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禪宗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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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意思?江兄打算借此機會將太後及其舊黨連根拔起嗎?”
    丁七月感覺自己已經跟不上江風的思路了,或許,他一早就沒有跟上,隻是覺得自己好像理清了一些思路,但好像又沒有似的。
    江風抿著唇搖搖頭道:“還不明白嗎?我就是想讓夏青霄殺我。”
    丁七月和燕霽清一愣,徹底懵了,不知道江風究竟在謀劃什麽,為什麽要以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呢?
    江風笑了笑,惆悵的歎了口氣道:“這些事尋常人看不到,聰明人也不一定能看到,隻有身在局中,眼在局外之人能看清楚。”
    “什麽意思?江兄你不妨將事情說得明白一些!”
    “我在周國做這些事,薑國皇帝薑元胤能不知道嗎?”江風反問道。
    丁七月不假思索的說道:“他自然會知道,江兄又不藏著掖著,再說了,這國策那麽大的事,薑國怎麽可能不知道?”
    “是啊,他知道了,但他會怎麽想,他的玉公子,在周國搞建設,讓周國變得強大,他會怎麽想?他會不會想,玉公子……”
    江風雙眼一凝,冷聲喝問:“通敵叛國!”
    此言一出,二人大驚失色。
    不必說,或許薑國皇帝還真會這樣想!
    即便沒有證據,懷疑的種子也會種下。
    “為什麽會這樣?”
    “我想做的事,與薑國皇帝想做的事,不一樣。”江風沉聲道:“但我做的事,與他要做事,幾乎是在一條路上,隻是我走得比他遠。”
    江風回身,直視著二人:“如今二位知道我與薑皇帝要做的事不一樣,十三樓還會跟在我身邊嗎?”
    燕霽清和丁七月從來沒有想到江風會有此一問,事到臨頭,不禁瞠目結舌。
    江風也不著急,靜靜的看著他們,既然問出來了,那他必然要得到一個答案,更何況他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把握,不是十足的把握,但僅僅幾分,也就足夠了。
    燕霽清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十三樓誓死追隨江公子!這是師尊之令,亦是我等心中之向往!”
    江風笑著點點頭:“多謝信任。”
    江風回過身,繼續往裏走,道:“日後我離開周國境內,太師,宰相,太後,舊黨,乃至江湖,都要殺我,那時,可壯觀啊。”
    “便是這麽一副壯觀的景象,足以讓薑皇帝放下所有的懷疑,哪怕這些懷疑都無法得到解釋,他也隻能歸功於我那深不可測的謀算,嗬嗬。”
    江風說完,哼著小曲,就要回去午睡。
    燕霽清和丁七月走在他的身後,肅然起敬,眼光複雜,多是崇拜。
    江公子,真乃神算也!
    他才是站在大局之外的人!
    而他們,包括十三樓,都在謀算之內!
    江湖的宗師武聖算得了什麽?朝廷的太師宰相文聖算得了什麽?
    不過都是掌中局內…
    一枚枚棋子罷了!
    ……
    ……
    江風閑賦在家好幾日了,龔九裏都坐不住了,屢次上門要圖紙,江風都讓人打發走了。
    這又不是什麽大事,何至於這麽著急?
    但龔九裏哪裏有江風這等閑心,在他眼前的事,若不快些布置完成,始終是順不下這口氣。
    江風在閑懶的時候是極致的拖延症患者,而龔九裏,又是極端的效率派。
    這孑然相反的兩個人,如今為了一件事撞在一起,擦出的火花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龔九裏在家聽到自家家仆傳達了江風的搪塞,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衝到渝瑾伯府,把江風從軟榻上拽起來盯著他把圖紙現場花完才算罷休!
    但是怒火之後,龔九裏又冷靜下來,這麽做肯定是不行的,要麽江風是故意晾著自己,要麽他是真的懶。
    回想他找到自己談這件事情的時候,很是急切,很是上心,晾著自己是不大可能的。
    他就是懶。
    “該死的,這樣閑懶的人,是怎麽做上薑國玉公子的?”
    “來人,再去催!”
    底下的家仆瑟瑟發抖。
    ……
    相比之下,夏青霄就稍顯的很耐心了。
    自從三日之前,江風就在沒有見過夏青霄了。
    這才短短三日,龔九裏就催了不下十遍。
    早上來一次,中午來一次,晚上還得來一次。
    江風看著眼前的相府家仆,默默的盯著,就是不說話,那人被江風看著直發毛。
    “你們家相爺是不是有病?”
    “伯爺可不敢胡說,相爺哪裏有病?”
    “不然的話,那就是你沒有如實傳報。”
    家仆嚇得更害怕了:“伯爺明鑒,小的是一字一句給相爺複述了的伯爺的話啊!”
    “要麽就是龔九裏聾了,他聽不見我讓他靜候佳音,他是文盲嗎?他不知道靜候佳音是什麽意思嗎?滾回去,再來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江風怒吼一聲,相府家仆便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都說渝瑾伯是一個笑裏藏刀的少年人,他生平最愛殺人,最愛笑著殺人,據說一人持刀殺光了一整個家族滿門,眼睛都不眨一下!
    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凶神惡煞!
    這些傳言也不知道是哪裏傳來的,江風還不知道他在外界已經這麽惡名遠揚了。
    江風剛慵懶的躺下,準備吹著來自劉鈺師兄貢獻的勞動力運轉的空調,正要享受果泥冰淇淋,簷廊外有隱軍高聲匯報:
    “稟校長!門外有幾個和尚,自稱是禪宗大士,為首的佛號觀葉,求見校長。”
    江風一愣,觀葉,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請進來。”
    “是!”
    這三個人身著樸素,但是一眼看去就知不凡,所以天策軍都警惕了起來,前後始終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卒跟著,以免發生不測。
    三個和尚一點不慌,似乎在他們眼中沒有這前後兩隊將士的存在。
    三個和尚不慌不忙的走著,前麵引路的天策軍被他們的腳步追趕得不由得加快了些許。
    引路的天策軍不禁暗暗吃驚,這幾個和尚是第一次來渝瑾伯府,這是肯定的,因為天策軍從未見過有和尚來拜訪過。
    但是他們卻好像知道自家校長在什麽地方似的。
    這使得天策軍更加警惕,原本空無一物的手,已經將精鐵連弩給握住了,隻待有任何異動,便會按下按鈕,彈出機樞瞄準三人。
    好在,這三個和尚並沒有什麽異動,對於周圍天策軍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反應,好似沒有看到,但怎麽可能沒有看到,這些天策軍是光明正大的做出警戒的姿勢。
    來到江風的涼室外,眾人散開做兩列。
    “稟校長,人帶到。”
    江風透過簾紗看了一眼,笑道:“不必警戒,此人乃是禪宗聖僧,他不會對我動手,再者說,他要是想殺我,那整個天策軍加上隱殺軍,還有十三樓一起上也攔不住他。”
    這話使得眾人臉色一變,但聽到江風的話,也不敢抗命。
    “退下吧……觀葉以及兩位大士,請進。”
    “阿彌陀佛…”
    觀葉衝身後二人示意,然後獨自一人雙手合十,走進了室內,來到了江風麵前行禮。
    “禪宗觀葉,見過渝瑾伯。”
    “觀葉,什麽時候這麽生分了?”江風坐起來,指著眼前的蒲團道:“坐,隨意點,別客氣。”
    “多日不見,不想渝瑾伯又造了許多大事。”
    江風笑道:“你來是為了奚落我還是為了恭維我?”
    “都不是,隻是感慨。”觀葉解開身上的納衣袈裟,露出一個包裹,他將包裹翻開,其中是好幾本書籍。
    “這是……”
    “禪宗奉皇帝旨,遵從武林盟示下,將禪宗內藏經閣數種武功心法獻於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