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消失的第三天,整個皇城都因為堂堂王爺竟然被賊人擄走的事情沸沸揚揚。
    顧蜜如身為王府的侍衛調度統領，肯定脫不了關係要問責。
    但是顧蜜如早已經算好了，真正出事的時候,根本不是天羅山莊的死士跟著肅王，而是虎衛營的那些好容易搶到白天當值的刺頭門。
    不過這件事情大責任還在顧蜜如身上,因此虎衛營的侍衛們頂多是丟了名聲，再加上他們家中都是有些背景的，這件事沒有人下獄，大家都在全力搜尋肅王。
    顧蜜如也沒有被問責,她算好了這幾日就是太子和天羅山莊的交接日子。
    這一批訓練出來的甲等死士,對太子格外的重要，他絕不會在這個時間讓天羅山莊的大小姐出事兒。
    因此這件事兒查來查去,最後落在了番邦的身上，因為在城外的一處地方，太子的人找到了一塊肅王的玉佩，玉佩旁邊散落著番邦貴族才會佩帶的耳飾。
    他們猜測太子是被番邦擄走,一時間肅王失蹤這件事,變成了家國大事。顧蜜如對這種結果也不意外，佛蓮不是個衝動起來沒有腦子的人。
    她應該是左思右想,最後做了萬全準備，才對肅王下手的。
    至於番邦人的耳環，估計是那一次春風樓之中，肅王見的那個番邦人身上的。至於佛蓮是怎麽取來的，是掉的,還是佛蓮已經將那個人殺了,顧蜜如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肅王失蹤變成了家國大事，就和她們這些小蝦米關係不大了。
    顧蜜如在王府之中,除了每天派人出去“尋找”肅王之外，就是聽餘光霽說傅瑜兒的狀況。
    這些天餘光霽把之前禮部尚書府內的一切，加上流放路上，禮部尚書一家所遭受的苦難，全部都說給了傅瑜兒聽。
    傅瑜兒總算是徹底對肅王死心，讓顧蜜如相信的一大原因，就是傅瑜兒不哭了。
    還在哭鬧，就說明沒有死心，真的死心了，是不會哭鬧的。
    餘光霽這些天都在按照顧蜜如的吩咐準備東西，兩個人準備趁著這個時候離開王府，為了避免路上的麻煩，傅瑜兒也要扮成男裝。
    林鍾和顧蜜如期盼著兩個人趕緊滾蛋，但是又不能讓這倆小白兔毫無準備地離開。
    那樣搞不好沒走幾裏地，就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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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顧蜜如很大方，給兩個人準備了不少盤纏，銀票都專門換成小麵額的，生怕他們被賊人盯上。
    餘光霽這些天的訓練，沒有讓他變成一個鋼牙小白兔，但好歹牙口也尖銳了不少。
    他對顧蜜如感恩戴德，承諾若他今生今世有機會，一定報顧蜜如的恩。
    顧蜜如嗯嗯嗯，隻想讓這倆人趕緊走。
    盼望著盼望著，七月二十八，兩個人終於準備妥當了一切，上路了。
    顧蜜如這一次崩壞劇情，懲罰被扣了十萬積分。
    係統一直在說它的心在滴血，但是顧蜜如卻沒有什麽感覺。
    她就把這任務世界當成上班，上班幹活盡量幹好，下班回家該怎麽浪怎麽浪。
    至於積分倒計時，那不是還有二十多萬嘛。
    林鍾和顧蜜如親自去送傅瑜兒和餘光霽出城，非得親眼看著這倆小白兔蹦遠不可。
    夜裏，林鍾站在城牆之上抱著刀，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害他死亡數百次的主角傅瑜兒，終於離他遠了。他仿佛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什麽東西，在飛速地隨著馬車的遠去被抽離。
    顧蜜如說：“等她走得足夠遠了，到時候就算是遇見危險，你也不會被控製了，開不開心？”
    林鍾側頭看向顧蜜如，他們悄悄飛掠城牆之上，不遠處就是正在打盹的護城衛。
    城樓上隨風瘋狂晃動的燈火，映在林鍾的眼底，他的眼中也透上了些許瘋狂之色。
    但是那其中，有一層難以忽視的薄薄水霧，沒人能夠理解林鍾此刻心中有多麽激動。
    他終於掙脫了那個被操控的死亡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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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飛掠到顧蜜如的身邊，雙眸燦若烈陽一般，看著她說：“我們自由了。”
    顧蜜如笑著點頭，心裏回答：不出意外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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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蜜如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但是係統說：【趕緊讓他抱！說幾句好聽的啊！自毀值在往下掉呢！】
    顧蜜如聞言就沒有推林鍾，而是對他說：“放心吧，會越來越好的。”
    半晌，係統在空間裏麵放起了禮炮。
    【檢測到救贖對象自毀值累積下滑46，當前救贖對象自毀值為18，恭喜宿主達成初級救贖+中級救贖成就，正在移交主係統判定救贖質量……】
    【主係統判定成功！初中級任務判定救贖質量均為a，因為當前世界為b級救贖任務，疊加獎勵為10000000！空間累積積分為10265000！】
    【啊啊啊啊啊——我們好有錢啊！】
    顧蜜如心裏一高興，她一把把林鍾給推開了，差點把林鍾給推下城門。
    腦中對係統說：【這次不用數著命過了，反正主線劇情已經崩了，林鍾已經是個成熟的救贖對象了，剩下的時間是退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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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這個宿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從來把任務世界當成真實的，每次都融入進去，也都十分享受。
    要不然也不會在修仙世界停幾百年，積分快沒了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她本質非常熱愛生活，是個極其懂得享受的人。
    在修仙世界她到了一定地位之後，各種開小號去山下玩，談戀愛搞事情兩不誤，扮豬吃老虎不亦樂乎。
    她又有了積分，林鍾掉的這麽給力……係統懷疑她又要放飛自我。
    果然顧蜜如有了積分之後，直接甩下林鍾，飛快朝著城中飛掠而去——
    林鍾一開始不明所以，還以為顧蜜如是在跟他打鬧，在路上追逐顧蜜如。
    兩個人如同夜裏的飛鳥，極速在屋脊上麵掠過。
    顧蜜如沒有回王府，她找個地方準備吃飯，然後直接被燈火通明的春風樓吸引過去了。
    林鍾跟著顧蜜如身後，見她進了春風樓還以為她是有什麽計劃或者正經事。
    結果見顧蜜如要了好酒好菜，還點了兩位公子彈曲兒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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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鍾對她有點過度依賴，現在劇情作用沒有了，剩下的那18的自毀值已經不用管了。
    林鍾是個極其珍愛生命的人，在他意識到自己確確實實不受傅瑜兒的影響之後，自毀值肯定會掉到正常人範圍之內。
    到時候高級救贖自己就成了，顧蜜如現在隻要確保林鍾迅速斬斷對她那點特殊的情愫就行了。
    按照顧蜜如以往的經驗來看，讓人死心的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讓林鍾對她的濾鏡破碎，看到她和別人相好不就得了。
    她和林鍾一直做“盟友”就是最好的，這樣顧蜜如脫離世界就容易了。
    顧蜜如正在盯著彈琴的一個模樣清雋的小公子看呢，就被林鍾一張煞氣橫生的臉給擋住了。
    他問顧蜜如：“你來這裏做什麽？”
    顧蜜如坐姿不端不正，笑道：“當然是喝花酒啊。”
    “我們擺脫了控製哎，難道這不值得慶祝？”
    顧蜜如說：“來嘛，一起，我給你要一些好吃的。”
    顧蜜如起身正要去叫人，林鍾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兩個人對視，曲聲不斷，林鍾皺眉說：“我們應該回王府。”
    “回王府做什麽？肅王都失蹤了，傅瑜兒也已經送走了。你難不成還真想做一個奴隸，兢兢業業守在王府？”
    “你要是不玩你先回去吧，”顧蜜如說：“我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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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鍾皺眉看著顧蜜如，不知道為什麽她仿佛突然間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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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顧蜜如說：“這裏好吃好喝，還有美人相伴。”
    “再說了，過幾日，我父親就會來皇城，到時候他和太子的交易結束，我就可以撤回天羅山莊了。我本來也不是肅王的奴隸。”
    “你要走？”林鍾表情空白了一瞬，接著濃重的背叛感湧上來，他抓著顧蜜如，逼近她問：“你要離開肅王府？！”
    “可是我們……我們不是同盟嗎？”
    “是啊，但傅瑜兒不是已經走了嗎？”顧蜜如說：“她走遠了，劇情就再也影響不到我們，你難道不走，你要繼續守在肅王府內？”
    “我是肅王的奴隸。”林鍾皺眉說：“我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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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蜜如說：“你可以隨便去哪裏，隻要不和傅瑜兒去一個方向，我建議你朝著她的反方向走，走出個兩三千裏定居，那樣就再也不會受劇情擺布。”
    “你要趕我走？”林鍾的眼圈都急得微紅。
    “你要跟我分開。”他看著顧蜜如，篤定道。
    “我們當然要分開啊，我們早晚都要分開，我們是同盟，現在危機解除，同盟結束。”
    “你的賣身契我幫你處理了，肅王回來就算想要追究，也沒有憑據。沒憑據，天羅山莊就不會幫他管。”
    “你自由了林鍾，各種意義上的自由。”
    “你可以去你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做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兒。”
    林鍾整個人都愣住了。
    顧蜜如甩開他的手，回到桌子邊上喝酒。
    說：“我給你也準備好了盤纏和衣物，你明天就走吧。”
    顧蜜如為林鍾也打算的不錯，他這麽高的武功，隻要是離開劇情，總有辦法能過好。
    但是林鍾卻道：“我不走！”
    “我……”他想說我是肅王的奴隸。
    但是他想到自己的賣身契已經沒有了，他不能算是肅王的奴隸了。
    可是他能去哪裏呢？
    他從記事開始，就被關在一個院子裏麵不停地訓練，有人告訴他，他的目標是成為甲等死士，然後給組織賣上一個好價錢。
    後來他成了乙等，他也賣了個不錯的價錢，然後他開始為肅王賣命。
    口中的血腥點燃了他奔騰的血液，他不懂，但是他也是個男人，他天生就知道應該怎麽做！
    顧蜜如沒忍住把自己都逗笑了。
    顧蜜如武功比林鍾高了不知多少倍，他一進來，顧蜜如就知道了。
    他眼神空茫，麵對著顧蜜如站著，他看著她，卻覺得她離得遠到他根本追不上，夠不著。
    到了正常人的數值10就是高級救贖，顧蜜如不打算做終極救贖了，反正這個世界獎勵積分多，高級救贖就夠用了，高級之後她就脫離世界。
    她是對著那兩個琴師說的。
    他開始輪回在生死之中。
    現在他真的自由了，可是林鍾卻像是被拴住多年的老鷹，他已經不會飛了。
    但是林鍾一錯不錯看著顧蜜如，看得顧蜜如有些坐立難安。
    第二天早上顧蜜如照常回王府，假模假樣地派人出去找肅王，實際上顧蜜如就是讓自己的人組團出去放風遊玩。
    他快速皺了下眉，而後又說：“我可以跟著你身邊聽你使喚，替你做任何事情。”
    林鍾在屋子裏站著，站崗一樣，眼睛最開始看著顧蜜如，但是後來就是怔怔地盯著一處發愣。
    顧蜜如估計在那裏玩上一兩個月，這個世界就完成了。
    她垂著頭，語調自然地說：“他都沒影了，我還愛他做什麽？我不愛他了。”
    林鍾卻沒有被刺激到，他在幽暗的燭光之下，看著顧蜜如的眼睛比燈火明亮不知道多少倍。
    “為什麽？”
    顧蜜如喝了兩壺酒，回過神來的時候，林鍾已經不見了。
    顧蜜如的父親顧晏城明天就來了，顧蜜如明天就跟著對方去天羅山莊。
    “肅王和佛蓮睡過，佛蓮有了肅王的孩子，但是肅王始亂終棄，臨了還抽了佛蓮一頓鞭子。”
    兩個人拿著錢很快出去，門重新關上。
    林鍾這才又問：“你說你愛他，又說你不愛他，你是不是在騙我？”
    他不知道作何反應，不知道何去何從。
    還有這茬。
    好久，久到顧蜜如喝了整整一壺酒，被林鍾看得都有些心慌的時候，林鍾才說：“你為什麽要離開王府？你不是愛肅王嗎？”
    “你那天去春風樓，還有這些天，都是為了躲我對嗎？”
    顧蜜如當天晚上沒有回王府，但是喝太多了，也沒有真找個小公子如何。
    林鍾自毀值果然沒漲，還掉了點，變成了17，距離正常人的10就差7個。
    顧蜜如給他們扔了一袋子錢，說：“分一分，彈得不錯。”
    顧蜜如和林鍾客氣打招呼，但是對他殷切的眼神視而不見。
    這些天一直謀劃著怎麽把劇情搞崩，送走傅瑜兒，現在任務進度總算過大半了，顧蜜如難得放鬆。
    顧蜜如看著林鍾說：“實話告訴你，肅王是被佛蓮抓走了。”
    帶勁兒。
    他一直都是個有了目標，一定要達到，否則不死不休的人。
    想要看他就看好了，反正顧蜜如沒什麽不好意思。
    她有些微醺，這種滋味可真好。
    林鍾卻沒笑，他死死盯著顧蜜如，像是在盯著一個將要斬殺的任務對象。
    顧蜜如不理他，但是半夜三更，她的屋子就進了人。
    顧蜜如抿唇，狡辯道：“每個人的愛都是不一樣的，我隻是短暫愛了一下肅王。”
    他不管臉上傷勢，不管能不能打得過顧蜜如，他撐起手臂重新按住了顧蜜如的肩膀，帶著要將她製服的決心。
    顧蜜如心中歎息一聲，她有點不敢看林鍾的眼睛。
    “你不是。”林鍾通紅著眼睛說：“你一直在騙我。”
    顧蜜如這一次是真的震驚了。
    她任務都快結束了，在王府裏麵轉悠和逛自己家後花園一樣輕鬆愜意。
    林鍾鮮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顧蜜如，他單手壓著她的雙腕，傾身問：“我不懂的事情很多，但是我不是個傻子。”
    林鍾現在的感覺，像是一腳踩空了，然後一直抓著他的人又放開了手。
    林鍾站在床邊上，一直看著顧蜜如，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蹲下，在顧蜜如的床邊上說：“我知道你沒睡著。”
    捏著她的下巴再度吻上去。
    “我們是同盟，你不是我的奴隸，我們沒有其他的關係，我憑什麽要你？”
    他眼神之中有執拗，也有坦然，他道：“但我不想離開你，我還想跟你一起吃飯睡覺，一起練刀比試。”
    顧蜜如挑眉看他，臉上是猶如實質的驚訝。
    他又有了個新的目標，他要自由，要掙脫控製。
    他跌在床側，瞪著眼睛用舌尖舔了下嘴裏破掉的地方。
    係統；【完了，完了，這傻子反應過來了，這下要怎麽說？】
    顧蜜如看著林鍾說：“你不覺得，肅王活該嗎？”
    他本能地去抓那隻手，卻發現那隻手從來也沒有屬於過他。
    那其中的空洞和哀傷抓著人心，他隻是自由，又不是被拋棄。
    林鍾的動作生澀又蠻橫，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獻祭一樣的決絕和戰栗。
    【你不是說不讓我留在這個世界嗎？那這時候狠狠心是最好的】
    顧蜜如說：“你別這麽看著我，我是見了佛蓮，但是我可沒讓佛蓮做什麽，那天你不是也在場，我和佛蓮隻是閑聊。”
    這一巴掌甚至帶上了些許內力，林鍾被抽得偏頭，嘴角霎時間湧出血來。
    “肅王還害了傅瑜兒的父親，又在害了她全家之後，騙她說他們是恩愛夫妻。”
    顧蜜如有些啞然，林鍾要是一直想不通，這件事也就過去了，但是他現在顯然已經想通了！
    “我想跟你一起走。”林鍾伸手去抓顧蜜如的手，但是被顧蜜如躲過，落了空。
    顧蜜如迅速翻轉手腕掙開他的鉗製，推他肩膀來不及了，隻好揚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你不要我了。”林鍾聲音沙啞地說。
    顧蜜如說著又喝了一杯酒，這已經是第二壺了。
    係統：【太絕情了嗚嗚嗚。】
    兩個人雖然還是住著隔壁，但是卻沒有了交流，也不像之前一樣形影不離。
    “你是害怕我這樣對你對嗎？”他說著微微偏頭，毫不猶豫親吻下來。
    “反正我要抽身回天羅山莊了，你以後也自行打算吧，跟著這樣狼心狗肺的主子能有什麽前途……”
    一晃就是五天，傅瑜兒應當徹底走遠了。
    林鍾半跪在地上，說：“我們的同盟結束了，因為傅瑜兒離開了。”
    顧蜜如也知道林鍾的成長和訓練，自己這樣會導致他突然有失重的感覺。
    劇情都崩了，她還愛個屁。
    他看著顧蜜如說：“我可以做火鬼那樣的屬下，聽你的命令，跟在你身邊……”
    他不由分說，抓住了顧蜜如的手，然後壓在她頭頂。
    他驟然被鬆開，甚至是被驅趕，他卻隻會在地上跑，他展不開翅膀。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顧蜜如沒想讓他追上，她不要他了。
    “我不需要。”顧蜜如快速說：“火鬼是甲等死士，你是乙等，我天羅山莊開歲門想要多少死士沒有？缺你一個？”
    顧蜜如起身到一半兒，又被按回去了，然後她的口中就嚐到了鐵鏽的味道。
    野性和生澀交織在一起，顧蜜如腦子都昏了一下，打在他肩頭的手就沒了力度。
    他起身單膝跪上床，身量壓近顧蜜如。
    林鍾神色一變，顧蜜如說：“別替肅王著急，他已經不是你的主子了。他的太子哥哥都不怎麽上心他的死活，你就別管了。”
    站了足足有兩個小時之後，係統忍不住道：【小狗子仿佛被世界拋棄，你理理他嘛】
    隻是偶爾在飯堂和演武場碰上林鍾，會有點不舒服。
    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然後裝著不知道，想要等林鍾自己出去。
    林鍾麵色猛地一變，他帶著一點哀求的表情消失，變成一派的煞氣肅冷。
    顧蜜如歎口氣說：“你們兩個下去吧。”
    顧蜜如說：“這樣一個男人，我不愛了，也是正常吧。”
    “躲我是為什麽，故意去春風樓是為什麽，顧蜜如。”
    肅王去哪了和她有什麽關係，她一點也不好奇佛蓮把肅王弄去哪裏，又是用了什麽手段搞他。
    心道：操。
    他看著顧蜜如久久未言，他的新目標是追上顧蜜如。
    “我不懂愛，但是傅瑜兒被肅王欺騙害了全家，哭得肝腸寸斷，她才是愛。”
    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能被時間抹平，他連死士的訓練都能扛過去，連死了幾百次都沒有瘋，他肯定能扛過去的。
    他居高臨下，眼中盛著燃燒的某種火苗，說道：“你身邊人那麽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白白給你做奴隸你都不要。”
    係統也說：【原來他不傻啊！這都想清楚了？】
    “你是做人家奴隸還沒做夠？”顧蜜如心驚肉跳，故意用諷刺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你明天就要回天羅山莊了，你能帶我一起走嗎？”
    顧蜜如再裝下去就沒有意義，睜開眼看向林鍾。
    “再說你是個自由人，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你剩下的人生要自己走，你如果喜歡做奴隸，那就走遠一點，找個人家做奴隸，不要去南方傅瑜兒所在的地方就好了。”
    不過這天晚上，林鍾練武回來，就一直站在顧蜜如的窗外。
    她不再看林鍾，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讓他自己消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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