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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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大仙門還有魔界都人心惶惶, 就擔心這條被關了三百年的瘋蛇,哪天興致來了,會突然殺上門。
    一時間整個修仙界都加大了防備, 各地曆練的仙門弟子都要連夜召回。
    幾乎無人知曉的萬宗門, 掌門人方居也是聽到了風聲,連夜督促門內弟子加強防禦。
    一位門內弟子匆匆走來, 朝他說道:“宗主, 無源仙尊提前出關了。”
    “什麽?”方居有些詫異, 隨即又一臉惱怒,“他為了宛茸茸真的不要命了!”
    說完,他一甩袖子就急忙往宛無源的住處去。
    等到了萬宗門的求緣峰, 方居直奔孤峰之上, 一到就看到一身白衣盛雪,氣質出塵的宛無源正站在閣樓之上。
    宛無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看著方居, 連一句質問也沒有。
    方居倒是心慌了,故意寒暄:“無源, 你為何提前出關?”
    宛無源盯著他, 漆黑的眼中是冷意,問道:“方居,你將我的徒兒送至死地?現在連一句解釋也沒有?”
    方居知道自己把宛茸茸送出去的事敗露了,臉上寒暄的笑容收起,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裏:“無源,你要殺要剮, 我悉聽尊便, 但我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好。”
    “嗬, 為了我?”宛無源想到閉關之前,委托方居照顧好宛茸茸,沒想到自己在閉關之中,感覺神府突然震動,他立刻就知道宛茸茸出大事了,急忙出關,一問才知道方居將宛茸茸丟出去,給魔界當交易品了。
    他心裏詫異又憤怒,沒想到多年好友居然將他的徒弟推去火坑。
    “宛茸茸她隻會害了你!從你帶她回來,把她養活,教她修煉,這其中旁人不知門道,我能不知你都幹了什麽荒唐事嗎?”方居也是惱怒他的自甘墮落,“無源,你我多年好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無情大道即成,因為宛茸茸生情毀於一旦!”
    宛無源眉心緊蹙,眼中都是怒意,手一揮,強大的殺意直衝向方居。
    方居被打得重摔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
    “荒唐!”宛無源這回像是真的動怒了,手一伸就化成一把劍,直刺向方居。
    方居閉上眼:“宛茸茸已經葬身無妄山,我是該以死謝罪,隻是萬宗門的弟子是無辜的,往後萬宗門我便交到你手裏了。”
    他話音一落,宛無源的劍便定在他的眉心處,沒再動一下。
    方居感覺殺意突然不見,癱軟地躺在地上,粗喘了幾口氣,其實他已經預想到宛無源不會殺他。
    因為宛無源心裏有大道,有仁義,堅決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而毀了萬宗門。
    這也是他當時敢把宛茸茸推出去的決心。
    現在宛茸茸已經死了,再也沒人可以阻礙宛無源的大道。
    宛無源看著求緣山下的燈火通明,耳邊是人聲鼎沸,手一收,劍便重新隱入他的掌心:“方居,我隻是贖罪,和茸兒沒有任何私情,也不可能會有。”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方居急忙站起來問:“你去哪裏?”
    “找茸兒。”宛無源摸了摸掛於他腰間的玉佩,裏麵藏著宛茸茸的尾翎,還亮著微弱的光,說明她沒死,隻是現在很虛弱。
    宛茸茸確實很虛弱。
    她所有的意識都像是被裹挾住,全身又冷又熱,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小小的一隻縮在隨疑的袖子裏,被風吹得瑟瑟發抖,怕被吹走,小爪子下意識地抓著他的手腕,僅存的一點理智,讓她探出一個小腦袋,扯了扯他的衣袖。
    隨疑從無妄山殺紅了眼出來後,就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想尋個靈氣充裕的地方,帶她去療傷,感覺衣袖被拉了下,垂眸就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她小爪子努力地抓著他的衣袖,眼睛看著他,帶著強烈的求生欲望,畢竟這好不容易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要是死在路上太不值得了。
    本來想跟隨疑說,自己要死了,但是她發出聲音後,發現自己冒出來聲音不是人話,而是啾啾啾的鳥叫……
    宛茸茸:“???”這回連人話都不給我說了?
    她生無可戀地望著他,心想,大醜蛇,把我的修為還給我啊。
    隨疑暫時還沒學會鳥語,聽到了隻有一聲——啾!外加看到一雙分外幽怨的黑眼睛,耷攏著鳥頭。
    他瞧她一副要死的模樣,以為她很難受,伸手將她撈到手裏,用妖力護著她脆弱的心脈,直接說:“怕什麽,死不了。”
    她聽到他這麽肯定的話,剛炸的毛立刻就舒展回來,心裏也好受些。
    其實隻要死不了,說話和變成人都是遲早的事,而且他之前還說過會把修為還給她,雖然他這種小人,不一定會言而有信。
    但是這個時候,她也隻能先相信他,主要是她覺得隨疑這麽厲害,也不會貪圖她那點修為。
    宛茸茸安心地閉上眼窩在他的掌心,感受到一股強大力量流經她的身體,本來虛弱難受的身體也好了些,就安穩地在他手心呆著,沒再動。
    隨疑垂眸看她似乎不介意他滿是血的掌心,把自己縮成一團白絨,隻有腦袋上留著一小撮鵝黃色的毛,像是小孩身上的胎記似的,有點呆。
    指腹想將那一小撮呆毛給抹平。
    隨即宛茸茸就一驚,瞪大了眼睛看他,控訴:“啾!”不要摸我的毛!
    他雖然沒聽懂她說的什麽意思,但是看她羽毛都支棱起來,像是懂了她不想他碰。
    隨疑瞧她這生氣的樣子,嘖了聲,唇角帶點弧度,指腹輕柔地蹭著她的腦袋,指尖又滑到她的嘴巴上,輕輕地點了點,故意說:“本君偏要摸。”
    宛茸茸低頭就啄他,但是他瘦到隻有骨頭了,小尖嘴撞到骨頭,疼的厲害,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嗬,笨死了。”隨疑眼中難得看到一點真實的笑意。
    她也沒精力跟他懟,就把發疼的嘴巴連同腦袋,一起埋在翅膀。
    就差在身上寫上‘生氣’兩個大字。
    隨疑看她這呆萌的樣子,屈指彈了下她的小腦袋,手心一握就把她包全了,也沒跟她鬧。
    當務之急還是找個靈力充裕的地方,給她療傷,要是再耽擱會更加麻煩。
    他又飛了會,才落到一處深山之中的廢棄竹屋內,設了死界,便沉心坐下,引著天地濃厚的靈氣到宛茸茸身上,給她療傷。
    她現在傷的很重,主要是因為她本來是妖,卻進行了修仙者的修仙,兩者本就衝突。
    之前她身上的封印很好地將她的妖氣給阻攔了,才一直沒事。
    但這次,他為了她能長出第三朵同靈花,強行與她靈修,使她修為降低,身上的封印一時壓製不住妖氣,和薄弱的靈力衝撞。
    導致她現在的心脈和妖識都很危險。
    隨疑用妖力護著她脆弱的心神三天,又用濃厚的靈力滋養了她的身體,才將她堪憂的性命拉了回來。
    隨疑確定她不會死了,這才收回手,一把撈過她圓滾滾的身子,見她呼吸輕緩,沒有再病蔫蔫的樣子,在心裏默默地鬆了口氣。
    現在隻要她醒過來,就沒事了。
    隨疑指腹摸著她軟乎乎的絨羽,手感倒是不錯,帶著她走出廢棄的房屋,就看到趴在院子裏的龜龜。
    大烏龜現在變小了很多,大概一個巴掌大,正在努力地攀台階。
    隨疑走下台階,想到宛茸茸平時喜歡睡在烏龜殼上,就把手裏的小肥啾放到烏龜的後背,陰惻惻地說:“敢晃醒她,我就燉了你!”
    烏龜:“……”
    烏龜就被嚇的呆在原地,不敢動了,就怕自己那個狗比主人把自己燉了。
    隨疑看自己一身血,便出了院門,打算尋個有水的地方,洗幹淨自己一身髒。
    烏龜見他走,就慢騰騰地跟著他。
    一路上穩妥地拖著睡著的宛茸茸,跟著隨疑到了一處冒著水霧的小溪。
    隨疑被關數百年,對這世間萬物都新奇,直接將一身血衣脫下,便化成蛇形,入了溪水中。
    烏龜也慢騰騰帶著宛茸茸挪到了水裏,安詳地靜止住。
    山林起初有蛇蟲走獸的聲音,但是隨疑一變成蛇形,便隻剩下寂靜,隻有水從高處流下的聲響,還濺著水花,剛好落在正躺在烏龜背上的小肥啾身上。
    宛茸茸被濺醒的,一睜眼就被水花灑了一身。
    她一個激靈,看著又要濺過來的水花,下意識地往下挪了挪,但是沒注意到這是在烏龜身上,直接順著烏龜殼溜到了水裏。
    宛茸茸掉水瞬間,叫了聲:“啾!”
    但是烏龜反應慢沒能救她,她一身毛一浸水,狗刨都刨不動,更別說她現在的小爪子也刨不了!
    隻能沉入水底,空氣被迅速剝奪,耳廓都是不清的水聲。
    宛茸茸腦海像是被什麽打通,瘋狂地閃過行行字,她感覺自己在飛速地閱看,看到許多陌生的名字,最終定格在宛茸茸三個字上,她下意識地往後看,就看一行字——全身腐爛而死。
    她呼吸一滯,感覺一口氣要上不來,就見一條雪白的大蛇竄過來,她下意識地蹬著小爪子,蹬到他的腦袋上,然後死死地扒拉著,一股死也不放手的勁
    沒被人坐過腦袋的大蛇蛇:“?”
    宛茸茸剛被隨疑從水裏帶出來,還沒緩上氣,就咻的一下被丟到了岸上,沾了一身沙土。
    宛茸茸被摔傻了:“?”為什麽丟我?
    她愣坐在沙土上,就看到渾身是傷的大白蛇,腦袋突然懟過來。
    隨疑大白蛇的身形很大,她現在和他比就是小螞蟻,雖然她見過他的蛇形,但是這樣突然靠近,還是把她嚇得往後退了退,出聲想問要幹嘛,隻聽到啾的一聲。
    宛茸茸心累了,急忙改用眼神問道,你要幹嘛?
    但是隨疑隻是用赤紅的眼睛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個洞,沒吭一聲。
    宛茸茸起初被他看得害怕,羽毛的嚇的直豎。
    但是恐懼久了,人就會麻木,還會開小差。
    例如她現在看著他雪白的蛇形,隻覺得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雙赤色的眼睛,在陽光下一照宛如琉璃般,閃著一絲高傲的底色。
    讓人看了,想膽大包天地摸摸他的蛇腦袋,好讓他可以乖乖地聽話。
    膽大包天的宛茸茸,就心癢癢地伸出小爪子,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蛇腦袋。
    摸完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黑亮的眼睛瞅著隨疑,像是在說,你好好摸。
    隨疑眼睛一眯,眼中的高傲變成了危險的氣息,宛茸茸被美色衝昏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嚇得啾了聲,就扇著翅膀,匆忙飛進了深林中。
    隨疑看著瞬間沒了影子的宛茸茸,嗬了聲,若不是在無妄山殺了那麽多人,身上的內傷急於治療,沒時間跟她計較這些。
    就衝她騎他腦袋後,又上手摸,他會直接把她掛起來當風幹鳥。
    隨疑看她離開的地方,怕她蠢到被人搶走,給整座山設了安全的結界,這才重新鑽入水裏,繼續療傷。
    驚慌的宛茸茸不知道他沒跟過來,等飛到一棵大樹上,才停下來張望,見隨疑沒有追殺過來,才放下心來,癱軟地趴在樹上,愜意地曬著太陽。
    自從被卷到那個死林裏,她就沒見過這麽明媚的陽光。
    暖意滿滿的太陽,曬的她全身舒暢,腦子也活泛起來。
    想到之前差點溺水時,自己腦袋裏閃過的一行行字,還有最後帶著自己名字的結局。
    她最大的困惑就是,那些飛掠而過的字中,除了隨疑和自己師尊名字,她認識外。
    還有很多她不認識的名字,像沈無餘,關雲蘿。
    她從未聽過這兩個名字,那些字中卻基本都是寫這兩人。
    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全身腐爛而死。
    她正用小爪子抓著腦袋的毛,努力地用腦子思考這個問題,腦袋突然響起鈴鐺的清脆聲,她眼睛一亮。
    這是師尊給她的喚靈鈴!
    她急忙運轉自己身上十分微薄的靈力,連接了喚靈鈴。
    腦海立刻出現師尊的聲音:“茸兒,你現在怎麽樣了?”
    宛茸茸多年後再次聽到自己師尊的聲音,要熱淚盈眶了:“師尊,我現在很不好,我變回了原形,還變不回來了。”
    “發生什麽了?”宛無源擔心地問道。
    宛茸茸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說隨疑的事,但是怕隨疑知道後會連累師尊,想了想,還是半真半假地說:“我被一個大妖怪搶了修為,現在修為特別低,連煉氣初期都沒有了。”
    宛無源沒聽到她說自己受傷,心落下些,修為的問題還是小事:“你在哪裏,我去帶你回來。”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她確實不知道隨疑把她帶到什麽鬼地方,加上她修為低,連追蹤符都發不了。
    宛無源:“你跟那個大妖怪在一起嗎?”
    宛茸茸硬著頭皮撒謊:“沒有了。”
    宛無源那邊安靜了會,像是想到了對策:“茸兒,為師會盡力找到你。你還有三天便十八歲生辰了,這個時候變回了原形,單靠修仙者的靈力已經無法維持你的人形。”
    “那我要怎麽辦?”宛茸茸有點慌了,若是修為不能讓她變回來,難道她一直都要這個鳥樣?
    宛無源溫聲說:“你現在需要強大妖力,你找一些弱一點的妖,蹭一點他們的妖力,慢慢地積攢起來,你的修為也會跟著提升。妖力隻要能護你自己周全就行,千萬不要碰那些大妖,等我去找你。”
    宛無源那邊說完,立刻斷了喚靈鈴,宛茸茸卻有點傻眼,蹭一點妖力?
    這要怎麽蹭?難道挨一下就能有嗎?
    她突然想到隨疑,她身上的妖力,就是他給的。
    而且他是妖族無人可以撼動的鳴蛇,妖力肯定很足。
    他之前拿了她的修為,那她就蹭他一點妖力自保,不過分吧?
    這麽一想,宛茸茸有了主意,重新飛回去,回到那個小溪,就看到清澈的水底下雪白的大蛇,身上都是斑駁的傷痕,看起來很猙獰。
    她飛落在烏龜上,端坐著看水裏的隨疑,在思考要怎麽蹭。
    若是光明正大地說,隨疑肯定會捏碎她,然後把她喂烏龜。
    但是暗戳戳地蹭,也是一件難事。
    隨疑正在水裏潛心療傷,感受到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那隻笨鳥。
    宛茸茸呆著毛絨絨的小腦袋,眼珠子跟著隨疑轉,腦子還在要怎麽蹭才能合情合理。
    轉著轉著就看到水裏鑽出隨疑那張死白的臉,把她嚇了一跳。
    隨疑伸手將她捏在手裏,垂眸看著她,唇角雖然勾起,但是說話卻陰冷:“小笨鳥,你再盯著本君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她當然信,十分識趣地閉上眼睛,攤在他的還有傷痕的掌心,努力地貼近,企圖蹭點妖力。
    然後她發現真的能蹭到一點,可能是他對她沒設防,她貼近就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在他身上吸了點妖力。
    宛茸茸有點驚喜,沒想到這樣就行,就繼續貼在他的掌心。
    隨疑看她在自己受傷的掌心,輕輕地蹭著,像是在安撫他傷痛的樣子,指腹按著她的腦袋,不讓她動:“裝死?”
    宛茸茸聽他這麽說,立刻裝成死了的樣子,直著爪子,閉上眼。
    隨疑不知道她要幹嘛,下一刻就看到她睜開眼,黑亮的眼睛看向他,像是在說,剛才那樣才是裝死。
    “哈哈哈哈。”隨疑被她拙劣的表演逗笑了,心情好了些,將她丟到烏龜上,“你倒是會討乖,一邊玩去。”
    宛茸茸剛蹭到他的妖氣,才不想離開,小爪子緊緊地扒著他的掌心,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眼巴巴地瞅著他。
    隨疑看她的小爪子抓著自己的手腕,明白過來,她是舍不得離開。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依賴,這種感覺很新鮮。
    在他的認知裏,人與人之間隻有殺戮和自私,這種突然出現的被依賴感,十分微妙。
    他能感受到自己想動惻隱之心,但是理智告訴他,憐香惜玉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隨疑唇帶著似有非有的笑,還彌留著血腥氣息的指尖伸出,點了點她的小腦袋,冷聲道:“本君是惡毒小人,不會為任何人心軟的,笨鳥。”
    他不想多費口舌,浪費時間,直接將她丟到烏龜後背上,就沒管她,獨自一人到水最深處,靜心療傷。
    宛茸茸當然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這不妨礙她蹭妖力,剛才蹭到一些,她就明顯感受到身體充盈了許多。
    保不齊多蹭一點,就不用說鳥語了。
    可是想到剛才隨疑說話的神情,還帶了點警告的意味,還挺嚇人。
    宛茸茸無精打采地趴在烏龜身上,盯著隨疑看,眼睛都要發綠了,主要是饞他身上的妖力。
    尤其是想到之前師尊跟她說,妖力高了,修為也會高。
    她更想更多蹭蹭隨疑了。
    畢竟蹭蹭就能提升修為,這還是她小時候做夢,夢到的好事。
    宛茸茸在衡量,過去繼續蹭後是被隨疑捏死先,還是修為提高先。
    但是她還沒思考完,就發現在自己已經被龜龜帶到了隨疑麵前。
    宛茸茸:“……?”龜龜!你這個叛徒!
    龜龜時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埋頭在水裏吐泡泡。
    她一看,就看到它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泡泡:“喜、歡、就、上。”
    宛茸茸:“?”確定了,隨疑身邊就沒正常東西。
    她飛到烏龜的腦袋上,踩了它幾腳,烏龜委屈地把腦袋縮回到殼裏,就沉到水下。
    沒有落腳之地的宛茸茸,不得不撲閃著翅膀落到靠的最近的隨疑肩膀。
    落下的瞬間,還擔心隨疑下一刻就會一巴掌,把她捏成鳥渣。
    但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摒棄五感修煉中,沒有任何反應。
    宛茸茸這才鬆了口氣,想攀著他的肩膀,蹭點妖力,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回她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