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我是否可以認為你不忍棄我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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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關雎閣片刻,顏如玉就被放回來了。
    多餘的蕭彌月也不多不問不多說,隻問她:「你與楚雲升交手,覺得打得過他麽?」
    顏如玉細想了一下,道:「尚未分出勝負,穆沅就出現出手阻攔了,我被撒了軟筋散,所以未探出楚雲升的虛實便被控製了,不過據我對他的那點所知和剛才打了一場的情況來看,怕是差不多,便是分出個高低,也得數百招了。」
    蕭彌月了然:「到底是楚家的繼承人,精心培養的一家之主,確實是不容小覷,那看來想殺楚晚卿,暫時是不能夠了。」
    顏如玉點頭:「不錯,即便屬下打得過楚雲升,卻還有楚雲升的手下,以及榮王的人,他們都會保護楚晚卿,所以想在榮王府殺了楚晚卿,有難度,除非她敢隻身到屬下跟前。」
    但是這種假設,想在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隻會讓楚晚卿避的越遠越好。
    蕭彌月皺眉思忖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道:「那就等吧,等念念來了再說。」
    顏如玉勾唇笑道:「念念來了,楚雲升遠不是對手,想殺楚晚卿便不是難事,隻是怕是也麻煩,當初主子出使燕國和兩國交戰時,念念都跟在主子身側,她若出現在主子身邊,那莫說別人,榮王必定認出。」
    蕭彌月卻不以為意:「讓她帶個麵具不就好了?我的人,難道還有人敢揭開她的麵具?」
    顏如玉莞爾:「倒也是了。」
    說著,她又問:「那主子接下來是打算離開榮王府麽?」
    蕭彌月「不離開,不僅不離開,我還會繼續給嬴郅療毒,讓他們自己瞎琢磨去吧。」
    顏如玉笑吟吟道:「主子不按常理出牌也好,讓他們看不透主子有什麽打算,也夠他們琢磨一陣了。」
    蕭彌月不置可否,見茶茶和茉茉都在一邊沉默不語,站起來到她們麵前,拉著二人的手,看著她們的眼睛。
    「眼下硬碰硬不是上策,不僅殺不了楚晚卿,還會讓他們加倍防範,適才如玉說的你們也聽到了,楚晚卿有楚雲升和楚家的人在保護,嬴郅也不會讓我殺他,若輕舉妄動,很可能造成日後再難出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殺了楚晚卿的,讓她不得好死,以祭亡魂。」jj.br>
    茶茶紅著眼,卻對蕭彌月扯出一抹寬心的笑:「郡主不用特意與奴婢二人說這種話,奴婢和茉茉不是什麽都不懂,也不會逼著郡主趕緊報仇的,隻要結果如願,過程不重要,奴婢二人等得起,而且郡主的報仇之心不比我們少,我們都明白的。」
    茉茉也點頭,眼中憤恨不減,但是也很懂事。
    蕭彌月淡笑著撫了撫二人的手,不複多言。
    蕭彌月再到嬴郅這裏時,穆沅和楚雲升都在,要不是嬴郅不想見到楚晚卿,楚晚卿估計也還是在,還好不在,不然被蕭彌月撞上,便也不好收場了。
    不過在不在其實差別不大,因為楚雲升在,一見到蕭彌月進來,眼神便極其不善的盯著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那陰鷙的目光,像毒蛇。
    蕭彌恍若未覺,徑直進來看著屋內的三個人,神色平靜無波。
    嬴郅和穆沅都詫異於她的到來,不知道她來此為何。
    嬴郅先開的口:「你……怎麽來了?」
    蕭彌月道:「今日的針灸還沒做,特來補上,不過看來你這裏很忙,若是不得空閑,我便明日再來。」
    話出,屋內的其他三個人都各有驚異,委實沒想到她是為此而來,還以為她是因為楚晚卿而來的。
    楚雲升冷笑譏誚:「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這個好心給表兄針灸?別是懷恨在心,想借著針灸對他實行報複吧?」
    蕭彌月目光睨過去,反唇譏諷:「楚家雖然算不得什麽磊落正經的世家,卻也能裝會作頗具名望,早年門風倒也還算可以,沒想到教養出來的人卻一代不如一代,閣下好歹也是楚家少主,出門在外竟是連人話都不會說了?這是從哪裏學來的狗吠?」
    楚雲升陡然變臉:「你……」
    蕭彌月又冷笑:「不過倒也不奇怪,能養出楚晚卿那樣寡廉鮮恥歹毒下作的女兒來,行事鬼祟德行敗壞,旁的還敢指望楚家什麽,到底隻是一個左右逢源夾縫生存的牆頭草家族,家學淵源的上不得台麵。」
    這話說出來,幾個人的臉上的都不好了,便是嬴郅,也有些陰沉,因為楚家是他母族,是他母妃的家族。
    穆沅隻是詫異於她會這般直言。
    楚雲升卻氣得臉都綠了:「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出言羞辱楚家,去死!」
    說著便出手向蕭彌月襲來,看這架勢,是要蕭彌月命喪當場。
    蕭彌月紋絲未動,看猴耍戲一樣看著他,目光鄙夷。
    楚雲升自然是不可能傷得到蕭彌月的,就在他快要襲到蕭彌月之際,穆沅閃身而來,一把拉開蕭彌月,迎上了楚雲升的掌力,罡風一震,猶如一陣風席卷寢閣,周圍好幾個瓷器擺件都歪倒落地,碎成一片。
    嬴郅都被罡風撲得側頭閉眼,麵皮緊了緊。
    殺人未遂,楚雲升氣急敗壞的質問穆沅:「穆前輩,你這是做什麽?這個賤人竟然敢辱我楚家,簡直是罪該萬死,你竟然還護著她!」
    穆沅沉聲道:「不管她說了什麽,你都不可傷她,何況,她說錯了麽?如今楚家這一代,別人我便不予置評,你和你的妹妹,哪個學來了好的?」
    「你——」
    穆沅越說越氣:「你若聽不得實話沉不住氣,馬上滾出去,少在這裏火上澆油,你還嫌你和你妹妹闖的禍還不夠大?若非你不顧我和你表兄的話妄為惹事,事情也不會演變至今,你還有理了?」
    楚雲升氣得要命,咬牙切齒的和穆沅對視著,之後又狠狠的掃了一眼蕭彌月,拂袖而去。
    穆沅轉頭看著事不關己一般的蕭彌月,無奈道:「王妃何必故意激怒他?若非我及時出手,他剛才那一掌,你會當場沒命的。」
    蕭彌月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哂笑:「若非你們在,我也不會理會他,我知道你會出手,自然不怕惹怒他。」
    穆沅想說什麽,可還是沒什麽好說的,她說什麽不重要,還是得看嬴郅怎麽應付。
    正好這時嬴郅開口:「師叔,你先出去吧。」
    穆沅點了點頭,和嬴郅交匯了個眼神,便轉身出去。
    待屋內隻剩二人,嬴郅轉著輪椅上前來幾分,微仰著頭望著她,目光和煦,語氣柔和:「適才我們是在商量,讓晚卿親自去和你賠罪致歉。」
    頓了頓,他微垂著眼瞼,輕歎低語:「可惜雲升一直不同意,還頗為惱怒,本來正與他爭執,你便來了。」
    蕭彌月冷冷道:「你不必費這個心了,賠罪無用,我隻要楚晚卿的命,你既不肯讓我殺她,其他的做再多都是徒勞,我不領你這個情。」
    嬴郅有些黯然,點頭說:「我明白了。」
    蕭彌月道:「去做準備吧,我給你針灸。」
    嬴郅剛才聽到她說是來給他針灸的,震驚之餘就想問了,如今聽她說這個,當即便問:「為何還要幫我?我以為你知曉此事後,便不會再幫我了。」
    蕭彌月冷聲道:「我說過,我現在還不想做寡婦。」
    嬴郅凝著她緩緩道:「可你即便現在不幫我了,暫時也做不成寡婦,你說過的,藥浴之後,針灸療毒隻是鞏固之法,但是即便不做,也影響不大,隻要我注意些就好。」
    「所以,你為何會還肯幫我?你不是應該懊惱於我,不再理我了麽?你這般,我是否可以認為你不忍棄我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