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嬴郅我的心比你想象中的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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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彌月不答,反而上下瞥一眼穆沅,冷笑一聲:「既然你是嬴郅的師叔,想必就是楚晚卿的師父了吧?閣下真是教導有方啊,有這麽一個歹毒陰狠的徒兒。」
    穆沅愈發好奇焦急:「你這話什麽意思?說清楚些,卿兒做了什麽?」
    蕭彌月詫異一瞬,又看了一眼嬴郅,譏笑:「閣下竟然不知,看來榮王殿下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不等嬴郅和穆沅說什麽,蕭彌月便接著將楚晚卿的所作所為抖了個幹淨。
    「近兩個月前,楚晚卿趁我心情不佳借酒澆愁之際,在我的酒裏下了迷藥,在我昏迷時潛入我房中將我弄出,之後將我丟到了王府後麵的湖中,我差點淹死在湖裏,幸好被王府侍衛所救,可因為那件事,我被造謠為太子自殺,尚處於昏迷中便被嬴郅遣還定北王府,還附上休書一封,散播我為太子自殺的流言,我因此名聲盡會受盡譴責和笑話。」
    穆沅震驚:「怎麽會……」
    蕭彌月又說:「之後發生了些事,我被迫回到榮王府,楚晚卿屢次算計我,也不知道跟誰學來的陰私計倆,也因為她,嬴郅逼我喝了一副啞藥,我險些成了啞巴,再之後,她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尋來淩霜草下在我的藥膳中,趕巧嬴郅誤食我的藥膳刺激了體內的毒,她便聯合嬴郅的心腹陷害我下毒謀害嬴郅,令我身陷囹圄,再之後的,便是給嬴郅下牽引蠱了。」
    「可笑的是,我耗神費心的幫嬴郅除了牽引蠱,幫他遏製體內劇毒的發作,算是救他的命了吧?可他明知道我想殺楚晚卿,卻趁我入宮照顧我姑姑分身乏術之際,將楚晚卿送走了,便是他有天大的無奈,他也是對不起我,我憑什麽救他這種忘恩負義之人?」
    聽完蕭彌月所言,穆沅受了不小的打擊,她知道自己的徒弟並非仁善之輩,但是身為醫者,也肯定有底線原則的,起碼不會草菅人命和暗害無辜,可沒想到楚晚卿竟然……
    她自認正直,不曾想唯一的徒兒竟這般不堪。
    她失望又痛心,看著嬴郅傷懷道:「郅兒,這些事你不該瞞著我的。」
    嬴郅隻垂眸,並未言語,神色有些愧疚。
    無論如何,楚晚卿做的事情都源於他,楚晚卿變成那樣,他是有責任的。
    蕭彌月問穆沅:「個中緣由言盡於此,閣下也知道了其中內情,敢問,我不想幫嬴郅,何錯之有?」
    穆沅一時間仿佛老了十歲,滄桑了許多,她閉了閉眼,無力道:「你沒錯,可……我們眼下也是束手無策了,若你能幫忙救郅兒,你有什麽條件都可提。」
    蕭彌月不屑道:「這種話閣下不必多言,我蕭彌月為定北王府郡主,也算天之嬌女,並非無所依仗,你們能許我的東西,我自己也有的是。」
    穆沅定定的看著她:「你是想要卿兒的命麽?是否將她交給你處置,你便可幫這個忙?」
    她話落,嬴郅愕然驚呼:「師叔!」
    穆沅伸手,給他做了個讓他不要說話的手勢,目光依舊看著蕭彌月。
    蕭彌月冷然否定:「不是,若一開始嬴郅沒有罔顧我而保楚晚卿,一切都可商榷,但是如今我不需要了,我蕭彌月想殺誰,自己有的是法子,不需要別人跟我妥協,你們以為送走了楚晚卿我就殺不了她了?不過枉然爾,她遲早死在我手裏。」
    穆沅滿腔的話都她的油鹽不進被堵了回去,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嬴郅這時開口:「師叔,你想問的話也問完了,先回去吧。」
    穆沅還有些不甘,想再勸勸,可見嬴郅遞來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她一走,蕭彌月便坐好,繼續吃早膳,還好沒耽誤多久,還是熱的。
    她吃著,他看著,片刻後,她有些不喜了,抬眸看去正要說他,他先開口了:「你的恩師,是男子?」
    額……
    蕭彌月呆了呆,不知道這人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
    他道:「回答本王。」
    「是啊,你問這個做什麽?」
    嬴郅:「就問問。」
    蕭彌月:「……」
    「腦顱有疾吧你。」
    啐了他一句,蕭彌月繼續吃早膳。
    嬴郅也食不知味的又吃了點,他是不太想吃的,隻是身體不允許饑寒,不太受得住。
    吃了早膳,蕭彌月不忘正事,道:「我已經答應留下了,你把我的人放了。」
    嬴郅望著她,輕聲問道:「若是本王以她的性命要挾,讓你想盡辦法幫本王解毒,你會如何?」
    蕭彌月眸光一冷,毫不猶豫:「那你殺了她吧。」
    嬴郅詫然側目。
    蕭彌月不帶絲毫情感的冷聲道:「嬴郅,你對我所知太淺,你以為我是可以隨意威脅的人?我的心比你想象的狠得多,你能威脅我的前提,是威脅我的事情都無傷大雅,並沒有讓我太為難,我這個人在許多不涉原則的事情上確實是可以盡量退讓,可前提是不違背我的底線意願,而你如今,越線了。」
    嬴郅了然頷首,愧疚道:「對不住。」
    蕭彌月慵懶散漫的攪動著碗裏的粥,道:「把人放了吧,你扣著她沒有任何用處,我不會因為任何人妥協幫你,而且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幫不了你這個忙,我恩師是不可能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到這裏的,當然,若你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夫,他不管在哪都會不惜代價的來幫忙,可惜,你不是。」
    聞言,嬴郅眉頭一動。
    隨後,他點頭:「好,本王知道了。」
    然後側頭對從安道:「放人吧。」
    從安領命,去讓人把顏如玉放了。
    嬴郅也沒走的意思,默默的繼續吃早膳。
    從安辦事迅速,沒多久就帶著顏如玉來了。
    顏如玉依舊是那副風情萬種的樣子,瞧著一根頭發都沒亂,要是不知情的,都不會信她剛在秘牢關了一晚出來。
    她一進來,便殺氣騰騰的盯著嬴郅。
    蕭彌月抿嘴忍笑,問她:「沒遭罪吧?」
    顏如玉一肚子氣,瞥向嬴郅和從安主仆倆,陰陽怪氣:「罪倒是沒遭,就是憋屈的很,想我顏如玉活了快三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身陷囹圄呢,真是白得一場老來談資。」
    她這次是真的憋屈,雖然都是和自家主子提前說好的裝模作樣而已,可她昨夜真真切切是被榮王府的人抓了關進秘牢,想當年她家族被滅,她因為身處江湖躲過一劫,也就被追殺而已,可沒被抓入獄過,這麽多年了,她如風一般來去自由,沒哪個地方困得住她,昨夜好了,年少時躲過的那一劫,補上了。
    蕭彌月莞爾,語氣溫和縱容:「莫要貧嘴了,看你這樣子是快忍受不下去了吧,快去洗洗吧,茉茉,你去叫人安排熱水給如玉沐浴。」
    茉茉領命,正要領著顏如玉下去,這時穆沅又出現了,匆匆從外麵進來。
    一進來,她便盯著顏如玉看,眼神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