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篡位的反派Alph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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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子晏五感恢複, 察覺到自己正被人摁著脖子壓跪在地上,渾身上下頓時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如同附骨的毒蛇, 囂張地啃噬著他的血肉筋骨。
好在痛覺屏蔽瞬間起效, 讓他隻體會了短短的一秒。
簡子晏煞白著一張臉,緩緩抬起頭來。
金碧輝煌又充滿未來科技感的大殿上, 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在華貴的王座之上,一個身穿皇服的老人仰麵倒在上麵, 喉部血流不止, 顯然已經死了。
那就是昏庸無能的老皇帝。
簡子晏明明身處高處, 卻被人死死壓跪在地上,視野反而比站在麵前的人要矮一些。
一個長相溫柔漂亮的青年正站在他麵前,嘴唇死死抿著, 含情的眼睛裏滿是怒火及厭惡。
【簡子晏:“這就是主角受?真是……難怪司望在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時候, 也願意為了他對抗原身。不過果然一上來就是這一幕, 我還沒被主角攻崩了真是有點幸運在身上的。”】
那種模糊了性別的美貌,當得起星際第一美人的稱呼。
察覺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白明兮露出一絲不自在, 隨之而來的, 是更加濃重的怒火, 以及來自後方更強力的施壓。
簡子晏的雙手正被人反絞在身後, 以不怕骨折的力道死死壓迫著。
他不但沒有露出疼痛的模樣,反而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白明兮,唇邊勾出一絲囂張的笑意。
他伸出舌尖, 緩緩舔去唇邊滴落的血。
因為他仰著臉, 他的表情就毫無保留地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這個殘暴自私的謀逆者, 這個讓整個國家都陷入戰火和恐懼的暴君即使被人壓製著脅迫到了生命,也仍然目空一切,身跪而心不跪。
這張臉俊美囂狂,在舔去血跡的一瞬間,爆發出逼人的豔麗,漂亮得不像個apha。
那是種濃鬱鋒利到能殺人的美麗,但又因為他此刻被製的姿態,而摻入了一絲脆弱易碎,當美豔和易碎結合在一起,一時間讓看到的人呼吸都忍不住停止。
怎麽回事,為什麽在星際第一美人白明兮的麵前,這個暴君……反而更加美麗奪目?
那一刹那綻放的魅力,甚至壓過了白明兮,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不止是其他人,連正在逼問的白明兮都微微一愣,但他隨即馬上就被憤怒淹沒。
脆弱?他怎麽會把這個詞和這個可怕的暴君聯係起來?想想他都對自己做了什麽吧!
想到那些在漆黑無光的密室中度過的時光,那些被迫接納的氣息……這對任何一個普通oga來說,都是極致到能讓人去死的侮辱。
白明兮死死咬住唇,抑製住瞬間變紅的眼眶和微微發抖的身體,但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恨意。
他揚起手,衝著這人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看著鮮紅的掌印瞬間從這人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來,這人眼裏的痛色也愈濃一層,白明兮心裏才浮現出幾分暢快。
隨即他又有些忐忑地將目光投向在這人身後控製住他的人。
如果不是司望,他不知道還要被禁錮在密室中,受這個暴君的折磨多久。
雖然他對司望早已芳心暗許,覺得他就是自己這一輩子的良人,但司望一直表現得冷心冷情,對他也不假辭色,一切以計劃為重,希望司望不要責怪他的擅作主張……
好在,司望也沒有對他的行為說什麽,而是皺著眉,用冰冷駭人的目光盯著簡子晏。
不知道剛才他有沒有被簡子晏震懾到,但此刻他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仿佛現在不得不出手控製住簡子晏,是髒了他的手。
白明兮放下心來。
他剛要再說些什麽,挽救自己剛才的失控,就聽見司望開口了。
他麵冷聲音也冷,如冰雪和溪流相撞,錚錚清明,十分好聽。
“簡子晏,你承認你的罪行麽?”
【簡子晏:“怎麽回事,劇情裏沒有這句提問啊?”
319:“大概是因為世界根據你改寫的劇情自動修正了。”】
所有人都以為,以簡子晏囂張跋扈卻又不長腦子的性格,一定會想法設法地否認,為自己的行為開脫,然後再找理由反撲。
然而簡子晏唇邊掛著那抹豔麗的笑容,毫不猶豫地點下頭顱。
“你們說得都沒錯,我認罪。”
這話一出,整個大殿上密密麻麻的士兵,以及主角攻受都實打實地愣住了。
這,這簡子晏怎麽這麽不按常理出牌?
司望眸色暗了暗,聲線也下沉一度:“你承認了?”
“沒錯,我承認了。看見那邊的老頭沒?我殺的,就在你們進來之前,不信的話調監控,過程一清二楚。”簡子晏聲線華麗,以吊兒郎當的語氣說出這些,就像剛剛去花園裏摘了一朵玫瑰一樣隨心所欲。
他甚至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強硬地半扭過麵孔,對司望高高地挑眉一笑。
“怎麽,都人證物證俱在了,你怎麽還不殺了我,是不敢嗎?”
【419被嚇得發出超大的滴滴聲:“宿主你瘋了!不但不給自己開脫,怎麽還挑釁上了!萬一他真把你殺了,這個世界就直接判定失敗了!”
簡子晏:“別吵吵。”】
司望並沒有如419所想的一樣,被挑釁之後直接一把擰斷簡子晏的脖子,他瞳孔微縮,定定地望著簡子晏沒有動作。
這眼神囂張至極,長在這樣一張臉上,美得就像給人下了蠱,讓人心甘情願地淪陷在他的一瞥中。
司望握著簡子晏手腕的手指動了動,他驟然發覺,指下的皮膚居然如此細膩溫熱,哪裏像個上過戰場的元帥,連最嬌養的貴族小姐,恐怕都趕不上他的萬分之一。
司望眼神微微眯起。
“你很希望我殺了你?”
簡子晏眼神不易察覺地顫了顫,他扭過頭去不去看司望的眼睛:“怎麽會有人希望被殺?隻是現在被抓個現行,你們指望我怎麽辦?痛哭流涕地求饒麽?你做夢。”
不對勁。
司望清晰地感覺到,自從被他控製在手中之後,明明行事風格仍然飛揚跋扈,卻還是感覺簡子晏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不對勁,他直覺簡子晏是在隱瞞著什麽。
從一無所有的平民一步一步爬到現在的位置,司望十分信賴自己的直覺,這在最危機的時候救過他的命。
正因為這份懷疑,他才沒有馬上將他殺死。
然而他不殺簡子晏,簡子晏好像比他還要著急,甚至讓他產生一種感覺:在整個大殿上,最希望簡子晏死的人,也許正是簡子晏自己。
這個想法一出,司望心中咯噔一聲,他覺得自己一定漏掉了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
司望心思縝密,觀察細微,在他沉思間,其他人可就沒有那麽細膩的想法了。
底下有人開始發出陸陸續續的疑問,而司望的遲遲不動,讓白明兮原本安定下來的心也再次不安起來。
“司望?你怎麽了?他都供認不諱了,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
簡子晏也在添油加醋:“要殺快點殺,別磨磨唧唧的,這麽心慈手軟,還是說你其實是個oga?”
聞言,司望眼神一利,他扼住簡子晏的手臂將他猛地拽起,冰涼修長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喉間。
隻需要稍一用力,這條如毒蛇般狠毒豔麗的生命,就會終止在他手中。
因為姿勢,從側麵看幾乎像是司望將簡子晏扣在懷中一般。
簡子晏從來沒有過和“低賤的其他人”保持這麽近的距離,他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聲音冷下來。
“司望,別以為你搶走了我的一切,就可以侮辱我了,我再說一遍,要殺就快點,還是說你忘了蘇隨安的死?”
蘇隨安,正是死在簡子晏手中的司望摯友。
司望的眼神倏然變得危險起來。
他盯著近在咫尺的簡子晏,在他說話的時候,不點而朱的薄唇間露出雪白的齒,包裹著聲帶的皮膚也在司望手中震動。
他也不廢話,漸漸收緊手指。
他學的就是殺人的手法,簡子晏的呼吸馬上就被扼住,本能令他張開了口,缺氧讓他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臉頰也泛起酡紅。
如同瀕死的鳳凰,那最後燃起的火焰炙熱而絕望,又美得令人窒息。
但簡子晏的眼神中卻沒有痛苦,反而流露出一絲解脫和……欣慰?
司望心中猛地一顫,居然下意識地收回了力道,同時將他扔到了地上。
大量的空氣湧入喉中,簡子晏發出劇烈的嗆咳,甚至咳出了輕微的淚花。
“你……你怎麽……咳咳咳!”
簡子晏沒想到本以為必死的結局居然會出意外,他瞪圓了眼睛望向池洲,臉上第一次沒有了囂張,而是盛滿了驚愕與迷茫。
“司望!”白明兮驚叫。
司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他對上簡子晏的眼神,眸底湧動著幾分暗色。
“先將他關進帝國監牢。”司望下令,“我還要調查一些事。”
這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白明兮怔愣片刻,急切地說:“簡子晏勢力龐大,如果現在不把他殺掉,說不定會有人把他救出去……”
“你對我的命令有意見麽?”
司望淡淡地看向白明兮,卻成功止住了他所有話頭。
帝王已死,皇室無人,作為擒住簡子晏,又是名正言順的帝國第一貴族的繼承人,這個最尊貴的位子,已經是司望的囊中之物。
在此時此刻,沒有人能違抗他的命令,哪怕是他白明兮。
白明兮不敢再說話,帝國的士兵也十分清楚從現在開始帝國究竟姓什麽,他們馬上上前給簡子晏戴上鐐銬,將他拖了起來。
“等等!”簡子晏這才反應過來,他死死地盯著司望,逼問,“你為什麽不現在就殺了我?他說得沒錯,你不怕我的部下馬上會把我救出去嗎?”
白明兮也沒想到簡子晏居然會讚同他,驚愕地張大了口。
司望不為所動,簡子晏越急切地求死,他就越肯定這裏麵有問題。
“壓下去,等我親自審問。”
在簡子晏不可置信又不甘的眼神中,他被壓入了帝國監牢監守最嚴格的牢房。
戴上的鐐銬有壓製精神力的作用,不過這一步有些多餘,因為簡子晏隻是個平平無奇的b級,完全用不上這麽大的陣仗。
麵對被關上的牢門,簡子晏還在叫囂。
“司望你這個懦夫!連人都不敢殺還學別人篡位!真是個孬種!”
當然,沒有人理會他,隻有為他的膽量心驚膽戰的看守士兵。
【看到他居然真的成功脫險,419著實捏了把汗:“我從業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作死的宿主。”
簡子晏:“那是你沒見識。”
419:“……司望就應該直接當場掐死你。”
簡子晏信心滿滿:“他不會的。在看劇情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司望這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心地善良,又疑心病重得很,我表現得這麽反常,他不會敢直接殺了我的,而是一定要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再做決定。”
319:“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他真的會來審問你嗎?”
簡子晏深沉狀:“等吧,時間會證明一切。”】
簡子晏被關在監牢中,雖然在司望的命令下,除了必須要住在牢房加戴著鐐銬之外,沒有人敢苛待他,但養尊處優又唯我獨尊慣了,他怎麽肯老老實實地坐牢。
但因為實在沒什麽事情好幹,於是簡子晏的生活重心就變成了三件事。
吃飯,睡覺,罵司望。
“司望!你個膽小鬼!你有種殺了我啊!還缺什麽證據我給你找啊!你在那磨磨唧唧的像什麽樣子,你對得起死去的老帝王嗎!”
“司望,要殺要剮都隨你便,現在虐待我是怎麽個回事?你看看你給我吃的用的,連最低賤的仆人都不稀罕用,你想靠這個折磨我?”
“司望,你這個宇宙無敵大爛人,你搶我身份,搶我事業,還搶我的白明兮……”
這天簡子晏正進行著每天對司望的例行辱罵,那扇紋絲不動的大門忽然平行拉開,司望的臉出現在門後。
簡子晏沒想到司望這次居然真的出現了,愣了一下,隨即由下而上打量了他一番。
現在司望身份今非昔比,他穿著做工精致,低調奢華的衣服,立體而深刻的五官半隱在陰影中,半明半昧間,雙眸深不見底。
曾經那種簡樸卻清貴的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帝王般沉如山海的氣場。
在簡子晏打量司望的時候,司望也在打量簡子晏。
他早就知道這是個多麽奢靡無度,貪圖享樂的人,雖然身為元帥上過戰場,但是那種刻在骨子裏的驕奢淫逸是改變不了的。
哪怕身處死牢,他也不見緊張,一條腿翹在床邊,渾身上下寫滿四個大字:滿不在乎。
簡子晏挑著眉,大膽而挑剔地掃視他:“喲,還沒來得及登基呢?”
司望不回,他不動聲色地望著簡子晏,緩步向裏麵走來。
這幾天雖然他人沒來,但無數耳目將簡子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都如實匯報給了他,他知道他都罵他了些什麽。
但那和他眼睜睜看著他罵出來,還是感覺不太相同。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簡子晏做下無數罪惡,甚至親手殺死了他最好的兄弟,但他居然並不想殺了他,反而覺得他有幾分……可愛。
司望皺起眉,對自己產生幾分厭惡。
簡子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見他不說話,對他舉起被銬住的雙手,囂張地說:“看著階下囚的感覺是不是好極了?有種把我解開,咱倆單挑,生死不論。”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誰都知道他簡子晏隻是個b級,而司望則是精神力為s的頂級apha,對於簡子晏的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司望就算直接捏死他,也沒人能說什麽。
然而司望隻是看了看他,說:“你真這麽喜歡白明兮?”
簡子晏:?
他的表情漸漸收了起來,冷笑一聲:“成王敗寇,你現在當著我的麵,大可以隨意炫耀。”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從麵前拂過,簡子晏眯起了眼,再睜開時,司望已然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單膝跪在床上,兩人距離極近,一隻手正如當日在金殿上,死死扣住了簡子晏的脖頸。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麽?”司望的聲音如冰涼的蛇信,緩緩刮過簡子晏的皮膚,“你喜歡白明兮?我看分明是看中他s級精神療愈師的身份。”
簡子晏沉默片刻,正當司望以為他被他說中時,他卻倏然笑了。
“我罵你那麽多句你都無動於衷,原來死穴居然是白明兮?”他眼波流轉,眼神似譏諷又似傲慢,“沒錯,我是想利用他,誰都知道一個精神力為s的精神療愈師代表著什麽,他可能會成為帝國如今唯一一個五級療愈師,難道你對他心動就沒有這個原因?裝什麽偽君子。”
司望不言,看著簡子晏繼續囂張發言。
“但我的確挺喜歡他,那麽一個美人,誰見了不喜歡?否則我又怎麽會特意把他關起來?他都告訴你發生了什麽吧,在你之前我已經和他發生了那種關係,你是不是嫉妒得想要殺了我?”
他全然不覺,頂著這樣一張臉說別人美人,有種十分詭異的違和感。
不過這不是重點,司望雖然為人冷漠,但畢竟是個占有欲極強的appha都忍不了。
然而司望並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被激怒,他冰冷而探究的目光落在簡子晏臉上,仿佛要看透他的靈魂。
“你在故意激怒我。”他冷靜地說,“從那天開始,你費盡口舌,就是想激怒我,然後讓我殺了你,為什麽?”
簡子晏眼中閃過一絲極深的晦澀,隨即他又露出那種極盡張揚的笑容。
“我都說過了,成王敗寇,除了死我還能怎麽辦?還是說簡家費心巴力找回來的,就是這麽一個心慈手軟的玩意兒?呸!沒種。”
司望的手穩穩扣在簡子晏的脖子上,仍然不為所動。
比這更難聽千百倍的話,他都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簡子晏說的這些,對他來說實在不痛不癢。
但是簡子晏似乎真的認為這樣說很惡毒,他挑釁地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就是在等著司望一狠心,捏斷他纖細的脖頸。
司望沉靜的黑眸望著他張揚的眼睛:“簡家雖然不是你的生身家族,但他們撫養你長大,給了你如今的權勢和地位,你居然能狠心殺死你的父親和二叔,你是個怪物麽?”
聽到簡家,簡子晏的眼神沉了沉。
“他們擋住我的路了,死是他們應得的結局,何況誰說我現在的地位是他們給的?明明是我靠自己掙來的。”簡子晏不閃不避,說得坦然無比,“本來我以為,就算我不是他們的親生,他們也會支持我殺了老東西篡位,畢竟隻要我成功了,自然少不了他們好處,但他們居然妄圖把我整垮,他們活該。”
“你!”司望的黑眸中終於浮現出幾分怒氣,手也不自覺地收緊,“他們養了你二十一年!你怎麽下得了手?難道你的眼裏就隻有權力麽?”
“沒錯,隻有權力才是真實的,什麽親情友情,都是下等人幻想出來滿足自己的玩意兒罷了,我不屑要。”簡子晏直直地盯著他,“司望,你是第一天知道我麽?居然會問出這麽幼稚的問題。”
司望的眼神突然冷靜下來,明明沒有剛才的語氣激烈,卻讓人感到冰寒籠罩。
“那蘇隨安呢?他隻是一個少校,他也擋住了你的路麽?”
聽到這個名字,簡子晏的眼神幽深下來。
少校蘇隨安,同樣出身帝國貴族,三個月之前被簡子晏帶上戰場,那個時候司望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擔心簡子晏會對蘇隨安不利,本不想讓他去,但是蘇隨安說起碼現在明麵上簡子晏還是帝國元帥,他不能抗命,最後還是去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當著百萬軍士的麵,蘇隨安被簡子晏拋出星艦,獨留他一個人麵對蟲族大軍。
屍骨無存。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簡子晏居然會如此不加掩飾地宣泄恨意,行事囂張得令人發指。
蘇隨安死得慘烈而突然,蘇家悲痛欲絕,原本還在簡子晏與司望之間搖擺不定,這件事發生之後立刻倒戈向了司望,成為一大助力。
“蘇隨安無所謂,但他身後的蘇家太討厭了。”簡子晏說,“你當我不知道他們和你瓜葛著麽?我看他不順眼,殺就殺了。”
司望沉沉地望著他良久,吐出四個字。
“不可理喻。”
他心中那絲本不應該出現的綺麗與柔軟,在這番對話下消散得一幹二淨。
他怎麽會認為一條毒蛇有著可愛的一麵,從而覺得他有難言之隱?
也許簡子晏的求死就是如他所說,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敗給別人罷了。
更何況那個別人是他司望,在簡子晏的眼中,是奪走他一切的人。
司望眼中的探究退去,蔓延上來的是不加掩飾的厭惡與冰冷。
“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就死的。”他緩緩下床向後退去,黑暗一點一點地吞沒他的身影,“簡子晏,我要讓你受盡折磨,直到你懺悔自己沾上的鮮血。”
聽到他這麽說,簡子晏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發出猖狂的大笑。
“司望,記住你說的話!你盡管來,我倒要看看你有些什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