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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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蜜如帶著林鍾又去聽曲兒、看戲、夜裏在街上市集買了燈籠,玩到深夜還吃了夜餐。
    又找了空曠的地方交手切磋,燈籠在野外的樹上掛著,昏暗的光線照亮了樹下的一小塊地方,和在樹下赤手空□□手的兩個人。
    顧蜜如有意教林鍾招式,像個盡職盡責的師傅一樣,不光喂招,時不時還會扯著林鍾的手腕,帶著他破他自己的招式。
    兩個人如同樹下糾纏在一起的翩飛蝴蝶,黑夜之中隻聞衣料摩擦的聲音。
    城中三更鼓響起,顧蜜如翩然落地,抓住林鍾對她攻來的拳頭,被衝得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樹上。
    林鍾未曾及時收勢,腳步上前,險些撞在顧蜜如的身上。
    他汗水淋漓,快要進入到忘我的狀態。
    他從未曾和誰過招如此酣暢淋漓,也從未體會過這種一天一地一雙人的靜謐契合。
    林鍾雙眸映著頭頂燈籠的光,也盛著今夜月色的亮。
    他氣喘籲籲地湊近顧蜜如,俊美的眉目壓近,停在和顧蜜如呼吸可聞的距離。
    顧蜜如說:“不打了,時間差不多了,要幹正事了。”
    林鍾“嗯”了一聲卻沒有動,隻是看著顧蜜如。
    顧蜜如鬆開他拳頭,氣息也微微有些亂,她看著林鍾的雙眼,問道:“走啊。”
    林鍾又“嗯”了一聲,還是不動反手抓住了顧蜜如的手腕,將她微涼的腕骨,抓在自己炙熱潮濕的手心之中。
    整個人又貼近了一些,身上的熱度和氣息全都朝著顧蜜如壓下,但是卻停在不能再近的位置愣住。
    係統幽幽的聲音在顧蜜如腦中響起:【孤男,寡女,小樹林。】
    顧蜜如無奈抿唇,林鍾傻她又不傻,她能看出林鍾怎麽回事兒。
    並且在心中將林鍾這種行為,歸結為吊橋效應。
    她騙他說跟林鍾一樣,是被劇情禁錮住的人。
    林鍾這種狀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難保不會生出一些依戀和所謂的情愫。
    顧蜜如看得清楚,卻不打算挑破和回應,吊橋效應這東西,下了橋,心跳平複很快就會消散。
    等到林鍾擺脫了劇情,走出了自己的路,就好了。
    因此顧蜜如微微偏開頭,轉了一下手腕掙脫,然後手掌按在林鍾肩上,帶著些氣力拍了下,把他拍遠一些,說:“別靠我這麽近,我不適應。”
    林鍾按著肩頭後退兩步,心中像是被拍掉了一塊,問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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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磋是切磋,平平常常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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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蜜如想了想說:“因為這麽近,超越了男女之防,我們又不是一對,我愛肅王,你忘了?”
    “你會跟肅王這樣挨著?”林鍾劍眉微蹙,執著地問:“我怎麽沒有見過。”
    “你沒見過的多了,我和他幹什麽還能告訴你?”
    顧蜜如伸手搓了下自己眉心說:“總之以後不許離我這麽近,否則我就不跟你切磋,也不教你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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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劍眉皺得更深,可是眼中卻是一片迷茫。
    他還想問為什麽,他覺得這樣很好。
    但是顧蜜如已經轉身離開了,林鍾隻好跟在她的身後,提起兔子燈,也跟著她走。
    他們在夜裏城中的屋脊之上飛簷走壁,林鍾的輕功及不上顧蜜如,追逐得有些吃力。
    但是他這樣的人非常倔強,越是追不上,越是要咬著牙追。
    很快到了正街後麵的一條巷子,顧蜜如停下,林鍾也停下。
    他手中的兔子燈已經吹滅了,但是他還好好的拿著。
    顧蜜如轉頭看到有些無語:“你拿著那玩意做什麽?你喜歡?”
    林鍾垂頭看了一眼,這是顧蜜如猜謎猜到給他的。
    他從來不在乎除了刀之外的身外之物,卻想要將這個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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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蜜如神色複雜,想不到林鍾性子和長相都像狼,卻有一顆少女心。
    兔子燈做得不精細,很糙,還是水粉色。
    但是狼會喜歡兔子應該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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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你潛入人家的宅子,不能拿著這燈去吧?”
    顧蜜如把名單拿出來,說:“今晚我們要把這些家都找一下,重點是書房和床榻之側,暗格之類的,死士訓練的時候都教過,全都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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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了名單。將兔子燈遞給了顧蜜如。
    “你拿著,我去。”
    “你……自己去?”顧蜜如有些驚訝地問。
    “我去。”林鍾從懷中掏出布巾把臉遮蓋住。
    隻露出一雙銳利的鷹目,他看了顧蜜如一眼,說:“我自己就可以,你在房頂上等著。”
    說完之後直接飛身入了院子。
    顧蜜如看著林鍾輕鬆避開這家院子的守衛,在黑夜之中簡直和陰影融為一體,迅速鑽入了主屋之中,她覺得自己多慮了。
    林鍾到底是個死士,她其實不用自己那麽操心。
    潛入和隱藏都是日複一日地訓練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他是個成熟的死士了。
    顧蜜如提著兔子燈,站在屋脊之上,衣袍和長發被夜風帶動飛舞。
    她腰背筆挺,一個背影足以令人神往,這時候若是有人看到,一定會以為這家屋脊上棲落了天上仙子。
    而實際上顧蜜如隻能算是個賊。
    林鍾很快出來,交給了顧蜜如一打書信。
    顧蜜如沒有急著拆開看,和林鍾又按照名單,飛掠去了第二家。
    兩個人忙活到五更過後,總算是把所有名單上的人家都搜集得差不多了。
    顧蜜如懷中揣了一堆書信,和林鍾飛簷走壁的又回到了肅王府之中。
    正街之上除了遊蕩的更夫連個鬼影都不見,盛夏的夜裏涼風習習,在屋脊上飛掠的感覺,像是在飛。
    像是林鍾和顧蜜如在結伴而飛。
    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院子,林鍾回去放兔子燈,顧蜜如點起燈一張張看那些書信。
    各種後宅陰私前朝勾結攤開在眼前,但是能夠作為證據的有用信息卻很少。
    顧蜜如看到天亮,林鍾放了兔子燈之後,也和顧蜜如一起看。
    大部分死士是不識字的,隻有乙等以上的死士才會有專人教授習字。
    因為乙等以上的死士,更容易成為主子的心腹,這樣一來,識字就很必要。
    林鍾和顧蜜如把書信都看完了,餘光霽提供的這份名單裏麵的人,沒有什麽大人物,顯然能夠接觸到重要信息就幾乎沒有。
    唯一有用的,是一張書信之上寫著——昨夜酒席之上,肅王同禮部謝興邦勾肩搭背談論傅塵一事,傅塵私通他國的書信來往,恐有冤屈。
    這是出自一位禮部郎中的手書。
    這位郎中膽小如鼠,官場之中無論發生了什麽,他都會事無巨細地記下來。
    包括但不限於誰誰誰家新添了小妾,誰誰誰今□□服破了個洞。
    林鍾從這位郎中的家中帶出的手書,占據了所有書信之中的大半,其中就隻有這麽一條是有用的信息。
    不過倒也不算是白忙活,就算不能作為直接的證據,至少為他們接下來指明了方向。
    顧蜜如在天亮之後伸了個懶腰,對林鍾說:“去休息吧,我等會兒讓名畫吩咐下去,今天上午你不用輪值。”
    顧蜜如說著起身,準備去洗漱下再去當值。
    肅王肯定也差不多起來了,顧蜜如要掌握他最近行蹤,還有等待著佛蓮做出最終的決定。
    結果林鍾沒有按照顧蜜如說的去休息,而是問:“你去哪裏?不睡覺嗎?”
    “我去……”顧蜜如下意識回答。
    但是話到了一半兒,又轉彎道:“我一夜沒見肅王,想得慌,我準備先去愛他一下。”
    說完語調有些強硬地對林鍾說:“你去休息吧,我要洗漱。”
    林鍾抿唇,一雙眼盯著顧蜜如走進洗漱間,在桌邊上站著捏自己腰側的刀柄,指節青白。
    最後他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屋子。
    顧蜜如聽到他走了鬆口氣,洗漱的時候腦中係統播報道:【檢測到救贖對象自毀值上漲1,當前自毀值為63。】
    【可憐的小狼狗,被殘忍地驅逐,從此封心鎖愛,不想活了。】
    顧蜜如:“……”
    【你屁話再這麽多,我就把你恢複出廠設置。】
    係統立刻道:【不行,他愛得太輕易太膚淺了,怎麽能配得上我的宿主?】
    顧蜜如撇嘴不說話,洗漱好了就去當值。
    這些天肅王很忙,身邊來回帶著的都是他王府家養的兩個侍衛。
    之前都是帶著佛蓮,後來佛蓮被趕走了,他也沒有帶著顧蜜如,很顯然還是不信任顧蜜如的。
    他這幾天都早出晚歸地在太子那裏,顧蜜如以為他今天還會去。
    沒想到一大早的,顧蜜如就看到肅王從傅瑜兒的院子裏麵出來。
    顧蜜如:“……”幸好看上去衣冠肅整,應當隻是去哄人。
    不過事情還是有點麻煩。
    傅瑜兒那種性子,再有劇情人設的加持,那還不是肅王一哄就好了?
    顧蜜如當值一上午,找機會見了下傅瑜兒,果然她又恢複了小臉通紅一臉甜蜜的狀態。
    顧蜜如找機會和她說話,沒有幾句,她就哀哀戚戚地說:“王爺說了,過了這陣子就娶我。我答應了,我出身官妓,除了嫁給王爺,想不到更好了出路了……”
    你還想得挺清楚!
    顧蜜如一點都沒有意外,這世上不清醒的女人太多了,男人幾句話就能騙得團團轉。
    顧蜜如沒有再說任何話,傅瑜兒雖然腦子不好,但是為自己打算得倒是很好。
    真嫁給肅王,隻要她不介意幾女共侍一夫,確實是個好去處。
    隻可惜肅王不會娶她,因為原劇情之中,傅瑜兒到最後才嫁給當了皇帝的肅王,還是被肅王派人從民間找回來的。
    兩個人且得你追我逃的虐戀情深一百多萬字。
    顧蜜如本來絕不會理會什麽主線劇情,這樣的男女主角直接鎖死,鑰匙扔臭水溝。
    但是現在涉及她自己的任務,顧蜜如就不能讓事情這麽順利發展。
    她等不及那麽久,顧蜜如壽命就一年多,不走劇情再零零碎碎地扣一些,每天生命都在倒計時。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達成初級救贖任務。
    她並沒去私下聯係佛蓮,無論怎樣的選擇,那都是佛蓮自己的選擇,顧蜜如絕不插手。
    但是一連三天,肅王天天在家待著哄傅瑜兒,兩個人簡直像是陷入了熱戀之中。
    顧蜜如當值的時候跟著肅王,站在傅瑜兒的門前,總能聽到裏麵傳來傅瑜兒的嬌笑聲。
    從前種種,餘光霽和傅瑜兒整整說了一夜。
    顧蜜如卻起身看著謝興邦,神色微微有些複雜。
    林鍾也正看著她,兩個人的眼中都燃起了興奮的火苗。
    就隻站在那不吭聲,活像個大冤種。
    顧蜜如又問謝興邦:“你說說,是誰指使你。”
    正好因為顧蜜如安排的輪值不滿,暗自抗爭了許多天的虎衛營侍衛,不用再晚上值夜了,白天是跟著肅王的。
    沒想到謝興邦將一切都推到了肅王身上。
    他怎敢不說?他本也不是什麽硬骨頭,顧蜜如還沒對他動手,他就已經尿了。
    謝興邦哭得沒人樣,鼻涕眼淚都糊在臉上,渾身都在發抖。
    謝興邦嘴唇抖了抖,正要開口。
    謝興邦抱住三兒的手臂,正要爬起來跑去後院,看看他三兒子到底死沒死,還能不能接上……
    謝興邦顫抖如篩糠。
    “我也隻是受命辦事,模仿幾封傅塵大人和敵國將領通信的筆跡,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啊!”
    幾撥人分別出去尋人,老管家孫胡還派了人稟報太子。
    林鍾抱的特別緊,顧蜜如被他勒得輕哼了一聲,表情有點無奈,這一次卻沒有掙開,而是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雙手拍著他的後背安撫。
    謝興邦無才無德,官居禮部尚書,純粹是因為他聽話,嘴嚴。
    整個小院兒回蕩著傅瑜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顧蜜如直接眼神示意林鍾,林鍾立刻將一個血糊糊的東西扔在了地上,滾出老遠。
    一抱進懷中這才發現,布袋子裏麵根本不是什麽手臂,而是一截兒蓮藕。
    她不出什麽意外的昏死過去了。
    原劇情之中,原角色因為愛慕肅王,聽了肅王的話,脅迫自己的父親和太子黨站在了一處。
    果然沒有兩天,肅王沒工夫哄美人了,又開始朝著太子那裏跑。
    林鍾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找顧蜜如說這個,他更不知道怎麽說。
    他貪財好色,最適合做一個傀儡。
    顧蜜如率先回屋,林鍾在外麵站了許久,久到夜色都將露水搭在了他的長發之上,他才抿緊了嘴唇,回到了屋子裏。
    結果太子失勢,正是肅王設計,天羅山莊成了犧牲品,連原角色也沒有得到好下場,肅王根本不愛她。
    謝興邦嚇得都快尿了。
    同時把餘光霽放進了傅瑜兒的屋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謝興邦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眼見為實,顧蜜如不打算慢慢查了,她沒耐心看著傅瑜兒反反複複被哄好。
    天亮之前,顧蜜如帶人搜肅王的隊伍回來,餘光霽腫著眼睛對顧蜜如說:“表妹答應跟我一起走了。”
    傅瑜兒麵色白後又泛青,垂死之人一般,開口道:“不可能,不可能……王爺他怎麽會……啊啊啊——”
    這件事背後的罪魁禍首是太子。
    這是給天羅山莊遞上太子這條船的機會。
    “你隻要說出實話,你就還是禮部尚書老爺,如若不然,這是你三兒子的小臂,你看看你想怎麽吃,煎炒烹炸我都擅長。”
    林鍾有天羅山莊地下樁子的聯係方式,散播個謠言太簡單了。
    結果肅王並沒回來,跑回來的是一個虎衛營的侍衛。
    但其實他隻需要再仔細看上幾眼,就會發現,那血糊糊的,被林鍾扔在地上的布袋子裏麵露出來的,不是人的手臂,那就是一截耦。
    不僅僅是因為她撫摸自己腹部的動作,若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佛蓮那樣的女子,不會甘心對顧蜜如低頭,來找她學習什麽馴服男人的方法。
    但是他也是個活人啊,他有妻兒老小,他割舍不下。
    血糊糊的布袋子露出來的半截白臂,讓他更是頭暈目眩到想吐。
    還被太子發作了一通,回來又是摔盤子又是罵碗,要他的手下必須徹查謠言的出處。
    “是肅王!”謝興邦在心裏轉了好幾個來回,顫聲扣頭道:“是肅王讓我這麽做的,是……肅王說,傅塵迂腐,不懂事。”
    顧蜜如思及此,表麵上應了,“王爺放心,外麵的謠言一出來,屬下就已經派人去查了。”
    初級任務有著落了!
    再加上餘光霽將他一路遭遇,細細說來,有人故意要害死他,又見他模樣上等,起貪財之心,謊稱他在路上死了,將他賣掉。
    這話是利誘。
    顧蜜如也不解釋,反正送走了傅瑜兒,林鍾擺脫劇情控製,就會好了。
    結果他們就跟了一白天,就出事了。
    傅瑜兒一直等著肅王,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等著呢。
    與此同時,一群人回到了王府。
    肅王這是幹什麽,還打算走老路,色誘?
    顧蜜如直接把事情交給了林鍾,找一些他們搜集來的,對太子不利的言論,散播出去。
    可惜他這點色顧蜜如也有,吃不下去。
    他的三兒子的手臂……這句話在謝興邦的腦子之中嗡嗡轉動。
    顧蜜如沒有理會,倒是林鍾在晚上的時候,專門找顧蜜如出來說:“你不想擺脫劇情了嗎?”
    幾經輾轉,才回到了皇城,才能陰差陽錯地和表妹團聚,其中少不了肅王的手筆。
    顧蜜如那天一照麵,就知道佛蓮怕是有了。
    顧蜜如稍微沉思,不能任由事情這樣繼續發展下去,她得推一把。
    他如果咬出肅王,或許事情敗露還有命周旋,若是咬出當今太子,那才是死路一條。
    他痛哭流涕道:“我說我說!”
    傅瑜兒麵色煞白如鬼。
    佛蓮最終還是沒想開,大抵因為她不能讓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爹。
    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確實無法善了了,肅王自己造的孽,自己償吧。
    顧蜜如本來還想著他咬出太子,順帶著咬出肅王。
    將傅瑜兒放回了自己屋子,顧蜜如又派人像模像樣地出去找肅王。
    他若不上太子賊船就好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後院,那裏麵都是他的妻兒甚至有老娘。
    “可你跟肅王,你們……”林鍾皺眉,醞釀了好久,才說:“我想象不出你們上床的樣子。”
    他叫醒了傅瑜兒,終於和他的表妹相認。
    查不查出謠言是其次,主要是太子想要徹底招攏天羅山莊。
    顧蜜如對他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構陷同僚坐到如今位置,就算我們今日不清算你,你早晚也要自食惡果。”
    顧蜜如聽得一身惡寒,她也想象不出。
    顧晏城是個女兒奴,對他來說隻要女兒願意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這倒是省了顧蜜如很多勁兒。
    傅瑜兒哭了一整夜,昏昏醒醒,眼淚流幹。
    這件事可能確實是經肅王的手,他這樣說,也沒有毛病。
    顧蜜如看了一眼如遭雷擊般的傅瑜兒,對她說:“聽到沒有,你爹是被人陷害,舉家流放和你落到妓館,都是被人構陷。”
    但她並沒有躲避肅王,而是裝著激動,抬頭一雙鳳眸水盈盈地看向肅王。
    第二天,肅王在去太子府之後,回來的路上被劫了。
    顧蜜如說完,對著林鍾點頭,而後眾人迅速撤離了謝家。
    顧蜜如最擅長殺豬,最開始謝興邦還不肯說。
    在那個禮部的小郎中的手書之中透露,他和冤屈傅塵一事脫不了幹係。
    他們今晚不為申冤,不為害人,隻要一個真相。
    現在能夠做到尚書之位,全靠太子一手扶持。
    結果這一幕都落在了林鍾的眼中,係統又在播報空間的自毀值上漲1,現在變成了64。
    顧蜜如說:“我們隻求個真相,並不會處置你,也不會向誰告密。”
    無聲地將自己的激動,透過發顫的身體,傳遞給顧蜜如。
    “他的女兒也不懂事,他們都……該死。”
    至於血是真的血,隻不過是後院兒的雞血罷了。
    因此在顧蜜如又說:“或者你想要在你幾個兒子裏麵選一選,你想吃哪個,我幫你殺。”
    謝興邦雖然癡肥愚蠢,膽小如鼠,卻也沒蠢到家。
    她今夜就要讓傅瑜兒知道她家族敗落的真相。
    謝興邦趴在地上,許久才哭著爬向他三兒的手臂,嚎得不似人聲,滿心都是悔恨。
    但是他若不上太子賊船,現在被流放構陷的說不定就是他!
    顧蜜如又壓低聲音,陰沉道:“我勸你仔細想好了再說,如若有半句謊言,今日這院中,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整個王府之中都亂起來,亂得完全在顧蜜如的意料之中。
    她雖然失去了記憶,還是想不起一切,但是她竟然認賊為夫,和害她一家,害她至此的仇人卿卿我我,但凡是有點血性的人,都不可能不瘋。
    “一切都是肅王讓我做的,”謝興邦道:“求求你們,饒了我一家老小,我小兒……還未滿三歲啊!”
    謝興邦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而後竟是直接一抖,尿在了當場。
    肅王走近顧蜜如,難得對她如此和顏悅色,還伸手過分親昵地拍了下她的肩膀,看著她笑。
    餘光霽走了,顧蜜如轉頭看跟在她身後的林鍾。
    顧蜜如淡淡應聲,說:“不急在這一時,公子還是先去休息,等到養好精神再做打算。”
    在後院荷花池子裏麵挖的,林鍾褲腿兒還濕著的。
    內外院子都控製放倒之後,大門關上,顧蜜如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院中,讓人把傅瑜兒弄醒,然後把謝興邦弄過來,審訊他。
    顧蜜如莫名:“想啊。”
    他立刻扔掉,抹了一身的血汙,連滾帶爬地朝著後院跑。
    林鍾也勾起嘴唇,快步走到顧蜜如身邊,麵對麵看著她,而後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
    顧蜜如被肅王和她差不多的臉,笑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個侍衛在天黑之後,跌跌撞撞跑進王府,大呼小叫道:“肅王被劫了!”
    他眼前看不清東西了,眼淚狼狽地流淌。不敢大哭出聲。
    謠言這個東西,越是難聽越是捂著藏著,就越是散播得快。
    顧蜜如和林鍾自然也帶人出去尋找,隻不過他們帶的人裏麵,夾帶了一個不起眼的,被打昏的傅瑜兒。
    “求求你們饒了我的妻兒,要砍……砍,砍我的手臂吧!”
    “天羅山莊勢力廣,”肅王對顧蜜如說:“大小姐若是能夠查出源頭,想必太子殿定然會對天羅山莊出來的人,更加看重。”
    “成了!”顧蜜如看著林鍾高興地笑起來。
    謝興邦之前是禮部侍郎,在禮部尚書傅塵,也就是傅瑜兒的父親手下做副手。
    謝興邦五十出頭,家中妻妾成群,油頭粉麵,活像是養夠斤兩的肥豬。
    官場如戰場,未曾給他半分選擇機會……
    入夜,顧蜜如直接帶著林鍾他們喬裝之後,依靠武力和迷煙,控製住了現如今的禮部尚書謝興邦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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