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九十四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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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茸茸為了摔的輕一點, 急忙用自己的力量護了下,扇動著翅膀直接略著地麵,打算趁機飛離。
宛無源本意是不想傷害宛茸茸, 但是看她不受自己控製的模樣, 心裏更是怒火中燒,手中的力量帶著殺意打向她。
宛茸茸覺得一道力量要打向她的後背, 心裏一緊, 隻覺得她這簡單的鳥生要草率地結束了。
下一刻她覺得天旋地轉,狂風突然吹來, 宛茸茸被吹得扇不動翅膀了, 幾滴溫熱的血灑在了她的羽毛上。
宛茸茸感覺到身體被劃破了, 身體襲來痛意, 心裏害怕不已, 心想,完了, 要被搞死了。
緊接著就被熟悉的氣息緊緊地包裹著,她抬頭一看,隨疑擔心的目光就看向她。
隨疑指腹擦去濺在她羽毛上的血,看到上麵的傷口,臉色陰沉不已,手敷上將她身上的血止住, 冷冰冰地望向宛無源。
“隨疑!”她用小爪子狠狠抓著他的衣服, 眼淚都是水光,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害怕的。
隨疑看到她身上的血, 心裏愧疚不已:“沒事了。”
“你快阻止他帶人走。”宛茸茸現在緊張到感受不到痛意, 她不想那些往事再重蹈覆轍。
隨疑將她揣懷裏, 抬頭就看向宛無源, 唇邊揚起諷刺的笑意
宛無源眼睛帶著殺意盯著他:“隨疑,這裏是宛家,你覺得你能在這裏放肆?”
“你身上抱著的人是你妹妹,你覺得現在到底是誰放肆?”隨疑目光瞥想他懷裏的人。
宛無源:“我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來管?”
“本君自然不想管,隻是你傷了我的人。”隨疑攆著指腹那一點血跡,眉目陰鷙,“本君視若珍寶的人。”
隨疑所有的情緒都收了幹淨,臉色陰沉的恐怖,直接殺向宛無源。
宛無源抱著宛源蕪,根本就不是隨疑的對手,被打的直往後退。
姍姍來遲的烏生看到這個場麵,急忙上前,朝隨疑問道:“茸茸呢?”
隨疑將懷裏的宛茸茸給他:“帶她們先走。”
他說完就逼近宛無源,伸手一抓,將宛源蕪直接丟到了烏生懷裏。
烏生看宛源蕪昏迷,也沒有多說,直接帶著人離開。
宛茸茸看著隨疑,擔心他受傷,想飛下去找他,卻隻能被烏生強行帶走。
宛無源見自己攔不住隨疑和烏生,急忙想引燃了信號彈,引來了這裏其他的護衛。
隨疑毫不客氣將他的信號彈直接摧毀,沒有任何遲疑,強大的火焰像是能摧毀一切,揮向了宛無源。
“我是幻境的創造者,你殺了我,你也會得到相應的反噬,而且你和宛茸茸都出不去。”
隨疑像是聽了個笑話,他知道幻境的主控者,隻要受到生命威脅,整個幻境都會啟動保護,攻擊意圖殺死主控者的人,隻是他覺得這個幻境有點蹊蹺,冷嗬了聲:“這個幻境是誰創造的還不一定呢。”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手中的火便將宛無源吞噬。
宛無源運力阻攔,身體還是傳來被火灼燒的感覺,而整個幻境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一驚,對這樣的轉變完全沒想到,心想,難道我不是這個幻境的主控者。
那誰才是這個幻境的主控者?難道是隨疑?
他急忙想從火中脫身,隨疑冷睨著狼狽的宛無源,直接將他打飛,撞在牆門上。
本來氣勢洶湧的業障之氣,迅速地蔓延開,將宛源蕪的住處都包入火海之中。
隨疑沒有再留戀,幻境中他們都是虛無的存在,就算今天殺了宛無源,明天還會有宛無源,如果要徹底殺了他,必須是幻境的主控者,親自動手才能讓他徹底死。
他飛身離開,看著因為著火開始慌亂的宛家,眼中都是輕蔑。
他今天燒了宛源蕪的住處,是想讓宛家的生辰宴辦不下去,看明日沈宵要怎麽滅了宛家。
隨疑出了宛家,就急忙去找烏生。
烏生沒有給他留下去處,隻能靠著自己和宛茸茸的感應尋過去,等看到妖界的入口。
眉心蹙起,想到烏生和隨千流的關係:“難道烏生帶著人來投靠隨千流了?”
烏生確實帶著人來投靠隨千流了。
宛茸茸忍著身體的痛意,躲在烏生的懷裏,盯著眼前麵色不太好的男人,見他的模樣跟隨疑有幾分像。
她猜測這應該是隨疑的父親,隨千流。
隨千流正給宛源蕪把脈,靜了片刻,直起身說:“沒什麽大礙,睡一覺就沒問題。”
烏生這才放心:“千流,你的病情怎麽樣?”
“沒什麽事。”隨千流含蓄地笑,注意到一直盯著自己看的小鳥,“這是哪來的小鳳翎鳥,你和宛源蕪的孩子嗎?”
烏生沒有回答是不是,隻會將茸茸拿出來:“茸茸,喊人。”
宛茸茸本來正在思考,這是隨疑的父親,要是她和隨疑成婚了,那她不是要喊他爹,被這麽突然一問,下意識地小聲喊了句:“爹。”
烏生:“……”
隨千流:“……”
宛茸茸喊完才意識到自己喊了什麽,尷尬的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來,急忙改口:“不,不是,伯父!”
“哈哈,真可愛。”隨千流看她這圓滾滾的樣子,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我和烏生情同兄弟,叫幹爹也沒事。”
宛茸茸心想,叫幹爹,那隨疑不是成了她幹哥哥嗎?
正想著幹哥哥和幹妹妹成婚好像不太行。
剛想搖頭拒絕,就見門被推開,隨疑快步走進來,將她從烏生手裏,直接撈到了自己懷裏,看她身上的傷口,發現還沒有被處理,目光不悅地看向烏生:“茸茸她受傷了,你是隻顧著宛源蕪?”
“隨疑,怎麽跟你烏生叔叔說話的?”隨千流急忙訓斥道。
烏生擺了擺手,要隨千流不要說隨疑,急忙起身看,這才發現宛茸茸身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正隱在羽毛下,心裏愧疚不已:“對不起,我沒發現。”
“沒事的,不是很疼。”宛茸茸知道宛源蕪昏迷更嚇人一下。
隨疑聽到這話,臉色更不好,沒有再不給烏生麵子,直接帶著她離開。
隨千流看著隨疑怪異的模樣,不解地看向烏生:“這是怎麽回事?”
烏生看著好友,說道:“就是你要給隨疑準備婚宴的事。”
隨千流眉梢微揚,沒想到是這麽回事。
他看向大開的門,心裏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那個冷漠古怪的兒子,會尋到一個意中人。
隨疑將宛茸茸帶回了自己的住處,看著還沒自己巴掌大的小鳥,直接將她變回了人。
宛茸茸趴在床上,原形的小傷,但是放在人形身上有些嚴重了,後背被劃出一道很深的傷,看起來有些猙獰。
他眉心一直緊著,坐在床邊,將她上身的衣服輕扯下來,打算給她清理傷口。
宛茸茸趴在枕頭上,看他不高興的樣子,故意裝成很疼:“嘶,隨疑你輕一點。”
“不是說不疼嗎?”隨疑哼了聲,懶得扯了,直接將她衣服化成灰燼。
宛茸茸感覺自己頓時光溜溜的,臉都紅了,想扯被子蓋住下半身。
“害羞什麽?什麽沒看過?”隨疑怕她弄到傷口,急忙握著她的手。
“不要,你給我蓋上。”宛茸茸撅著唇,“我才沒有你那麽厚的臉皮。”
隨疑也沒多說,給她蓋上,小心翼翼地用洗塵術,洗去她身上的血,顯露出本來白皙細嫩的肌膚。
掏出傷藥給她輕輕地上藥,這藥碰到傷口很疼,宛茸茸咬著唇,呼吸重了重,額頭都是汗:“好疼啊。”
隨疑當然知道這藥會疼,但是想到若不是他及時趕到,宛無源會直接將她殺了,越想怒意越重:“既然怕疼,逞什麽能?”
宛茸茸聽他還凶自己,更加不開心了,推開他輕覆在她後背,緩解痛意的手。
自己挪到床內側去,偏著頭,不想理他了,鼻子酸的厲害。
隨疑意識到自己擔心到語氣過重了,將懷裏安睡的兩個孩子,放到離床最遠的地方。
上床想抱她,但是被她推開了:“不要。”
但是他還是強勢地避開傷口將她抱在懷裏,他不想跟她因為別人吵:“我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你不過是覺得我什麽都不會,需要你保護。”她悶著聲音說,眼眶熱了起來。
隨疑要被她這話氣笑了:“你說你什麽都不會?”
“你肯定這麽想的,書上都這麽寫。”宛茸茸也知道自己的能力跟隨疑相差很多,外人看都覺得不太般配。
“書上還寫了什麽?”隨疑把頭埋在她的發間低聲問。
“寫了你是大凶蛇。”宛茸茸打了他一下,但是手被他握著。
隨疑握著她的手,溫柔地摩挲著:“你說你什麽都不會?那我是被誰救出無妄山的,是何人三番兩次救我於生死,兩個孩子又是怎麽出生?又怎麽讓我對你死心塌地的?”
他低頭輕輕地吻在她的耳邊:“小笨鳥,你會這麽多,而我隻是殺人。沾一手的血,帶著滿身的罪惡,一生望到頭,都是殺戮。
我還總是擔心,我殺的那些人,會不會連累你受到傷害。你這麽幹淨,善良,若是同沈靈雲和隨千流一般,哪天你突然醒悟了,要我放過你,或者是恨我恨不得殺了我,我該怎麽辦?”
他長歎一聲,隻覺得宛茸茸沒有明白她身上的光彩,是他最害怕失去的東西。
“隨疑,我不會的,我隻喜歡你。”她怕他多想,急忙解釋。
“所以,以後你跟我說你什麽不會,是在提醒我,隻有殺人才可以留住你。”
宛茸茸一驚:“我不說了!”
她急忙抱著緊他:“隨疑,不要害怕了,我會一直喜歡你。”
她親了親他的臉,又吻了吻他的鼻尖:“我永遠會陪著你。”
隨疑眼眸微斂,看著她水亮的眼眸,將軟滑的人摟到懷裏,低頭就深深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