多麽驕傲自己能成為先生最信任的那個人,但是他三番兩次辜負了這份信任,現在麵對清醒的先生,他隻覺得羞愧難當。
在簡子晏的要求下,他抽絲剝繭,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
江家和沈家的現狀,以及最重要的,翁建柏案的進度。
雖然有了簡子晏用生命保護的資料,給他定罪已經證據確鑿,但是他勢力的確大到難以想象,官方也盤根錯節,在不能確保一定能扳倒他的時候,並不敢貿然開庭,池洲最近正是在忙於這個,才沒有每天都守在醫院。
在這方麵,江之遠和沈修然也出了不少力,即使他們現在自身難保。
他們大義滅親,親手舉報自己父親和家族的行為在外界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既要麵對驟然傾頹的產業,又要麵對外界和家族麵對他們的指責,確實疲於奔命。
“他們竟然……自己舉報了自己。”簡子晏露出意外的神色,“其實正如他們自己所說,到他們這一輩,那些罪惡和他們都沒有關係了,所以我當初才沒有直接上報。”
池洲沒有對這句話發表意見,畢竟就算他們對簡子晏的事出力不小,但無法抹去他們曾經中傷過簡子晏的事實,他允許他們幫忙,可並不會為他們說一句好話。
何況他們看著簡子晏的眼神,作為同樣心思的人,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些都是小事,先生不用多想,你剛醒過來,要多靜養才好。”池洲直直地盯著簡子晏,就像狗狗守著好不容易失而複得的骨頭,“隻是先生的手現在還不適合操作手機,我把聯絡器留下來,先生有任何事的話隨時叫我。”
“好。”簡子晏沒有拒絕,他沉吟片刻,還是說,“如果方便的話,請江之遠,沈修然,以及周陽秋來我這一趟吧,我有話想對他們說。”
“周陽秋?”池洲問,“先生想起來了嗎?”
簡子晏迷惑:“什麽想起來了?”
“沒什麽。”池洲這才確定,簡子晏真的恢複正常了,他心中欣喜難以自勝,雖然極不樂意讓簡子晏見到那些糟心的人,但他不想拒絕簡子晏的任何要求,“江之遠和沈修然沒有問題,但是周陽秋到現在還沒醒,不能來見先生了。”
“他……傷得這麽重嗎?”簡子晏愣了下,有些愧疚地垂下眼,“是我連累了他。”
“不是,是他罪有應得。”池洲一字一頓地說。
先生心地善良,一心隻將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他卻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人做了什麽。
【原諒值+10】
……
再次見到江之遠和沈修然,簡子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兩個人全心全意地厭惡著他,恨不得將他當場掐死。
而這次見麵,江之遠和沈修然下心翼翼地站在距離簡子晏幾步遠的地方,連坐下都不敢,隻用羞愧複雜的眼神望著他。
饒是簡子晏已經被告知了他們兩個的境遇,在見到他們真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為他們的慘狀愣了一下。
他還記得印象中這兩個人是何等意氣風發,天之驕子,而如今他們一個瘸了,一個臉色泛著不正常的青黑,一看就過得非常糟糕,哪還有過去一絲一毫的影子。
“坐吧。”簡子晏見他不說話他們就不敢先開口,就說道,“麻煩你們過來,是想和你們解釋一下之前的事情,之前確實因為一些情況無法直接對你們明說……現在你們應該已經知道原因了。”
隨著他的話,兩人居然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們緊緊盯著他,就怕他下一句就是道歉,然後問他們想讓他怎麽做去償還錯誤。
那他們真的會瘋。
“我很抱歉……”
簡子晏一開口,兩人就發生了劇烈的反應,江之遠想往後退,不小心弄倒了他的拐杖,而沈修然情緒激烈之下,臉色更加青黑。
這下把簡子晏愣住了,他連忙止住話頭,轉而說:“你們看起來不太好,需不需要叫醫生?”
“不,不需要。”沈修然調整了下語氣,用對待易碎瓷器般的語氣小心地問,“你想說什麽?”
見他們堅持,簡子晏也就作罷。
“我想說,你們之前說得沒錯,你們祖輩做下的事,和現在的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之前並不知情,會怪我也是理所應當。”簡子晏口吻和煦,不含分毫陰霾,“所以你們不必在意網上的那些事,你們的道歉我都看到了,我不怪你們。”
江之遠和沈修然愣愣地望著簡子晏,幾秒鍾內,兩人同時湧出了淚水。
他們背負著幾乎將自己壓垮的愧疚和自我厭惡,做出這些外人無法理解,甚至稱得上大逆不道的事,無非就是想聽見簡子晏說出一句,我原諒你們了。
即使路再難走,有了簡子晏的承認,他們也似乎覺得沒有那麽難了,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義。
“對不起。”
他們終於能親口將這句話,說給簡子晏聽。
即使說出口也無法減少他們心中歉疚和悲痛的萬分之一,畢竟他們的道歉能輕飄飄地說出口,但簡子晏身上的傷害卻無法輕飄飄地消失。
他們過去或許自以為是,高傲自大,但不至於連良心都丟掉,作為被保護的那一方,還不知好歹忘恩負義,認為他付出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簡子晏看著他們滿是血絲的眼睛,想必他們這些天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已經發了炎症,再這麽下去恐怕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創傷。
“我接受。”他露出微微的笑意,一如當日在天台之上,溫潤柔和,仿佛能包容萬物。
他希望他們不要再因為這件事而責備自己,希望他們能放下過去,好好地活下去。
兩人看懂了他眼中的希冀,心髒痛得仿佛要將自己生生撕裂。
無論簡子晏清醒還是糊塗,被他放在心上的,從來都是他人的安危,而不是他自己。
“你要……好好的。”沈修然小心翼翼地摸上簡子晏的手背,在發現沒有被拒絕之後,眼淚洶湧地流下來,落在他虛虛握住的手上,“我知道你不會想見到我們,以後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麵前,但隻要你需要,我一定會……”
“沒關係的,都過去了。”簡子晏緩聲說,“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
沈修然哭得不能自已,他瑟縮著顫抖的肩頭,麵孔深深地埋下。
江之遠沒有拄他的拐杖,他知道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和簡子晏說話的機會,想給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簡先生。”他站得筆直,然後對簡子晏深深鞠躬,“謝謝您為我們,為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過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簡子晏微笑著接受了他們的歉意,並感謝他們對翁建柏一案做出的幫助。
這本就是一段難以扯清的孽緣,他覺得能到如今這個樣子,也許是上天早已注定的結局。
【江之遠原諒值+10,沈修然原諒值+10】
關於翁建柏一案,從頭到尾掌握主要資料的一直都是簡子晏,在簡子晏還沒醒過來的時候,池洲等人舉步維艱,現在簡子晏醒過來了,有了他的梳理,他們以雷霆之勢迅速掌控了主場。
雖然所有人都擔心簡子晏的身體,不忍讓他現在拖著病體操勞,但簡子晏堅持如此,其他人無法阻止,就隻好全力配合他。
幾天之後,名震世界的翁建柏案開庭,簡子晏作為重要證人,坐在輪椅上,被池洲親自推上了法庭。
這是簡子晏第二次在公眾麵前暴露出真容,隻是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的身份截然不同。
“記者破曉”這個稱呼,在庭上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同時,在麵向全世界的開庭直播中,簡子晏的臉被無數人認了出來。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彈幕湧入直播間,甚至蓋過了翁建柏這一傳說級罪犯的風頭。
【我的天呐,這不是簡子晏?】
【沒錯,就是簡子晏!前段時間讓江家和沈家垮台的那個簡子晏,這個瓜我全程吃的,不可能認錯!】
【簡子晏是破曉先生???】
【????】
【我穿越到平行世界了嗎?】
【我就說簡子晏那麽帥不可能隻是個普通娛記!我就說他不可能是壞人!!】
【我愛上簡子晏了,不,是破曉先生】
【破曉先生居然這麽年輕的嗎???】
世人無人不知破曉先生,如今和簡子晏的臉對在了一起,所有人都瘋狂了。
原本還對簡子晏是個好人這件事半信半疑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官方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推出個假的身份出來,簡子晏隻可能是破曉先生本人。
就連一直揪住他不放的周陽秋的粉絲們,也紛紛啞口無言。
在這個法庭上,簡子晏才是唯一的焦點。
他語氣平和,有條不紊地陳述著他調查出的一樁樁證據,這些證據都是他一次次以身犯險,親自臥底得來的,沒有分毫虛假,每一個都是重量級,足以壓得翁建柏永世不得翻身。
翁建柏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冷笑著看著坐輪椅的簡子晏,那種發自內心的憎恨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正如簡子晏所願,翁建柏被判死刑,所有和他有牽連的人都被扯了出來,各自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顆威脅全世界良久的毒瘤,終於徹底拔了出來。
翁建柏行刑的場景沒有被流傳出來,但是據知情人透露,明明行刑的時間距離開庭沒有幾天,翁建柏卻完全變了個樣子,全身腫脹滿是傷口,幾乎認不出那是個活人,就差最後一口氣了。
與此同時,周陽秋醒了,但是關於影帝周陽秋惡意抹黑破曉先生,甚至為了活命在翁建柏麵前供出破曉先生母親的事被披露出來。
破曉先生的名聲正如日中天,陷入全民崇拜的浪潮中,這個消息一出來,周陽秋及其粉絲立刻變得人人喊打,比過街老鼠都不如。
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池洲經過好幾天的心理建設,終於準備好東西,想要對簡子晏說出他出征前就想對他說的話。
“部長,祝你成功,一定要帶給先生幸福啊。”瞿舒帶著羨慕,笑著祝福。
池洲臉色本就嚴肅,此時更加僵硬,甚至幾乎有種止小兒夜啼的氣勢了。
他緊張地點點頭,帶著一束巨大的花束來到病房,簡子晏正在看書,看到這架勢著實愣了一下。
就在池洲腦中空白,想著流程是什麽的時候,簡子晏的口鼻中忽然流下了濃稠的血液。
“池……洲?”簡子晏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叫了一聲池洲的名字,然後在他目眥欲裂中,直接暈了過去。
“先生!”
……
當他再次醒來,迎上的是池洲強壓悲傷的目光。
“先生醒了?”池洲柔聲問,“渴不渴?我去倒杯水來。”
“池洲。”簡子晏平靜地叫住池洲,“我的身體,是不是出什麽狀況了?”
池洲回過頭,臉色如常:“沒有什麽問題,就是先生身體太虛弱,繼續治療一段時間就好了。”
簡子晏盯著他看了片刻,慢慢地坐了起來。
“池洲,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不止是最信任你的人,也是最了解你的人。”他說,“你認為你可以騙過我麽?”
池洲高大的身影顫抖起來,他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通紅一片,無法抑製的悲傷洶湧而出。
“先生……為什麽!”他一拳重重砸在牆壁上,如負傷野獸般,卻因為簡子晏的身體狀況,轉為帶著哭腔的呢喃,“為什麽這些不幸都降臨在你身上……”
“腦凍症1。”簡子晏重複了一遍池洲的話。
“醫生說,那些傷勢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但是大腦受到損傷的麵積過大,它會漸漸萎縮,漸漸……”池洲說不下去了,他別過頭,渾身都在顫抖,卻仍然無法壓製淚水。
他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發狠地說:“先生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這裏不行就換個地方,我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醫生。”
簡子晏溫和地望著他,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池洲,現在我們就在世界頂級的醫院,有世界頂級的醫生,如果這裏都治不了我的病,還能去哪裏治呢?”
“我不管!”池洲第一次像個幼稚而蠻不講理的孩子,他雙眼通紅,悲傷得像剛被奪走了全世界的孩子,“我不要你死,先生,我害怕你死……”
簡子晏艱難地挪動身體,將這個哭得要斷了氣的漢子抱進了懷中。
他望著掉到地上無人管的那束花,到了現在哪還能不明白池洲的心思。
池洲虛虛地環住簡子晏,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他也仍然記得一碰簡子晏他就會疼,他不想讓他疼。
簡子晏的眼神柔軟下來,他摸著池洲的黑發,還能笑得出來:“幸好在開庭之前,我就已經把母親送回老家了。”
否則現在這種情況,怎麽可能瞞得過她。
聞言,池洲哭得更厲害了。
“池洲,不要難過,我已經做完了該做的事,沒有什麽遺憾的了。”這麽說著,在池洲看不到的地方,簡子晏眼中還是淌過一絲遺憾,但他安慰著池洲,“我們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了不是嗎?無論是你還是我。”
池洲從嗓子深處發出壓抑的嗚咽,在簡子晏的溫聲細語下,他徹底崩潰了。
簡子晏抱著他,目光移向窗外清澈的夜色,臉上是安然的寧靜。
……
江之遠和沈修然很快得知了消息,他們都十分不可置信,但診斷結果就擺在眼前,沒有任何翻盤的借口。
他們發瘋般撲到簡子晏的床邊痛哭,但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簡子晏生命的流逝。
簡子晏的身體惡化得很快,一周之後,他已經不能起身,全身隻有頭部還能動動,周身已經隨著腦死亡漸漸癱瘓。
從確診的那天開始,池洲就把工作都轉交給了其他人,一直陪在簡子晏的身邊。
自從那天情緒崩潰之後,他就收斂起全部的負麵情緒,展現在簡子晏麵前的,是比之前更加溫柔細心,柔情萬種的男人。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和戀人越來越接近,隻是誰都沒有說出那句話。
這天池洲一如既往坐在簡子晏旁邊,為他削蘋果。
“這個蘋果很紅,應該會很好吃。”池洲說著,先削下一小塊喂到簡子晏嘴邊。
簡子晏張口,剛含進嘴裏,眸光就凝滯了一瞬,他很快咀嚼吞下,含笑說:“是很甜,你也嚐嚐。”
池洲不疑有他,又削下一塊送入自己口中。
他的表情霎時呆滯了。
在簡子晏輕輕的笑聲中,他苦著臉吞下這塊又苦又澀的蘋果,無奈地望著簡子晏。
“先生真壞,又故意整我。”
簡子晏眼中流動著狡黠靈動的光,池洲看著看著,眼神漸漸癡了。
哪怕全身都不能動了,也無法掩蓋簡子晏身上散發的光輝。
這幾天,他接觸到了一個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簡子晏,更加明媚,更加鮮活,更加……讓他無法放手。
池洲壓下心中排山倒海的悲傷和酸澀,笑著靠近簡子晏的臉,在他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簡子晏愣了愣,這幾天雖然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如此露骨的舉止還從未做過。
他能感受到池洲全身肌肉的緊繃,他在緊張,在害怕簡子晏的拒絕。
簡子晏眼睫顫了顫,笑著閉上了眼睛。
池洲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情動地深深吻了上去。
他淚水滾燙,漸漸融入兩人的唇齒之間。
良久,他抬起身,若無其事地笑著說:“這個蘋果太酸了,我去換一個,先生等我。”
簡子晏含笑點頭。
池洲出了病房,簡子晏現在五感特殊,清晰地聽到了他在外麵的嘶嚎與痛哭。
當他再次回來,臉上處理得非常幹淨,手上還拿著一個新的蘋果。
兩人繼續輕聲聊著天,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一般。
……
簡子晏的身體到了強弩之末。
池洲半躺在床上,簡子晏靠在他的懷中,任由他一下一下,眷戀地吻著他的發頂。
“先生,你後悔走上這條路嗎?”
簡子晏想都沒有想地說:“從不後悔。”
“那……先生有想過,萬一死了怎麽辦呢?”
“如果死了怎麽辦?”
簡子晏笑了笑,病態蒼白的臉上,某種的光芒冷靜無比,他似乎早已設想過這個結局,以至於被問到的時候,語氣無比坦然。
“那就注意一點,不要讓血濺到後來人的身上。”
“別妨礙到下一個來接班的人,這就是我最後的價值。”
池洲笑了,這就是他的先生,他深愛的人。
簡子晏感受到自己大限將至,他用盡全身力氣,抬起已經凍住的脖子,在池洲唇上印下一吻。
“池洲。”他認真地叫著他的名字,眸光一如初見,明亮得如同星子。
他說:“我先去找小風他們了,我們下輩子再見。”
池洲眼睛眨也不眨,看著簡子晏的呼吸漸漸停止,他沒有哭,而是確定他不再醒來之後,溫柔地低下頭,吻在了簡子晏退去溫度的唇上。
“先生,我也從不後悔愛上你。”
他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等我。”
【原諒值+10】
簡子晏去世的消息傳出來,整個網絡和現實世界都炸開了鍋。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影響到的不止是網絡世界,也不止影響到了一個國家,他是行走於黑暗中的英雄,卻倒在了黎明到來之際。
無論是之前誤會過簡子晏的人,還是一直相信簡子晏的人,亦或者是因為簡子晏之前揭露的案件,從而獲得拯救的人,在這一刻都放棄了隱藏,選擇站出來表達和哀悼。
無數含著簡子晏名字的話題被頂上熱搜,沒有一個話題重複,也沒有一個話題說簡子晏的不好。
破曉先生,一路走好
先生千古
這一天是世界的損失,它失去了英雄
國士無雙,他的名字叫簡子晏
隻是無論他們說什麽,都無法再看見那抹溫潤的笑容,再看到署名為“破曉”的報道了。
……
江之遠和沈修然自知對不起簡子晏,一直以來哪怕無比渴望,也不敢出現在簡子晏麵前,當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無論是池洲還是簡子晏的屍體,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連始終跟著池洲的瞿舒,都完全不知道池洲去了哪裏。
他們發瘋般滿世界尋找,但還是毫無消息,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這兩個人一樣,消失得幹幹淨淨。
兩人不顧自己的病體,來到簡子晏的老家,想問問蘭春華知不知道什麽消息。
但他們卻看到了一個快樂種地的婦女,這個和蘭春華長著一模一樣臉的人,絕口否認自己有個兒子,說自己年輕時候結過婚,沒有孩子就守寡了,不可能有個那麽大的兒子。
兩人沉默了,世界上最可能知道簡子晏在哪裏的人,居然忘了簡子晏的存在。
他們離開了蘭春華,繼續漫無目的地在全世界尋找,哪怕是靠乞討為生也不願放棄,似乎這才是他們餘生唯一的意義。
而曾經紅極一時的影帝周陽秋,在銷聲匿跡之後,據說有人在陰暗的小巷裏遇到過他,他正在和野狗搶垃圾吃,蓬頭垢麵,行動艱難,讓人幾乎不敢認出。
……
靈魂脫離的感覺沒有什麽難受,簡子晏回到意識空間中,裏麵還堆滿了他上次離開時候留下的各種娛樂設施,連劇都卡在之前的位置沒動。
當然不能指望係統給他打掃意識空間,這裏又沒有耗電的概念,簡子晏毫無愧疚心地往沙發上一攤,發出終於下班了的聲音。
419的聲音響起:“第一個世界,總共獲得3800000原諒值,已經兌換為同等積分。”
簡子晏認真地數了數後麵的零,一個咕嚕爬起來,一臉震驚:“什麽?這個世界才三百八十萬?人這麽少的嗎?”
他那波操作,根據他的預料,感覺應該不說獲得全世界上網的人的原諒值,少說也應該獲得三分之二,沒想到居然才這麽少。
這一定不是他改寫水平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的人口本來就不多。
也是,一個任務世界,要什麽自行車。
簡子晏想通了,一邊打開電視劇,一邊聽係統提問。
“你最後為什麽要吻池洲?難道你喜歡上他了嗎?”
“我怎麽會喜歡上一個紙片人,這都是我的乖崽啊。”簡子晏說,“就是這個崽長得太帥了,沒忍住。不過問題不大,感覺吻下也不吃虧。”
419無語。
簡子晏說著不喜歡,卻眼神迷離了一瞬,還發出了一聲嘿笑,聽得419毛骨悚然。
“還是有點可惜的。”簡子晏說,“以當時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做什麽……”
419:“你還想做什麽??”
簡子晏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刻轉話題:“周陽秋應該也是個重要角色吧?沒來得及刷他的原諒值。”
即使他已經得到了驚人的三百八十萬,但本著節儉節約的原則,還是對那一百原諒值斤斤計較。
419說:“周陽秋並不是重要角色。”
“嗯?”簡子晏震驚了,“他作為主角受,居然不是重要角色。”
“不是,因為你報道他為了錢被江之遠包養,這是事實,所以不需要他的原諒。”419說,“不過有個重要角色你應該沒想到,是蘭春華。”
“蘭春華?”
“沒錯,蘭春華作為原身的母親,被係統判定為需要刷原諒值的重要角色,但是她一出場原諒值就是一百,所以我沒有播報。”
簡子晏沉默下去。
他在最後階段的時候,因為害怕蘭春華在得知他死訊之後會堅持不下去,因此特意在係統商店買了遺忘靈,讓蘭春華忘記了關於他的事情,這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事。
沒想到在悄無聲息之間,她居然給他提供了一百原諒值。
他露出複雜的神色,電視劇裏的畫麵燈影晃動,在他麵上落下斑斕的剪影。
419:“是否選擇進入下一個世界?”
簡子晏關上電視劇:“走吧。”
……
這是個未來星際世界,分為三種性別,apha無論身體素質還是精神力都是最強的,beta數量最多,受孕率最高的oga數量最為稀少,如果有家庭誕生出oga,就可以申請特殊補助,一輩子都不用再為金錢擔憂。
故事的主要發生地在宇宙中勢力最為龐大的帝國。帝國曆史悠久,雖然實力強悍,但皇帝昏庸無能,貴族當權,他們掠奪資源,底層平民生活艱難,這艘大船看似威武輝煌,實際早已病體沉屙。
而之所以沒有人推翻帝國,是因為宇宙中所有智慧生物有個共同的敵人,被稱為蟲族。
蟲族在蟲母的指揮下肆意泛濫,它們侵略星球,屠戮生命,除了殺死它們,沒有任何阻止它們的方法。
如果隻是互拚武力,那人類不至於抵抗得如此艱難,隻是在蟲族中有一種叫腦蟲的類型,它們無孔不入,防不勝防,幾千年來,但凡是被腦蟲寄生的人類,沒有一個能活得下來,無一不成為蟲母的傀儡,轉而對曾經的同類發動進攻。
除了無法抵禦的腦蟲之外,有許多其它精神類攻擊的蟲對人類造成的損傷也無法用醫療手段治療,因此人類在漫長的對抗中進化出一種特殊的職業:精神療愈師。
精神療愈師隻誕生在稀少珍貴的oga之間,每一千個oga中能有一個精神療愈師就算不錯了,他們由低到高分為五個級別,五級的精神療愈師千年難得一見,即使是精神力s級的oga,也不一定能成為五級精神療愈師。
這個世界浩瀚而畸形,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主角攻受登場。
主角攻司望是帝國第一大貴族簡家的真少爺,在幼年時被仇人替換,被替換而來的假少爺,正是這次簡子晏的穿越對象。
簡子晏身為帝國元帥,為人囂張跋扈,睚眥必較,原本以他的家世足以讓他問鼎帝國最高權力圈議會,但假少爺終究是假少爺,他的b級精神力被s級的入會要求拒之門外。
他一怒之下,準備起兵謀反,讓自己來做那個製定規則的人。
在這中間,他去帝國學院巡查中認識了主角受oga白明兮,原本他隻是見色起意,然而他發現平民出身的白明兮居然是帝國目前已知的唯一一個精神力為s級的精神療愈師,如果悉心培養,極有可能成為帝國唯一一個五級療愈師。
一個五級療愈師,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有多大的價值,沒有人會不清楚。
於是他動了心思,仗著自己勢力,對白明兮強取豪奪,白明兮十分害怕,向同為平民,但同樣擁有s級精神力,前途無量的司望求助。
在接觸中,簡子晏對司望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於是在他的調查中,得知了被調換的真相。
癡迷權力的簡子晏不能接受自己擁有的這一切被所謂的真少爺給奪走,因此他徹底動了殺心,凡是阻攔在他麵前的,無論親疏遠近,全都成為了他的刀下亡魂,其中甚至包括主角攻受的好友。
如果不是白明兮身份太過重要,再加上司望實力強悍,他們早就也死在了簡子晏的手中,因此他們對簡子晏恨之入骨。
最後司望被認回了家族,簡子晏眼見著要失去一切,他孤注一擲地起兵逼宮,在殺掉昏庸無能的老皇帝之後,司望及時趕到,將他當場擊斃在大殿上。
這就是簡子晏最後的結果,他汲汲營營一輩子,還是失去了一切,含著屈辱和憤恨死去。
【簡子晏看完全部,第一個反應不是沉思該如何改寫,而是冒出了閃亮的星星眼。
簡子晏:“這次的背景在整個宇宙?真的是整個宇宙?那得有多少原諒值啊!”
419:“……比起這個,你不應該先考慮一下,怎麽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嗎?”
在劇情中,司望會將他當場擊斃,這時候他已經對簡子晏恨之入骨,怎麽會放過他?
簡子晏跟沒聽到一樣,還在喜滋滋地計算:“如果一顆星球有十億人,全宇宙會有多少顆星球?他們如果每人給我貢獻一分原諒值……嘿嘿嘿。”
419:……不想和這個財迷說話。
簡子晏也不管他,直接去看自己這個世界的模樣。
五官在他自己的基礎上又有了改動,不像上個世界的清雋如竹,此時他長眉斜飛入鬢,眼睛張揚而嫵媚,如一朵盛開的鳳凰花,奪目得讓人忍不住忽略其它,好一個瑰麗明豔的美人。
簡子晏滿意極了,他打個響指:“放心小九,跟著哥有肉吃,我準備好了,開始改寫吧。”】
【在虛空中浮現的鍵盤上,簡子晏開始打字:他為了能在權謀傾軋的家族中活下來,隱瞞了自己oga的身份,以及他自己就是個精神療愈師……】
在係統的自動調節下,簡子晏原本的b級精神力自然升到了s級,連帶著精神療愈師的等級也升為了最高的五級。
世界緩衝結束。
“簡子晏,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已經沒有了任何翻身的可能。”
一道緊繃而陌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壓抑的憤怒和隱隱的……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