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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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想挪爪子, 隻見隨疑將鬆垮的衣服一攏,朝她喊了聲:“過來。”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他不悅的神情, 感覺很不妙, 逃跑的想法夭折, 縮在原地, 也不敢動了。
隨疑瞧她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水裏的樣子, 直接一根細長的紅繩將她纏了過來。
宛茸茸沒想到他還有遠攻武器,沒有防備, 他一扯, 就被捏到了手裏。
隨疑手指間纏著暗紅的細繩, 捏著她的小腦袋, 唇邊的笑陰森森的,仿佛下一刻要把她給弄死。
他現在確實有種要把她喂烏龜的想法, 尤其是她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瞧他,無辜又清澈,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有任何尷尬。
看得出來, 她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剛才,她輕薄了他的身子。
隨疑冷笑了聲, 她是單純, 倒是給他罪受了。
他想訓斥的想法淡了些, 畢竟她蒙昧無知, 他也不會自丟臉麵。
被她咬的這一口, 遲早會要她還回來。
其實他更困惑的事, 她今天為什麽突然一直蹭自己?
之前她對他都是又怕又懼, 恨不得離他百米遠,今天格外的反常。
宛茸茸見他一直不說話,心裏更不安,心想他到底要幹嘛啊?
正琢磨他是不是又要發瘋,就聽到他問了句:“你今天為什麽總在我身上亂蹭?”
她沒想到他問的居然是這個,瞬間慌張起來,她也不敢說是因為要蹭他的妖力。
想到剛才是他把自己丟他懷裏的,急忙胡扯:“啾啾啾。”
隨疑:“……”
這陣清脆的啾聲,簡單地告訴了隨疑,就算她說了,他也聽不懂。
因為言語不通,兩人暫時隻能相看無言。
隨疑輕輕地捏著她圓滾滾的鳥頭,心想,她一直是這個小鳥的樣子也不是一回事,還是要盡早把她的修為還給她。
現在他身上的業障之氣,剛從封印裏出來,過於混亂,方才就是因為動怒,導致差點引火自焚。
她那些修為,在他身上或多或少會沾染上業障之氣,這對她來說是致命的危險。
這關係她和他的性命,不能冒險。
隨疑將她放到這處池水的岸邊,宛茸茸沒想到自己這什麽也沒說,就被放過了,一時間還有點不太相信。
呆坐著,睜圓了眼睛看走了上去的隨疑。
隻見他一身濕漉,衣服緊貼在身上,更能看得出他身形十分高大挺拔,隻是太過於瘦了。
尤其是看他衣袖處的手腕,細的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被折斷。
好在如今他出來了,可以吃吃喝喝,應該能長點肉,到時候可能真的是個貌若謫仙般的人。
但那也是以後,現在他還是不算好看,除了那雙冰冷的眼睛。
宛茸茸想到這一頓,嗯?眼睛?
她猛地反應過來,看著不知道隨疑什麽時候瞥過來的目光,莫名有種偷看被抓的心虛感。
又怕隨疑抓住她,立刻飛到還在水池遊來遊去的烏龜身上,求生欲極強地趴好。
隨疑看著又趴到烏龜身上的宛茸茸,眼眸微眯,不蹭他,改蹭烏龜了?
隨疑也是第一次養鳥,並沒有經驗,隻覺得她這樣很反常。
尋了個可躺的地方,便慵懶地半躺下,掏出了一本書。
一直偷瞄他的宛茸茸:“?”這麽有閑情逸致?
這個地方不隔音,外麵嘈雜的聲音傳來,也不知道是是不是因為城主封塵死了,開始大亂,還是有人來討伐隨疑。
總之,聽起來就不太平。
沒想到隨疑倒是像沒聽到,悠閑地翻著書。
宛茸茸看他手裏的書頁,很熟悉,還有很眼熟的四個字——飼鳥筆錄。
宛茸茸:“……”是不是有點毛病,總是看這些奇奇怪怪的書,能看點正常人看的書嗎?
她在心裏瘋狂腹誹,就被一道冷冰冰地目光瞥了下,她立刻裝死趴好。
隨疑瞧著趴在烏龜上的小肥啾,意識到剛才她是偷看自己,眉心更是蹙的緊。
在他心中,宛茸茸的行為,愈發像覬覦他的登徒浪子。
他突然想到,大部分妖是有發情期的,難道她也到發情期了?
想到她之前渾身白絨羽變成了粉色,還咬他,種種預兆讓他眉心更是緊的厲害。
隨疑將手裏的書收起,拿出另一本,匆匆翻了幾頁,目光停在寫不同鳥類發情期的表現。
隨疑其實知道大部分妖族的發情期,但是沒有了解過鳳翎鳥,那是因為他出生前,鳳翎一族已經覆滅了,也無人提及。
他看著書中的一行字,寫著‘粘人又愛蹭,對雄鳥有很強的窺探欲’,儼然和那隻小鳥一模一樣。
隨疑嘖了聲,覺得麻煩,這小鳥肯定把他當成雄鳥了,才蹭在他身上。
他起身,看到還被宛茸茸蹭的烏龜,直接飛身過去,彎腰將正趴著的宛茸茸拎起,飛到了池邊上,將她放在旁邊的玉桌上,點了點她的腦袋,留下一句話:“這裏沒有雄鳥,先呆這裏,等本君回來。”
宛茸茸:“???”雄鳥?要這東西幹什麽?烤著吃?
隨疑沒有看到她充滿困惑的眼睛,在這裏設了個結界,就沒了人影。
隻留下宛茸茸和烏龜麵麵相覷。
烏龜可能是看出了她的迷惑,低下腦袋,在水裏吐泡泡,她就看到泡泡組成了三個字‘找配偶’。
宛茸茸看到這三個字,立刻就興奮了,她沒想到,隨疑會在這個兵荒馬亂的節骨眼,出去找小母蛇,口味還挺別致的。
不過興奮過頭也難受,她趴在桌上,感覺有點頭疼,全身的氣血也在翻湧,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他懷裏,迷迷糊糊地蹭了太多妖力。
導致她的修為不到一天時間,已經從煉氣初期達到中期,甚至比她之前的還高了些。
宛無源跟她說過,短時間內修為的大幅提升,很容易影響心神,導致走火入魔。
她暗暗地運轉了氣息,那些翻湧的氣血平複,閉目沉息了好一會,才覺得緩過來一些。
這時腦袋又響起了喚靈鈴的聲音,她急忙連接。
腦海立刻出現師尊的聲音:“茸兒,你現在怎麽樣了?”
她聽著自己師尊擔憂的聲音,急忙回道:“我沒事啊,怎麽了師尊?”
另一邊的宛無源看著手心裏,閃著微弱光芒的翎尾,就算聽到她說沒事,心裏也是惴惴不安的:“你沒事就行,就是感覺到你有危險。”
他沉默了,輕歎了聲,又愧疚地說:“茸兒,是為師沒照顧好你,你再等等,為師一定會找你。”
宛茸茸本想跟他說自己在攬星河畔,但是想到這個地方現在一片混亂,不能讓師尊冒險。
加上現在攬星河畔城主被隨疑殺了,這麽大的事,肯定是無人不知,若是師尊也聽聞了這裏的事情,肯定會想到隨疑。
到時候他為了救自己,跟隨疑硬碰硬,起了幹戈,被直接弄死了,她哭都來不及。
而且隨疑對她並沒有很大的惡意,至少目前還是把她當鳥養,也沒必要弄成血海深仇。
好歹也是一起睡過小黑洞的難兄難弟。
她小爪子抓了抓腦袋,想了想說道:“師尊你別擔心啦,我已經從深林出來了。因為受了點小傷,暫時沒辦法直接回萬宗門。現在正打算去往弄璋山,你去那裏等我。”
弄璋山是靠近攬星河畔的一座小孤峰,曾經宛無源帶她去那裏曆練過,她熟悉地形。
等她能從隨疑手裏逃出去,就可以直接往弄璋山跑,和宛無源匯合離開。
宛無源一聽,更是擔心:“現在攬星河畔出了大事,不要往那邊去。”
她一聽這話,慶幸自己之前的顧慮,故意問道:“那要去哪裏?”
她現在能去哪裏確實是個問題。
宛無源並不清楚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問道:“你今天蹭到了妖力嗎?”
“蹭到了。”不僅蹭到了,還蹭到了很多。
“能夠用千引術嗎?如果能用,你將地點傳給我,我現在就去接你。”宛無源不想她在世間飄蕩,孤苦無依。
宛茸茸現在能用千引術,但是她還在隨疑手裏,暫時不能直接跑。
隻能再次小心翼翼地扯著慌:“還不能,隻蹭到了一點點。”
宛無源可能過於擔心,沒有聽出她語氣的心虛:“那你先自保,不要亂跑,你現在是鳳翎鳥原形,若是被人看到了十分危險。”
“嗯嗯,師尊,您就在弄璋山等我吧,若我能用千引術,一定傳給你。”她從來沒對師尊老人家說過這麽多謊。
等宛無源那邊應下,又是交代了幾句,喚靈鈴這才斷了。
宛茸茸立刻鬆了口氣,跟一灘爛泥似的趴在桌上,生無可戀,麵無表情。
深刻明白同時應付兩個男人,確實容易讓人精疲力盡。
正感慨著,一道陰影就壓了下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拿捏住,抬頭一看,就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隨疑。
怎麽冒出來的?
宛茸茸正不解地看著他,腦袋就被他強行地按著往下看,低頭就看到地上趴了一地的鳥,還是各色各樣的。
這些鳥像極了被強搶來的黃花大閨男,仰著高傲的小鳥腦袋,一臉‘我死都不屈服’的樣子。
但是隨疑冷眼一掃,一群高傲的小鳥立刻乖乖地排排趴,活像被壓迫許久的小奴隸。
宛茸茸覺得隨疑訓鳥這個畫麵,好好笑,心想,隨疑出去找的配偶居然都是鳥,真的好別致的興趣。
隨疑看她白色的絨羽在顫動,不知道她在樂什麽,手捏上她的脖子,輕聲說:“挑吧。”
宛茸茸小命被捏住,身體一僵:“?”挑什麽?
隨疑看她滿眼困惑,漫不經心地摸著她的腦袋,悠悠地解釋著:“你今日蹭了本君兩次,本君心中不解便看了書,書上說……”
他話停住,宛茸茸立刻緊張地看著他,心想,書上說什麽了啊?
隨疑看出了她的緊張,這才滿意地接著說:“書上說,當小鳥突然變得粘人又愛蹭,還有濃厚的窺探欲,說明這隻小鳥到了發情期。”
宛茸茸:“???”有病?!
隨疑眼角彎下,指腹輕輕地摸了摸她的呆毛:“你跟隨本君,本君自然不苛能待你,所以這方圓百裏最美貌,最雄壯的雄鳥全部被本君抓來了,現在,你可以挑一個你滿意的雄鳥當配偶。”
宛茸茸:“……”救命……要窒息了……
“殺人放火。”隨疑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頭上撒野。
“幾百年不見,我發現你愈發的凶殘了,這樣不好……”宋輕雲話還沒說完,一道藍色的火焰將他攔住。
他嚇得一退,隨疑就飛遠了。
“哎,要不要我幫你找名醫啊!”宋輕雲在後麵喊著,那火焰像是隨疑的應和,猛地竄起,把他給嚇的急忙跑路。
隨疑耳邊沒人聒噪,本來煩躁的心,平複了些。
心想,無論那隻笨鳥是為什麽跑路的,先把人抓住再說,敢用花言巧語哄騙他,他會讓她知道什麽是悔不當初。
隻是目前,他要先殺了沈無餘和那個救他的女人。
敢在他眼皮子低下,用這種下三爛的路數。
他隻身一人飛至千奇鎮到了聚寶閣,抬腳走進去,關之和看到他的身影,嚇得渾身都瑟瑟發抖,還是強忍著,笑眯眯地迎上來:“客官這次需要買什麽?”
隨疑唇角微微揚起,手猛地掐上他的脖子,低聲說:“當然是買你女兒的命。”
店內還有許多仙門中人,看著這一幕急忙將他們兩圍起來。
“哪來的惡徒!”有人出口訓斥,但是這一句話落下脖間就被鮮血染紅,嘭的一聲摔倒在地。
隨疑看向那些人,他眼中的殺意把圍著他的人都嚇得一顫,心裏都知道覺得這人不好惹。
想跑,但是門哐的一聲全部緊閉上。
仙門弟子恐慌不已,欲傳訊號出去尋求幫助,但是剛動就會死在細繩之下。
接連死了幾個人,屋內隻剩下寂靜和濃重的血腥味。
關之和更是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忙說:“她昨晚出去就沒回來了,小女是得罪你了嗎?我們有話好商量。”
隨疑手慢慢地收緊,掃了四周確實沒看到人,睥睨地看著關之和,手一捏,風輕雲淡地說著:“本君不太喜歡商量,既然她不在,那你就替她死。”
他話一落,隻聽得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關之和唇角溢出鮮血就被一道火焰吞噬。
隨疑嫌棄地將手裏的屍體丟在地上,又掃向正戰戰兢兢其他人,冷笑一聲。
一句話也沒說,那些人早就嚇的臉色蒼白,兩股顫顫。
他們想求饒,但是隨疑並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
在他眼中仙門之人無論是誰,都該死!
一道暗光飛閃而過,屋內剩下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封喉而死。
隨疑將沾滿獻血的紅繩丟在地上,瞬間就燃起藍色的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屍體,眼中沒有任何波瀾,踏著屍體走向門口。
一腳踢碎聚寶閣的門,走出去後,裏麵就起了熊熊大火,黑煙直衝高空,像是一種示威。
關雲蘿帶著昏迷不醒的沈無餘,還躲藏在弄璋山,她看著千奇鎮升起的濃煙,就想到前世聚寶閣被燒的事,整個人跟墜入冰窖一樣,臉色慘白地坐在地上。
她怔愣地看著那道濃煙,死死地握緊拳頭,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讓隨疑和那個女人發生關係,困死在山洞裏一夜,成功地救下了沈無餘。
最終,自己的父親還是死在了那個瘋子的手裏。
她恍然地看著還昏迷不醒的沈無餘,想到沈無餘前世和那個女人的事,她驚慌地搖頭:“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關雲蘿抖著手解開沈無餘的衣服,心想,這次我一定要先擁有他。
但是她費盡功夫,沈無餘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想到前世起初他對房事也不熱衷,本以為他修的無情道,對男女之情會克製些,現在的情況,讓她意識到可能跟她想的不同。
關雲蘿看著他手微微動了動,直接弄破自己的手,弄了血跡在自己身上,還有他的身下。
這才躺在他身旁裝成昏睡的樣子。
沈無餘緩緩地睜開眼,就感覺身邊有個人,他偏頭一看,眼睛倏地睜大,一把坐起來。
起來就看到兩人狼藉的一身,將衣服匆忙地攏上,按著發疼太陽穴,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裏是弄璋山。
想到昨晚隨疑重傷於他,若是他還在肯定會不罷休,又看了眼身旁還‘昏睡’的人,他猶豫再三直接將人抱起,匆忙往雪陽仙門去。
隨疑此時並不在弄璋山,他燒了關家的聚寶閣,就給直接帶回了妖界。
本來從無妄山出來,他就想著無論能不能在攬星河畔找到妖骨,都要先回妖界主持大局。
之前為了給那隻笨鳥療傷,才耽誤了幾天。
現在人跑了,隨疑毫無留戀地回了妖界。
亂了三百年的妖族,在他一出無妄山就已經漸漸平息下來。
畢竟誰都知道妖族的君主隨疑是個瘋子,會笑著殺人的那種。
隨疑一踏進妖界,肅殺的氣息便壓向四麵八方,跪成一片的妖界子民,都嚇得瑟瑟發抖,怕隨疑一出現就把他們給燒了。
但是他們跪了許久,也沒看到他們的君主來見他們,隻見到整個妖界最高的飛雲宮,大群飛鳥驚掠而過。
大家一看就知道那個瘋子直接回宮殿了,齊齊都鬆了口氣。
隨疑獨自一人在飛雲宮,站在窗邊看著那些要飛走的鳥,又想到那不知好歹的笨鳥,眼眸微眯,本來飛的好好的小鳥們,齊齊被一道淩厲的風給打落在地。
正在地上爬的烏龜,急忙縮進龜殼:“……”怎麽還是這麽可怕啊!
不知何時出現的宋輕雲,看著他慘無人道的行為,也是嘖了好幾聲:“嘖嘖,倒也不必這麽介懷,我剛才問了名醫,他說你元陽初破,難免會有心無力,多試幾次就好了。”
隨疑聽到‘有心無力,多試幾次’八個字,唇角揚起深深的笑意,眼中卻滿是冷意,手一彈,一道火焰撲向了宋輕雲,還下命令:“燒死吧。”
宋輕雲:“……誒,你幹嘛!我都給你支招了,你還放火燒我!”
話是這麽說,火還是撲向了他,宋輕雲急忙跑起來。
隨疑把窗戶一關,懶得理他,自己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手腕的血管。
一般來說進行靈修後的妖,可以依靠相融的精血尋到對方的痕跡。
他從山洞醒來後,就嚐試了一次,沒有成功。
隨疑現在看著青色的血管,手按在心口,再次劃破,逼出一滴精血,手沾著血,在半空畫出一道法印,瞬間那法印就鑽進了他的眉心,他閉上眼,想再次尋找。
結果和上次一樣,還是沒有任何痕跡。
他睜開眼,眼眸微合,想到她身上的封印,覺得靠精血尋不到她痕跡的原因,可能是她身邊的那個人又做了什麽。
隨疑神情冷肅,心想,能做到這些的人,修仙界也屈指可數。
除了三大仙門的人,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力。
他起身走到門外,看著氣喘籲籲的宋輕雲,吩咐了句:“查一下三大仙門這次送去魔界‘交易品’的名單。”
宋輕雲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問,一聽就把名單丟給他:“早就給你找了,隻是我看了眼,這名單一半人,都是小門小派的無辜姑娘頂替的,你想找誰?”
話到這裏,隨疑一怔,他還不知道那隻笨鳥的名字。
之前一直喊她一直叫她小鳥,小笨鳥。
他看向正爬在地上的烏龜,伸手將它拿捏在手裏問道:“小畜生,你知道那隻笨鳥的名字嗎?”
烏龜點了點頭,隨疑將他丟到養魚的水缸裏,就看到它吐出‘龜龜’兩個字。
隨疑:“……”
他沒想到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烏龜,居然這麽笨。
龜龜明顯就是她喊這隻烏龜的名字。
這麽看來,她一早就存了離開的心思,連名字都沒有透露半分。
宋輕雲看出了他現在的大問題,看著他,像是再看一個不開竅的木頭:“你跟人姑娘都睡了一遭,還不知姑娘的名字?過分!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