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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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輕雲看她遲疑的樣子, 也不想為難她的,畢竟她一個小姑娘確實會難為情。
    隻是隨疑現在確實危在旦夕,他身體本就隨時隨地會自毀而亡, 加上這次的天雷,可能是為了助她進階, 才沒有擋掉。
    他朝她解釋道:“我說的靈修不是身體的, 是你們兩妖識雙修, 你懂嗎?”
    宛茸茸知道雙修,但是妖識的雙修是什麽?
    小聲問:“這要怎麽搞?也要脫衣服嗎?”
    宋輕雲一怔, 開始思考:“……”要不要脫?
    他瞥了眼自己正昏迷的兄弟,又看了眼一臉認真的宛茸茸, 還是有點不忍心:“脫了可能效果會好一點?不脫也沒關係。”
    宛茸茸點頭表示記住了:“那我要怎麽做才能跟他靈修?”
    她看隨疑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她和他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靈修其實也沒多大的關係。
    況且他這回還是救自己受的傷。
    宋輕雲都這方麵的研究還是挺深的,他急忙找了個好辦法:“你就緊貼著他,你們兩的妖識就會相融了,我就不打擾你給隨疑療傷了, 去外麵給你守著。”
    他說完就直接沒了人影,宛茸茸還想問怎麽緊貼,都沒辦法問。
    她也不知道那人跑這麽快幹什麽,坐在床上,看著他的後背還是血肉模糊, 有點不知該從何下手。
    想先用自己的靈力, 把他後背的傷給治好。
    但是她還沒動手, 隻見自己的指尖長出綠枝, 飛快地生長, 覆蓋在他的後背,微弱的綠光淡淡地覆在他受傷的地方。
    沒一會那些皮肉傷,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宛茸茸沒想到這些綠枝還有這樣的效果,有點詫異:“這些綠枝居然能給他療傷?”
    她之前還好奇這些綠枝的作用是什麽,現在看來是用來療傷的。
    也不知道會不會治好他的內傷。
    宛茸茸坐在床邊等了會,順便用洗塵術給他洗去一身血跡。
    等他後背的傷全部好了,她以為隨疑的傷大概不用靈修,就能好了。
    但是還沒高興起來,隻見那些綠枝沒有回來,而是將他全身纏繞住。
    宛茸茸覺得這個趨勢可能有點不對勁,嚐試著將綠枝扯回來,但是卻被綠枝猛地一扯,直接躺倒在他的身邊。
    她被嚇的呼吸都悶在胸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也被綠枝纏住了。
    一時間也沒辦法起來身。
    宛茸茸以為是隨疑搞得鬼,抬頭看過去,隻見他還是之前昏迷不醒的樣子。
    用還沒困住的手摸了摸他的眉心,發現他的心神依舊很散,看來這綠枝隻能痊愈皮外傷,對內傷沒有任何作用。
    想著剛才那人說的靈修療傷法,急忙挪了挪位置,緊緊地挨著他,等著進入他的妖識。
    但是她等了會,除了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能感知到他的體溫熱的嚇人,沒有任何異樣。
    宛茸茸:“?”怎麽回事?難道是因為沒脫衣服?
    她抿著唇,覺得可以脫一下試試,於是伸手解開隨疑的衣服,散開了他的前襟,露出胸膛。
    她這才發現隨疑好像沒以前那麽幹瘦了,肌肉線條都十分流暢了。
    伸手輕輕地戳了下,手感還不錯,跟之前那瘦的跟竹竿簡直是天差地別,她抬頭,又看向他的臉,臉也變了,變得跟妖孽似的。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補了什麽,怎麽就脫胎換骨,從大醜蛇變成了大美蛇了?
    宛茸茸將他身上的衣服,扯得隻剩下一條褲子,就伸手死死地抱著他,貼的密不透風了,還嘟囔了句:“我可沒占你便宜,你醒來後不能想捏死我啊。”
    靜等了會,還沒效果,她會手腳並用地更緊地纏著他,胸膛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熱的她心跳都快了些,還是沒有任何異樣,正想著那人是不是騙人的。
    她就感覺自己緊貼的人,微微動了下,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他猩紅的眼眸微張,正盯著她看。
    “你好了?”她剛驚喜地問出來,他炙熱的呼吸靠近。
    宛茸茸怔愣地看著他,緊接著她就像被什麽突然扯入深淵,失重的感覺,讓她的心都停滯了一拍。
    再睜眼,她發現自己在一片烏黑的焦土之上,四周都是火,似乎要灼燒一切。
    宛茸茸嚇得不敢亂動,看了眼四周,漆黑和壓抑讓她覺得很不適。
    這種情緒,她能明顯感知到不是她的,而是別人的。
    她記起自己之前看的書上說,修仙者的靈識會承載個人所有的情緒,妖識大概也是如此。
    宛茸茸盡力摒棄這種厭世的情緒,心想,難道這個地方就是隨疑的妖識?
    那她要怎麽給隨疑療傷?
    那個人說隻要她進了隨疑的妖識,隨疑就會帶著她。
    可是她隻看到烈烈的藍色火焰,炙熱逼人,沒有看到隨疑的身影。
    “隨疑,你在哪裏?”宛茸茸怕驚擾那些火焰,小聲喊了句,“隨疑,我要怎麽才能給你療傷啊?”
    但是回應她的隻有無邊的寂靜。
    “難道他已經不治而亡了?”宛茸茸苦惱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撐著下巴,就看到自己手臂上又長出了一朵雪白的小花。
    她記得在無妄山,隻要手臂長出這朵花,隨疑就會出現咬掉,所以他現在就在附近嗎?
    宛茸茸立刻起身打算找找,他現在心神散的厲害,還是要盡快療傷,要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她走了一會,發現越往深處,火焰越灼熱,越囂張,似乎要將這裏的所有都燒毀。
    跟這裏一對比,剛才她站的地方,應該隻是他妖識的外圍。
    宛茸茸看著藍色的火焰,像汪洋的火海,阻斷了前路,正猶豫要不要冒著變成小焦人的風險,繼續往前找,就看到不遠處像是正燒著什麽。
    她定睛一眼,心神一顫,是大白蛇,那是隨疑的原形!
    一瞬間,她也顧不得那些火,急忙衝進火焰中,那些火一碰她,就頃刻熄滅,像是怕傷了她一般。
    宛茸茸注意到這個異常,想將那些火從他身上撲滅,但是那些火像是狗皮膏藥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
    本來雪白的蛇形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
    她急忙去拍隨疑的蛇腦袋,想讓他醒醒,但是手一碰他,瞬間他就變成無數道破碎的白光,散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宛茸茸被眼中的變故給嚇到了,看著那些白光,覺得應該是他受損的心神。
    伸手想抓住那些亂飄的白光,但是一伸出,指尖就開始長出綠枝,瘋狂地生長,落在被燒焦的地上,被火燒卷了葉子,還繼續長出去。
    那些火似乎很怕這些綠枝,本來氣焰十足,碰到了枝條瞬間就萎了。
    而白光卻像是火海中,尋到了棲息的地方,紛紛落了下來。
    宛茸茸看著綠枝上蓄積的白光越來越多,綠枝也漂浮著綠色的光,包裹著這些細碎的心神。
    她看白光在綠枝逐漸匯聚成型,看模樣是要被治愈好了。
    她還沒高興,隻見那些在綠枝上的白光,突然順著綠枝而上。
    宛茸茸想躲開,但是反應不及,纖細的腰身就被狠狠地纏繞住,像是剛才被白光環繞的綠枝。
    匯聚的白光像是一個無形的人,將她死死地困住,進退不得。
    似乎還有呼吸灑落,一瞬間她分不清楚,是火焰熱,還是自己感受到的呼吸熱。
    而且男人的侵略感讓她頭皮發麻,心想,這靈修到底是怎麽修的?感覺有點怪異。
    她怕隨疑此時神誌不清,把她給殺了,小聲地喊了句:“隨疑,我是來給你療傷的,你別誤傷我啊。”
    話剛落下,那些白光將她全部裹住,瞬間就匯聚成隨疑的虛影。
    她看著隨疑的麵容,還沒說話,他就低頭,唇與她的唇咫尺之距,溫柔的指腹,似乎碰到她的耳垂,沉聲說了句:“靈修是這樣的。”
    “嗯?”她困惑地看著他,心想是什麽樣的?
    不過話語間,她就被白光全部包裹住,它們肆無忌憚地湧上,像是溫熱的水流浸透過來,靈魂在那瞬間,好似完全被別人的靈魂侵占。
    此時,宛茸茸完全昏沉,她隻覺得自己回到了那晚的山洞,墜入雲端又被很拽下地獄,最後隻能在黑暗裏沉浮。
    還在生長的綠枝,也被白光緊繞,綠枝扭動著細嫩的枝條,枝葉都興奮地卷起來,嗯浮動的綠光愈盛,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火焰都平息,焦黑的地麵布滿大片綠枝。
    所有的綠枝全部纏成一團,白光將那些綠枝都緊緊地覆壓,像是想將它們全部吞噬。
    綠枝也在掙紮中蓄積力量,根莖都緊繃著,等最後一片火憑空消失。
    綠枝猛地一抖,綠葉間長出了無數朵潔白的小花。
    那些白光將小白花全部吞噬,等最後一朵花消失,綠枝立刻沒了蹤影,所有的白光都齊齊飛到宛茸茸身旁,不過片刻,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慢慢顯露出來。
    隨疑感覺到自己的破碎,被火灼燒的心神都恢複正常了,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裏的宛茸茸。
    她臉色潮紅,已經完全昏睡過去了。
    他眼眸盯著她瞧,眼中帶著不解,她為什麽要救自己?明明他欺騙了她。
    隨疑怔了許久,見她擰著眉心,不舒服的樣子,才意識到此時在自己的妖識中,對她有影響。
    伸手本想將她夾在手臂下,帶出去,但是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手一頓,避開她的肚子,單手一撈,將她抱人懷裏,帶出去。
    抱人時,他動作太大,蹭到她的右手,隻見一朵雪白的花掉落在焦黑的土地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隨疑看了眼,懶得撿,反正這個地方,沒有東西可以生存下來。
    他帶著宛茸茸直接出了自己的妖識。
    一出來就發現感覺身體有點涼意,低頭一看,衣服不見了,全身上下就剩一條褲子,懷裏還縮著一隻‘八爪魚’,正手腳並用地緊纏著自己,他想伸手扯她下來。
    但宛茸茸雖然昏睡,潛意識還記著自己的任務,急忙又死死地摟著,貼緊,壓著他腿的腳,還夢語了聲:“要貼,貼……”
    隨疑:“……?”所以,是她脫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