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無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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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如玉被看的莫名其妙。
    嬴郅也不解的看著去而複返的師叔。
    而蕭彌月見狀,隱約想到了什麽她不太記得的事情。
    穆沅緊盯著顏如玉的臉,難掩激動:「你……我記得你,你是無心身邊的那個手下,雖然過去多年,可我記得就是你沒錯。」
    顏如玉麵色微變,忙看向蕭彌月。
    嬴郅也轉頭看向蕭彌月,眸光暗湧,心緒難辨。
    穆沅猛地看向蕭彌月,沉聲道:「你剛才不是說你不認識無心?那為何無心身邊的人會在你身邊?你剛才撒謊了,你一定認識無心,而且你們關係匪淺,不然她的人怎麽會在你身邊?」
    阿這……
    蕭彌月突然有點尷尬了。
    扯謊被當場拆穿的感覺,很難不尷尬。
    可尷尬是一回事,她並不覺得理虧,反而理直氣壯的反問:「我就算認識她又如何?我有何必告訴你?」
    「你……」
    蕭彌月冷哼:「是啊,我和她關係匪淺,可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說便說不想說又與你有何幹係?你想找她幫忙,自己找去啊,怎麽?我不想幫忙也有錯?非得以德報怨才行?難怪能教出楚晚卿那樣的徒弟,閣下還真是不講道理。」
    穆沅被她諷刺得說不出話,不過她也並沒有這些意思,隻是剛才都信了蕭彌月說的不認識無心了,如今又突然發現蕭彌月說謊,才有些激憤,可並不是怪蕭彌月的意思,她也沒理由怪人家。
    穆沅咬了咬唇,轉頭去看顏如玉:「我記得無心是你的主子,你為何會在她這裏,無心在哪?你能否幫我找到她?」
    顏如玉一本正經道:「奉主子之令,前來貼身保護少主,主子在何處,我不知,是可以找到她,不過要不要找,端看少主的意思。」
    蕭彌月:「……」
    很好,平白降了個輩分。
    穆沅抓住重點:「少主?所以你的恩師其實就是無心?」
    顏如玉:「誰說少主一定是主子的徒弟的?我家主子不能有孩子?」
    蕭彌月:「!!?」
    真行,她成了自己的孩子。
    穆沅眼神驚奇的看向蕭彌月,有些不敢置信:「你是無心的……女兒?」
    蕭彌月還沒吱聲,顏如玉就又賤兮兮的開口了:「我說假若,質疑你的話而已,沒說少主就是主子的女兒,你莫要強行帶入,我家主子未婚未育!」
    穆沅:「……」
    蕭彌月扶額。
    顏如玉:「少主就是少主,你管她是主子的女兒還是徒弟?隻需要知道她是我主子所有一切的傳承之人就是。」
    所以,這又算是什麽關係呢?
    穆沅有些不太懂,就算準確來說是一切的傳承之人,那總得有個關係在吧?難道這關係見不得人?
    蕭彌月忍無可忍了,沒好氣道:「如玉,你廢話那麽多作甚?滾去洗你的澡去,莫要擱我跟前埋汰了。」
    顏如玉很乖的哦了一聲,十分麻溜,扯上有點懵的茉茉就跑了。
    穆沅看著蕭彌月問:「你到底和如玉有何關係?真的不能幫我找她來?」
    蕭彌月反問:「那你和她又有何幹係?你怎會識得她?」
    穆沅說:「多年前我去替一個人解毒,沒想到被人搶先一步,便是無心,她是憑空冒出來的毒醫,在那之前聞所未聞,又瞧著頗為年輕,且以毒攻毒的法子甚是詭異極端,仿佛是在以病人來試煉毒物一般,我對她心存疑慮,當麵提出了質疑,她便與我比了一場,我輸給了她。」
    蕭彌月挑眉,這穆沅倒是實誠。
    她撇嘴道:「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淵源啊。」
    穆沅點頭:「確實不算什麽重要的淵源,所以我也未曾想以此為人情忝臉求助,我是想試試與她做交易的,若是她肯幫忙,我願意答應她任何要求,無名宗也可以幫她做任何事。」
    她很無力的看一眼嬴郅,道:「郅兒的毒我是無能為力了,隻希望她肯出手解毒,條件都好說。」
    蕭彌月還挺驚訝,無名宗她知道,是江湖上有名的宗派,勢力也算在各國都有規模,裏麵出了許多高手,沒想到竟然是嬴郅的師門。
    蕭彌月漫不經心道:「若是如此,你死了這條心吧。」
    一直坐在一邊仿佛事不關己一般的嬴郅抬眸看向她,目光微凝。
    穆沅目光愕然:「你當真如此恨郅兒?不肯幫忙?」
    蕭彌月道:「你想多了,我說讓你死心的意思,是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她來不了。」
    穆沅震驚:「死了?」
    蕭彌月仿佛在說別人的事,說得很平靜:「是,她已經死了。」
    「可是剛才那女子……」
    蕭彌月道:「若是你口中的無心沒死,如玉為何會來我身邊?她可是那個人的心腹,難道我這個少主,比她主子重要?」
    穆沅久久無法緩神。
    這世間最殘忍的,莫過於看到了希望又失望,無心是她唯一能想到可以救嬴郅的人,可如今這個人,竟然死了……
    她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穆沅有些搖搖欲墜,還是從安上前扶住了她。
    嬴郅很平靜的出聲道:「師叔,你回去吧,此事到此為止。」
    穆沅沒反應,人還處於驚駭和失望中,被從安扶著離開了。
    人都走後,屋內隻有夫妻倆。
    嬴郅靜靜地看著蕭彌月,眼神幽暗,難以捉摸。
    蕭彌月被看得不太高興,冷聲道:「不管你想說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幫不了你。」
    嬴郅淡淡笑著,對此不置一詞,反而冷不丁的問她:「想吃荔枝麽?」
    蕭彌月:「……」
    她眨了眨眼,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嬴郅。
    嬴郅道:「當年父皇賜給本王一處皇莊,莊子裏種了一些自嶺南那邊移栽而來的荔枝,是皇祖父時為了哄皇祖母讓人種的,當年為了栽活這些樹且令其結果,讓栽種培植的匠人廢了不少心思,連那一片的土都是南邊運來的,這些年一直都有結果,如今正是荔枝成熟的季節,從那裏摘來比進貢的新鮮,你若想吃,本王讓人摘來給你。」
    蕭彌月莫名其妙:「你好端端的,怎麽提這個?」
    嬴郅道:「突然想起罷了,聽說女兒家都會喜歡吃這個,當年母妃喜歡,姑母她們也喜歡,想來你也是喜歡的。」
    蕭彌月自然是喜歡,不管是薑姮還是從前的蕭彌月,都挺喜歡這個東西的,薑姮以前還親自去南邊盛產荔枝的地方吃了很多。
    她一笑:「行啊,那幾摘來吧,摘多一些,我要送一些去給姑姑和阿妤吃。」
    嬴郅頷首:「好,本王一會兒吩咐從安派人去摘,你身上不適,就先好生歇著吧,本王先回去了。」
    隨後,便真的自己轉著輪椅出去了。
    蕭彌月見他這般,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些隱隱的異樣,又搞不清是什麽,反正挺鬱悶。
    嬴郅的人辦事快,中午剛過,便有幾個侍衛抬來了幾大籮筐的荔枝,都很熟了。
    蕭彌月看著擺在跟前的幾籮筐荔枝,有些……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