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從現代穿回民國16 我媽是民國登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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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著陳宛上了黃包車, 姚容和葉鶴棲慢悠悠走回了家裏。
    脫去身上的棉襖,姚容穿著貼身的白色毛衣,倚坐在沙發上, 拿起桌上的報紙繼續翻看起來, 甚至問葉鶴棲裏麵哪篇文章的文采比較好。
    葉鶴棲:“……”
    葉鶴棲覺得她娘實在是太瀟灑了。
    反正她肯定做不到這麽風輕雲淡。
    姚容瞥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頓時明白了她心裏在想些什麽,輕笑道:“你要是覺得他們說得不對, 也可以寫文章去反駁他們啊。”
    葉鶴棲歎氣。
    這個做法她也想到了。
    隻是她之前也說過, 她的文筆不好, 積累不夠深厚,寫不出什麽精妙絕倫的文章。
    姚容擺事實講道理:“你的文筆再不好,肯定也比我的好啊。但陳主編不僅跟我約稿了,還說要把我的文章刊登在頭版頭條上。”
    對哦。葉鶴棲被姚容點醒,琢磨道:“陳主編會那麽激動,一來,娘你是事件當事人之一,二來, 你提出的論點讓人耳目一新。”
    姚容點頭:“陳主編肯定知道我寫不出什麽花團錦簇的文章,所以她要的, 不是一篇文采好的文章。”
    “這段時間,這類型的文章已經夠多了。”
    “她要的,就是我寫出一篇真情實感, 同時又觀點新穎的文章。”
    姚容這番話, 差不多是將答題思路都告訴葉鶴棲了。
    葉鶴棲瞬間充滿了自信:“我明白了!”
    還有什麽作者,能比當事人更真情實感的。
    而新穎的觀點?
    哼,她也不是白白穿越的好吧。
    這正好就是她的長處啊!
    姚容莞爾:“那正好,接下來我們母女兩可以一起寫文章。”
    “還要請葉老師多多指教了。”
    葉鶴棲揮揮手, 謙虛道:“指教不敢當,我們這叫一起進步。”
    姚容搖頭一笑,繼續去看報紙。
    葉鶴棲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起身去廚房做晚飯,順便琢磨自己的文章。
    “有了!”
    想了一晚上,葉鶴棲終於在臨睡前想到了一個又好又損的點子。
    啟事刊登第七天。
    就在這場罵戰的熱度漸消時,北平《女報》和滬市《婦女時報》同時開始連載《火鳳凰》這篇小說。
    報紙打出的旗號有——
    “民國登報離婚第一人”
    “開響民國婦女離婚第一槍”
    “聽當事人敘述刊登離婚啟事的心路曆程”
    “從舊式婦女到進步女性,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當事人姚容和葉鶴棲將自己的真實經曆改編成小說,還原當代最真實的女性婚姻困境”
    ……
    北平和滬市的街頭,賣報的孩子背著厚厚一遝報紙,嘴裏不斷高呼著這些口號。
    不時有人叫住報童,從他們那裏買來一份報紙。
    一則兩三百字的離婚啟事引發的轟動,絕對比不過一篇十萬字小說引發的轟動。
    之前那場罵戰僅限於文化界,平時不太關注報紙的人是根本沒有聽說過的。
    但現在小說出來了,還各種什麽“第一槍”、“第一人”、“女性離婚”的,不少人就算是為了瞧熱鬧也會買下一份報紙。
    用一句比較現代的話來形容,就是:這件事情原本隻在圈子裏流傳,但現在它開始慢慢破圈了!受眾群眾擴大了!
    畢竟這件事情,它既有思想高度,又有大眾喜聞樂見的情節。即一男兩女,情感糾葛,家庭狗血,豪門撕逼。
    大雅又大俗。
    不管是哪一方麵的受眾,都能從小說裏麵看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而受眾群體的擴大,也讓原本漸漸消停下來的罵戰,以更激烈的方式,再度掀起。
    之前那場罵戰,更多是局限在報紙上,但這篇小說,讓這件事情進入了更多青年學生的視線裏。
    比起許多抱陳守舊的文人,青年學生的思想無疑要更進步也更激進。
    北平幾大高校聯合起來辦了一場辯論會,討論這件事情到底是對是錯。
    而絕大多數青年學生都認為這件事情是正確的。
    “有人覺得,姚女士的做法太偏激了。”
    “也有人提出了這樣的論點:姚女士應該先跟男方私下達成協議後再登報廣告而之。”
    “但你們再仔細看看小說,想想姚女士當時麵臨的到底是怎樣一種處境。被困在後宅的她,有什麽資格平等地和男方進行協商嗎?”
    “也許她剛提出離婚這件事情,她和她的女兒就會被關進祠堂,被施以族法。”
    “所以,在沒有資格平等協商的情況下,逃跑然後登報,尋求輿論的支持,才是最為正確、最為明智的做法!”
    “有時少數人必須先站出來把門踹爛,才能換來多數人擁有開窗的權力。”
    辯論賽最後,一名學生領袖起身,陳述自己的觀點。
    而他的這番話,也幫他們辯論隊順利拿下了這場辯論賽的最後勝利。
    除了舉辦辯論賽外,這些激情澎湃的青年學生還給報紙寫文章投稿,甚至還組織著要給姚容母女捐款,擔心她們逃出葉府後生活會有困難。
    陳宛聽說了這些風聲後,頗有些哭笑不得,特意在下一期報紙上刊登了一則聲明,大意是:
    姚容母女逃出葉府後的生活很平靜順遂,在小說最後有描寫相關內容,大家不需要為她們以後的生活而擔心。
    看到這則聲明後,青年學生們不捐款了,他們改為寫讀者來信,然後將讀者來信寄到報社。
    陳宛愈發哭笑不得,打算等小說連載完以後,再將收到的信一起寄去滬市。
    北平那邊的讀者來信,姚容和葉鶴棲暫時看不到,但她們先看到了滬市這邊的讀者來信。
    是《婦女時報》送來的。
    足足裝滿了一個紙箱。
    葉鶴棲坐在書桌前,如開盲盒般,隨機從裏麵抽出一封信閱讀。
    信的種類五花八門。
    有專門寄來罵葉鶴棲和姚容的。
    這段時間,葉鶴棲的心態已經練出來了,對於罵她的,她不過一笑而過,甚至還有心思點評:“罵得一點水平都沒有。”
    但更多的,是在鼓舞她們。
    又或者是說自己從小說裏得到了鼓舞。
    甚至還有一個女生寫信問葉鶴棲能不能把那些認字小故事出版成冊,她也想給她娘買一本。
    這個提議,讓葉鶴棲有些心動。
    她將信遞給姚容,詢問姚容的意見。
    姚容想了想,道:“我覺得很好啊,你可以問問陳主編或者貝主編,看看她們願不願意出版。”
    “要是她們願意的話,正好趁著小說熱度還在的時候印刷售賣。”
    葉鶴棲摩拳擦掌,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之色:“我覺得她們應該會樂意的。普及漢字,讓更多人學習認字,這也是她們一直想做的事情。”
    而且出版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要是能出版,她就又多了一筆稿費進賬。
    姚容笑道:“那正好,我們兩的稿子都寫好了。天將文章送去報社,順便當麵問問貝主編。”
    這是姚容和葉鶴棲第一次到《婦女時報》編輯部。
    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是,《婦女時報》的工作人員,也全都是女性。
    聽說了姚容和葉鶴棲的名字後,負責招待她們的工作人員熱情道:“我這就去叫貝主編。”
    “你們先在沙發上坐著等一會兒,要是等得無聊了,報架上掛著的那些報紙都可以隨意翻閱。”
    不多時,貝漣走了出來,手中還端著兩杯剛倒好的茶水:“先喝些水,你們怎麽過來了,是聽說了報紙的事情嗎?”
    姚容和葉鶴棲對視一眼。
    葉鶴棲關心道:“出什麽事情了嗎?”
    “看來你們還不知道。”貝漣神色凝重,從報架上取出今日份的《滬市日報》,“葉扶光寫了一篇文章,刊登在了《滬市日報》的頭版頭條上。”
    “我剛剛聯係了陳宛,陳宛說,《啟明報》的頭版頭條也有這篇文章。”
    “在《滬市日報》和《啟明報》的副刊,還有葉扶光的好友張念釗寫的一篇文章。”
    “張的文章佐證了葉扶光的說辭。”
    說到這兒,貝漣擰眉道:“原本小說連載到現在,輿論已經基本偏向你們了,但葉扶光和張念釗的這兩篇文章,很有可能會再次逆轉輿論。”
    姚容接過報紙,垂眸掃了眼,頓時樂了。
    葉扶光這篇文章寫得很有意思。
    大意是這樣的:
    當年要不是葉家收留了姚容,姚容怎麽可能享受了二十年的大少奶奶生活?
    他和姚容的這段婚姻,也許他對姚容是有虧欠的,但葉家絕對沒有虧欠過姚容。
    可是姚容和葉鶴棲的離家出走,還有登報離婚,甚至把家裏的各種私事都刊登在了報紙上,這對葉家眾人造成了很大傷害。
    他的娘親,因此病倒。
    他的祖母,也因為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中風偏癱了。
    “你我二人的事情,為何要禍及我的家人。”
    “也許在你心中,我的家人已不是你的家人。但她們還是鶴棲的祖母和曾祖母。”
    “你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將鶴棲置於何地?”
    “若是鶴棲的祖母和曾祖母再出什麽問題,你要鶴棲從今以後如何自處?”
    ……
    等葉鶴棲也看完這篇文章,姚容往後翻到下一頁,果然看到了張念釗的文章。
    張念釗在文章裏說,自己去過葉府兩次。
    第一次正好是啟事刊登當天。
    葉老夫人就是在那天中風暈倒的。
    第二次就是啟事刊登第十天,小說開始連載第四天。
    葉老夫人親口說了,自從姚容和葉鶴棲逃跑後,她就一直纏綿病榻。
    然後在聽說啟事後,一口氣沒上來就中風了。
    “說到此處,老夫人努力抬起那隻因為中風而不太靈敏的左手,顫抖著給自己拭淚。”
    “她對筆者說,她已經不求其它事情,隻求姚容和葉鶴棲回到葉家認個錯,讓她重新感受承歡膝下的快樂。她一定會不計前嫌原諒她們的。”
    “這樣一位無辜的老人,為什麽要承受這些本不該承受的痛苦呢?”
    ……
    看完兩篇文章後,姚容:“……”
    還真是小瞧了葉扶光。
    一則離婚啟事和一篇小說,讓輿論幾乎倒向了她和葉鶴棲。
    但葉扶光對於自己那堆破事避而不談,直接另起話題,從道德層麵去指責姚容。
    輿論從來都是同情弱勢群體的。
    麵對葉扶光,姚容和葉鶴棲是弱勢群體。
    但麵對姚容和葉鶴棲,年弱體邁還中風偏癱的葉老夫人仿佛就成為了弱勢群體。
    要不是姚容早就從係統那裏聽說了葉府的鬧劇,還真有可能被葉扶光繞進去了。
    “無恥!這兩個人真是太無恥了!”
    很快,葉鶴棲也看完了張念釗的這篇文章,氣得開口罵道。
    貝漣歎道:“這招是很歹毒……但以我對報紙輿論的了解,這招會很有用。國人素來看重孝道。”
    畢竟葉老夫人早不中風晚不中風,偏偏這個時候中風了……
    葉鶴棲咬牙切齒:“怪不得此前葉扶光一直沒有寫文章回應,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
    “你們要做回應嗎?”貝漣的目光從葉鶴棲身上,落到了姚容身上。
    從看完文章到現在,姚容始終未發一言。
    姚容搖頭:“不用急著回應。我打算回北平一趟。”
    雖然不知道姚容為什麽要突然回北平,但葉鶴棲立刻道:“娘,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好。”
    姚容看向貝漣,溫聲道:“貝主編,接下來《婦女時報》繼續連載小說。”
    “在小說完結當天,我會針對此事進行回應的。”
    見姚容成竹在胸,貝漣也沒有細問,隻道:“沒問題,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們隻管說。”
    姚容:“還真有兩件事情,是關於我們今天的來意。”
    貝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懊惱道:“對對對,我光顧著跟你們說報紙的事情,忘記問你們怎麽突然過來了。”
    姚容將她和葉鶴棲寫好的文章交給貝漣,又將出版認字小故事的事情告訴貝漣。
    “這兩篇文章,我希望等我進行回應之後再刊登。”
    貝漣一口應下。
    當天下午,姚容和葉鶴棲就坐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車。
    她們買的還是二等座車廂。
    臨近年關,即使是二等座車廂裏也坐滿了人。
    姚容和葉鶴棲對麵的,是兩個打扮光鮮的男人。
    旅途漫長,所以不少人都帶了可以打發時間的書籍報紙,這兩個男人正在看的,剛好是今天這期《滬市日報》。
    “唉,關於離婚追求自由進步這點,我是很支持的。但因為追求自由進步,導致前夫的母親和祖母病倒,這就太不應該了啊。”
    “誰說不是呢。葉家再有不是,也給她們提供了吃的住的穿的,兩位老太太也是她們的親人。”
    這兩人的觀點,其實也代表著絕大多數人的觀點。
    葉鶴棲聽到他們的發言,想說些什麽,瞥了眼姚容,又給咽了回去。
    姚容拿起一塊桂花糕,遞到葉鶴棲嘴邊,笑著哄道:“來來來,吃塊糕點墊墊肚子。”
    葉鶴棲哭笑不得,隻好張開嘴咬了一大口。
    她鼓著腮幫子,艱難地將嘴裏的糕點咽下去後,湊到姚容耳邊,用氣音道:“娘,你為什麽一點都不急啊?”
    姚容以同樣的音量回道:“因為急也沒用啊。”
    葉鶴棲愣了愣,旋即又氣鼓鼓道:“也對,不過還是好氣哦。”
    姚容捏了捏葉鶴棲的臉頰:“那你再等等,到時娘幫你好好出了這口惡氣。”
    “之前一直都是你在大顯神通,這一次,就讓娘來吧。”
    葉扶光敢讓葉鶴棲背上不孝的罵名?
    原本她還沒想做那麽絕的。
    畢竟不看僧麵也看佛麵,葉老爺子對她一直很照顧。
    但葉扶光先把事情做絕了,那就不能怪她進行反擊了。
    一出火車站,寒風撲麵而來。
    姚容幫葉鶴棲圍上圍巾,正準備在附近找家旅館應付一晚,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姚姐姚姐!這兒!”
    周綺懷站在人群外,一邊朝著姚容、葉鶴棲招手,一邊努力踮著腳尖。
    “是周小姐。”葉鶴棲第一時間看到了周綺懷。
    姚容牽著葉鶴棲走了過去:“周小姐,你怎麽來了?”
    周綺懷手裏提著公文包,顯然是從報社那邊直接趕來火車站的。
    “貝主編給我們報社拍了電報,說你們要來北平,我算著時間,就特意過來接你們。”
    “陳主編要處理報社的事情,不然也會跟我一起過來。”
    周綺懷幫忙拎過一袋行李:“走,我帶你們去我住的地方,別浪費那個錢住旅館。”
    姚容笑著向周綺懷道謝。
    她欠了周綺懷不少人情,欠得多了,也就不差這一次了。
    周綺懷的屋子正好是兩室一廳。
    到了目的地後,周綺懷指著客臥介紹道:“被褥這些都提前換好了,你們看看還有什麽缺的嗎。”
    姚容道:“不用,別的東西我們都帶了。”
    周綺懷放下行李,解開纏在脖頸上的紅色圍巾:“那我們休息一下,就出去吃晚飯。”
    “好,你有什麽想吃的嗎,我請客。”姚容道。
    周綺懷莞爾:“我還一直欠著你和鶴棲的一頓飯呢。”
    姚容也回想起了初見時的場景,笑道:“以後會有機會的。”
    出門時,姚容向周綺懷打聽這兩天報紙上的輿論情況。
    周綺懷搖頭:“不是很好。”
    “這樣。”姚容點頭,對周綺懷道,“一會兒吃完飯,我打算去找人問一些情況。”
    葉鶴棲從後麵蹦出來:“找什麽人?”
    周綺懷也問:“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姚容點頭:“當然可以,我要找的人,跟葉扶光寫的那篇文章有關係。”
    姚容要找的第一個人,是伺候過她很多年,然後告發了她的王媽。
    在告發了姚容以後,葉老夫人答應王媽,會將王媽調到自己身邊伺候。
    但調是調了,葉老夫人沒有給王媽任何賞賜,也沒有給王媽上漲薪水。
    也就是說,王媽沒有從中得到任何好處。
    甚至因為她剛到葉老夫人的院子,沒什麽固定的工作,還經常被喊去給葉老夫人擦拭身子。
    葉老夫人本就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人,中風之後,葉老夫人的脾氣就愈發古怪了。
    葉扶光和葉耀祖在她麵前都討不了太多好,王媽這個傭人更討不了好。
    一段時間下來,王媽真是叫苦不迭。
    這天,王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裏,正準備去廚房生火做飯,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王媽還以為是自己丈夫忘記帶鑰匙了,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去開門。
    結果大門一開,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王媽臉上露出一副見鬼般的神情:“夫夫夫人!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姚容道:“我是專程回北平來找你的。”
    這一句真話,險些把王媽嚇得臉色大變:“夫人,我真沒想到告發你會惹出這麽大的亂子啊……我這些天也很後悔……”
    姚容看著王媽,淡淡道:“告發我之後,你應該過得很不好吧。”
    要是過得好,怎麽可能會心生後悔。
    她不需要對王媽做什麽,王媽已經為此事付出代價了。
    王媽麵色一苦,又小心翼翼道:“那夫人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姚容也懶得糾正王媽的稱呼,開門見山道:“我要你告訴我,在我離開葉府後,葉府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葉老夫人到底是被誰氣得中風的。”
    王媽臉色大變,反手就要關門。
    周綺懷一看王媽這反應,還有什麽不知道的,立刻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體卡住了門。
    王媽急得想要伸手去推周綺懷。
    姚容道:“你當初告發我,不就是為了錢嗎。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一次你要是願意將消息透露給我,我可以根據你的爆料程度,給予你相應的錢財。”
    自從王媽來到她身邊伺候,她從來沒有虧待過王媽。
    畢竟以原身的性格,也不可能打罵王媽。
    但王媽還是為了利益告發了她。
    那這一次,王媽自然也可以為了利益告發葉家。
    果然,在姚容的話音落下後,王媽臉上一瞬間布滿了笑容:“夫人,小姐,還有這位姑娘,快進來快進來,外麵風這麽大,你們別站在風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