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榮王又雙叒毒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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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彌月勾了勾唇角,扯了一片花瓣放在鼻翼間輕輕嗅著,感受著那清冽的花香,甚是怡然。
「他很聰明,也很多疑,我的話他並未真的信。」
「主子指的是……」
蕭彌月走到一旁的涼榻上坐下,笑道:「他根本不信我不能為他解毒,或許覺得是我不願救他,他無可奈何,也隻能另辟蹊徑了,都說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他這是在對我用兵法呢,說不準我若是被他撩撥得情不自禁情根深種,或許就能出手救他了。」
顏如玉咋舌:「嘖,真是詭計多端的男人,不過屬下倒是沒看出來他暗藏這份心思,還是主子了解他,這般看得明白,我果然看人看事,不如主子透徹。」
謙虛的同時,不忘吹捧一下自家目光如炬的主子。
蕭彌月如是道:「人性本是如此,無論是誰,既不肯認命,便都是想活著的,為了活著,也可以想盡一切辦法,他身中厄命,沒有別的活路了,自然是隻能抓緊我,此乃人之常情,若我是他,也落到他那個境地,或許也會不擇手段的為自己爭取到這唯一的活路。」
厄命,便是她所製劇毒的名字,此毒毒性如何,顧名思義即可。
顏如玉問:「那主子會如他的願麽?」
蕭彌月輕笑:「我為何要如他所願?我又不蠢,他對我玩弄手段,如此另懷目的的撩撥,便是耍弄於我,耍弄我的人,我沒有送他去死已經是仁善了,我為何還要讓他達到目的?再說了,我是蕭彌月,不論是無心還是薑姮,她們下的毒,我怎麽能解呢?」
倆人相視一笑,興味十足。
蕭彌月揉了一下手中的花瓣,拿著花瓣在手背上輕輕擦拭著,讓花香沁入肌膚。
她噙著笑意悠悠道:「不過他既然這般,便也是我的好機會,我反正也閑得很,順便陪他玩玩又何妨?我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麽伎倆來。」
顏如玉眸光一晃,笑道:「那主子就陪他玩玩吧。」
她有些期待了,期待她家主子玩著玩著……栽進去,跟那位榮王殿下來一場撕心裂肺的糾纏。
哎,她是不是太壞了?竟然想看自家主子吃愛情的苦,這點小心思可千萬不能讓主子知道,不然她就玩完了。
又養了兩日,蕭彌月便徹底好了。
病了幾天,蕭彌月感覺骨頭都僵了,這不,病剛好,她便刻不容緩,吃了早膳就跑去馬場騎馬了,打算跑幾圈鬆鬆筋骨。
騎的還是那匹赤月,她在馬場跑了幾圈,隻能考慮要不要騎出府去到外麵好好跑跑,就看到從安匆匆來了,不等她策馬過去,從安直接輕功躍來,把她還在跑的馬給拉住了。
不等蕭彌月問,從安便急忙道出:「王妃,出事了,王爺剛才突然毒失控吐血了,看樣子像是毒失控了,屬下給吃了藥也無濟於事,以之前王妃說過的點穴手法強行控製住他血脈毒性流動,眼下王爺情況危急,請您過去救救王爺。」
蕭彌月莫名:「怎麽來叫我?穆沅呢?有她在足夠控製好嬴郅的毒啊,不需要多此一舉的來找我。」
從安道:「您還不知道,穆神醫昨日便離開了,說是去都城三十裏外的一處山穀尋一味野生藥材,現下不在府中,說要幾日才能回來,眼下派人去找她也趕不及了,請您出手救救王爺吧,不然他隻怕熬不過這次,您就算不能給他解毒也不想理會他,總不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麽毒發身亡吧?」..
蕭彌月雖然不打算給他解毒,也不好就這麽見死不救,便不糾結了,隻問:「怎麽會突然毒發?」
「屬下也不知道,王爺是自己待在寢閣的,不讓屬下和翎陽在身側,突然就聽到裏麵砸了東西,屬下和翎陽進去時,就看到王爺在輪椅上吐了血,筋脈凸顯眼睛發紅,已然失去了神智,一副毒發失控的樣子。」
毫無征兆的突然就毒發?
應該不至於啊。
蕭彌月覺得怪,也顧不上多問,道:「你立刻用輕功,最快的速度去藥閣,穆沅不在程大夫總是在的,讓他將我以前所用的工具整理好,你盡快拿去行雲閣。」
說完,她便直接策馬往馬場外去,前往行雲閣。
片刻後,蕭彌月騎馬到了行雲閣門口,她跳下馬,急忙走進裏麵,一進到裏麵寢閣,就看到嬴郅已經被移到床榻上,神誌不清嘴唇發黑,臉上和脖子上青筋凸起,深色的筋脈猶如一張網在他皮膚上蓋著,眼睛發紅,像是走火入魔一樣,痛苦又瘋狂。
許是因為吃了藥,加上從安和翎陽既是給他點穴強行讓他定下來,他隻能躺在床榻上痛苦掙紮,卻沒辦法失控亂動。
蕭彌月一見到他這樣,臉色愈發沉重,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麽會突然毒發。
他的情況根本經不起一次又一次毒發侵蝕,之前那兩次已經幾乎要命了,如今控毒的封禁本就不穩定,這次毒發她還沒把脈就知道極其傷身,元氣大傷是必然的了。
她沉著眸光坐在床邊,給他把脈,果然,體內的毒已經蔓延開來,幸好被及時點穴控製,不然毒性順著血脈肆虐,他現在心脈內髒必定已經被毒侵蝕,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藥石無醫。
據她把脈來看,並沒有其他外力因素導致毒發的跡象,應該就是突然毒就失控蔓延了,可他現在的情況,隻要他按時吃藥,飲食起居一如往常,好好的靜養,也應該不會毒發才對。
到底怎麽回事?
不管怎麽回事,也隻能等他脫離危險清醒過來問他才能知道了。
她吩咐翎陽先把嬴郅的衣服脫掉,留一截褲子就行了,以便一會兒全身施針控毒,她站在一邊皺眉思索著該如何做比較妥當,不一會兒,從安便提著一個醫藥箱子疾步進來,裏麵都是她所需要的用具和藥。
蕭彌月拿起針包,拔除一根長針,上前在嬴郅頭頂摸了幾下,然後找準穴位,將長針從頭頂緩緩刺入他的腦顱,嬴郅頓時便閉上雙眸,徹底昏死過去。
人昏死過去了,蕭彌月才開始對他展開救治療毒,之後趕來的程大夫正好打下手。
。
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嬴郅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了。
蕭彌月親手將嬴郅放血的手腕包紮好,站起來伸著懶腰鬆了口氣,便吩咐從安幫嬴郅把衣服都穿好,自己走到一邊的水盆慢條斯理的淨手。
洗了手,她問:「他是在哪裏毒發的?」
翎陽領著她去了進來發現嬴郅毒發的地方,就是寢閣內室的一處窗沿下,這裏光線好,他當時似乎是在看書,所以地上除了他毒發時砸碎的瓷杯,地上還胡亂撒開一本書,書有些淩亂破損,是被人用力捏出來的,且有些血跡,大概是他吐的。
額,這本書有一點眼熟。
蕭彌月拿起來一看,想起來了,準這不是她以前尋來看的雜記麽?本來放在她的桌案上,回來後卻沒找到,原來是被他拿了。
嘖嘖,看不出來,這廝還幹這種事。
翎陽說:「屬下和從安聽到茶杯墜地破碎的聲音衝進來時,王爺就是在這裏,並沒發現什麽異常,他當時失了神智,也沒能說什麽,屬下和從安隻得強行將他點穴控製住。」
蕭彌月未曾理會翎陽說的這些,反而扭頭揚了揚手裏的書,問:「他何時將我的書拿來這裏的?」
額……
翎陽:「……」
他有些趕不上王妃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