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你真的心悅我麽你的真心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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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彌月一把抓住茶茶給她梳頭的手,製止了茶茶的動作,猛地看著顏如玉:「你說他是誰?」
顏如玉重複道:「楚家少主,楚雲升。」
蕭彌月眯著眼:「確定?」
顏如玉頷首:「屬下這幾年打理商行的生意,需要與不少生意人打交道,有一位主子也認識,便是畢州柳氏的家主,其家業在燕國東境幹係龐大,與楚家也有些交情,屬下兩年前去參加他的壽宴,在宴會上經他引薦見過楚雲升,所以不會認錯。」
以嬴郅和楚家的關係,楚雲升會出現在這裏,也合乎情理,所以更不會有錯。
「他沒認出你?」
顏如玉哼笑:「怎麽可能認得出?屬下這些年行走在人前,若非麵紗遮麵,也是要易容的,所以並無不必要的人見過屬下真容。」
蕭彌月點頭,凝神沉思。
顏如玉適時道:「楚晚卿當初突然不知所蹤,極有可能是被楚家的人接走保護起來的,屬下之前就猜測過,其有可能是楚雲升做的,因為如今楚家是他這個少主執掌大權,而他多數是行走在外打理家族勢力的,如今楚雲升又突然出現在榮王府……」
話至此處,顏如玉便沒繼續說。
她剛才就是在琢磨此事,楚晚卿極有可能是和楚雲升在一處的,那楚雲升在這裏,楚晚卿便也應盡可能在。
而府中有客,卻刻意避著不讓蕭彌月知道,更是可疑。
蕭彌月突然笑了,笑意冰冷:「怪不得……好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嬴郅還真是對得起我啊。」
茶茶眼中迸射恨意,咬牙出聲:「郡主,若是真的楚晚卿也在,那……」
蕭彌月側頭,殺意沉篤:「放心,這個仇,我必報。」
茶茶咬著唇點頭。
蕭彌月目光瞥向顏如玉,沉聲道:「如玉,你親自去王府西南邊的綰心閣去看看,看看那裏可有藏著什麽人,若是沒有,就在王府各處好好查探,看看他嬴郅是不是真的敢我的眼皮子底下藏著楚晚卿。」
顏如玉麵色沉肅,起身領命:「是,屬下這就去。」
顏如玉出去後,蕭彌月閉著眼深吸了口氣,才讓茶茶繼續梳頭。
嬴郅正在等著蕭彌月來給他施針,可人還沒等來,卻等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從安匆匆進來,不等嬴郅問便忙稟報:「王爺,出事了,剛才王妃身邊的顏如玉去了綰心閣,發現了楚姑娘。」
「什麽?!」
嬴郅驚得坐直起來:「現在如何?王妃也知道了?」
從安道:「顏如玉驚動了楚少主,楚少主和她交手起來,穆大夫及時趕到製止了二人繼續纏鬥,以軟筋散控製住了顏如玉,並派人通知屬下過去,屬下如今讓人已經將顏如玉看押起來,不過顏如玉說她是被王妃派去查探的,所以住了她也無濟於事,王妃已經猜到,不管放不放她回去,王妃都會篤定此事,那……」
嬴郅麵色頓時有些灰敗。
他往後靠著,閉眼深呼吸了兩下,滿心無力。
「她怎麽會突然派顏如玉去查探?」
「今日午後,顏如玉帶著茉茉在王府後園學劍術,楚少主出現過與顏如玉起了些齟齬,屬下猜測是因為此事,或許顏如玉識得楚少主,王妃若是知道了那個是楚少主,會懷疑此事也不奇怪。」
嬴郅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楚雲升,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昨日才主動惹了蕭彌月,今日就去惹蕭彌月的人,我行我素又狂妄至極,唯恐天下不亂,如今好了,將他的計劃一朝摧毀了,接下來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從安一臉凝重:「王爺,眼下可如何是好?王妃那裏是瞞不住了,可要立刻安排楚少主和楚姑娘離開?」
嬴郅疲憊的搖搖頭:「不必了,沒有意義了。」
走不走的,若他們想要保護楚晚卿,蕭彌月總不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了楚晚卿。
蕭彌月知道了楚晚卿在這裏,知道他又隱藏庇護了楚晚卿,這才是根結所在。
「那……」
嬴郅抬手揉了揉眉間,道:「先讓本王一個人待會兒,想想該如何跟她交代吧。」
可他還沒想好,蕭彌月便來了。
與往日不同,她冷著臉,眸間也泛著寒光,一看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嬴郅以為她會問楚晚卿,正一瞬不動的盯著她,想著應對之策,沒想到她問的卻是:「如玉在哪?」
嬴郅愣了下。
蕭彌月淡聲道:「她久久不回,是你把她控製了吧?若是如此大可不必,你想隱瞞我的事情我已經猜到了,把她還給我吧,她於我至關重要,是不能出事的。」
嬴郅微垂著眼瞼,頷首:「本王過後就讓從安放人。」
蕭彌月說:「好,她若有任何損傷,我絕不與你罷休。」
說完,她不再與他廢話,轉身便要走。
嬴郅心下一懸,忙叫住她:「等等。」
蕭彌月停下,轉頭回來,神色淡淡,靜待下文。
可是他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蕭彌月不耐煩:「你到底還有何事?」
嬴郅薄唇微動,遲疑著問:「你……是要離開榮王府了麽?」
蕭彌月反問:「我為何要離開?」
嬴郅又一愣。
他以為她會和上次一樣,怒然而去……
蕭彌月冷笑:「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何要離開?何況我想殺的人就在這裏,她還沒死呢,我離開了如何殺她?」
嬴郅啞然片刻,很是歉疚的低聲道:「我不是有意如此,他們是藥浴的前一日突然到的,我……我怕橫生枝節,才暫時瞞著,我本不想藏著他們,可楚雲升不肯走,我隻能讓他們留下再做打算,本來一直在想如何處理此事,可想不出法子,我也很想給你交代,可是楚晚卿不能死,我……」
蕭彌月打斷他的話:「你不必跟我解釋這些,老調重彈沒有意義,我也早就不指望你能讓我殺了她,可她若不死,我便不能罷休,所以你也不用想著保她性命的前提下給我交代,同樣沒有意義。」
嬴郅想說什麽,可對上她透徹清明看透一切的眼神,他頓覺得說什麽都是枉然。
蕭彌月噙著微笑:「所以,各憑本事吧,我不指望你殺了她,你若要保護也隨你,我無謂於你是何態度,我本來愁著她不知下落,找起來頗費功夫,如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知道她人在這裏,已經足以讓我欣然。」
「你也不用想著再送她走了,她沒來之前我是尋不到她而無從下手,如今既然知道她在這裏,她就走不了,嬴郅,你護不住她的,除非你讓她一輩子待在這個王府,在你的保護中讓我無懈可擊,不然就是她的死期。」
說完,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可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轉過身來,眼神不明的望著嬴郅。
嬴郅與她對視,卻始終看不透她眼神何意,正想問,卻聽她先開了口:「嬴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她噙著笑,眸中隱含譏諷,輕聲問他:「你真的心悅我麽?你的真心究竟能有幾分?」
嬴郅一時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