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是你我要討論的問題了，下次行動時記得小心，隨時跟我保持聯係，不要再單獨行動。”

    “多謝關心。”

    傅寒宴不耐煩的皺了下眉頭，他隻是不想這個蠢貨再給他添麻煩，哪裏算得上是關心？！

    結果他的話還沒說，顧芷容就已經先行掛斷了電話。

    像他這樣的男人，前前後後也接受過不少女人明示或者暗示。

    自然不可能看不明白，顧芷容現在心中的天平已經倒向他這邊了。

    隻要加以利用的話，她一定能夠成為自己手下得力幹將。

    他餘光掃了下蘇冬凝的辦公室，隨即很平靜的按下了剛才心中一閃而過的想法。

    蘇冬凝在目送他離開之後，臉上偽裝出來的鎮定，也在刹那間消失殆盡。

    雖然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試探傅寒宴是否真的一直在背後，監控著她所做的一切。

    但對自己四年的好友做這種事，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暢。

    再加上他步步緊逼的說話方式，壓的她幾乎有些透不過氣來。

    這時，手腕上的手表亮起了一道綠光，隨即就有消息接了進來。

    小小的電子屏幕上顯示，她有一條語音對話沒有接通。

    屏幕上通話軟件的界麵，跟市麵上的任何一種都不一樣。

    有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是私人製作的，而且對方的製作水平還不低。

    “怎麽了你們兩個，不用電話用這個？”

    蘇冬凝抽進電子腕表的屏幕，帶著笑容開口，“就非得用自己開發的小軟件？”

    屏幕雖小，但五髒俱全，兩個小家夥並排坐在攝像頭前麵，臉上帶著同款嚴肅的表情。

    就連一向愛笑的蘇兮兮，居然都沒什麽笑臉。

    蘇冬凝隱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迅速收斂了笑容，也正襟危坐：“怎麽回事？”

    “媽咪，我們相互商量之後得出了一種結論，南宮念可能被用過某種抑製神經的藥物。”

    蘇墨睿嚴肅的開口，“這個東西會短暫的讓人忘記不快樂的經曆，然後記住接下來的人說的話，並不斷強化記憶。”

    他這麽一說，蘇冬凝就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

    她低聲追問：“有什麽副作用嗎？”

    “有。中樞神經抑製之後需要一段時間修複，如果沒有修複完就重複使用，就會永久性損傷，導致人無法正確控製自己的情緒。”

    蘇墨睿開口，“但這些暫時都隻是我們的猜測，我們必須得通過儀器才能印證裏麵有什麽東西。

    這裏就要靠你了，媽咪。”

    蘇冬凝一臉心疼，“怪不得這孩子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症狀，原來並非是本意。”

    蘇墨睿的小臉繃得極緊，很明顯能夠看得出來心情不佳。

    “除了喜怒無常之外，更嚴重的是這種藥物長期以往下去，會導致運動神經也被影響，使用者後期可能會變成一個完全的廢人。”

    蘇冬凝渾身上下都是冷汗，聲音幾乎打了哆嗦。

    “所以顧芷容不隻是希望他能夠安靜，甚至希望他以後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她光是說到這裏，都覺得拳頭發硬，很想衝她的腦袋來兩下子。

    “媽咪，南宮念是我們弟弟嗎？”蘇墨睿繼續鎮定地開口。

    蘇冬凝沒想到他的話題拐的這麽快，突然聊到了這裏。

    “不是，等下，你們——”

    她一時語塞，“都誰給你們說的？”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傅寒宴溫潤的聲音響起：“你現在在處理工作嗎？我方便進去嗎？”

    蘇冬凝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連忙開口：“我這邊還有事，回頭再說！”

    傅寒宴已經推門進來了。

    “剛才以為在外麵聽到了一耳朵，你是在跟睿睿和兮兮打電話嗎？

    這兩個臭孩子，我一天一夜沒回去，居然連通電話都不打，隻知道打給你。”

    蘇冬凝覷著他的臉色，不確定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她故作鎮定地開口：“這兩個孩子打電話過來，是想問我什麽時候可以找南宮念一起玩。

    說來也實在是緣分，他們分明還都不知道彼此之間的身份，卻先成為了朋友，還挺有意思的。”

    傅寒宴扯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輕聲歎息。

    “雖然不想潑你冷水，但這未必是件好事。南

    宮雋性格喜怒無常，如果你太早跟那個小孩子關係太過親密的話，很可能會被他反製。”

    “我知道，我會特地控製的。”

    蘇冬凝眨了下眼睛，“但我也不能完全不為孩子考慮，他最近一段時間的精神狀況實在是太差了，我懷疑他被用了某種藥。”

    傅寒宴對這件事情自然知情，卻沒想到蘇冬凝居然這麽快就察覺到了。

    他微挑了下眉毛：“還有這種事？”

    蘇冬凝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覷著他的臉色。

    發現傅寒宴眼裏的底色竟是一片濃黑，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我也隻是猜測。”

    她撇開了眼神，“畢竟我沒有辦法大張旗鼓地調查顧芷容。”

    “我或許可以幫忙，但不確定幫到多少。”

    傅寒宴抬起手，輕輕的碰了下她的肩膀。

    “我希望你知道，我和你一樣，也希望大寶能夠盡快回到你的身邊，這樣才算是一家團聚。”

    “那是當然。”

    兩人的目光無聲的對視，好似還像以前一樣充滿了默契。

    但是在這平靜對視之下，暗湧早已經開始逐漸形成。

    蘇冬凝開始逐漸清晰的認識到，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因為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了下去。

    “蘇總監，你在忙嗎？”

    外麵響起助理敲門的聲音，“周總剛才聯係我，說關於設計他有一些新的想法，想問你有沒有空開一個簡單的線上會議。”

    蘇冬凝迅速收回目光：“既然梁總要聊設計的事情，我去他公司也可以。”

    助理在外麵接話，“我剛才也是這麽跟他說的，但是梁總推辭了，說這種小事沒必要辛苦你跑一趟。

    如果有什麽必要的話，他過來就行。會議方便開嗎？”

    傅寒宴用口型輕聲的對她道：“你忙你的事，我馬上就走。”

    蘇冬凝這才揚聲道：“行，我整理一下設計稿，馬上就可以開會。”

    傅寒宴輕笑著開口：“雖說梁總的公司體量小，但這次是你主動找上他去合作，他才是甲方。

    一個甲方把身份放的這麽低，看來南宮雋的影響確實不小，他也算是幫了忙了。”

    他話音落下，助理已經拿著整理好的文件，以及新泡的咖啡推開了門。

    傅寒宴隨意的跨坐在蘇冬凝的辦公桌上，而蘇冬凝則坐在椅子上，目光由下往上地看著他。

    辦公室裏的窗簾拉著，昏暗的燈光將氣氛襯托的格外古怪。

    兩個人看起來，像是私底下有什麽特別的交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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