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你誤會了我不受製於周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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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吳家家主。”江風在一座府邸門前,笑著對眾人說道。
    江風並不著急進去,就站在門口。
    守門的門房見江風等人器宇不凡,不敢怠慢,便趕忙去通報,江風讓他們轉告他們家主就說是渝瑾伯前來拜訪。
    不多時,一個體態臃腫的大胖子便匆匆帶著幾個家仆出來。
    “伯爺,不知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吳永昌很是得意,那臉上的笑容連帶著滿臉的肥肉一顫一顫的,世上能有幾人以商賈之身逼得王公貴族自降身份來見他的?
    江風淡淡的笑:“吳家主這是明知故問?若非你想見我,傍晚時分何故差人送信過來?”
    吳永昌心裏冷笑不已,看來這位渝瑾伯,到底還是要臉,明明是被他們這些商賈逼得無路可走,偏偏要找這麽一個借口。
    既然如此,那他吳永昌偏偏就不給他這個麵子。
    若是平日,送點厚禮打點一下無所謂,但是如今嘛,他一來就要他們這些商賈名流元氣大傷,自然不能給什麽好臉色,不然的話,他這幽都的王公還以為他們這些渝州的商賈好欺負呢!
    “渝瑾伯誤會了,送信的不是我,若是渝瑾伯沒有事找我,請回吧!”吳永昌連門都沒打算讓江風進。
    江風聞言並沒有因為吳永昌的冷淡而生氣,反而還溫文爾雅的笑道:
    “我來此就是想問一下,今日下午,渝州糧價迅速攀升之事,汝等究竟欲意何為?”
    吳永昌哼了聲道:“渝瑾伯身在高位不知民間疾苦,糧價起起落落都是常有的事,不足為奇,糧價高升,不過是因為渝州缺糧了罷了。”
    江風皺了皺眉道:“你們這些糧商就這麽不顧百姓死活?”
    “渝瑾伯這帽子我可不敢戴,百姓死活怎能算到我的頭上?這糧價可不是我說了算!難不成渝瑾伯也要以此來將我殺掉嗎?”
    吳永昌這語氣生硬,絲毫沒有給江風麵子就直接頂撞,張書武聽了都不禁眉頭一皺:
    “放肆,怎麽跟伯爺說話的?”
    吳永昌也來了脾氣,此前被江風一通恐嚇,此前還有些心驚,但是回到家裏後又有恃無恐起來,他現在沒有再摻和進王廷讚之事之中,難不成渝瑾伯還能濫殺無辜不成?
    “我就是這麽說話!糧價就是這樣,沒有糧就是沒有糧,價格就是高,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降不下去!我說的!”
    鏘——!
    何七七冷冷的拔出了她的刀。
    吳永昌嚇得臉色一白,但很快又囂張得叫了起來:
    “怎麽?我大周皇朝通和開明,難道還不許人說話了嗎?若是讓陛下知道,渝瑾伯阻塞旁聽,濫殺無辜,我這一條賤命不要緊,渝瑾伯的名聲可是不好!”
    吳永昌的話已經帶著威脅的味道了,何七七等人臉色愈發陰沉。
    這個死胖子,讓人心生厭惡!
    這個時候,江風忽然伸出手,摁住了何七七的刀柄,緩緩將刀摁了回去。
    何七七吃驚的看著江風:“少爺!他!”
    江風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吳永昌見狀麵色緩和,帶著幾分嘲弄的笑道:“這才對嘛,即便是王公貴族,也該入鄉隨俗,總不能無法無天吧?”
    江風突然一把抓住了刀柄,猛地抽出,刀光一閃,江風已經站在了吳永昌的身前,刀架在了他的肩頭。
    吳永昌嚇得臉色發白,他甚至能感覺到刀身上的寒意刺破了自己的表皮,一股莫名的寒冷自內心由外散發。
    “伯,伯爺…您,您別開玩笑。”
    江風笑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吳永昌臉色發白,渾身一個哆嗦,他此刻才發現,江風竟然一點不受他的威脅,隻能哆哆嗦嗦的求饒道:
    “我,我,我有糧。”
    江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有糧,你們渝州城的豪紳都有糧,但是你們說沒有,你們不賣,你還漲價,你們不顧百姓死活,那我就隻能親自來找你了。”
    吳永昌趕忙道:“我給,我給!伯爺,漲價不是我的主意,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
    江風點點頭道:“我也知道,你地位太低,沒有這個決定的權利,所以必然是杜家主導的。”
    “那您去找杜滿忠去啊!”
    江風又點點頭道:“我當然會去找他,我一會兒就去找,但是在此之前我得找你借個東西。”
    “借借借!您要什麽我都借你,求您快把刀放下吧……”
    “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我說的!您要什麽,我這就讓人拿出來。”
    “借你全家的命。”
    “什麽?你怎麽敢!”
    他話還沒有說完,江風一刀橫下,一顆肥圓滾滾的頭顱就落在了地上。
    江風橫刀一甩,手中的刀滴血不染。
    “真是把好刀啊。”江風將短刀還給何七七,對一名天策軍道:
    “把頭顱撿起來!整個府邸控製住,誰也別放走,羈押一夜,若是想說話,便讓他們說,若是不想說,天亮之後,押送到天牢,與王廷讚九族關押在一起,並罪論處,不過是區區幾十萬銀兩,就算交出去,我也要他們的命。”
    “是!校長。”
    張書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就這樣殺了?殺完還要殺人全家?
    這……
    這……
    張書武上前正要說什麽,江風就嗬斥道:“去杜滿忠府邸!”
    張書武急忙道:“伯爺!如此濫殺,隻怕會出大問題。”
    但是江風並沒有理會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便上了車駕。
    偏偏江風身邊的十三樓眾都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何七七問道:“這種惡人,殺了不是很好嗎?”
    張書武搖搖頭道:“你不懂,他們在朝中必然有關係,這般大動幹戈,朝中必然有不利於渝瑾伯的聲音,甚至陛下會因此難做!”
    何七七白了張書武一眼,她就該跟師兄師姐一樣,看都不看他一眼,這家夥真是腦子有毛病。
    惡人,殺了就是,哪裏來那麽多事?
    ……
    杜府。
    江風還是站在門口。
    十三樓眾也站在他身後,天策軍留下來控製吳家府邸,如今江風身後隻剩下這十幾個人和張書武等官員。
    張書武還是跟了過來,他必須攔著江風,杜滿忠背後關係很硬,可不能輕易殺了!
    否則,之後隻怕麻煩巨大,就連他張書武也要受到牽連。
    便是龔相,也不一定敢觸碰其中旋渦。
    “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江風淡淡的笑,抬手道:“不必多禮,杜家主,真是好算計,你的糧價一漲,我就無計可施了,隻好前來找你了。”
    杜滿忠見狀,心裏不住的冷笑,原以為江風會挨幾日,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當日夜裏就過來找尋了,看來賑災之事,朝廷那邊給他下了死命令了,若是賑災不利,隻怕他也會遭受到責問。
    杜滿忠心裏盤算著,他盤算錯了,但是他想不到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可以迫使一個國伯自降身份,當夜就找上門來的。
    杜滿忠不動聲色的笑道:“伯爺說的什麽?我聽不明白,糧價之事,我可萬萬不知,我雖然在渝州,但是做的生意不大,糧價之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若是因為此事,那請伯爺回去吧,杜某愛莫能助啊。”
    杜滿忠話說的很漂亮,完全把自己摘出去了,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杜滿忠就是要逼迫江風就範!
    “聽不懂啊?”江風玩世不恭的笑了笑,道:“聽不懂沒有關係,我可以說得再清楚一點,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城外數十萬百姓無糧食可吃,我以市價一倍的價格買你手中的糧食,有多少我要多少,此次賑災有你一筆功勞。”
    杜滿忠心中不屑的冷笑,毛頭小子罷了,涉世不深,也想與他鬥?
    不過略施小計,便讓他無路可走,嗬。
    杜滿忠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感慨道:“多謝伯爺好意,隻是我這家中存糧也不多,不過伯爺既然開口要,我有存糧八十石,可以常價賣給伯爺。”
    “哈哈,杜家主說笑了,八十石,夠撐幾天啊?”江風哈哈笑道。
    杜滿忠眼中閃過一絲蔑笑,道:“那我真的沒有了,愛莫能助啊,畢竟老朽家中也有幾百來號得吃飯。”
    江風的笑容消失了,杜滿忠看在眼裏,並不以為意。
    江風朝後伸手,杜滿忠嗤笑,這是要拿銀票嗎?不好意思,無論多少錢,我一概不收,你能拿我怎麽樣?
    嗬嗬,即便是王公貴族,便不用吃飯了嗎?
    糧食,永遠是可以控製人心之物!
    有了糧食,就等於有了一切!
    即便是你們王公貴族,也要受製於…我…?
    杜滿忠的思緒斷了,因為他看到江風從身後人手中接過一個布包,包中散發著腥臭,一個圓鼓鼓的物體裝在其中。
    江風直接將布包扔在了杜滿忠的腳下,一顆頭顱滾出了布包,在杜滿忠的腳下停下。
    杜滿忠臉色刷白,這不是吳永昌的腦袋嗎?
    杜滿忠臉色驚懼非常的看著江風,江風麵容雲淡風輕,“杜家主,真的沒有糧嗎?”
    杜滿忠臉色一凝,看著江風的目光充滿了憤怒。
    見杜滿忠沒有說話,江風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噓,杜家主,不著急回答,想清楚再回答,他就是回答錯誤了,才將腦袋送給了我,你不會想落得向他一樣的下場吧?”
    杜滿忠咬著牙,渾身不住的顫抖,但很快,他麵色陰沉,鎮靜了下來:
    “伯爺,敢問他犯了什麽罪,我犯了什麽罪,你要如此恐嚇於我?”
    江風搖搖頭,滿臉遺憾的說道:“回答錯誤。”
    “你敢殺我!你敢濫殺!”
    江風朝後麵伸手,丁七月當即將自己的劍放在了江風的手上。
    杜滿忠見狀,臉色難看至極,江風竟然無視了他的話。
    江風將劍放在手上,拔出劍看了眼,劍刃崩了幾個口子,很鈍。
    “可能要砍好幾刀,你忍著點兒。”江風對劍說。
    杜滿忠感覺被江風無視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他那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他有種心中沒底的恐懼
    杜滿忠隻能無能怒吼道:“朝廷的人來到渝州濫殺無罪之人!你就不怕上達天聽,民怨沸騰嗎?!”
    江風恍然大悟,終於看向了他,困惑的笑道:
    “你可能誤會了,我是周國的渝瑾伯,但是我不是周國的人,我是薑國玉公子,禮部右司郎中,從五品上,若是真的有人上達天聽了,我殺了那個人,就逃回薑國去就是了,我損失什麽了?”
    杜滿忠瞪大了雙眼,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腳下一個不注意,跌坐在地上,雙眼依舊瞪圓,看著江風。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