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他以前的心上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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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懵著表情不吱聲,蕭彌月催促:「問你話呢。」
    翎陽摸了摸鼻子,木木的解釋:「好像是在王妃離開後不久,王爺去了偏院,在裏麵待了一會兒了,出來便拿著這些了。」
    蕭彌月嗬嗬:「不問自取,你家主子竟然有這愛好。」
    翎陽把頭埋低了幾分,不敢接話。
    蕭彌月哼了一聲,揮揮手:「行了,不用你在一旁礙事了,去照顧你家主子吧,我自己轉轉就好。」
    頓了頓,她問:「這裏應該沒什麽地方是我不能走動的吧?」
    翎陽說:「王爺不曾說過,不過應該是沒有的。」
    「那你滾吧。」
    翎陽應聲,轉身去忙了。
    蕭彌月狀似隨意的在嬴郅的寢閣轉悠起來,她之前就出入多次這裏,但是並沒有認真的打量過寢閣的各個角落,都是為嬴郅救治療毒。
    她轉了一下,並未在裏間多逗留,因為從安和翎陽都在內室照顧嬴郅,她隻得晃出了外麵,在嬴郅雕刻東西的桌子旁邊坐下,百無聊賴的對桌上的東西挑挑揀揀。
    都是嬴郅雕刻用的木頭或是刻刀工具,還有一些刻好的木雕和刻了一半的半成品。
    搞不懂這人為什麽會喜歡刻這些東西,枯燥又乏味,久而久之,不把人弄得死氣沉沉才怪,難道真的是深居養病太無聊了?
    她拿起旁邊幾個雕刻好的來看著,才發現竟都是女子,而且看著總覺得有點眼熟。
    她上下翻看著這一個個木雕女子,又拿起旁邊的半成品也看了起來,愈發覺得鬱悶,總感覺這是在刻她,因為身形體態都像她,也就是沒刻五官,所以不能認定屬性。
    這時,從安從裏麵走出來,給她行了禮然後作勢要出去。
    蕭彌月叫住他:「等等。」
    從安止步恭聲詢問:「王妃有何吩咐?」
    蕭彌月拿起一個成品朝從安晃了一下:「嬴郅刻的誰啊?不會是我吧?」
    從安默了默:「……回稟王妃,確實是您。」
    蕭彌月心中微動,麵上一副納悶:「你家主子沒事刻我作甚?難道想拿來詛咒我?」
    從安忙說:「王妃怎麽會那麽想呢?王爺豈會有害王妃之心?王爺他……是想王妃了,這段時日王妃不在,他時常想見您都見不到,便坐在這裏刻木雕,將思念傾注其中。」
    蕭彌月心中有一種奇怪的觸動,不太明顯,她索性不在乎,不高興的發問:「那為何沒有臉?既然刻的是我,那就一起把臉刻好啊,咋的,我這幅勝若天仙的美貌不配出現在這些木雕上?」
    從安:「……」
    有時候,他是有些遭不住王妃的說話風格的。
    他低聲給自家王爺陳情:「王爺其實……他是知道他不該對王妃存有心思的,可他抑製不住,所以不由自主的刻了王妃,又存著理智並未將王妃的臉刻上,王爺是真的不想給王妃造成困擾的,原本也不一定非要王妃回來,隻是他終究是忍不住,想要時常見到王妃。」
    蕭彌月眉頭微微鎖著,看著從安片刻,又收回目光看著手上的木雕。
    嬴郅這門手藝是很好的,雕刻出來的東西栩栩如生,很有細節,他其他的木雕雕的如何,她以前見過幾次沒太注意,但是這些以她為原型的木雕,都雕刻得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似乎有些事情,和她以為的不太一樣。
    她以為他對她所謂的心意,都是為了攻克她的心防,讓她對他心軟不忍,好出手幫他解毒救他性命,並沒有多少所謂的真心,一切不過是算計和利用。
    可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有目的是真的,可能真心也是有的吧。
    不過……他是什麽時候對她動了心思的?
    瞧著眼前的從安,想必從安是最清楚嬴郅心思的人,蕭彌月想問,可又忍住了,因為她是不能關心這個事情的,她也真的不在意。
    對,不在意。
    蕭彌月不解的問了另一個疑惑:「他為何會喜歡折騰這些事情?有這個時間做什麽不好?哪怕身殘多病,他不是也有許多事情更需要理會?又不是真的閑的沒事幹了。」
    據她所知,嬴郅雖然表麵上是個多病體殘的閑人,可背地裏手握兵權,所經營的勢力連皇帝都摸不清楚,按理說,他除了養病,也多的是事情可以做。
    從安解釋:「其實王爺以前康健時,也是沒有耐心折騰這些東西的,倒是王爺的師父莫老宗主以前喜歡折騰這些,說是可以磨練心性,王爺跟他學過,當年出事後長年深居養病,心中又……便受不住這樣枯燥無味的日子,心境愈發陰鬱壓抑,多是憤懣不甘,便開始折騰這些木頭,慢慢地,也就因此養成了如今這般心性。」
    說起來,嬴郅現在的心性確實是可以的,沉靜內斂,喜怒難測,比起當年的輕狂桀驁率直孤勇,眼下更像是另外一個人了,不過人都是要長大的,隨著年歲的增長,都會慢慢變得沉穩,尤其是曆經大變,沒有誰能夠維持本性。..
    不過嬴郅其實還是好的,他曾經是個深受父母疼愛沒有憂慮的少年,盡管也背負著江山重任,可他也算受盡寵愛,被護著疼著長大的,是個赤誠率直的兒郎,不像她,她的人生,從來沒有過溫情和純粹。
    蕭彌月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道:「那他豈不是這些年刻了很多木雕,都擱哪了?我去瞧瞧。」
    這就為難到從安了。
    嬴郅的東西,他哪敢未經允許就帶蕭彌月去看,那些東西都在密室裏,那個密室,沒有嬴郅的允許,他們是不能擅自踏足的。
    而且,那些東西,哪能給蕭彌月看?
    這些年,從安在嬴郅身邊,是親眼看著嬴郅親手雕刻了一尊又一尊女子木雕,同樣也是沒有臉,但是全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是北瀾前國師薑姮,尤其是密室裏那副畫的模樣,被雕刻了不知道多少個木雕,他懷疑王爺熟稔得閉著眼睛都能雕出來了。
    嬴郅的那份執念,以前並沒有什麽,反正是他自己忘不了放不下,隻能惦念著,可如今有了蕭彌月的存在,而嬴郅似乎總算放下了薑姮,從安高興得很,可不希望蕭彌月知道嬴郅心中這些年念念不忘著別人,尤其現在,倆人的事兒還懸著呢。
    而且要緊的一點是,他其實也發現了,他家王爺對王妃的心意,其實沒有那麽純粹,隱隱約約的他看得出來,這份情意,源於替代,王妃的身上,無論行止還是性情,頗有那個女子的影子。
    他扯謊道:「王妃恕罪,王爺以前所雕刻的那些,都在密室裏,那間密室隻有王爺知道怎麽打開,屬下沒辦法帶王妃去看。」
    蕭彌月本來隻是佯裝來了興趣,倒也沒有真的想看,就興致缺缺道:「行吧,那我就不看了,不過我還是好奇,他現在刻我,以前刻的是誰啊?」
    這個從安怎麽回答?
    蕭彌月奇怪道:「怎麽不說話?還這般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不能說?難道是他自己?可也不對啊,做這些手工活,是會養成慣性的,他雕刻我雕的這般細致,一看就是極其熟稔的,他應該是時常雕刻女子吧?告訴我,你家王爺以前是不是有過心上人啊?」
    從安詫異的看著蕭彌月,沒想到她會憑著這點就猜到了,看來王妃真的是目光如炬心思細膩。
    蕭彌月將從安的反應盡收眼底,眉頭一揚:「呀,看來真的是啊?我剛才就是隨口胡扯的,沒想到過程沒對結果對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你跟我說說,他以前的心上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